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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用被子掩住自己的身躯,也无法抹去那充斥在心间的羞辱感。
意识仍有些迷离,他一时无法理解这传遍全身的刺痛是怎么回事。
抬起头,散落一地的衣物旋即引起他的注意。
啊……
是啊,他忆起这是怎么回事了。
昨儿个早晨,他没能离开恺府这个伤心之地。
环顾这属于自己的异母弟弟,也是恺家当家主子恺艳夜的房间,他苦涩地缓缓滑下身子,半坐半跪地拾起地板上那几乎已被撕裂的衣裳。
自从让他待在恺家的唯一理由,也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辞世后,他即决意离开这个对他而言仿佛囚笼的地方。
他原以为也是恨着他的异母弟弟恺艳夜,会对他的自行离去不闻不问。
然而,当他拎了个包袱想悄悄离去时,他却抓住自己,大剌剌地「宣布」他永远属于他,并蛮横地阻止他的离去。
这出乎意料的发展,着实令恺皓旭感到讶异并困惑,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原是打算在离开这儿之后,要尽快成家立业,完成娘在世时三不五时、念念不忘的叮嘱和期待,却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会被强硬留下。
对他恨之入骨的艳夜,似乎见不得他独自一人飞离这个由怨恨筑成的牢笼,无论如何也要拖着他一同陷入深深的泥淖。
若在一般的情况下,即使一对异母兄弟间的情感再如何恶劣,也当不至于落到眼前这步田地。
偏偏,他和艳夜间的问题却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得尽的。
一切的怨恨,及永无休止的仇怨,皆肇因于他们两年多前撒手人寰的亲生父亲恺风。
在入赘到恺府这个名闻天下的望族家庭后,恺风非但没争气地让妻子生下一儿半女,居然还胆大包天地跑到外头玩女人,末了则是玩出了恺皓旭这个儿子。
亟须继承人的恺府夫人恺蓉,在无可奈何之下,只有先接毫无血缘关系的恺皓旭进门,准备让他继承恺家家业。
但人算不如天算,原本被大夫诊断绝不可能有孕的恺蓉,却在不久后产下恺家的真命天子,也就是恺艳夜;而随着恺皓旭进这个家的生母恺虹,从此便如活在炼狱之中。
因为相命先生曾说过,恺蓉能生下恺家的继承人,是因接恺皓旭入府冲喜的结果,是故她仍让他以恺家子嗣的身分接受最完善的教育与生活,但条件是他必须成为恺家继承人恺艳夜的伴读与随侍。
因而,对外恺皓旭与恺艳夜两人虽称兄道弟,事实上,哥哥不过是弟弟的贴身小厮罢了。
也许是想要弥补恺皓旭母子在这个家吃到的苦头吧,恺风将所有的父爱均投注在恺皓旭身上,对于同为自己儿子的恺艳夜,却是不闻不问。
在发现父亲对自己和异母哥哥的态度是天壤之别后,恺艳夜便强烈地意识到恺皓旭母子是抢走自己和母亲幸福的罪魁祸首;于是从他懂事开始,就一直对恺皓旭抱着外人无法明白的恨意。
他是夺去他快乐的原凶,只要他不曾存在,他就不会有一个对他如此冷漠的父亲。
长久以来这么相信着的恺艳夜,无时无刻不在等待报复的机会。
终于,在恺风因意外身亡之后,在一个偶然的机运之下,他发现一个能让自己报复的大好方法。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他发觉侵犯恺皓旭能带给自己无上的满足与征服感,这个复仇的游戏就此展开。
而恺皓旭因长年病魔缠身的母亲亟须完善的治疗和休养,遂也毫无怨言地接受这种侮辱与恨意的折磨。
从此,恺艳夜陶醉在支配的优越感中,并似乎有变本加厉的倾向;否则,他当不至于在他想离开此地,将这多年来的恨意做个了结时,莫名其妙地以蛮力迫使他留下,就为了继续这份毫无道理的欺凌。
他想折磨自己。
恺皓旭清楚地感觉到,异母弟弟这股强烈的怨念,非将两人烧成两败俱伤,否则绝不罢休。
明明厌恶他厌恶到甚至不惜违常背理,侵犯既为同性、又有一半血缘关系的他,却又无法忍受来个眼不见为净吗?
恨,真是种矛盾又复杂的感情呵!
