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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
那些黄色皮肤的东方士兵,举着旌旗高唱着某种歌调,踩着节拍缓缓大步行进,他们被连身铠甲包裹起来,应着鼓点摇曳起伏的盾甲枪矛,就像是一波波层次分明的钢铁城墙,统一而有秩序的让人窒息。
随着他们在战场中立定,更多的旗帜像是洪流一样,绕过塞里斯中央军团的方阵出现广阔的视野中。
这些些一路追随的东方游牧部族,当地人组成的仆从军和周边藩属国家的军队,迅速填满了他们周围的空间,而让河对岸的大地,被各种旗帜和肤色的人马,变得五颜六色起来。
随即歌声也发生变化,
“孟夏边候迟,胡国草木长。马疾过飞鸟,天穷超夕阳。都护新出师,五月发军装。甲兵二百万,错落黄金光。扬旗拂昆仑,伐鼓振蒲昌。太白引官军,天威临大荒。”
这是唐代着名诗人岑参的《武威送刘单判官赴安西行营便呈高开府》中的几句诗。诗写于天宝十载(公元751年)五月,标题中的高开府即安西四镇节度使高仙芝,诗写的是前往中亚地区阻击大食与诸胡联军的安西大军集结出征的情形。
仅仅十多年后,卷土重来的唐兵,就重新将战火烧到了大食人的腹地,这也让军中无数当年从征怛逻斯之战的安息老兵,唱着这只词曲不由热泪盈眶。
但是他们的矢志和心愿还要晚一些才能实现,随着咚咚的进军鼓,
最先出阵的是,布哈拉和撒马尔罕等河中地区的武士所组成的赭羯军,在大食人毁灭了他们的传统和荣誉之后,唐人将他们重新武装起来,因此迫不及待的用大食人的血,来清洗遗憾。
他们身着环锁铠,手持小盾和刀剑,队形严整,进退有序,他们的仆从和奴隶,背着投矛和弓箭,紧随其后,松散的展开一个掩护的队列。
在逐渐紧凑的鼓点下,他们踩着节拍开始渡河,捆着皮筏子的木排被推下水,摇摇晃晃的撑划着向对岸而去
而呼罗珊军队中的弓箭和梭镖,直到他们度过一半,才开始产生伤害。但是赭羯武士们的锁环甲和小盾结成小阵发挥了作用,盾甲连锁将大多数箭只挡在了外头,只有一些较为沉重的梭镖,才造成了些许的伤亡。
这时,藏在呼罗珊军队的弩炮和投石器,突然开始发威,石块夹着风声呼啸而去,一块、两块、五块,十几部投石车发出剧烈的轰鸣。随着喷溅的血液和断裂的肢体飞散,顿时有不少筏子木排倾覆,身穿铁甲士兵们纷纷落水。他们开始调整船队采取分散队型前进。这时,头颅大的投石也变成拳大的密集卵石,像冰雹一样将堆坐在木排上的士兵,纷纷扫落进河中,然后石块继续落在他们头顶,在挣扎游动的人中激起白色或是红色的水花
但是幸存下来的人还是努力的划向对岸,并迫不及待在浅滩处跳下来的涉水上岸,
呼罗珊军用木栅栏和带尖刺的沟,组成的沿河防线,成为这些疲惫先锋的巨大妨碍,那些肤色杂乱的当地志愿军,用长矛和绵软的猎弓,就轻易将大多数人拦阻在河滩上。
他们大声嘲笑着这些身上湿漉漉,满脚泥泞步履蹒跚的敌人,然后将之刺倒,抢出割下首级来炫耀。
但随着后继渡河的赭羯武士在河滩上聚集起来,这些志愿军组成的防线开始变化了,这些来自布哈拉和撒马尔罕的勇士,在同伴的掩护下用刀斧砍断木栅,不时跃身撞进那些呼罗珊志愿军中,顶着折断在身上的矛尖和箭只,形同暴怒的野兽一般大砍大杀。
随着整整三个营的赭羯武士完成渡河,很快将防御工事后的敌人驱散,而他们的兵仆也开始渡河,为他们提供弓箭和投矛的掩护,将面前的敌人彻底击溃,但是随即那些投石和弩炮再次将他们笼罩在尘烟和惨叫声中,仅仅这个一个耽搁,
那些溃散的地方志愿兵,已经被重整,在逃散的他们身后
其中包括持长枪的萨加兹步兵,手持盾牌和重矛的马尔瓦兹重装步兵,组成的混合队列,像盾墙一般从尘土中推压过来,如林的枪尖让这些以短兵器为主的赭羯,如同撞上一重金属刺墙,猛然被刺穿,然后推出一地血线和尸体后被逼退。
然后赭羯的弓箭和投枪也开始投射,箭头在些盘条胸甲的重装步兵身上弹开,却将另外一些穿牛皮甲的萨加兹步兵射倒,稍稍阻却了一下敌人,才重组了阵势,不时有勇猛的赭羯武士砍断面前的枪杆,跳进敌人丛中,挥舞重刀和剑砍到一片,然后被分尸,但更多人的则被穿在枪杆上,挣扎不甘的死去。
敌人的部族骑兵也加入了掩护,这些骑在骆驼和马背上的呼罗珊部族人,虽然射程有限,但是在马尔瓦兹重步兵阻挡下,他们用与生俱来擅长狩猎的射速,轻易的压制了赭羯的弓箭手。
而他们的兵仆,则已经开始有人跳水,试图逃亡回去了。
作为赭羯先锋的统将摩赫瞪着血红的眼睛,带着亲兵,拼命拨打着面前的矛尖,一旦敌人的枪从露出一点破绽,他就会冲进去大肆砍杀一番,但是几轮下来,聚集在他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
