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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最坏的估计,他甚至不能够确定赛里斯帝国,后续还动员了多少军队。毕竟赛里斯国已经平定了内乱,休养生息了数年。
唯一的凭仗,就是重新修缮的坚固城防,赛里斯人兴师动众闯过沙漠,但在当地却没法获得多少可以作为攻城器械的合格木材。这样在退守东北一隅的塞里斯西征军与后援会师前,或许还有扭转局势的机会。
前方发白的天幕下,隐约看见的城邑的痕迹,让大多数人吁了口气,这也意味着城墙之后,相对安全的休息时间,温暖干燥的铺位和食物。
随后,这些守军表情有些惊异的拒绝了他们进入休息的要求,但多少提供了让他们继续前进的食物和水。
但萨姆耳已经失去了耐心,在他一声令下,士兵们顺着打开的城门冲进去,解除了守卫的武装,用贮藏的物资饱餐一顿休息一夜后,裹挟这剩下的人,焚毁了城垒和带不走的物资。
无法随行的牛羊也被宰杀掉,丢进水井和沟渠里,初秋的气温,足够让这些生物迅速腐败污染水源而短时间内变得无法使用。
然后沿着道路的下一个城镇,如法炮制,更多的守军被带走,而更多的小队骑兵被分派出去。
既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清野坚壁的指令,也就在当地居民的眼泪和献血中,不折不扣的执行起来。
抵达木鹿城之前,他的麾下已经重新聚集了近万名各色士兵。
……
呼罗珊重骑兵,究竟去了哪里,
很多人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我却照着战场的间隙,正在享受战地风味的美食。
大量果类酒渍后,做成的果脯蜜饯甜品拼盘,烤的恰到好处的呼罗珊风味蜜炙驴肉,用骆驼奶脂混合碾碎干果,做成黄澄澄的甜奶羹,还有一瓶存放了五年变成淡橙色的青梅酿。
羊肉胡萝卜馅的饺子,莴笋芜菜煮成的汤底,葱白羊油的鸡蛋烙子,都是现成的食材,香料都是加足的重口味,不然旅途和作战的疲惫,很容易让人口舌乏味。
功劳军册上,
完整可辨的斩首约两万多,俘虏了九千多名大食兵,不过大都是所谓的圣战者,当然,还有很多伤员,是因为语言沟通不畅,或是被怀疑有试图反抗的迹象,而被当场沙发果断掉了。
大食军装备的兵器、铠甲、旗帜等物质和辎重,车载马拖的堆积如山,缴获各色的驼马和坐骑,也有两万之数,刨掉因为受伤短时间内不可恢复或伤重被处理掉的,还有一万多头可以马上派上用场。
用不上的,也可以作为奖励和商品,分发给那些藩属部队,他们可没那么挑剔,作战方式也更加接近当地的风格。
作为交换的是唐军所属,死伤各数千人的代价,其中战死的比例中大半属于藩属和仆从军,因为他们缺乏纪律和约束,经常会冲出去而收不回来而轻易身陷死地。伤者中则是以唐军本阵为主,因为较好的防护手段和战地救护措施到位,除非当场战死,否则真正受到致命伤害的有限。
信使和探子如流水一般出入在我临时设立的中军大帐中,沙尘暴虽然和战斗一起结束了,但是需要反思和善后的事情还有很多。
“还没联系上高总管的本部人马么……”
“尚无音讯……”
进入这片地区后,一路上收拢了大大小小十几只被打散的唐军旧部,多者数百,少十数人,分别来自至少五路兵马使和若干地方团结兵、军府的番号,以及若干藩属残部,但是关于高适本部的消息,却是语焉不详的多,他们大多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和本阵失去联系了,
几乎是在短时间,退出了木鹿城,转向北方。
一队列整齐的骑兵奔腾而过,打断了我的思绪,头上染成紫色的羽毛和璎珞,代表着特殊的身份。
这些全身披挂武装到牙齿的骑士,乃是有大唐特色的具装骑兵,可以说是我的骄傲,为了适应西域当地的作战特色,从安西一路过来根据当需要,不断改良的样板部队。
其中既有我带来枢密院直属的教导营,也有来自北衙的老龙武军、神武军、南衙的金吾卫、武卫、骁卫外驻兵马旗下,参加过历次西北道大战和青唐、吐蕃攻略的模范部队,乃至安西本地武骑中挑选的老兵健卒。
到了河中之后获得的资源和工艺,让他们装备得到再次强化,最大的改变,就是连战马都得以披上马甲。
由于中国历史上动辄数万数十万大兵团作战的需要,重骑兵冲阵的战术,并不足以突出到,成为唯一压倒性的战争主流,因此在这方面的发展,一直处于偏向更加容易普及的轻量化轻骑兵。从国中出来的时候,也没有类似的配备,
因为获得了负载冲刺的爆发力都更胜一凑的吐火罗马和河中马来源,也破费心思进行了一番大换装,战马得以披挂更多的防护措施,主要是在头部和胸部,用大块钢片遮护起来,缝隙也罩上链网,马身则盖上了改造过的纸甲以对付战场的流矢,以取防护和负重上的折中方案。
