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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局势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变化。
从安条克整备出发的南下的一路,突然遭遇了哈里发亲率的北上大军,他果断的放弃了对苟延残喘宿敌拉赫曼的围剿,而全力投入北上。
于是这只机动部队,先是被四面八方的骑兵所纠缠住,进而被陆续进入战场的优势敌人击败,阿拔斯人的战术仍然老套而实用,先以马步弓手倾盆箭雨做热身,大量杀伤罗马人之后,趁着敌军阵形动摇,呼罗珊禁卫骑兵收起弓箭,端起长矛发起冲锋,蹂躏践踏罗马步兵。
一时之间,战场变成了修罗地狱,罗马人尸横遍野,看到的是断臂残肢,听到的是伤兵们的呻吟和哀号。副帅巴列特拼死力挽狂澜,几乎损失了大部分的步兵和辅助部队,以及一半的骑兵,才得以逃出来。
正在向皇帝所属中路军队靠拢,大决战提前发生的可能性一下子变的迫在眉睫,以至于包鲁斯鉴于力量对比的考虑,不得不放弃唾手可得的进一步成果。
【西北偏北】第七百零三章 三川北虏乱如麻(七)
消息还在传回来。安西军的捷报一个接一个,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无非就是克复城镇若干,击破叛匪若干,解救黎民若干,虽然杀获俘虏的数字加起来有些夸张,但还在传统的惯例之内。
南八派出的一只混成游弋营,在北边的骆头川以少伏多,击溃了一只南下的小部,杀获男女约两千多人,算是确认了碎叶局势恶化的消息,已经至少有两个军州一级的大部卷入叛乱中,其他给裹挟和附庸的中小部落也有十几只。
在突骑师等突厥别种中,拥有成年男子过万就可以算做一个大部或是军州,再加上附从的小部聚落,除掉照料牲口和看管奴隶的必要人手,很容易就可以凑出五六千控弦之士的家底,这样就算是一次比较严重的边患了。
不过游牧民族的最大缺点是攻城无力,而且野战善攻不善守难以持久,通常只能对付一些实力和规模都有限的中小据点,不过碎叶镇这一年的收成,算是泡汤。
疏勒镇,迦师城,
今天是栗末人的七月葡萄酒节,疏勒当地也有不少栗末移民及其后裔,因此官府也格外开恩,特许他们将崇奉的金牛神和天狼星,做成相应的图腾,抬出来游街,
尤其特别开放了城郭内的夜禁,让他们游行完事后,聚集在一起纵饮狂欢,这时也不局限于栗末人了,各色藩汉百姓在临时增设的夜市和街肆中,人头潺动的火光,嬉笑游乐的声浪,哪怕在刁斗森严的内城也能感受到。
由于身份地位的限制和安全保卫的难度,我们是没法象国内那样混进去,只能就近坐在城上看一看,居高临下,体会一些异域风情的节日盛况。
夏日的天空格外的澄净,璀璨星河如炼如带一样,披挂在蓝的发黑的天幕上,衬印着风轻云淡中吐露柔和光华的下弦月,就像情人恬柔眷恋的胸怀,让人安逸静谧的不想动。
偶尔仰望星空时,由于地理纬度的不同,在这用特制的观测镜看起来,倒也很有些特殊的味道。
我怀里抱着一只可爱的玩物,情致徘徊散发出来的那种恬红熏热的体息,薄薄黑纱丝裙的女仆洋装根本遮掩不住,抹胸小衣什么内在束缚的早就被退到腰际,紧绷绷的肌理直接摩挲在仅有的衣料上,凸起一个个可爱的战栗点儿。
随着她的动作起伏纤柔身姿,跌宕起伏银色的发丝象流水一样的,散佚在我的指尖,如同浮动的月光,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被称为月神的眷爱和祝福,来自后世二次元的熏陶,让我对这种代表荫和爱的东西,充满足够审美的趣味,
唯一的遗憾,她的眼睛不是红的,而是有些澄净黄的黑色,或是再加上一对尖耳朵就完美了。不过这些也不是可以弥补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她的真实心意。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态,我不由自觉加重了力度和节奏。
“大人不要啊……”
伊利亚弱弱的叫唤和满心挣扎的抵抗,雪色的肌肤笼罩在月光中,隐隐散发出一种殷色的流荧,当然这种程度的抗拒,只会如火上浇油一般让我在她身上作怪的手指,变得更加灵巧轻快。
如弹奏一曲美妙的乐曲一般,轻车熟路的在凹凸起伏的身段上,突出衫裙的敏感点儿上,激出抑扬起伏哀鸣莘莘的乐章来。
“丢了丢了……”
拍手的声音,突然在宓静的夜空中响起,羞煞人也的伊利亚,无地自容的想从我膝盖上滚下去,却被我紧紧的搂着咬住耳根,只能抽搐着着翻出白眼,娇俏羞极的发出一些类似幽怨猫儿一般的哀鸣声。