强渡和持续高强度战斗的,已经让他后继乏力,部下的伤亡更是让他们痛心疾首,但是他只能坚持下去。
事实上,同一个时间
呼罗珊军的锡斯坦弓箭手和步兵联队、加兹尼联队、赫拉特联队、巴尔赫联队和撒拉哈夕骑兵联队,也在其他的滩头,与其他几路抢渡河的先锋部队,发生了激战。宽大的河面上飘满了尸体和大片的红色。
“不要让我们死的不值得啊……”
他默念着,任由一只长矛在他脸上刮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直接划过耳根后,才反手将握矛的手斩断,俯身撞进对方怀里,利用对方的掩护,斩下两条腿。
十几个呼吸之后,他力尽坐在地上,身边再也没有能够站立的亲兵,满眼都是敌人挥动武器的闪光。
然后天突然暗了下来,然后是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世界刹那清净了,
位于气球上的观测手,可以轻易看到,沿着河岸密集胶着在一起的战场,像是被无形的力量从后面啃噬掉一大段,再也没有能够站立的人。
而在唐军的后阵,臂张弩、角弓弩、木单弩、大木单弩、竹竿弩、大竹竿弩、伏远弩等还有绞车弩,被缓慢的推上前来,他们按照射程和速度在原野上,排成一个个整齐的列阵,其数量之多,足以让任何敌人胆寒。
渡过河流的那些木排并没有被放弃,而是在一种无形的力量拉动下,迅速被串联成一条长长的纽带,其中一条长长的锁链贯穿其中,然后更多的浮阀木排被推动着,绑缚上去,迅速在并不湍急的河面上组成一条浮动的便桥。
然后更多的步兵开始渡河,扩大对岸的空间。
“我们刚刚失去了大部分的投石器和弩炮……”
望着浓烟升起的方向,卡塔赫总督也接到传报。
“塞里斯人的攻击出乎意料,我们的很多操作手都没来得及撤离……”
但着仅仅是更加惨烈战斗的开始,
唐军后发制人万弩齐发,遮天蔽日,呼罗珊的士兵也冒死顶着对岸投射的箭雨,冲近战场用投枪羽箭如大雨滂沱劈打在渡河的军队身上,双方将士在河滩前开阔地上的不断被箭雨吞噬。
……
君士坦丁堡,蓝色大理石顶的圣宫内,身穿睡袍的君士坦丁五世皇帝,正在召开他亲信组成的小规模御前会议。
“来自黑海对岸的紧急消息,可萨人的首都发生了动乱。”
“有消息证实在塞里斯往后和部分近卫军将领,已经首都推举了新的可汗。”
“但是国内的那些贵族和部众还在观望,并未完全向新汗宣誓”
“被指认为阴谋策划者的大伯克及其追随者,已经到了克里米亚,希望能够获得帝国的支持”
“他的氏族及其附庸部族,在黑海海滨到北高加索之间的草原上,依旧拥有大量的支持者……”
“我觉得,帝国在意应该只是贸易……可萨是我们重要的中转伙伴”
白发苍苍的宰相,首先表态。
”谁掌权都不应该改变这个状况……“
“难道帝国不应该抓紧机会,获得更多的东西么……”
首都的卫戍总长,也开口道
“比如新的行省和附庸……就像亚美尼亚一样”
“你觉得帝国现在有这个力量么……”
“有限的介入和名义上的支持,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同时我们也可以向伊迪尔派出外交代表……”
【西北偏北】第六百五十六章 春来
明媚的春日初阳里,一些早生种的花木已经呈现出草长莺飞的姿态,吹拂在徐徐春风中,
三个身子有孕的妇人在园子里一字排开,而生产过的宋谨瑜,则抱着襁褓里的萌萌,和她们一起交流待产和生育的心得体会,肚子最大的是哥舒,最近的则是箫雪姿,当她得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场情不自禁难以抑制的稀里哗啦痛哭了起来,让在场的人很有些心戚戚哉。
毕竟我虽然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但这份恩爱要与很多女人一同分享和竞争的,只有是这个孩子才是她唯一独立拥有的存在。
最是年长的阿蛮,环手抚摩隆起的肚子的表情,充满了恬静温怀的情愫,让人充满感动又有一些吃味,因为某种程度上说,我的存在似乎被忽略掉了。
女人们的重心都集中到了如何受孕和生养孩子的话题上去。连原本诸女中最年少的雨棠儿也不能例外,一天到晚扎堆在一起神神秘秘叨念的将出世的孩儿,将穿什么样质料花色样式之类的细微枝节上。
最大的变化是,内院各自口味开设的小灶,所有的菜色都开始偏向酸咸和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