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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鸿心知月倾邪是为他争取时间,感激地朝他微点头,虽不明白他为什么帮自己,但这份恩他却记住了。
“世子之美意,岂敢不领。”
他接上话头,“不知各位可有能力赛上一场?”
不赛,行吗?
不行。
月倾邪和上官鸿一番话都说满了,规规矩矩进城显得女气,他们代表的是各自的国家,即便是一点小事也是不能示弱的,否则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下,一旦出了纰漏传回了国去便是丢脸到了家。
“那便牵马来!”琅琊枫大步向前,向上官鸿笑道,“本宫不才,还望到时候将军指点一二。”
“久闻琅琊九皇女擅骑射,切磋尚可,指教愧不敢当。”上官鸿谦虚道。
“将军太过谦了。”琅琊枫眉眼间皆是意气风发,“咱们马上见真章,来人,备马!”
拓跋玄玉和赫连显没什么意见,“切磋切磋,也是好的。”
一场比赛,由此决定。
小半刻的功夫,五匹汗血宝马由各国的侍卫牵到了驿馆门口,当缰绳和马鞭交接之时,五人几乎是同时上马,齐喝一声,“驾!”
快马加鞭,迅疾如雷。
地面灰尘高高扬起,风驰电掣的身影在灰尘散尽后便是不见了踪影。
各国侍卫弃了马车,纷纷牵马,于驿馆门口上马,快速追去。
马踏飞花,飞花却完整,只闻烈马嘶鸣声,却只惊觉有烈风和虚影从耳边掠过,脸上传来疼痛,却根本看不清过去的是什么,五道残影,恍若惊梦。
城里的早起的摊贩都是一副被吓呆的表情,望着前方,因过度惊愕而张大的嘴,久久合不拢。
“律!”
上官鸿眼疾手快的勒马,收势极快,马儿平稳落地,当是第一。
“我来得真是时候。”月倾邪座下马儿发出一声‘恢律律’的鸣声,马蹄宛若金钟敲响,他一身白衣随风而舞,小指微勾起额头滑下的一缕发,媚眼含笑,那姿态说不出的妖媚勾人。
“迟了一些。”疾追而来的是拓跋玄玉和赫连显,勒住马后,有些惋惜的叹息。
“本宫输了。”琅琊枫最后一个赶到,却是最先下马的,“跑了这么长时间也是累了,这马儿正好停在将府门外想来也是渴了,本宫去里边儿喝杯茶去。”
“本宫也是渴了。”拓跋玄玉翻身下马,随琅琊枫而去。
“随意。”赫连显从马背上跃下,面无表情地往里走。
“将军,你先忙着。”月倾邪单手按住马背,翻身跃下,笑一声,也是走了进去。
“来人,把马全都拉进马厩里,传消息过去,各国世子暂在将府歇息。”上官鸿下马来,将手上的缰绳一交,匆匆而入。
先进去的四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能人,只要了茶水后便是在凉亭内歇下,各据一方等各自的侍卫来了,分成更为明显的四大阵营。
上官鸿借着备午膳的借口匆匆去了迎春院,看到守院的侍卫换成了密卫,一路狂躁不已的心终于是稍稍安定,快步走到门口,见到连婆婆。
“将军请。”连婆婆不待他发问,便是打开门,请他进去。
上官鸿到嘴边的话强行咽回,快步走进去。
“爹,您回来了。”
当脚步声响起的那一刻,伏在案台写字的上官莺抬起头来,向来淡漠的唇角弯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精致的俏脸于淡金色的阳光下有着宛若暖玉的光滑色泽,明媚的桃花眼角微微上挑着,潋滟的光芒于眸中亮起,衬上那灿烂的笑容,宛若艳极而盛的白莲,绝美无瑕。
无瑕!
上官鸿的脚步猛地顿住,不可置信瞪圆双眸看着那对自己笑的女子,恍若正在梦中。
“我这是在做梦吗?”
许久之后,他快速地伸出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一张脸仍是没有变化,一时间,欣喜得几欲发狂,“莺莺,你的脸好了!”
“连婆婆说,女儿和娘有七分相像。”上官莺笑着自贵妃椅上站起身来,小步前行,向上官鸿福身行礼,“爹爹,午安。”
看着宛若仙子般的女儿,这一时间,上官鸿脑子里各种念头刷拉拉一下全没了,他赶紧扶起女儿,欢喜地上下捧着她的脸上下打量,左看右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爹,再这样看下去,饶是女儿脸皮厚,也是会害臊的。”上官莺低头,嗔道。
“我,我这也不是太惊喜了!”上官鸿好不容易站定身子,激动的道,“前些日子我还想着怎么为你去取那凤尾花,却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好了。”
伸手摸摸那脸儿,那光滑水嫩的肌肤宛若丝绸的触感,让他眼中不禁浮上泪花。
“爹,女儿脸恢复,是好事,不过还有一件事,女儿要拜托您。”上官莺微微一笑,旋即正色道。
“别说是一件,就是百件、千件,爹也答应你。”在上官鸿眼里,宝贝女儿最重要了。
“真是谢谢爹了。”上官莺脸上笑容更灿烂,拉着上官鸿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则是蹲下身,双臂按在他的腿上,支起下巴,明眸望着他,“爹,您答应的这件事女儿先记着,现在要您赶快处理的却是府里的事。”
“府里出事了吗?”上官鸿疑惑的问。
“嗯。”上官莺点点头,低声将府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上官鸿,中途上官鸿好几次都快暴走起身,却都被上官莺强行按住,直到把所有的事说完,才松开手。
“这些个奴才真是该死!”上官鸿怒地咬牙切齿低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捧在掌心怕摔了,含着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在他不在的时候,遭受了这么多的陷害,还差点有性命之危!
