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饷银才够买上。但真正舍得几年饷银去买这茶叶的又有几人,不是这次机会她们之中有些人或许一辈子都喝不上这茶。
只是,茶是好茶,却没有一人敢真正端起来喝。
一双双的眼眸都是望向了上官莺,疑惑、惊讶、恐惧都不乏。
“怎么,不喜欢这茶?”上官莺仿佛没看见她们的眼神一般,疑惑的皱起眉头,望着她们。
只是那声音,低低,充满危险。
“喜欢喜欢。”
慌乱的声音连着几道响起,那些个丫鬟都是举杯到唇边,将那滚烫的茶仰头灌下。
被烫伤了嘴的有、痛得哇哇大叫的有、晕倒在地的也有,更有甚者手上的杯子‘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连婆婆,出去叫人,把那些嘴上无伤却叫得厉害的给绑起来。”上官莺眉头松开,弯唇浅浅一笑,那笑意却是丝毫不达眼底,森冷的声音秘密传音入连婆婆的耳朵里。
连婆婆会意,出去找绳子和帮手了。
“巧儿。”上官莺唤来巧儿。
“大小姐。”和连婆婆一样,只有在私底下的时候,巧儿才唤她为‘少主’。
“出去把门关上。”上官莺示意道。
巧儿出去关门了,上官莺玩味一笑,戏谑道,“杏儿,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要我揪你出来?”
捂着唇大口大口吐着热气的杏儿一怔,圆圆的大眼睛不解地望着她,指着自己的唇,意思说自己烫伤了唇,根本说不出话。
“行,不说话也行。”上官莺也不说话,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一会儿,连婆婆带着侍卫回来了,将那些叫得厉害的都给绑到一边,只留下杏儿站在一群傻傻站着的丫鬟群里,显得格外的鹤立鸡群。
“杏儿,你觉得,一杯温水能把你给烫伤么?”上官莺危险地眯起眸子,掩住眼底一抹暗色流光,语气是说不出的讽刺。
杏儿一怔,松开手,那唇上哪有被烫伤的痕迹?
“你,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那一双明眸没有了之前的畏怯,只有慌乱。
上官莺弯起唇儿,“很早。”
“有多早?”
“在你第一次服侍我沐浴的时候,你,很惹人注目。”对于将死之人,上官莺自认仁慈,会让她们死个明白。
“为什么?”杏儿瞳孔微缩,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我做得很好,没有出纰漏,你为什么怀疑我?”
“一样是丫鬟,你的手比起你的同伴来说更为细腻。”上官莺笑,继续道,“自然磨出的茧子和刻意伪造的茧子是有很大差别的,而你手上那伪造的茧子,一下子就让我怀疑上了。”
“既然是怀疑上了,那为什么相信我说的话?”杏儿尖叫道,“对付四姨娘,你明明就是听了我的话才下手的。”
“一面之词不足为信,你以为我会只听你说的,而不做任何调查取证?”上官莺凉凉一笑,望着她,“再说,三姨娘那院子里的计中计,在那样看似巧合实则环环紧扣的计谋下,你不是也怀疑一切都是纯属巧合吗?”
杏儿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三姨娘那真的是你下的手!”
“这世上没有巧合。”她以另外一种方式回答了她的问题,抿唇,“知道我为什么让人保护你么?”
“不只是为了保护我吗?”杏儿已经是方寸大乱。
“是为了监视你,监视你所有动向。”上官莺好笑地看着她,“那一日去祭祀我娘,我一早就发现了混进来的你,也就任着你去做事儿。到承恩寺,我为了方便你大展身手,还特意把其他的丫鬟和婆子留了下来,而你也不负我所望,做了我所想做的一切。”
杏儿想起,那一日的确是她说佛门静地不宜带多的人,反正只是休息一会儿她们进去就行了。当初她还为着这大好的动手机会而高兴不已,却是不想自己早就踏进了他人设好的死局。
在她越来越惨白的目光下,上光莺冷冷地将一件件事说了出来,“去通知五姨娘姐姐我到了、买通洒扫的和尚看着我、再去通知五姨娘过来抓奸、还有往功德井里下毒砒霜。”
那一日不是上官睿机灵早早派人在井边守着,小乞丐们喝的就不是她给的那装死的药而是真正砒霜!
随着一件件事的被揭露,杏儿几乎站不稳脚跟,大受打击的看着她,“连五姨娘……也……也是你下的手!”
这已经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她们早布置好的天衣无缝的计谋,却是失败,这世上没有巧合,除了她,还有谁?
