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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于王朝的密探和眼线大都为国殉难了。”
“他们还装扮成当地人,劫杀我们的哨兵和斥候,仅有极少数人能够突破封锁带回已经延迟的消息来……”
木鹿城中,麦海迪亲自召集的紧急军事会议上,已经吵嚷成一片,推诿责任的,指责对手的,借机发难的,乘机索要更多物资和补给的,让充满肃穆气氛的殿堂,变成市场一般的喧嚣。
击溃了赛里斯人的战线后,占局并没有马上呈现一边倒的局面,像是蓄力已久的一拳打进了棉花团中,大多数力量都消耗在空处,然后被棉花团中暗藏的尖刺,割的鲜血淋漓。然后还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人力,将这些尖刺逐一拔除掉。
因此当新的敌人出现的时候,就像是打开了某个魔盒一般,让圣战大军内部积累下来的矛盾和争议,变成了众多的分歧。
那些圣战者们几乎是一触既溃,从属正规军序列中,已经有五个来自行省总督的地方兵团失去了联系,大多数幸存者的回报就是,听到雷鸣一样的声响,然后前方的部队,就像潮水一样溃败下来,在敌人骑兵的追杀下四散奔逃。
“敌人使用了前所未见的新式火器?。”
“那就派出我们的石油精部队,对抗敌人的火器。”
“可以请统帅大人发布新的动员令,从后方召集更多的预备兵员……”
“不可能,圣战已经让我们从内沙布尔到伊斯法罕的抽调了大量的青壮年……已经对地方的农业生产和手工业造成不良的影响”
“如果需要更多的兵员,就必须深入到偏远的乡村中去,然后将召集到城市中重新武装和编队,再调到东方来,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况且无论是财政还是后勤上,都难以维持下去……”
“那就用呼罗珊的土地为抵押和担保,向那些商人强行借贷……”
“或者可以宣布圣战者都能在东方,得到一块土地……”
“我们哪里有那么多可以分配的空余土地……难道从各位贵人的名下分摊么?”
“可以没收那些投敌嫌疑的当地居民家产……无论是穆斯林还是非穆斯林”
“是否收缩前线兵力撤退,然后留下那些圣战者作为殿后,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以保全那些最有战斗力的正规军……”
“这是一个耻辱,我们还没有对敌人尽全力,就不得不灰溜溜的踏上逃亡之路,应该将提出这种荒谬怯弱建议的人吊死……”
“我们还有足够的士兵……支持两线作战……”
“还可以从当地的居民中获得补充……”
“无论如何那些赛里斯人都是外来者,远比不上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的便利和熟悉……”
“不要再说了……”
一个声音让所有的喧哗顿时闭口,作为东部战区最高统帅的麦海迪已经做出了决定。
“派出信使,用最快的速度召回北方的部队……”
“我们必须集中力量击败眼前的敌人,才能考虑继续扩大战果,或是考虑转移的事宜……”
……
枪如林,旗如丛,人马如云风萧萧中,我也骑在马背上思考问题。
麦海迪,阿拉伯语中,意为“蒙受引导者”或“被引上正道的人”。经典《圣训》预言:他是世界末日来临前的一个有宗教领袖性质的人物,是穆斯林的领袖,他降临世间,根据神圣的教法治理乱世,伸张正义,铲除暴虐,整顿伊斯兰教内部的全部分歧,复兴伊斯兰教的信仰,开创新纪元,
曼苏尔为自己的继承人,取这个名字,无疑是赋予了极大的期望和寄托。虽然他在历史上名声不如自己的父亲,阿拔斯王朝的二代奠基人,享有“胜利者”称号的曼殊尔那么武功卓着,或是他的儿子,智慧宫和百年翻译运动的开创者——哈伦拉希迪,那么名传千古。
但也是个承前启后,带领阿拔斯王朝走向辉煌的历史名人和一代君主。阿拉伯的军队达了博斯普鲁斯海峡,代表君士坦丁五世而摄政的爱利尼皇太后被迫请和,签订了割地赔款的和约,其中包括每年分两期缴纳贡税七万到九万第纳尔的岁币。
这样一个还未完全长成的未来君王作为潜在的对手,无疑是颇具挑战性和期待感的。
因此,在进入敌占区后,我也不再呆在马车中,而是骑马随军行进,不时的进行鼓舞和巡查,虽然到了我这个层次,已经不需要亲自指挥战斗,只要从宏观上下达战略目标即可。
然后宿营的时候,还会根据我熟悉麦海迪的资料,召集众将官及那些藩属首领什么,座谈一些敌军总帅有关的生平的轶事,然后总结性的分析了一些东西,有些是真的有些事杜撰的还有些属于牵强附会的,反正说了一大堆,他们也没多少干货,能去分辨真假。
