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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接过信笺,却不急着打开,转身问芳儿,“说,今天你有看见大小姐写信吗?”
“有。”芳儿肯定的回答,“不止是我,就连喜儿还有连婆婆,以及那巧儿也看见了。大小姐今儿早上写了新信,交由巧儿说要送给老爷,奴婢也以为是送给老爷的,却是不想大小姐竟是……”
说罢,怯怯的朝上官莺看一眼,欲言又止。
“芳儿,你……”上官莺颤抖的手指向芳儿,忽地绝望笑出声,如血般赤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秦氏,“二娘,你狠,你真的好狠!我敬你为母亲,以真心待你,却不想你狼子野心,竟指使这丫鬟陷害于我,毁我声名!”
秦氏扯着帕子,委屈的低泣出声,“莺姐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这般的事,又岂能怪罪于丫鬟?”
说罢含泪的双眸望向一脸冷漠的上官鸿,委屈道,“将军明鉴,莺姐儿嫡母早逝,又刚从外边儿回来,妾身将大丫鬟送给莺姐儿是想她们多照顾莺姐儿些,等改日莺姐儿自己选好了合心意的丫鬟再把她们领回来。将府谁人不知莺姐儿性子执拗,最不喜人插手她的事,但她终归是将府大小姐,又是嫡长女,若不让丫鬟伺候着,凡事都让她亲力亲为,外边的人该怎样说将府治家不严,该怎样说妾身苛待嫡女,到时妾身又怎能在外边人面前抬头做人?却不想,妾身一番好意竟成为莺姐儿反口害人的把柄,老爷,妾身真的好冤哪!”
一番话说完,眼中竟是挤出了泪,用帕子轻轻的拭去,那模样,真真委屈至极。
“二娘,你口口声声为我好,那……”她手指向芳儿,“我做事谨慎,凡画卷必定是亲自用绳子捆扎,刚才那绳子呢?芳儿甚少近身伺候我,平日见我看都不敢多看我一眼,为何今日独独还敢自动请缨做事?”
“芳儿这丫鬟善良,为你分忧,你怎能这般诬陷于她?”秦氏一脸震惊,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一般。
“你说我诬陷于她,好,我给你证据!”上官莺一把擦去脸上的泪,赤红的眼眸看向上官鸿,“爹,二娘手上的画卷的确是是男子的画像,可画上的人不是别人,是爹爹您!”
“你撒谎!”秦氏一惊,斥出声。
“二娘,你都没有打开画卷,又怎知我是在撒谎?”上官莺冷冷一笑,“莫不是这画像你看过,且动了手脚?”
秦氏眸中闪过一缕惊慌,却是镇定向上官鸿道,“老爷,哪有女儿家画爹爹的画像,这莺姐儿定是在撒谎。待打开画像,一切便是明了了。”
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这画像是她早令人掉包过的,和那充当‘情夫’的男子是一模一样的。
“好,打开!”上官鸿准了。
秦氏眼角闪过一抹喜悦,布局到此,再加上手上的信笺,她定让这死丫头永不能翻身!
“那你便看清楚了,这画上之人和老爷有几分相像!”
手一松,画卷顿时被扯开。
像?
几分像?
十分的像!
不但像,简直和真人一模一样!
画卷上,黄色沙漠中,男子一身银色甲胄,手持长戟坐于高头大马上,黑发狂肆于风中扬起,一双厉眸,杀气四溢,明明是画在纸上的人,却让人只一眼便生了错觉,这杀气腾腾的将军下一瞬就要驾马冲出纸页束缚,于浩瀚疆场与敌分出高低!
秦氏那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那画像,几乎要惊叫出声。
手一滑,画像无声掉落在地。
是她指使芳儿做这件事的,她自然知道那画卷中的男子是谁,还布置下那么多的后手,就是要上官莺再抬不起头做人。
可……可现在谁能告诉她,这幅画上的男子为何会变成上官鸿?
陷害我,开心吗?高兴吗?
上官莺眼角的余光瞥向跪着的芳儿,眼角眉梢皆是胜利的笑意。
二奶奶的一瞬间神色变化,大小姐的神色……这?
芳儿大惊,将画像捡起,在看见那坐于马上的银甲将军时,一声惊叫,见鬼一般将画像甩了出去。
“看清楚了吗?谁敢说,那不是我爹?!”
于万簌俱静里,上官莺热泪从眼中夺眶而出,嘶声大喊,“爹待我好,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恨自己生了这副孱弱的身体,恨自己不能年年相伴爹爹生辰,我想念爹,担心爹,我画一幅爹在沙场的英姿作为念想,难道也有错?!你们告诉我,我画爹的画像,也是有错?!”