苦涩地努了努嘴,恺皓旭抓起最后一件衣服。
才朝前方跨出一步,那整晚被来来回回进犯过数不清次数的部位,传来像是要撕裂一般的激痛。
「呜──」
死命咬着下唇也挥不去那鲜明刺骨的痛楚,他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手中的衣物,无意识地想转移注意力。
腰际又酸又痛,全身的骨头仿如要散了似地,让他终究不得不暂缓动作,回到床沿坐下歇息。
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摊放在腿上,在虽算不上华丽,却远比下人所着之服高雅得多的衣衫中,他找出贴身的单衣,穿戴的动作因手脚使不上力而慢条斯理。
蓦地,下半身传来不舒畅的湿粘感,让他不得不正视那自己一直想忽略、受到异母弟弟恶意侵害的证据。
昨儿个早晨,意图阻止他离去的恺艳夜选择用这一直以来羞辱他的方式,强悍地逼使他留在床上。
从晨间至过午,一直到夕照没山的夜晚,然后是星群冷月绽放出寒光,眼一睁又见天边发白的明曦。
在这该是超过十二个时辰的时间里,恺艳夜像是发疯了似地在他体内不断索取;不知怎地,他却能感觉到那执着的侵占并非是欲望使然,也称不上是平常的征服,只是种……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占有权。
被侵夺到疲惫不堪而失去意识,又在再次的掠夺中被迫清醒配合。
整整一天,那被进犯了不知多少回的部位,到了末了已不知何谓痛楚,如同麻痹了般。
下体那又麻又肿的酸软感,让恺皓旭有种异母弟弟还在自己体内不肯离去的错觉,而当他稍微一动,便更加证明昨日一日自己受到的难堪对待并非轻易便能烟消云散。
他想也不想地抓起薄如蝉翼的绸被,粗鲁地擦拭着双腿间。
「可恶……」
低低地吼了一声,在再三的清理之下却仍无济于事后,他终于死心地将已被沾污的绸被往旁边一扔,忍受着下体那怪异的不适感穿上衣衫。
他一手扶住雕着江南花花草草的乌木床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
膝盖虽仍有些发抖无力,但比起刚起床时显然有进展多了,看来只要再等一会儿,行走应不成问题才是。
整顿好自身之后,他四处张望着,想找出昨天不知被恺艳夜丢到哪儿去的包袱。
那里面收着娘生前使用的琐细,那是他准备带走用来缅怀她的。
上上下下、东张西望了好一阵子后,他终于在房间正中央的桌子底下觅着自己想找的物品。
轻轻捧起那只有水盆大的包袱,他靠在桌边咬了咬牙关,忍住方才弯下身子时肌肉传来的剧痛。
凝视着手中那几乎全是放着母亲遗留下来的物品的藏青色包袱,看着看着,他不由得微微失了神。
昨夜,在深沉的睡眠中,不可思议地,和痛苦的现实相反,他梦到一个让他深觉幸福的美梦。
那是一个和娘住在田园中木造房子的梦境,屋外还有他新娶妻子的背影。
一股说不出口的酸楚打从心底升了起来,他霍地明了这已是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一直到这一刻为止,他的生命都是为了娘而存在的;如今,生存的动力骤逝,他失去了目标,一时间变得有些怅然若失。
但,他并不打算和恺艳夜继续大玩他的复仇游戏。
他说要走就是要走,哪管身为恺家主人的恺艳夜说什么!
所以,当务之急,无疑是尽快离开这个对他而言,仅仅给予剥夺与欺凌的痛苦之处。
「皓旭少爷,您往哪儿去?」
身旁冷不防窜出这么个虽略显老态,但仍亮如洪钟的声音,双腿仍使不上力的恺皓旭只差一点就险些被自己绊倒。
「晋伯!」他猛地回过头,右手不自觉地抓紧包袱,「是你呀……」装傻似地笑了下,他又道:「你别吓我嘛!」
不知是否有注意到他那不寻常的反应,恺晋面无表情地挡住他的去路。
「少爷吩咐您醒了的话,就到东侧书房去找他。」
服侍过恺家三代当家主子的老管家恺晋,口中恭谨的「少爷」一词向来只称呼恺艳夜;而对可说跟恺家毫无关系的恺皓旭,他一定会在少爷上头加上名字,仿佛将他当作一位随时会离开的客人一般。
口吻虽然客气,却找不着一丝对姑且也是他主子的恺皓旭该有的敬意。
「可是,我──」恺皓旭面露难色。
他不是很想让这个老管家难做人,毕竟,在他和娘待在恺府的这段时日里,恺晋虽对他俩冷淡无情,却也从未刻意为难过他们。
「少爷要您务必去找他。」
就像是忠实地传达主意的忠犬,恺晋仿佛没听见他口吻中的犹豫,只是再次地重复着自己该传达的讯息。
深知这位老管家向来是将艳夜的命令奉为圣旨一般,恺皓旭便知道和他硬碰硬只是白费工夫。
但他现已毋需对艳夜言听计从。
何况,他一心恨不得能早一刻离开此处,只差没能真长翅膀从这豪宅深院的高墙飞出去。
「我知道了。」
所以他没给恺晋直接的答案,也不想撕破脸,只是暧昧地点点头作为回复。
如此一来,就算等会儿他离开老管家的视线后没转个弯往东侧,而是直往大门走去,那也不算是违背自己说过的话吧?
心头上这么思忖着,他打算等着恺晋先离去,却讶异地发现他居然像是在监视自己般站着不动。
无计可施之下,他只有搔搔头率先往长廊走去,心想等会儿转过廊角后再伺机行动也不晚。
他不确定他是否是在监视自己,但身为恺府的总管要处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