而骑兵防护则变成两件半,既一件贴身的帆布防箭服(帛甲)、钢丝背心,再加上连身的复合明光铠,足以对抗大多数远程和近身攻击,针对干旱沙漠地区,沙粒容易混进衣甲缝隙造成磨损,一件可以紧紧裹住领袖口,白天可以遮阳,晚上可以御寒的毛呢大氅,也是必不可少的。
备换的装备中,锏棒斧锤之类攻坚破甲的重兵器有所减少,但是在传统马槊之外增加了两只短勾枪,以满足突刺步兵方阵近身混战勾杀对方骑兵的需要。对于敌人相对弱势的远程打击力量也进一步强化,除了强化的马弓和手弩之外,还增加了连弩的选择。
出自城傍熟藩部落的城傍游骑,则是属于比照性质简化版,去掉了下半身的护胫和蔽膝,相对昂贵的涂胶帛甲,换成制式的镶贴皮甲,再套上一件板甲护胸,携带更多的箭只和短矛,长柄手斧和狭刃马刀。
需要的时候还可以在马身披上挡箭的毛毡,临时客串下踹阵的突击骑兵。
每名具装骑兵和伴从的城傍游骑,都有三匹马,两匹轮换骑乘的战马,一名负载口粮兵甲行囊的驮马,就算藩部和属国的骑兵一人两马,每名步兵也有一匹代步的军马和一匹负重随身物品的驴骡。
我的亲眼所见,
只要有足够冲刺蓄力的距离,在连人带甲马的冲击下,除了列队整齐的重装矛阵,可以稍稍抵挡一二,其他兵种几乎是向被烈风吹起纸片一般,被挑起在枪尖掀飞连片,在空中抖擞喷洒着鲜血,如破布娃娃般的不堪一击。
于是进一步扩充出更多的重骑兵,或者他能够过就地取材改造,具有部分重骑兵功能的替代部队,就成了当务之急。
比如眼前走过的这只,头戴黑缨黑色角盔,乍一看会让人想起一只曾经纵横西北,威名赫赫的大唐劲敌。
登比绒布,前吐蕃近卫铁骑,号称可以滔山赴海的赞普之矛,同样全身披挂,用皮革和金属包裹起来的高原重骑兵,当然是山寨版的。
用小杨带来青海健儿为基础,挑选出弓马最娴熟最出色的,配合青海龙驹而复原的重装高原骑兵。而西北路的敢死效节军中,也很有些正宗的登比绒布,作为指导和教习。
用城傍、熟藩子弟中的佼佼者,效法回纥可汗的附离子弟,帐前三军和鹘卫,组成的铁甲游骑营。
河中武士中挑选出的善弓马者,披上缴获大食兵的重环锁子甲,组成的褚羯骑营。
这样下来,我甚至可以预见到,场面华丽的多民族精锐骑兵大对决。
……
木鹿城北方,
死里逃生的艾布都,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扛着布条缠成简陋的长矛,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圣战者的人群中,锈迹斑斑的矛尖显示这是一件颇具年头的装备
虽然在整个圣战大军中,乃至他所属穆哈德义勇军,都只是毫不起眼的渺小一员,但是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的用包头布和面巾,隐藏自己的相貌特征,警惕这周围的环境和人,以至于被称为“小心的阿布”
但这些天,他一闭上眼睛几乎都是在做噩梦,梦见自己这个前军人和圣战的背叛者,被熟识的人指认出,而被处于最残酷的锥刑,绑上土堆用乱石活活砸死的那一幕。
好在圣战者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在呼罗珊当地又得到进一步的补充,因此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身份暴露之虞,
当初那只受过专门训练的,前穆斯林俘虏组成的治安维持部队,几乎遭到了灭顶之灾,侥幸冲出来后大多数人就作鸟兽散,很多人不敢回自己的家乡,而艾布都则无地可去,一路向北方逃亡,却因为走错了方向,撞上了一只圣战者武装,发现混迹在圣战者中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凭借熟悉的口音和腔调,从一名同样来自巴格达的便宜老乡,获得担保和推荐,进而在这个圣战者的武装团伙中,获得一名矛手的掩护身份。
然后这队矛手被指派去协助一只百骑队,他们据说是征召字内沙布尔的商人护卫队,所组成的骑兵队,也算是相比地方守备队更胜一筹的战斗团体。
随即,艾布都难以置信的目瞪口呆盯着那么骑兵队的首领,连长矛失手打在脚上都浑然不觉。
……
“我们失去了亚美尼亚的军队……”
库法城中,北方全权总督叶海亚满脸疲倦的听取属下的汇报,过度的操劳和奔波,让他的面颊深深的凹陷进去,胡子拉渣的一大把,也很久没有修饰过了。
很难想象这位就是伯克麦尔家族的骄傲,巴格达上流社会中举止高雅谈吐得体的风尚和典范。一连串的挫折和不利的消息,让他变的铁石心肠起来,哪怕一整个军团或是城市的覆灭,也只是让他微微动容而已。
“十天前,我们在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