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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这种改变。其中几经波折和起伏,甚至演变成宫争和军变,但是人心思定和休养生息的大势,终究是无法阻挡的,再加上朝廷财赋兵员的日益充逸,让这些军镇所持的价值越来越缩水化,而仆固怀恩河北诸道都行营,就是这种最后努力演变到最后,某种变相妥协的产物。
主管这一路的枢密副使仆固怀恩,也自然回京就任本官,以下开府仪同三司、丰国公食实封二百户,转任中开府仪同三司,郑国公实封四百户,以示加恩。
随任又有长子右武锋使仆固玢转任右羽林军中郎将,次子大同军使仆固危渌壳攀舾饔胁钋病K淼氖屏Γ笳牌旃牡幕氐匠⒅惺啵庖惨馕蹲懦ぐ驳恼紊唇鱿中碌奈⒚畋浠
作为河北都行营被撤销后,填补空白的措施,时任东都留守处置大使,权右御史中丞的守城专家,也被简拔为河北都督,兼知安北大都护事,不过主要任务不再是御边寇胡,而是招抚经略诸边军塞,那些自请内附或是因灾内迁的室韦、契丹、奚族诸胡。
因此守城专家也会进京来复命,接受天子的面询和赐宴。
听到这个消息,我却是很有些感触和唏嘘,曾几何时,他也走到了这一步了。虽然被拆分出安东道和平卢道,新河北道依旧是北方中原腹地第一大道,作为这个举足轻重的
当初一个寒门官卑的小县令,在天下一片沦丧的大潮中,毅然假冒上令,杀掉一心决议投降的上司和同僚,举起义旗做那些看起来彷如螳臂当车的行径,却最后居然给他成功了。
对皇帝来说,他这样乱世危难中脱颖而出的忠义孤臣,是最喜欢不过的,但多皇帝和臣子和地方氏族豪门,这样一个与他们没有多少关系,却表现的太过抢眼,反衬出别人无能且不作为的人物,不但碍眼,而且十足的讨人嫌。
因此被人联手恶意坑死也是毫无商量的,在众多藩镇军城都纷纷避开叛军南下锋芒,放敌来攻的前提下,他却做了那个力挽狂澜的最后一道防线,并在信念和执着下不惜为之殒命。
我及时挽救了他,不但挽救了他在历史上充满争议的食人之名,也挽救了一大批可能在历史上大放异彩的人,无论是一双弓枪义胆无双的南八,还是富有勇略的雷万春,无论是长于安民理事的许远,或是精熟政略姚訚,在后来的战局发展中,都扮演了各自重要的角色。
因此,当他熬过这个生死的考验后,人生和前途也变得豁然开朗,治政和统军的手腕也变得日臻圆满。
据说他在河南任事期间,当地的豪强大族被他拿捏的毫无脾气,听闻他要就任河北,许多河北豪强氏族,或哗然大惊,或如丧考妣,甚至举家外迁,以避之锋芒,亦有之。
不过着或许是皇帝任用他得用心所在,他本身不是什么得力的豪门出身,与朝中的派阀也关系不深,反而有积年的嫌隙和旧怨。
自乾元朝以来,河北诸军中屡有参与逼宫犯上的前科,因此泰兴天子好容易大清洗了其中地方世家的影响,又以整编裁汰不遗余力的削弱之,现在让守城专家出任河北都督,也有继续打压加恶心人的意味。
作为相应连带的人事动作,在守城专家续任河北都督之后,作为其头号得力干将的雷万春,也转任淮西节度副使,再加上以河北转运使兼领汴州刺史的许远,都畿道按察使姚訚,他得左右部属中,已经出了三位封疆之臣,其他外任地方的旧部比比皆是。
就算他没能进入中枢任职,也足以在朝野格局构成一只举足轻重的力量。不过对我来说,既是救得他危亡的恩主,也是知遇提携,有这份底子和交情在,只要我不明目张胆的公开造反,他就始终是我天然的盟友。
未来足以取代颜真卿逐渐消退的影响,继续扮演我潜在政治同盟和呼应的角色,我在河北河南的水利,邮驿、输送等诸多项目,也要仰仗他协力。
……
再次成为安西乃至长安百姓传奇故事主角的叶永兴,正领兵行走大路上,周围曾经繁花富庶的区域,现在是一片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的繁忙紧张的景象,
他没能回到北天竺经略使,而是直接被优先挪用到了呼罗珊前线。然后带着一只新编补充营的赶往萨末建的中途,再次在拔那汗境内接到新的调令,迅速南下前往前往小史国,穿过铁门关,前往西吐火罗。
已经被势如破竹的战争和流水一般回馈的战争获利,所鼓舞起来人们争相购买增发的军债,到处是他们关于严惩胆敢挑衅大唐权威的吐火罗叛藩暴胡的呼声和舆情,无论是大月氏种还是恹哒人,哪怕他们还只是名义上的臣服。
那怕是那些新加入大唐版图和管辖的突骑施、栗特等诸种归化人,也没有例外,经过了唐人的现身说法,他们也对大唐对外扩张中所获得的分红,充满了期待,但相对安西背景的国内商人,他们并没有太大的优势。现在似乎那些恹哒人的烦乱,反而给了他们一些体现自己价值和提升地位序列的机会……
