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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没把月倾邪给打出火气来,反而是她自己先吓傻了,半晌才呐呐的道,“为什么不躲?”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都受不了,怎么保护心爱的人?”月倾邪说得义正词严,可那红肿的脸疼啊,自小到大除了那会儿练轻功摔了一次后,他就没受过伤,偏生在她面前,他必须得逞英雄。
上官莺心里一疼,她了解他的秉性,他疼痛神经打小就发达,长大后又特别的不要脸,哪怕是手指头破了点皮都能叫得跟残了一只手一样凄惨。刚才她一巴掌打下去,他脸都肿了,别看他现在绷着,指不定心里已经想哭了。
“我们别说了,我去找些鸡蛋,给你消肿。”她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
“没事,我不疼。”月倾邪心里这会儿其实喜悦着呢,能用这点伤换得她的好言好语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他越这样,上官莺也就越觉得过意不去,“那你快点说,我们早些回去。”
“嗯。”月倾邪被那‘我们’俩字儿哄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忍不住一笑,可就这一扯,疼得他差点哭爹喊娘。
“当心点。”上官莺险险拽住他的手,避免了他摔下去的厄运。
月倾邪一看底下大约三米多高的距离,想到自己差点掉下去真不敢胡来了,一回神发现上官莺拿一双软软的手臂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开心的忍不住又想笑,却在笑出来时险险给憋住了。
他正色道,“你和你爹出去后我正好看见于心和一个男子很亲密的走过来,很巧的是她袖子上有蔷薇的图案,身上又有一股天然的蔷薇香。我想起娄子给你那一方绣着蔷薇花的帕子,又想起早上那一盆有着无水胭脂香的水,略微拼凑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顿了一顿,他接着道,“他们走后,我让自己的暗卫去打听,这才知道关于与小姐的传说,也关于她的未婚夫的事儿。当时我心里有了主意,就去暗地里找西门亭,结果发现那时候于心正在外边给马儿刷毛,西门亭则是在边上打水,这时候有个女子到这边,正巧于心叫了一声疼。我看到那女子说帮他打水,西门亭跟她道谢后便是去看于心了,然后那女子手指甲在那水囊里点了点,我就知道事情远远比我想的严重。”
“等等。”上官莺叫停,皱眉道,“那西门亭这么相信那女子,也就说这女子是和他相熟的了?”
“我听到西门亭唤她为清儿。”月倾邪肯定的道。
“清儿?”上官莺眉头越发皱得紧了,“是不是眼角有一颗泪痣的那个?”
“没错。”月倾邪斩钉截铁道。
“她本名叫西门清,是西门府的养女,现在的太子妃。”上官莺勾唇一笑,“这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然后呢?”
“然后啊!”月倾邪眨眨眼,吞吞吐吐道,“我听于心说去林子里,担心你会遭人陷害,于是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他把自己干的事儿原原本本跟她招了——在发现人下药时他安排了人换了于心的水囊,并把人家水囊里的给放了催情药,然后布下了一系列后招,包括让人掳了西门亭,又故意放出消息等等等等。
他算到了一切,却没有算到太子是这阴谋的策划人,更没算到他会明知道于心、西门亭的身份,还对他们下死手,为的就是算计上官莺。
“只是千算万算,终究低估了人心的狠毒。”
他悠悠一叹,眉宇间隐隐有几分怅然。
“虽然做的事手法很缺德,效果却一定是好的。”上官莺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肩膀,“于心和西门亭回去后,以宰相和于国公关心他们的情形来看,就是不敢正面对抗太子,也会在暗地里下绊子,绝对不会投入他的阵营。这两位重量级的文臣一偏,朝里的局势也会发生变化,现在权势最大的莫过于凤翔和五皇子,凤翔情况我目前还不清楚但是肯定不容乐观;五皇子吧,他有勇却无谋,难成大气候。而他……”
据她前生的记忆,这时候凤子君还是冷宫的皇子,没什么大的建树和依仗。
可是——她皱眉,若他真如她曾经看到的那样,那在她为国征战的时候他是怎样一步步攀上帝位的?若他真是温雅如玉,他的那些兄弟怎么会死得那么突然?
沉浸在思绪里的她完全没注意到某人悄悄往她身边靠,越靠越近,几乎呼吸都相通。
月倾邪是观察了许久才知晓她有特别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就会完全不在意周遭情况的缺点,这下正好是趁机享受软玉温香,听她用娇娇柔柔的嗓音在耳旁说着话,他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你说的是冷宫的那一位皇子吧!”