这是当年做版主时网络论战养成习惯的一点遗泽,而身份和权势也是一件好东西,可以让人仰视的习惯性掉可能存在的不足和纰漏,如果再加上几万名虎视眈眈的甲士雄兵做排场,估计就我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太阳出西边出来,当场也有人去认真论证一番。
虽然这些东西未必对战局有直接的改观,但至少可以大大鼓舞一番士气和人心。
所谓十胜十败的理由,这东西是说来忽悠当地那群被我们斜坡来的土鳖,兼安定地方军民之心的,未战先知敌,这听起来不是很厉害么。
进军的过程中,更多是凡善可陈的杂兵对炮灰的战斗,各色番号和旗帜的圣战兵遭遇的数量之频,让人惊讶究竟有多少人参加了大食人的圣战,不过一旦陷入僵持,本部人马投入战斗,也就很快结束了。
本部不断的击溃遭遇的敌人,然后由附从的仆从军和藩属部众进行尾衔追杀,以节省体力和时间,尽管这样,还是在这片平原上走走战战了好几天,才度过哈里河,逼近呼罗珊最精华的腹地。
“枢府在担心高总管么……”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却是掌书记贾充。
“非也……”
“高总管本部的右金吾卫,都是一色的久战老卒,人称铁磨盘,在龙武出身的诸军中,却不是以攻势凌厉,或是侵疾如火着称的……”
“右金吾卫素来以坚忍不拔,善负重而长跋涉,因此又称骆驼军。”
“在与敌的纠缠接触周旋中,再将缠战的进退失措敌军,有生力量一点点碾碎……”
“因此若是别部人马,我或许还有些担心……”
“但若是高总管本部,我却多少还有些信心,麾下善守而最耐溺战,大食人没那么轻易能将他们击垮的……”
“关键是我们控制好眼前战事的节奏……”
相比之下我更担心的是这支军队,我麾下的兵马大都是来自国内的新生代,从装备训练等个人素质上说,属于年轻新锐有余,但历练和城府上还有所欠缺。
倒是军官士官都在平均水准之上,很多人都拿过南平、安东、北原、安西等处,至少三大营或者四大营的优异勋章 拥有相对丰富的服役经验。
相比国内熟悉的,并拥有内战作战的主场之利,龙武军很多擅长的作战方式、技艺和战术上的优势很大部分上被完全陌生的地理环境和敌人,再加上需要维持的漫长后勤线给抵消了,火器、车阵、连弩强弓等也被削弱,反而是那些传统战术影响不大。
所以我并不如表面上那么乐观。
“现在我们有3万多战士和大量藩属士兵、附庸部族构成的仆从军,每天消耗小山一样的粮食,要宰杀一千多头牲畜,后勤补给压力很大,应该速战……”
……
呼罗珊南方
“这就是麦海迪要塞啊……”
胡狼将站在一堆被剥光的尸体上,轻轻的呼了口,用咫尺镜远远望着横错在雄伟陡峭的山口间,如狼牙交错的大小堡垒,新旧高矮不一城墙堆叠在一起,构成一重重难以翻阅的天堑。
这里原本是一些依照地势和商业要冲的位置,而发展起来的大型集镇,麦海迪来到内沙布尔之后,不惜代价发动无数当地军民,昼夜突击抢建的军事工程奇迹,虽然看起来相当的粗糙和简陋,但是任何小看它的人,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曾经有一只突骑师部落,在建设之初从外围突入其中,但最后全部变成高悬在城墙上的人头。
只是因为圣战的缘故,耸立在城墙上的旗帜已经变得稀疏了许多。
随即他转头对前来助战的白衣军头目海拉姆道。
“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棕发色白皮肤的海拉姆微微点了点头,这些装扮酷似呼罗珊本地士兵的人,开始走到队伍的前列,其中甚至还有一小队骑在马上的呼罗珊禁卫军,打着一面绣着圣训的黑色金边军旗和银子打造的山羊角徽标。
在他们身后是众多民夫押运的队伍,大车和骆驼上堆满了沉甸甸的战利品,分量实在太重了,不是有一些金银器皿撑裂了布袋而散落在地上,引起好一阵的喧嚣。
这些骚动惹来堡墙上守军的指指点点和交头接耳。
这也是这段时间偶尔可见的常态,于那些褡裢里留不住隔夜财物,很快就会因为女人和酒食挥霍掉的圣战兵不同,那些身份尊贵的老爷们会将自己的战利品和缴获,派遣亲信送回到相对安全的尼谱谢尔去。
因此,初步查验过文书和身份凭记之后,这只队伍被放行,沿着交错的堡寨下蜿蜒而入。
进入最大的一道石门后,地势一下变的开阔起来,被农田包围的大片村庄,开始出现在地平线上。
十几匹骆驼突然受惊了,挣脱了牵连在一起缰绳,将身上背负的负担猛摔拖泼洒在地,留下一地光彩夺目的金银器物,夹杂这叮当翻滚的钱币,狂奔而去。
“拦住这些该死的畜生……”
押送的那名穿着银色锁子甲,头戴镶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