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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窗户打开,然后关掉,手脚轻点。”上官莺手指向窗户,并不急着走。
方离有些好奇,却也是按照她说的去做了。
“走到那柜橱边。”上官莺指挥他道。
“是。”方离依她说的走过去,但见她出手快如山的,他都还没看清楚她的动作便是听到‘吱呀’一声,整个壁橱翻转,露出一条小道来。
他惊讶地合不拢嘴,这是密道?什么时候挖的?
“走。”上官莺可没打算给他慢慢欣赏的机会,手指向密道,示意他下去。
方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了惊愕的神色,抬步朝着密道的阶梯走下去。壁橱缓缓闭合,上官莺除去火折子,抬手点燃,往四处方位一丢,漆黑的密道顿时亮堂了起来。
“沿着这小道走,笔直往前。”
小道分四方,各有去处,更有各扇门,有真有假,很难分辨。
上官莺提醒道,“按照我说的步法走,否则一步走错,我们都会变成刺猬。”
这个密道建成之初,真正来过的不过她、圆圆、上官鸿三人,里面的机关再过些时日便全部弄好,现在除了她自己,别的人要是乱走的话,定是死无全尸。
方离半信半疑,却是谨慎的按着她说的走。
源于密道前几日重新改装了一番,这里曾经放置着的夜明珠都被收了起来,她不得不在说步法的时候分心取这墙壁上的火折子点烛火。
黑夜,静得可怕,仅有的声音也只有上官莺说话的声音和方离的脚步声。
走着走着,突然,方离脚下一滑——
哧哧!
他突然听得有疾风声传来,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竟然是两柄长戟以破风之势朝他刺来,脚下一顿,就要后退。
“不许动!”
上官莺感觉出他的意图,低喝一声,袖中的血煞剑出鞘,她将之握在手里,几个旋转间便是将刺来的长戟削为灰烬。
“继续前行。”她语声淡淡,无波无澜,好像刚才一切并未发生过。
“是……”方离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短短不过数秒间,他却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第一次,他离死亡是这么近,就在她削掉长戟的刹那,他几乎是听到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停的声音。
好在,没事。
她没有责备他,他却更愧疚,“大小姐,对不起。”
低声认错,她若责备他,他心里更能过得去一点。
“我说,继续前行!”这一次,她声音已然冷冽。
方离心里一个激灵,咬紧牙关,抬脚。
“左三右四,前十步,步子维持在不变的距离。”上官莺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方离再不敢粗心大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以着那墙壁上晕黄的烛火,艰难前行。
终于,出来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脚步一顿,他看见了前方尽头的一扇铁门,脚步一顿,眸中闪过一抹狂喜。
“现在向左看,第三扇门,出口。”上官莺冷淡的声音却适时的提醒道,眸子一瞅他看的方向,顿时流露出嘲讽之色,“别看了,你只要手碰到那门,就不会再有活着的机会。”
“是。”方离额心滑下一滴冷汗,要是自己再冲动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莺垂下眸子,嘴角勾出一抹极浅的弧度,死即是生,生即使死,在人以为自己将要逃离升天的时候,一脚将其踹下地狱,那感觉真不要太好。
当方离按照她说的推开那一扇门后,果真外边一片敞亮。
可是这里……
一股异香突然侵入口鼻,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往下倒去。
“你的任务完成了。”
上官莺接住他的身子,点住他的昏睡穴将他放在地上,足尖一点地面,踏过那高高的树梢,往前方庙宇的方向掠去。
“大小姐。”大晚上的值夜的是鱼儿,看见是她,立即是迎了上去。
“最近大伙儿训练得怎么样?”上官莺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
“按照大小姐你的吩咐,大伙儿白天去乞讨,晚上就练武,现在大家的基本功都扎实了,夜视能力也都不错。就是在深山老林的,来回走一趟也成。”鱼儿据实以告,小心看着她的脸色。
“有月亮吗?”上官莺脚步一顿。
“额……”鱼儿一瞬间怔住,有些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回大小姐的话,是月半隐于云中时,这是现在大家最大程度上能做到的。”有些沙哑的声音代替鱼儿回答,少年从暗处走出来,正是财儿。
“去之前,有让人仔细探查路况吗?”上官莺对着财儿点点头,问的却是鱼儿。
鱼儿挠挠头,“我们找到了两条路,每次都是按照这两条路分开训练的。”
“财儿,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每次回来的时间都要比他们迟吗?”上官莺没肯定鱼儿的说法,也没斥他,平静的眸子看向财儿,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我每次去夜行训练时都会查看哪里有水源、果子、药草、山崖、有特点的一些巨石,然后在回来的时候把能带回来的果子、药草都带回来。”财儿恭声回答道。
“嗯。”上官莺满意的点点头,瞥满脸通红的鱼儿一眼,“那,财儿你告诉鱼儿,这山上可通行的道路和情况到底是怎样!”
