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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如果人们能够判定它是后来哪代造的,那么也算是给了它一个合理名分了。就因为他们只断定贞观盏不是唐代也不像后世任一朝代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也断定不了,所以才让它的身世成为悬而未决的最大谜团。这也是贞观盏成为旷世奇物的一大原因。”
晚清不禁感慨:“就这也叫断定?这些专家们还真是了不起啊,研究来研究去竟然是这么个结论。会不会有人故弄玄虚,制造噱头啊?”
杨蓝轻声解释:“怎么可能!没人能拿几百上千年的东西开这么大玩笑的。再说骗得了外行骗不过内行,骗得过一时骗不了长久。况且,一般情况下,这个领域的专业人士对自己的研究都是相当严谨和敬畏的,这既是专业素质必需,也是人格素质的必要。”
晚清点头:“那倒是。”杨蓝继续出口成章卖弄文骚:“事实上,这贞观盏本身材质到底是不是玉在界内也存在很大争议。你看,他叫琉璃盏,而不叫玉盏,这其中本来就有玄机。虽然到目前为止都是暂归为玉器行列的。”
晚清继续点头:“我刚才也在纳闷呢,这琉璃二字会不会只是针对它的外观,比如颜色、光泽什么而取的?”
杨蓝摇头:“不是。要真是如此就太简单了。玉器学家曾仔细研究过,它的材质看起来虽然和玉极为相似,但成分还是有差异的。另外你再看看它,再看看其他玉器,有没有觉得确实不大一样——”
晚清刚要开口,杨蓝截过话头,说:“这绝不是心理作用。无数不同的人,包括不知内情的外行人都有同样的感觉。”晚清没话说了,紧紧地盯着这贞观盏,觉得它开始由内而外透出一种诡异。
杨蓝接着卖弄:“其三,你知道它为何叫三色盏么?”晚清正不觉陷入一个求知的坑,态度很诚恳认真地看着她摇摇头,眼中好似写着“讲讲吧”三个字。杨蓝对这表情十分满意,说:“我也不知道。”
晚清绷住表情看着她:“杨某蓝,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杨蓝嘿嘿一笑,说:“这个可不只我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据说,是因为它是会呈现三种不同颜色的。像眼下这种,应该是它常态下的颜色。”
“三种颜色前面说的还勉强可以接受,这个未免太耸人了吧。杨半仙儿,你编传说呢……”晚清嗤笑道。
杨蓝急了,严肃地说:“真的,我哄你有意思么。”又无奈道:“不过话说,好像谁也不晓得谁看到过它的三色。以上就是贞观三色琉璃盏的三大迷宗。”
晚清笑道:“好了,你都拽了半天了,累不累?没发现,课补的还挺充分。”杨蓝也笑:“那是,我能打无准备的仗么。”说完又微微弓□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贞观盏看。晚清见她看得不错眼珠的样子,轻呼道:“哎,你不是打算今天就杵在这儿看到它变颜色为止吧?”杨蓝头也不抬:“我要这么看人家还不让呢。它若是能在时限之内换个颜色给我瞧瞧,那我可真是——”
“你也要死而无憾了?”
“……那我可真是不虚此行了。”
晚清对着贞观盏虽也十分好奇,但觉得解开这谜团的重任总该不是让我等门外汉来担任的,又不甘心好容易进来一趟就瞅这么个悬疑重重的宝贝,便静静向一边溜去了。
杨蓝和许多人一样看了半天,未果,也蹭过来找她。
四十五分钟转眼即过,时限到了,她们也只匆匆顺着将展品捋了一遍。
杨蓝又哧溜一下过去,看那贞观盏最后一眼。晚清跟过来拉她:“看出点什么没?”杨蓝咬着牙摇头。晚清笑道:“我跟你说诚心不够,你跪那儿磕几个头试试。”杨蓝瞪了过来,晚清嘿嘿笑道:“快走,人家开始清场了。”说罢下意识地向里又看了一眼。那一瞬只觉眼光一恍,好似有东西恍惚由玉盏内部晕染出来,若隐若现,亦真亦幻,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晚清疑心是自己心理作用以致产生了错觉,但心里仍然突地狂跳了一下。
她转头看杨蓝,见她的表情有惊有惑,同样如此。她两人面面相觑,眼神急切,都还未及说话,便被一个着珍珠色旗袍已经再三下逐客令的工作人员礼貌地撵了出去。
两人迷迷糊糊走出展厅,还有些回味不过来,连突入高温之中的巨大痛苦也原宥了。
杨蓝问:“你看到什么了?”
晚清仔细回忆一番,摇头悠悠道:“说不得吖……”
“唉——”杨蓝胳膊肘撞她一下,“我说认真的!”
晚清挑着眉毛看她:“我的意思就是说不清楚……你倒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杨蓝不假思索说道:“绿色——”
晚清眉头皱了起来:“绿的?绿的?!”
