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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能动的,只剩六百多号……”
“弩箭已经不多,弩具损坏的差不多,已经无法在用拼凑的零件修复了……”
“在这样下去,就只能操刀上阵近搏了……”
“搏就搏,我们大老远来这万里之外,还不是用命搏一把出身前程……”
“老子挣下的身家,够那个白皮婆娘将孩子养大了……多拼几个都是赚的”
“不要冲动,都是大食人,我们已经对的起人家付出的价钱了,没有必要再出这个死力了……”
“笑话,你人都被围在城子里,想走也要有命逃到海边……才能指望接应”
“都头,这是苫国头领卜爱尔(叙利亚古称苫国)递过来的意思……”
作为城中的塞利斯人雇佣军的千夫长,人称大胖头鱼的陆双鹤,也受到一个特殊的邀请。
卜爱尔乃是拉赫曼哈里发招募本地人组成的叙利亚兵团中,阿颇勒联队长官的邀请,他来自一个富有的前贵族家庭,下辖三个千夫长,算是叙利亚兵团中,也算是屈指可数的实力派。
“只要一开城,就任由我们来去?”
幽深的古老宅院中,陆双鹤冷声道。
“以至高的名义发下的誓言,你们可以带着所能拿走的一切战利品离开,我们甚至可以允许使用骡马……”
来人不动声色道。
“只需要你们在正确的时间,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就好了……”
“你们没有选择,拖延时间城破一起灭亡,或是及早置身事外……带着收获回到你们的故乡去”
“伟大的哈里发可以,用比拉赫曼更慷慨的代价雇用你们继续为他作战……”
“女人、金钱,或是财宝,乃至土地,官爵,都是不吝奖赏的……”
潜入城中曼殊尔的密使,甚至说服了城中的柏柏尔人首领,和本地招募的叙利亚部队,在关键时刻开城接应,唯一的障碍就是那只来自遥远东方的雇佣军。
这些擅用强弩和盾阵的战士,虽然数量有限,但无论是在野战还是断后狙击,守城还是巷战,都表现出令人无法忽视的战斗力,再优质的铠甲也挡不住他们精准的狙击,也让他们成为阿拔斯军官和头目们的噩梦,为此不惜开出了相当慷慨的条件。
“而拉赫曼能够给你们的,除了死亡和绝望,没有更多的选择……”
使者再次用语言加上一块重重的筹码。
……
内托罗斯山脉南方,幼发拉底河上游,
“前进前进,不要停,撒拉逊人的女人和财富,等着你们去享用呢……”
整排整排挺着齐整枪阵的拜占庭士兵高呼着逼近了马拉什的外围阵地,他们的队形像铁塔和小山一样——誓将眼前的一切阻碍碾成碎末!外围的数百阿拔斯士兵面对绝境反倒激发了无比的狂热情绪。他们高呼着一切一切有关阿拉、先知、使徒和家族的口号,用投石弓箭击退一波波的敌人攻击队伍,弹药用完了他们就手持斧头和弯刀跳出围墙,疯狂地冲击着罗马士兵的墙壁一般的防御,在罗马人坚硬的盾牌和锋利的长剑下流尽最后一滴血而躺下。
“抵进敌人护墙,掷标枪!”几十名百夫长几乎同时高呼着这道命令,无数投枪遮蔽了阿拔斯人护墙外的整片天空——几乎不用上前肉搏了,因为在锋利的枪尖下一切土木的构造都被无情而彻底地撕的粉碎。
埃米尔西巴雷特,是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登上战场的,那是从福音圣骑兵铁蹄下拼死逃生的代价,他面色苍白浑身肿胀着被士兵抬在了担架上,手中举着撒拉森人爱用的铃铛,清脆的铃声伴随着他的担架到处移动而传满了整片战场,
“骄傲地死去吧,信众们,骄傲的灵魂回去那家乡的帐篷,对自己的母亲说——我生前确是信道的战士!”
尸横遍野的河曲战场,拜占庭人巨大的攻城车直接碾过了撒拉森人的尸首,缓缓渡过了浸满鲜血的护城河,死尸堆中不时跃出一两个举着发火罐的撒拉森伤员,随即便和木制的器械一起绽裂成飞散的火球同归于尽。
“罗马狗越过数处河滩了,长官我们只能退入城中坚守了!”望着两侧不停晃动的十字旗,亲兵们苦苦劝到。
远处高地上鹰旗下的包鲁斯看着自己队伍不计伤亡的强攻,也颇有些约束节奏的意思,但是狂涛一般的士兵人海不是他能控制的住了,不长时间他才派出了传令兵队伍,将节令递交给了各小队的百夫长,一声声短促的哨声后战场开始沉寂下来——拜占庭士兵终于放下了盾牌和长枪,原地休息了起来。
但是作为余兴节目,拜占庭人的发石弩炮已经砸烂了马拉什正面半边城墙——像个可笑的缺齿的老人的干瘪嘴巴。
“统帅,请问我们为什么停下了进攻的步骤?照这个势头我们也许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占领异教徒的城池。”来自布克尔拉里军区将军伊拉克翁好奇地询问到。
包鲁斯用皇帝赐予的鹰杖点了点地面,“但是这样伤亡太大了,我们可能会付出超越守军数倍的力量。伤亡过大就需要休整和补充,这样我们就会丧失宝贵的时机。”
矮小的卡帕多西亚军区将军撒姆斯有些揣摩不透统帅的心思,“为什么?只有攻下了马拉什城,我们才能继续前进去攻打撒莫萨塔。”
此时包鲁斯周围的卫队已经将鼓仗、标徽举起向前方开始了阵地的转移,那是凯撒特地为他留下用来掩人耳目的仪仗。
“为什么一定在这小小的城塞耗费力气?战果不过是几个千人队罢了,我们的目标是击溃撒拉森哈里发的主力援军。”
包鲁斯说完这话他将金光灿灿的鹰头旗交给了伊拉克翁将军,
“留与你四个师团继续围住这个城市,将兵力分为多部轮流攻打,声势造足够些!”