“是。”财儿应一声,走出来道,“从山顶往山下走有四条道,三处悬崖,五处小溪,如果不幸一个人落了单,只要有刀和火折子就不会饿死。”
“大小姐,我知道错了。”鱼儿羞愧地不敢抬起头来,比起财儿,他实在差太多了。
“凡事多长点心眼,明儿你和财儿沟通下,在把路况弄明白后再重新训练,一定要在全黑的情况下进行。”上官莺没有斥他,他毕竟还年少,又没有念过什么书,不懂这些也是情有可原。
倒是财儿,着实让她惊喜。
她走过去,抬起头望着这个高了自己一个头的黑瘦少年,微笑道,“财儿,你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自己起的。”财儿低下头,眸中露出一丝悲哀之色,“我从懂事起就开始到处乞讨,没人真正管过我,不是鱼儿哥看我可怜拉我到这个群体里,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鼻头酸酸,眼中干涩的难受,嗓子,疼。
他是被抛弃的孩子,从未有一刻想起,如此心酸。
下一秒,他下巴一阵疼痛,惊愕的抬起眼睛,却是望进了一双幽深灼热的眸子里,他愣住,想移开视线,却发现他怎么都做不到。
“从今天以后,你复姓上官,单字一个睿!”
她笑,如大地冰冻融化大地回暖,“那些丢弃你的人,日后必定会在看见你拥有的辉煌成就的那一刻,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痛悔!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能做到!”
“我……我能?”财儿愣愣的看着她,那一双眼睛写满了信任,没有任何虚假。
心头,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骤然升起。
如果说鱼儿救他,拉他到这个群体给了他第二次性命,那么今夜,她给他的就是他的魂!战而不息,勇往直前的无尽勇气!
“大小姐!”
一撩破烂的袍子,他跪下,眼眶热泪滚动,举手起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我上官睿以性命向天起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效忠大小姐,若有背叛愿受天打五雷轰、粉身碎骨!”
“以后要叫妹妹,不是大小姐。”上官莺弯腰扶起他,温柔地伸手为他拭去脸上的泪痕,看见他一瞬间惊愕的神情,笑着解释,“我今年二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二九,长我四岁,论辈分,你该唤我一声妹妹。”
看着他仿佛被雷劈过的样子,她故意一挑眉,“怎么,不乐意有我这么一个妹妹?”
“不敢,我……”一向沉稳的财儿惊讶地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刚才不是发誓来着,怎么就成了她的兄长了?
而她的出身是那般的尊贵,岂是他这个乞丐可以高攀的?她爹……
“你是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那答案太过惊世骇俗,他不敢说。
“就是你想的那个答案。”上官莺浅浅一笑,不再理吓呆的财儿,不,应该是被吓呆的上官睿,一偏头,对着那也似傻了一样的鱼儿道,“随我一起进去,我有事问大家。”
“是……我这……”鱼儿远扬的神智终于拉回,忙道。
“以后自称属下,跟在我的手下也是有可能上战场的。”上官莺截断他的话,往里面走。
“属下遵命。”鱼儿追了上去,只留下那傻傻的上官睿站着,一直站着。
是那夜的月色太美,又或是那氛围太动人,多年以后执掌千军的上官睿想起这个改变他一生的夜晚时仍然是激动不已。而那个踮起脚尖,捏着他下巴的少女的笑容,宛如一颗永不凋零的莲花盛开在他的心间,即使她的左脸上还有深深的疤痕,他也认为,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笑容,胜过世间所有。
“走了?”
待他终于从那巨大的欣喜回过神来时已经不见了二人,往里头一看,刚睡醒的所有伙伴都起来了。她站在他们中间,扬起手来。
大小姐……
哦,不,是妹妹要说话了!
他急忙跑进去,直往人堆里钻,众伙伴错过了上官莺认他为兄长的事,以为他这是急着去尽他侍卫的本职,都是很识趣的让出路来,让他进去。
上官莺眸子立在中央,在众人身上一扫,见没人再赖在地上不起来,满意的点点头,“所有人就地坐下,今日过来,我有事对大家说。”
说完,她第一个盘腿坐下,完全不看地上的情形。
她毫不嫌弃的这么一坐,也就没人担心她看不起自己,也学着她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