只是他不舍得她为难题困顿,主动为她解释道,“帝王心难测,最忌争权,他不乐意放权装糊涂的话,说敢跟他提就一定倒霉,一定要等到他快驾崩的时候才会把皇位继承者确定。别看老皇帝现在跟一只病恹恹的老虎似的,就忽视他。再病的老虎那也是老虎,不是猫,有人胆敢捋虎须,帝王震怒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上官莺似懂非懂,“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当然有,且关系深得很。”月倾邪眉飞色舞的补充道,“其一:太子已立,三皇子封王、五皇子未加封号,也就是说他们为帝位而起纷争自相残杀落得三败俱伤的话,这皇帝一手栽培的冷宫皇子就是手最干净的帝位继承人;其二:这冷宫皇子不是老皇帝栽培的,但是能在冷宫里活下来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在三人相争的时候他一有机会在老皇帝面前献殷勤、二可以找外援,我看他皮相不错,要是他想的话,去邂逅个什么大臣啊、武将家的女儿把人家收归己用的话,这帝位迟早也会落到他手里。”
一大串话说下来,他有些口渴地舔了舔唇,又补充一句,“帝王也是人,垂暮之时会特别的顾念亲情,这时候别的儿子都在为权利争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却有个儿子守在病榻前,他哪里能不感动?如果这个儿子还识大体、又有心机的话,这帝位他不传给这个儿子难道还能抱着权利驾崩?”
寥寥数语道破之中玄机,全部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让她犹如醍醐灌顶猛然清醒——原来前生的自己之于凤子君,不过是一个外援。
是呵,他真聪明,刚毁容的她骄傲、敏感,能有这么一个优秀男子为她做那些,她岂能不感动?所以他在成功哄得了她的心后,就冷眼看着她为他的江山步步筹谋,抛头颅、洒热血为他牺牲一切,然后在她荣耀归来时让她绝望粉身碎骨于皇城。
“月倾邪,帝王家,都是这样吗?”
她幽幽地问出声来,眼眶微微泛起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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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上班了,晚上才能补上后边的更新,不是为了防盗文才故意只写一半,实在是,啊啊啊!上班好讨厌,晚上加更时会在标题后添上‘补更’二字,姐妹们见谅~(》_
皇城风云之谁与争锋 背叛
在搜营帐的时候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一:太子妃的绣帕和金步摇在三王爷凤翔的床头被发现,太子妃泪水涟涟,连声喊冤却无人信,太子怒,愤而以七出之名义休了太子妃;第二:西门亭脊椎被压伤,有瘫痪的危险;第三:太子伤势不轻,丛林里惊现刺客,他所带之人有去无回。
当天夜晚,宰相避人耳目悄然来到上官莺的帐篷,一见面话还没说一句直接就给上官莺跪下了。
上官莺忙去扶,“大人,这可使不得。”
宰相大人是忠臣,为国为百姓都做出了极大贡献,又是长辈,这一跪不是折煞她了吗?
宰相却不肯起,“求关副场主,救救小儿。”
“大人这是说哪的话。”上官莺屈下身子,为难的道,“营地里有随行的御医,他们医术精湛定能救令公子。我关某不过一介武夫,哪里懂得这医术?”
宰相咬牙站起,“不瞒关副场主,御医,老夫信不过。”
一是听了未来儿媳所说的事,他不得不防着太子再痛下毒手;二来是儿子伤势过重,他要是真瘫痪了,不但大好的前程会被葬送,这一辈子也就完了;三来,是养女被休,若是让老太君再知道这事,府邸再难安宁。前要防太子,后要定家宅,他纵有三头六臂也是应付不来,届时百年望族毁于一旦,他死了也没有颜面去见西门家的列祖列宗。
为此,他不得不豁出去这张老脸,求上官莺这一个江湖人士,以期待她有法子救儿子。
上官莺也大致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苦笑一声,“我不懂医术,真的无能为力。”
宰相却不肯放弃,“关副场主,你能在龙神混杂的角斗场成为一场之副场主,定不是只凭借武功好就能办到的。老夫不敢问你背后有何势力,但是老夫恳请你出手,救救老夫的儿子。”
说罢,再次跪下,“若你能救他,老夫这条性命就是你的,日后任凭驱使绝无怨言。”
上官莺沉默了,若在此时她能得宰相相助定是如虎添翼。但抛却这考量,如宰相这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肯为了儿子不顾尊严下跪求人,还许下这般承诺,足以说明他爱子之切。她想起自己的爹,幼时她缠绵病榻时,爹也是为她四处访求名医,曾跪于神医谷一整天……可怜天下父母心。
“大人,我答应你。”
轻轻叹息一声,她扶起宰相,“尽我之所能。”
宰相喜形于色,“谢谢关副场主。”
“不谢。”上官莺摇摇头,“天色已晚,大人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关副场主也早些休息,明日就是狩猎的选人之期了。”宰相说得轻松,眉目中凝有一层忧色。
“我知道分寸,大人放心。”上官莺唇边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方令牌,你收下。”她的重诺让宰相愧疚,从怀里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