围住我们的帘幕,突然被掀开一面,露出几个女孩儿好奇的脑瓜儿
“我就说嘛,阿笑最喜欢这样奇奇怪怪的类型”
小东西,目光灼灼的盯着交缠抵抵的两腿裙摆间,已经晕湿了一大片。
“我们正打赌你能忍多久呢……”
“不过想直接开张,这是不可能的……”
小东西率先走到蜷成一团伊利亚的身前,用手指戳了戳腿上的水迹。
“先学会用身体侍奉人吧……””
“先从上面开始吧……”
“要不要让人按住她的手脚……”
与此同时,
内城的疏勒王宫,野草恓恓的庭院中,宫人内侍早已摒避一空。
疏勒王嗣子裴耀,也在接待一个信使,自从疏勒王、大都督裴冷,年事渐高,因此领下事务都逐渐移转这个儿子处置。
清清冷冷的夜空中,来人毫不客气的开门见山道
“前方让我来问,事情进行怎么样了……那位大人那里可还妥当……”
“还是一如往昔,在别馆里游宴会宾,夜夜笙歌尔……”
裴耀一板正色,甚至有些谦逊的回答道。
“除了本地一些跑要官身的人外,没有什么闲余人等现身……”
“切不要掉以轻心……”
来人并不见放心。
“我们不该将关键,放在都护那头么……”
裴耀有些迟疑问道
“却非如此……”
“什么……”
“我们那位都护大人毕竟是国内方来日久,就算真被看出些什么……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了”
“但是那位大人就不一样了……”
“他可不是好应付的等闲人物,虽然方来本地不久,但在地方上经营的日子可不短,许多将佐官吏都要称他座师恩主的。连宁远国主,也是他派人送回来的……””
“日久熏浸之下……保不得那里稍稍有失周全,就格外生出是非来”
“都护大人为高权重,诸事繁亢,未必管的过来,就算稍稍有所疏失……”
来人顿了一下,换了个说辞。
“为了上下一体的周全,就算发现什么卯端,处置起来,也会尽力寰转,将影响减至最小,不至于因小失大”
“但是那位瀛洲公,就没有这个顾及了……你明白么?”
“这毕竟不是什么风光雯月的好事,能少一些烦扰就少一些……”
“奉迎起来一定要细心周至,勿使无暇他顾……”
“他既然对番外舶物颇有,那珍玩奇巧之物,多献纳一些……不要吝惜”
“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好容易有些局面和气象,只要能撑过去就是一劳永逸,沿泽数代”
“那些人又怎能理解,我们世代人人一如既往付出的牺牲和代价呢……”
“为了大唐和后世子孙的长久之业……”
……
碎叶川西麓的,正深陷重围怀远镇,这是一个五百多户耕战一体的屯军组成的大镇,此刻。
三儿叹了口气,放下抵肩的狙击弩,将珍贵的兵箭取下来,换上简陋的无尾短矢。他是一名专门击杀敌人头目的射声军,但那些叛胡暴民乱糟糟的服饰和武器,本身成了他们天然的掩护,很难分辨出哪个是头目。
这里似乎被人给遗忘了,十九天,没有见到任何的后援,
围攻的帐落中,构成这只叛胡军队的首领们,也在商议着
“这会不会有些过了……”
“折的儿郎多了,底下的头人们都有些怨言了……”
“老汗主的吩咐……”
“我们只要做足气势就够了……”
“千万不要出死力,伤了本族的根本……”
“就算是那些人的承诺,也未必真的可靠……只是别无选择而已”
“要防备他们翻脸不认,须得我们自身的实力不无大损才行……”
“无论到什么时候,靠实力说话,才是我等一族最根本地道理……”
他们虽然口称汗主,但其实不过是一个较大部落的首领,自从突骑师最后一任可汗莫贺达干,也被唐军攻杀后,突骑师各部就分裂成黄黑两姓,数十个大小部帐,相互厮杀攻掠,因此稍有些实力就自称可汗者,也有十数家之多。
后来唐人强势介入调停,这才稍稍平复了下来,转而向外夺取生存空间和资源。
这些年大唐调兵遣将西进,那些历史悠久,或是稍有些实力的大部,也被征招了相当的战马和部众,参与攻掠亲附大食人的突厥同种乌古斯人,以转移争夺水源草场而激化的内部矛盾。
赶走了呼罗珊北方的乌古斯人后,他们重新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南下作为唐军本阵藩属附从 ,为唐军继续攻掠呼罗珊各省,以获取财货和人口。另一个则是跟随回纥军的步伐,继续北上征讨夺取,那些逃往可萨国东部的乌古斯残余,以及当地切佩佐涅让人的土地。
因此,这些外出的部众,在唐人的旗号下东征西讨,得到足够的土地和人口后,很少有人愿意再回到本族,因此虽然还顶着同族同部之名,但实际上这些部落被人为分裂成不同地域,相对独立的好几部,而被大大削弱了。
于是得以留在本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