“不但是我下的手,还是我亲手送她上的西天。”上官莺脸上扯出一抹诡谲的笑容,眉眼上挑,“你知道吗?是我亲手把一张张湿布盖上她的脸,让她不能呼吸,就那么躺着等待死亡的到来的,那样的滋味儿,可真是好呢。”
“你……你这个恶魔、心口不一的骗子!”杏儿终于知道怕了,歇斯底里的哭喊出声。
“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在所有丫鬟的惊愕下,上官莺缓缓从椅子上起身,缓缓地走到杏儿面前,在她惊恐的目光下捏紧且抬高她的下巴,灼灼的桃花眼望着她,“但是,我许下的承诺,从未失言过!”
杏儿有短暂的怔楞,回过神来悲愤的控诉道,“你根本就没有信守当日的承诺,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要处罚助纣为虐的婆子,可是现在她们还安然无恙的活着!你答应我要处置那些侍卫,却把他们弄到了我所看不见的地方。上官莺,你这个欺世盗名的大骗子,你的话,何以当真?”
“不足当真吗?”上官莺冷冷地盯着她的眸子,手上的动作越发的重,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疼得杏儿哇哇大叫。
“我是答应你杖责她们,却也说过一旦事情属实的前提。”她丝毫不为杏儿的惨叫声所动,冷静的眸子盯着杏儿的眸子,“这些婆子知情不报是该死、侍卫强迫你们也是该死,我先处置了侍卫,再来处置她们难道不算兑现诺言?所有的事都沿着我的承诺在进行,不过是你遭人所骗,看不清事情的真相,枉送性命而已。”
手狠狠一甩,她宛若丢垃圾一般丢开杏儿,嫌恶的擦了擦手,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眸子一抬,冷声道,“连婆婆,被绑住的婆子一律封了嘴杖毙;妄想取巧的丫鬟灌下鸩毒!”
“大小姐饶命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先前被上官莺双腿完好牌的消息所震惊的婆子丫鬟全部清醒,大声哭着求饶。
上官莺却一点都不为所动,转头向巧儿,“倒一碗冰镇的梅子汤来。”
“是。”巧儿应一声,施施然的去了。
“大小姐,奴婢知错了,饶命啊!”
如此雷霆手段,吓醒了陷入惊愕的杏儿,她哭着爬到上官莺的脚边,涕泪交加,“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
她还不想死啊!
上官莺冷冷的看着她,“在你选择背叛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了活命的机会,现在的你,根本求饶的资格都没有!”
杏儿身子一震,哭道,“奴婢家里全靠我当丫鬟挣的银子活着,看在奴婢可怜的份上,你就大发慈悲,放过奴婢吧!”
上官莺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样子,就好像在看一出戏码,“你不想死,却又不想招出主谋之人,天底下的好事儿难道你都想占光了不成?”
主谋?
对!
杏儿忙道,“主谋是六姨娘,是她让奴婢这么做的,一切都是她。”
“到现在你还在演戏吗?”在她的注目下,上官莺俯下身子拍拍她的头,明明是那般宠溺的动作,却生生让人心底生出绝望。
杏儿眸子一瞠,眼底死灰般的绝望化为浓浓的怨愤,她如负伤的小兽嘶吼出声,“我是带着目的来到将府又怎样?可是我没错,错的是你们,你们杀了我哥哥害了我们一家,我要你们血债血偿,有什么错?”
“你说的哥哥,是秦路,是吧!”上官莺淡然一笑,在逼问李晃儿的时候,他招出的最重要的一个线索就是——杏儿是她曾用来陷害秦氏,却成为一步废棋的男人的妹妹。这让她心底一直埋着的疑惑彻底得到解开,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受辱的女子能那么仔细的哭诉出自己被污的事实,且还将他人的事也说得那般清楚。原来真相只有一个,她是受秦氏那兄长的挑唆到将府复仇的。
“是!”杏儿一双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
“那你想不想知道,他会死的真相?”上官莺故意问道。
“是三姨娘杀了他,是那贱人!”杏儿眼中陡然升起仇恨的火焰,手指向上官莺,“而你,你却还想包容她,你也该死!”
“在说别人该死之前,你怎么就不问问你那兄长,他到底犯下了什么样的错,才让人想置他于死地而后快?”上官莺冷冷一笑,迎着杏儿因过度惊愕而瞪大的眸子,一字一顿的道,“他收受秦氏钱财,在将府作乱不说,还借着三姨娘的手要置我于死地。我要是喝药真的配了三姨娘从他拿的蜜饯,现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不可能!”杏儿大声尖叫,恨不得把头摇掉,“我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不是!”
“他是!”上官莺冷冷戳破她的美梦,手强迫性的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他,“他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在你面前装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背地里为秦氏干的坏事多到双手都数不清!你是受到秦氏那兄长挑唆进来的,那你真相信是三姨娘和我们合起伙来害死你哥哥的吗?你真的相信是秦氏哥哥有那么好心怜悯你,为你爹付那药钱,还接济你家米粮吗?别傻了,世上根本没有白吃的午餐!”
杏儿傻愣愣的看着上官莺,有限的脑子已经理不出这一个个被她曾想过,却最终忽略掉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