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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战云云。
甚至还有要求女人和酒类的犒劳,如果不能及时满足,就会变成自发骚扰地方的劣迹和暴行,并且对此富有经验和对策,如果没能留下足够指正和目击者,总督府很难进行严格的查证和惩罚。
要知道呼罗珊并不是纯血阿拉比亚人占据主要成分的地区,众多民族和教派上的复杂性。足以让任何挑起的事端被放大。因此这些军队驻扎的时间越长,对总督大人的声誉和权威就是一种煎迫。
此外还有财政上的问题,
虽然阿巴斯王朝最主要的收入是土地税,但是土地的产出本身就是一个相当漫长的周期,而且很容易受到战火或是灾害的影响;这时商业凋零的恶果逐渐显现出来。
没有足够的税源,就算是捐税或者抄家,也只是一时权宜之计。但是各省远道而来的援军却是并非无偿的义举,由于这是在国土的内线作战,因此缺乏自由搜掠战利品的补偿,必须由总督拿出来以保证士气。
而阿巴斯王朝各个行省的军队征集规模和待遇也是有所差别的,象作为王朝核心行省之一的上美索不达米亚(伊拉克)地区可以招集的部队,最多可以达到十二万五千名,普通步兵的年饷只有二百四十第尔汗,骑兵的年饷加倍。按照传统惯例,到达呼罗珊后,地方将额外支给半年的薪饷,作为出境作战的预支酬劳。
蒙面人的白衣军,在呼罗珊南方各省得到了相应而重新站稳脚跟,最典型的是沙赫里夏布兹地区的苏赫人,他们在首领乌玛尔苏巴西的号召下举行了起义,杀死当地的阿拉比亚长官,宣布拥护蒙面先知,并加入“加玛干”(白衣军。)在他们的响应下,白衣军迅速扩充到三万多人。
北方的泰伯里斯坦的暴动者,已经打出复国的旗号,并且和那些大不里士东部山区的库尔德人部族勾结在一起,让王朝彻底失去对里海周边低地的控制,北地的好几个省份都在震动和恐慌中戒备着。
这样的话那些封疆大吏,有更多的理由拒绝更多的输入和援兵,反而过来要求调回本省的外援军队。
此外虽然卡塔赫总督拥有哈里发和首席大臣授予的极大权威和娴熟的政治手腕,但是在军事阅历和威望上的不足,成为总督本身逐渐凹现的短板,只能通过纵横帷幄的手段,委任几名负有威望的埃米尔,来间接实现自己的部署和意图。
但虽然服从在统一的旗号下,这些埃米尔之间的利益和诉求也是不尽相同,总督必须有效的利用他们相互的立场和喜好,来达成最大的效果。这就势必在人事机制上上牵制了总督的大量精力。
再加上阿巴斯王朝创立之初确立的国策造成的特殊体制,为了王朝扩张服务,以及尽快在新征服地区建立统治的需要,在距离统治中枢较远的行省,大量依靠归顺的当地富有威望并历史悠久的贵族家庭来治理地方,变成一种普遍的现象。这种政策,也为阿巴斯王朝建立初期的大规模版图扩张,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通过这些归顺的地方贵族,阿巴斯王朝可以在对外征战中,迅速获得财赋劳役兵员的补充,而愈发强大。
虽然长期下去这样也会留下地方势力做大乃至分离主义的潜在隐患。但只要王朝中央能够继续保持足够的强势,在文化和信仰乃至经济的同化下,通过晋身和转任的上下流动,这些隐患将随着时间被缓和,甚至被消弭。象首席大臣出身的伯克麦尔家族,就是地方贵族被吸收进王朝统治的最典型的例子,
但显然这次阿巴斯王朝面对的敌人,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在外部威胁和内部压力下,王朝中央无暇东顾,也造成了这些拥有相当程度自治权的边远行省的一些让人不安的异动。
根据他们被赋予的自治权利的程度不同,也造成呼罗珊总督决战准备上的妨碍,虽他们然不能抗拒来自呼罗珊的命令,却可以在对呼罗珊行省派出军队和物资多寡上,有所斟酌。呼罗珊的全权总督或许可以严惩乃至令人替换其中某位,但是通常情况下却要顾虑到其他行省总督们想法的大局,威逼利诱的寰转手段同样是不可或缺的,这是一个很无奈地体制现实。
所幸的是,塞里斯人已经逐渐停止了他们的攻势。
呼罗珊总督得到的情报,总是那些塞里斯人正在按照他们的风俗过一个隆重的节日庆典,期间至少要用十五天来狂欢作乐的。
那名使者身边秘密送回来的消息,也间接验证了这个现实。这样他有一整个冬天可以与那些行省总督交涉,要求更多的人员和物资;整训这些新募集的本省士兵,并且整顿那些外省军队,让他们习惯在一个旗号下作战;或许还有余力抽出手来有组织的剿灭和镇压那些地方暴动武装,作为大战前的磨练。
……
数千里之外,都灵城堡下。
长管的军号沉闷的回荡在城墙下的原野中,朱红如血的马鬃和樱盔,随着手持长枪和剑盾汇集成壮观的海洋。寒冷的空气中,长千上万人的呼吸喷涂,随风蒸腾起类似低低云层的雾霭。