杨蓝看着她:“难道不是吗?”
晚清木然而坚决地摇了摇脑袋:“不好说,不过肯定不是绿的。烟紫色的感觉,黎明时的雾的颜色……”
杨蓝想象不出这被她越形容越抽象的到底是什么颜色,愣了一下,脑子里一时有些乱,脚下步子也挪不动了。晚清刚想拉着她先走再说,杨蓝突然有些眉飞色舞地笑起来:“哈哈,那它绝对是变色了,对,你说我就照这么写会是什么效果?震惊中外,轰动玉界?”晚清想了想,说:“我觉得吧,九成会有人说你捏造谣言,报假新闻,投机取巧,沽名钓誉,然后把你打倒在地,踩上几脚……凭什么人家都没看到,你就看到了?一定是假的!”
杨蓝思索一番,点头同意:“我觉得很有可能。”又咂摸了一番,说:“不过还得这么写。来来来,咱俩合计合计,你说我怎么能够把这真事儿写得不会让人觉得那么假?”
晚清无奈地笑:“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作者有话要说:吃好喝好看好文,则人生无憾~~
☆、2。绿风农场
杨蓝是个记者,晚清在一家IT公司当程序员。两人多年室友加密友。
之前晚清总觉得现如今的新闻媒体行业很不争气,当记者的不是把广大人民群众当傻孩子忽悠,忽悠人的同时被忽悠;就是随波逐流盲目追从,不知道自己该表达什么,正在表达什么。自从杨蓝干了这行,她连带着不知不觉对整个行业都稍微宽容了点。
总体上来说,杨蓝还是挺喜欢自己的工作,怎么说都还沾着点探索发现揭露的意思,算得上新鲜有趣,虽然有时也叫人着实想愤青一把。
杨蓝觉得自己记者当久了,不禁有种正义感和使命感悄然延生的感觉出现,于是很乐于在采访和报道中时不时犀利一下,然而当她矛头的指向过于明显时,自己的命运就变得凄惨了,不仅要三番两次改稿,还得被迫聆听领导的谆谆教导。杨蓝表面上表示要掩卷反思改过自新,内心里实则扼腕叹息不已,所以最后在领导眼里的形象就是:屡教不改,孺子不可教。
晚清对于她这种情况所表达的意见是:在精神上必须支持,在行为上必须教化。
她总是说:“人家那谁谁谁,好歹也是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所谓名人,你就是再看不顺眼,也不能在公众瞩目之下给人找难堪呀,让人那一张光鲜亮丽的老脸往哪儿搁?”
杨蓝总是辩解:“可他不是好人……”
晚清一拍桌子:“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好人!再说,你几岁了?还用好人坏人两个词来划分所有人!真是看不下去了……”
“这个,就是一时没忍住,以后慢慢改……”杨蓝笑得老实与奸诈并存:“不过你不知道,我就那么一问,然后看到那些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窘况,那感觉可真是好呀……”
晚清悲悯地看着她,苦心孤诣地说:“俗语云:乐极生悲。”
两人往往是几番唇枪舌战,最终使杨蓝折服在晚清屡战不败的“做好工作要放在首位,个人意愿私下里表达就好了,不许假公济私”的箴言之下。
晚清个人则又是另一番光景。谁要问她最讨厌的事是什么,得到的答案肯定是写代码。事实上,按她的想法,凡是个正常人,至少凡是个正常的对生活抱有兴趣的年轻女性,都不会喜欢整天对着电脑编程序这种活计的。她一想到一个人大学四年的时光里最大的收获居然就是终于找出了自己最不喜欢的那一门学科并且顽强地学了四年,就觉得世事不可谓不神奇。
杨蓝每次看到晚清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脑,手指吧嗒吧嗒不停地在键盘上捶着,就不禁心疼那电脑。再看到她在各种编译器中输入一行行鬼画符般看不懂的串儿,然后跑出一道道红线绿线各种线后,啪的一下终于冒出了个自己总算不陌生的东西——界面,就忍不住仰天长叹:俗话说的真是好,隔行如隔山,这堪堪隔了座世界屋脊。
杨蓝曾不止一次对晚清说过:“我觉得吧,每次你一对着电脑写程序,那张脸就自动石化了,等电脑一关,就又慢慢儿活泛了回来……”
晚清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也不由觉得很是僵硬,对此深表同意。
杨蓝难得逮着机会打击她,因而乐此不疲,这会儿用手指戳着她贴着面膜的脸说:“每天对电脑超过十个小时……在这么强大的摧毁力度之下,再怎么做面膜也补救不了你对它的伤害。”
“嗯,于是乎,我决定了一件事。”晚清碍于面膜的约束,吐字僵硬。
“呃?”
“我辞职了,打从明天起我就不伺候了,赋闲在家了。”
“啊?”杨蓝一时愣住:“为什么?”
晚清看她一眼:“骗你的。看你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