所以叶永兴的补充营,从轮台出发时,还只是个仅有少量北庭老兵和军士的架子货,等除了碎叶,已经被各族归化出身的安西健儿增补过半,而且是弓马自备齐全。
【西北偏北】第六百五十四章 复起
呼罗珊首府,木鹿城,自从敌人已经出现在了城外,阿哈尔河对岸的被点燃和城市和村庄的尘烟,在天晴好的日子已经清晰可见,骑着高头大马的呼罗珊骑士,和骑着矮小精悍草原马的东方游牧骑兵,不时沿着河岸爆发的遭遇战,让附近的众多城市一日数惊。
这些来自东方的游牧民族,甚至在河东岸的堤坝上扎营下来,四出搜掠和抓捕没有逃过河的残余居民,耀武扬威的绑成一串串送进营地里,用高悬的牛皮黑旗,无声嘲讽着蜷缩西岸众多卫星城和堡垒中的守军。
为此呼罗珊的骑兵们,渡过河发动了一连串反击,点燃了十五个仓促简陋营寨,砍下三千多颗头颅,但是他们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正当这些轻骑逐杀敌人的勇士,想要乘胜追击进一步扩大战果时,塞里斯军的第一支部队和他们的恶魔之眼,出现在天边,
没有足够步兵的掩护和压阵,这些呼罗珊骑士除了少量见机快掉头渡过河,其余大部分很快被游牧骑兵绊住手脚,而在火焰尘烟和箭雨中发起决死的冲击,最终为数众多被俘虏的呼罗珊骑兵被剥光倒钉在木架上,沿河铺成一排象畜生一样的被活生生的阉割掉,然后在失血和暴晒的折磨中,一点点呻吟的慢慢死去。
据说行刑期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甚至在远处的木鹿城中亦有耳闻,为此
周五最重要的晚祷大礼,卡塔赫总督破天荒的没有出现的引领祝词,赞颂至高和哈里发的领头人群中,这像是一个不详的征兆,随着谣言迅速蔓延在所有穆斯林和非穆斯林人们的心头。虽然以戒严和军管的名义封锁了城市,但是各种试图带着身家财产,逃出城市向西方避难的努力确实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甚至愈演愈烈之势。
塞利斯人及其附庸部众的暴行,被刻意的夸大也坚定城中死守的决心,也带来另一个负面效果。敌人的恐怖被添油加醋的渲染俄宣扬。虽然将领和军官们一直用随时可能出现的援军来鼓舞自己的手下,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影响到士气。
甚至有个别的地方,因为风吹草动的惊吓,被过于紧张的地方志愿军,当成了敌人来袭,而率先逃跑引发践踏死伤多人的灾难。
城市中的不满和紧张也在与日俱增。
不断有人被打当作奸细或是潜在不满者,被抓起来严刑拷问,其中大都是外国人,栗特人,波斯人,吐火罗人乃至呼罗珊本地人,甚至还有少量的阿拉比亚裔穆斯林,一些长相貌似东方塞里斯人的商人和旅行者,直接被抓起来,犹太人、拜火教徒、基督徒等异种宗教的场所和集会区也受到严格的监视。
但是拜总督亲许的勇士头衔之光,赛特一行人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高调的频繁出入各种社交的场合。
在城市的另一端。
来自巴格达地区的埃米尔阿赛伊,却换上掩饰身份的便装,在同样易装的随从护卫下,前往城中某个住宅区内的秘密公寓。在那里有一个皮肤像牛乳一般洁白,眸子象泉水一般清澈,嘴唇像玫瑰花瓣一般美妙的小美人儿,在眼巴巴等候着他的宠爱,要知道她只有十六岁,正是古人诗歌里吟唱的花骨朵儿初放的美妙年纪。
这个妙人儿及其她所在的宅邸中一切奢侈的享受,都是城中最有实力的富商和豪门,对这位靠近权力中枢任职的埃米尔,所表达出来的一点点儿善意而已。
不过阿赛伊的焦灼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好转多少,那是来自现实的严重困扰和懊恼,
作为外援主力的四大埃米尔,他的兵力一度是最雄厚的,但一般兵员的素质和战场的分布,却也是在战线崩溃后部下损失是最严重的,两个步兵军团和三个千骑队的一万六千名人马,最后回到木鹿城的只有不到四千人。
更让他愤怒的是,其中一些富有经验的士兵和军官,则在逃回来的半路上,变成为别人的部属,而申诉无门人心涣散。
随着他所代表的价值和地位的下降,他和他的部下所获得的补给和补充的优先序列也悄然发生了极为现实的变化。因为在大敌当前之下,被总督认为有足够战斗力的部队,才能得到青眼交加的额外优待。
他这支来自巴格达及附近地区的志愿军为主体的部队,也曾经给寄予厚望,然后现实,给了充满抱负和理想宏景的他沉重的一击。
由于防线被突破的时候,四位埃米尔都滞留在木鹿城,而造成前线指挥上的空虚。处于某种私心和缘故,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