“但是统帅您呢?”
包鲁斯笑着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胡须,“我嘛,率六个师团直接越过马拉什,在撒莫萨塔附近——哈里发援军必经之地设下致命的埋伏……”
这番话后,所有在场的罗马将军都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马拉提亚和马拉什以及阿马拉的撒拉森军全部成了瓮中之鳖,包鲁斯直接自由地绕过这些孤立的设防点,乘机伏击急急来援的哈里发主力队伍,这条围城打援的计策果然老辣。
但是伊拉克翁将军仍然把四个师团的攻城火力声势造到十足,整整一晚中拜占庭人投石机和巨弩发射的火弹像无数流星一样砸入了马拉什城中,整个城市的民居、官邸和塔楼都在火焰中战栗着燃烧着。埃米尔西巴雷特在最高处的塔楼上,看着城下繁若夜星的罗马攻城军队的篝火,心中早已打定了玉石俱焚的念头。
在伤痛和揪心中煎熬的西巴雷特,并没有意识到,
而在城郊远方的墨黑夜雾中,六个师团的精锐拜占庭士兵,快速越过马拉什朝着撒莫萨塔方向而去,其中的指挥官正是拜占庭人的统帅,老练而无情的战场宿将包鲁斯。
几处马拉什之后撒拉森人的哨所,就像狂风中的残烛一样,还未有任何反应就无助的“熄灭”了。
八个大队的普罗诺埃骑兵一马当先冲在了全军前方,当他们大致揣摩出撒莫萨塔城的警戒范围时,就恰到好处地停下了脚步。
而在另一个方向,从安条克出发的副帅巴列特率领下的一万五千名士兵,甚至扔下了自己的盾牌和盔甲,工兵支架,汗流如雨地在军官的斥骂下,也在没命地朝着包鲁斯所指定的地点奔赴着。
与此同时,陶卢斯山脉的苍穹下,得到前线飞马传书的北方省区全权总督叶海亚,二话没说将手上事务交给了马赫迪王子,便带着来自亚美尼亚大不里士的援军,包括呼罗珊近卫骑兵,巴拉克土温骑兵,以及山地部族的轻骑兵,贝贾人的骆驼骑兵组成的混编部队,在风尘中疾驰着,马不停蹄地越过了一座又一座城市,这疯狂的举动让城墙上原本准备出来迎接和劳军的阿拔斯官员们,也目瞪口呆丈二和尚。
两支军队都在疯狂地抢夺时间,
两天之后,地中海狂热的海风开始降临了这片土地,卷着白花花的暴雨和轰隆的雷鸣,大大妨碍了进军,但也淹没了拜占庭军队的行迹。
“上帝保佑罗马,恭喜统帅了!这个鬼天气,撒拉森人应该都缩在撒莫萨塔城里出不来了吧!”
卡帕多西亚军区将军撒姆斯高声对周围的鼓舞道
雨幕很快迷糊了所有人的视野,包鲁斯的短发全部都被淋湿而贴在脑门上,他没有理会撒姆斯的恭喜,而是大声地用手指着持旗手,
“站在最显眼的高地上去,让前来这儿所有的队伍都能看到你的存在,不能让一个士兵在大雨中迷失道路!”
不过这次幸运之神并没有眷顾凯撒,来自安条克巴列特兵团的前哨,一个中队安纳托利亚骑兵,在晕头转向的大雨中摸错了方向,他们径自朝着撒莫萨塔城以西方向奔去,却没有发现季节地点的标识,夜色渐渐晚了,但是雨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夜幕中,一阵阵马蹄声渐渐清晰,侧翼的一些士兵喊道:“我听到马蹄声了!看来统帅大人的大队人马就在前面。”
对方的骑兵越来越近了,但是黑黝黝地看不分明,于是那个带着羽翎的百夫长挥着手冲着那队轰轰而来的人马大声用希腊语喊着,
“我们是奥普希金军区牡鹿师团的士兵!请你们带我们去集合地点!”
“罗马人!前方有小队说希腊话的罗马人!”这骑兵队伍中立刻波斯语语四起——那正是来自北方的呼罗珊骑兵。
在夏季地中海的暴雨中,依稀遮掩了大多数人的视线,让沙土和草地变成弯曲纵横的浅流,两支军队的探哨和前卫部队相互错过,让自己的侧翼像是两股不同颜色的暗流一般,在暴打的雨点中猝不及防的遭遇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