“爹,他们都得到了报应,现在缺的不过是最后的惩罚而已。”上官莺为上官鸿顺气,又笑道,“再说现在就一个四姨娘,只要爹娶雪儿这个一品诰命夫人为正妻,府里就再也不会有姨娘了。爹只要一切按女儿的意思来,保管府里从此太平。”
“莺莺,你的娘只有一个。”上官鸿别的都可以听,唯独此事坚决不让。
“但是娘死了,您需要有人嘘寒问暖。”上官莺轻叹一声,“若是自私一点,女儿也不想多一个人来分享爹的疼爱,但是四姨娘这些年痴心为爹,爹也不是木头定有感觉。而那雪儿,虽是丫鬟却忠心耿耿,八面玲珑,假以时日成为当家主母也不是问题。将府总是需要主母来操持,她们是再合适不过的人,而爹曾在战场也有落下寒症,女儿实在不忍心看着爹每次都是忍着疼痛一个人度过这漫长的时光,爹,就当女儿求您。”
她直直跪下,恳求的目光看着他。
上官鸿心里百般挣扎,最后却在她恳求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应了她的话。
“那些恶奴,一个都不能放过!”憋着的火全部发在奴才身上,上官鸿站起身后弯腰扶起上官莺,“莺莺你且歇着,这些事都交由爹来处理。”
“嗯。”上官莺温顺点头,“不过明儿雪儿的封赏该下来了,还需要爹配合女儿演一场名为‘病危’的戏。”
“没问题。”上官鸿一口答应,随即想到先前之事,伸手捏她的鼻子,“好你个丫头,竟串通方华来骗爹,胆子真不小啊你!”
“对不起,让爹担心了。”上官莺眉眼弯弯,“不过爹,若是不事前通知您,您明儿看见我那样子定是会出事的,所以女儿还是为您好,提前同你打声招呼呢。”
上官鸿有些哭笑不得,“你还有理了你。”
“女儿知道错了。”上官莺撅起嘴,潋滟的眸子眨眨,装出一副委屈模样,“爹,您要打要罚,女儿绝无怨言。”
上官鸿被话噎住,却怎么都板不出严肃的脸,只得无奈道,“你这丫头诚心的吧,就你这乖模样,爹哪里舍得罚你。”
她自小到大,他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她,现在罚,哪里舍得?
“就知道爹最好了。”上官莺再接再厉,几句话就把上官鸿哄得乐淘淘的,一直到出门要板着脸都是靠自己掐自己大腿疼得不行才装出那副模样来。
上官莺目送着上官鸿远去,转身关门时,脸上甜腻的笑容顿时消失无形。
“巧儿!”
“奴婢在。”隐匿在密道的阿黎走出来,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为我束男子发髻。”上官莺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娥眉微上扬,那一双眸,却是锋芒内敛,凌厉的让人心颤。
巧儿走过来,利落地拆掉她的发髻,从桌上拿出一条藏青的布条,就欲为她把发束上。
“慢!”上官莺抬手,巧儿动作微顿,不解的看着她。
上官莺站起身来,袖中血煞剑出鞘,凌厉的剑芒一闪,下一瞬间,那乌黑的长发随风而飞,于空中纷纷扬起,无声坠下。
“这样,才好。”
抬手收剑,再次坐下,那方才还及腰的乌黑长发此时已经只到肩胛。
巧儿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发之于女子何其重要,少主竟……竟然就这么斩断了!
下一秒,在看见上官莺将耳夹取下后的没有耳洞的耳垂时,她忽地明白了一切。
“奴婢这就为少主束发。”
手上动作再不迟钝,不过须臾的时间便是为她把发挽好,再看铜镜里的人,却也忍不住微微失神。
明明是和先前一模一样的面孔,却于此时生出截然不同的感觉,若不是她身上仍然着着女儿家的衣裳,怕是任何一个人看到她,都会将她错认为男子。
“下去,今晚我会很晚回来。”
冷漠的声音粉碎了巧儿的梦,她羞惭于自己的失神,有些失措的应道,“奴婢……奴婢这就出去。”
说罢,急急退下。
上官莺冷眼看着巧儿仓促离开的背影,偏头时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拿起手边的回回青,将眉画浓了些,搁下时将一早备好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