其中夹杂着成片的紫色头冠,那是资深老兵和亲卫队的标志,为了奖赏这些身经百战的军士,皇帝特许他们在自己的头冠、盔甲、披风上使用代表贵族身份的紫色,紫色占据的比例越多,代表的越大的功勋和位阶。
铠甲也从最基本的迭片护肩和镶铁胸甲,到防护更好更加细密的鳞片铠和连身锁链护套不等,
意大利方面军总帅,戴着紫色橄榄叶头冠的年轻共治皇帝里奥,也在一众铠甲鲜明的将领拱卫下,骑马缓行打量着自己新组建的军团部队。
与法兰克王子查理曼的冷泉山谷一战最终大逆转,让这位初次掌兵的皇太子,从高歌猛进的胜利,一下跌落进失败的深渊。
整整三个拥有大量老兵的主力军团被打垮并围歼在当地,只有很少的人可以逃出来,另外两个军团也受到难以恢复的重创,连代表军人荣耀的军团旗、军徽、鹰牌的都一起丢在满山遍野追击而来的法兰克人朝中,更别说那些辅助部队和仆从军。
那一刻这位志得意满的光复者,几乎被绝望和颓丧所冲垮,只能象行尸走肉一般任由最衷心的卫士和侍从拼死拖上马背,从敌人的包围中血战脱出。
这一刻他无比深刻地感受到当年伟大的奥古斯都,听闻条顿森林之败,怒吼“还我军团”的悔恨心情。
而最让人心痛的损失,是配属在他名下那只重装近卫骑兵,为了断后和拖住敌人,整整两个大队疲惫不堪的重装骑兵们,在没有步兵和仆从辅助的情况下,高喊着家名和罗马的荣耀,对法兰克人发起决死的冲击,然后深陷重围中下马利用马匹和同伴的尸体做掩护,继续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对严重依靠重装骑兵的拜占庭的军事序列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伤害,因为这些近卫骑兵都是历史悠久的军官或是贵族家庭初涉,经过严酷的选拔和训练的预备役,数年到十数年转战多个军区并建立国功勋的现役生涯。
不是简单的训练和装备,就可以补充的,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也是帝国军官预备役的种子。
一起战死的,还有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侍从和顾问,这些人也是皇太子未来将领和臣子的候补班底,其中某些人已经获得放任地方的资历。
这些惨痛的现实,也让劫后余生的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从失落和沮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这时他们在波河北岸,遇到了突出重围的一只塞里斯大队的残部,这也是利奥一行遇到最大的一只还能保持建制的部队,这些来自遥远东方的外族雇佣军,并没有因为战败而背离雇主,而是尽力帮助了年轻的共治皇帝,不至于在战败后的大逃亡中,被那些态度摇摆的当地部族所觊觎和威胁。
而迅速渡海北上的海上军团长官西维尔,则成为从失败的泥潭中,挽救皇太子里奥荣誉和军事生涯的最后一根稻草。依靠这只大部分满编的陆战军团接应,里奥一行得以在波河平原与东南山地接壤的边缘重新站稳脚跟,并有效威慑了那些因为帝国在北意大利战败而蠢蠢欲动的部族和地方领主们。
通过收拢残兵败将,用当地储备的辎重和金钱,征募的拉文纳行省及附近地区的公民和自由人,在波河下游重建了防线,抵挡并击退了法兰克人的几次进攻,并坚持到北方和东北军区援军到达,以一次推进有限反攻,将相持的局面稳定下来。并通过中间人,重金赎回被俘的将士。
以保持占领一隅切入点的格局,总算没有将北意大利彻底丢个干净。在君士坦丁的后续支持下,这位总帅努力的一点点将敌我攻守的态势,一点点的扭转回来,但是那位法兰克人的统帅查理曼,却是一个在胜利面前保持足够周密和谨慎的人,通过轮换和交替运用前方部队,让拜占庭军很难找到足以影响占局的突破口。
但真正的惊喜却是来自正面战场之外的地方,通过意大利中都的登陆阻击战,马赛破袭战,利古里亚海大战,等一系列迂回攻势,打乱了法兰克王国咄咄逼人格局,并迫使他们退却。
但唯一令人遗憾的是,由于查理曼的主动撤退和交替阻截的高明手段,里奥再没能抓住与之直接交战,并一雪前耻的机会。这也成为光复北意大利的进军,美中不足的瑕疵。
但总算在帝国中央庞大人力物力的支持下,里奥在北意大利重建了三个主力军团和五个守备军团,以及十五只附庸部族组成的辅助联队,今天就是他们最终成军的日子。
现在作为北意大利方面军区,最不可忽视的一只主力部队,海上军团长官西维尔就站在里奥身边,取代了阵亡的莫古里老将军的位置,成为羡慕和妒忌的焦点。
因为救援北意大利局势和在正面战场之外的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