“莺莺!”上官鸿眼圈顿时湿润,虽知她是为今日这一场局做戏,可听着那句句发自肺腑的话,听着她痛楚的哭声,他一颗心也是控制不住的发疼,发紧,蹲下身,刚开口,那声音已经是哽咽。
“爹!”上官莺扑到上官鸿怀里,失声痛哭。
“莺莺,是爹错怪你,是爹错了。”上官鸿心疼的将上官莺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上官莺抽抽噎噎地,伤心至极。
上官鸿冷眸瞪向芳儿,芳儿被那样森冷的眸子一瞪,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颤,匍匐在地,哭着大喊,“饶命,老爷饶命啊!”
“这大胆丫鬟竟敢陷害主子,来人,拖出去严刑拷打出只指使之人名姓,若问不出,杖毙!”上官鸿冷厉的声音宛若利剑断玉,森冷的杀气让房间里的温度都是下降到了最冷度数。
杖毙!
秦氏身体一颤,那芳儿几乎被吓傻,回过神后对着上官莺猛磕头,“大小姐饶命,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大小姐饶命啊!”
见上官莺不理她,她转向秦氏,却还没等她开口,便听到秦氏道,“老爷,这婢子吃里扒外,其心可诛!不过她毕竟是跟随妾身多年的丫鬟,妾身恳请老爷给她留个全尸,妾身也好向她的家人交代。”
家人!
不可置信、惊恐、绝望,心头燃起的求生之火,一寸寸熄灭了下去。
手,颓然滑落,顿时失声。
不再哭不再闹,就那么傻傻的任由家丁拉了下去,却是在出门时突地回过头来,一双赤红的眸子死死锁定秦氏,充斥无尽的恨意还有警告,嘴,无声地张了张,像是濒死的鱼留在世间的最后气息。
后,被家丁粗暴地扯离。
从上官鸿怀里抬起头望向门口的上官莺不想知道秦氏有没有看懂芳儿的口型,她,却是看懂了。
那句话是:若你敢动我的家人,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爹,还有,二娘手上的信笺。”
她,哽咽着提醒上官鸿。
既然她没有私藏别的男子的画像,那这从男子身上搜出的信笺又作何解释?
而这男子,在这一个局里又扮演什么角色?
秦氏心里一阵恐慌,握住信笺的手无声的在抖,冷汗密密麻麻从掌心渗出。
稳操胜券的局走到这样的地步她已经心乱如麻,她本可以拿出信笺给上官莺最后一击的,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这样的自信。她开始隐隐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局,一个自己设给自己的死局。
“我来打开!”
三姨娘碧玉这会儿走上前来,从秦氏手上夺过信笺,秦氏阻止不及那信笺便是被三姨娘撕开。
“老爷,这的确是一封情信,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莺姐儿的亲笔。”三姨娘将书信递到上官鸿面前,柔声道,“要想为莺姐儿洗清污名,老爷,让莺姐儿写几个字儿不是就好了吗?”
“爹,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人,这书信也并不是我所书。”上官莺抹去眼中的泪花,看向三姨娘,“还得烦劳玉姨娘帮忙拿下笔墨。”
“好的。”能在上官鸿面前卖个巧,碧玉乐意至极,很快就取了笔墨来。
“二娘,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女儿写的。”上官莺摊开宣纸,看一眼秦氏,低头,左手执笔,挥笔疾书。
左手!
完了!
心,一阵颤。
秦氏面色灰白,她让人仿制信笺之前还特意问过芳儿上官莺有没有特殊的习惯,芳儿的回答是没有,所以她才放心大胆去做。可……可现在,她竟是用左手书写!
所有的局,都完了!
一旦所有人比对过那字迹,就知道这‘情夫’是在撒谎,而自己不辨是非,定会被认为糊涂透顶。
这样的她,还有何颜面执掌中馈?
“这根本不是莺莺的字迹!”上官鸿一把抱起上官莺,向着家丁大喝,“把这混账押入明锦堂严刑拷打,必定要问出幕后指使者!”
“是。”管家一抹脸上的汗,应一声,让家丁急急把人下去了。
“秦氏!”他,怒瞪向她。
“老爷!”秦氏双膝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哼!”上官鸿怒哼一声,双目狠狠地瞪着她,几乎恨不得生生将她活剐,“秦氏,你平日为人平和仁慈,为何今日独独为莺莺咄咄相逼,若不是后查明真相,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莺莺,是不是将她置于死地了你才甘心!枉费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狠毒至此!”
秦氏心里咯噔一声,心乱如麻,“老爷,妾身没有啊!妾身是一时心急,才……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妾身……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
“来人!”上官鸿才不听她的解释,“将这秦氏押入其院软禁,今日事情一日未找出主谋者,她一日不得出院子大门!若有违令者私自放她,杀无赦!”
“老爷……”秦氏哭出声来,上官鸿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任那家丁将她拖了下去。
一路,哭声、求饶声不断。
“爹,今日发生这么多事,女儿也累了。”上官莺扯扯上官鸿的袖子,展颜一笑,“都过去了,不过还得感谢三姨娘,是她开了那信证明了女儿的清白。”
“嗯。”上官鸿点点头,手抚上她额前发,“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谢谢爹的关心。”上官莺乖巧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