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算算是不幸被刺伤或是绊倒,也要用连人带来的巨大重量,在长矛丛列上硬是滚压踢撞出一个空白来,让同伴踩踏着自己的身体,飞跃禁敌人的队列中。而爬起来的骑兵也会脱掉最外面一层链甲,主动转职为同伴的跟随步兵。
当呼罗珊禁卫军中的披甲步弓手,也不得不拔出起弯刀,上前肉搏之时,似乎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这些铁甲骑兵的肆虐了。
“哈里发的禁卫骑兵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动……”
当部下的哀告,接二连三的送到穆库雅布面前,就连他的铁石心肠也忍不住要动摇起来。他为这个国家已经失去了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婿,还有数十位近支的家族成员,
数千重甲的福音圣骑兵高举着铁枪,争先恐后地奔驰河床之中,激荡起滚荡的尘土,而穆库雅布精心挑选的禁卫军勇士只剩下孤零零的几群还在徒劳抵抗着骑兵大潮的猛袭,渐渐像微不足道的小礁石一样被淹没。更多的士兵乱哄哄的四散而逃。
他再次望向,毫无动静的营阵,哈里发的大旗还是簇立在那里,士兵们的列队依旧雄壮,不过看起来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他们似乎距离的更远了。
从北面吹来的风开始变的急促起来,并且充满丝丝冰凉的气息,
这位阿巴斯王朝开国君王身边的老侍卫长和首席副官,嗅到了空气中湿润的味道,难道要下雨了么,这让世代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干旱贫瘠的沙漠地区的他,尤为敏感。雨水或者可以让这只伤痛累累的部队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但是再看晴空之上白云依稀,却丝毫没有任何阴郁的感觉。
但是顺着风吹来的方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惨笑了一下,原来这就是哈里发所说的最后转机,却是要以他和数千名禁卫军士兵,数以万计穆库氏族为首的阿拉比亚战士生命为代价。
“至高在上……就让我用生命和最后一点时光,证明吾辈的虔诚和果敢吧”
明白了这一切后,他不逃反而高举着迎上前去,然后那些欣喜若狂的拜占庭骑兵,聚齐过来包围了他,却将矛尖倒转了过来想要捉住这个看起来位高权重的俘虏。然后在他身边与那些最后拼死抵抗的护卫堆积成一叠叠的尸体。
直到
一声巨响如惊雷滚滚,天空好像被完全撕裂了,地平线上库马拉河的上游之处,激流像万匹骏马奔牛一般腾腾而下,那些半渡处的皇室重甲骑兵的眼前还闪现着那红衣的天仙之时,就被洪流狠狠卷入水底,至于那些徒步的埃希亚穆斯林武士,更如鱼鳖一般随波逐流起来。干枯的河道两旁顿时成为泽国,蜿蜒在干河床上的数万人,居然瞬间在无情的大水下沦入灭顶之灾!
但损失最大的无疑使作为战场中坚力量的布罗诺埃圣骑兵,这些跃动的钢铁丛林,几乎是一个照面就消失在浑浊的浪花和激流之下。让他们引以为豪并视为战场,世代家传的沉重护甲,却变成夺走他们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几乎没有人能够在浮起来。
伴随的近卫骑兵和重装军团步兵,也像是纸张和木片搭建的玩偶,被冲的七零八落,带着哭腔和呼救声,漂浮在波浪之上。
北岸的阿拔斯军部阵中,冲出大群步行的强弓手,朝着水面上哭喊着救命的敌人无情地攒射了起来。
只有少数的步兵哭爹喊娘的爬上岸上,而另一些近岸的幸存伴随骑兵,满身污泥的在泥泞里挣扎着,就像是被甩上岸的鱼努力攀爬着,但浸水沉重的甲衣让他们很难站起来。
而位于侧后方拜占庭整装待发的军阵中,已经被巨大的变故和挫败,冲击得额失魂落魄,甚至忘记了冲上前去,救助他们这些幸存者,
“魔鬼……”
“万恶的异教徒……”
“主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
望着遭遇面顶之灾的铁甲圣骑兵,许多人的心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狠狠拽住,瞠目结舌,君士坦丁的荣耀,就这么没了,更多的人丢下盾牌和长矛,为自己同袍的遭遇,俯首顿足的嚎啕大哭起来,
连那些最虔诚的神职人员,也痛哭流涕的是开袍子,用所能找到的东西狠命的抽打自己,似乎通过这个肉身自责的痛楚,来减轻心中对上帝意志的惊惧和惶恐,或者说,好从这个梦魇中摆脱出来。
作为幼发拉底河的分支,库马尔河上游的大堤,原本是波斯帝国时代,就延续下来的水利设施,利用俘虏的罗马随军工匠,发动数万工役修筑的,希望能控制住这条泛滥无常的大河,并从沙漠中淤积出丢拉古城这样的绿洲城邑,但是现在居然成为了哈里发克敌制胜的法宝,事实上连大多数阿拔斯将领也惊呆了,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心中满是震惊和悲切之类的复杂情感。
“库布卢斯,你还我的布罗诺埃来……”
亲眼看着眼见漂浮在洪流中,转瞬即逝的紫色福音圣兵军旗,亲自举着三位一体旗准备进军的君士坦丁五世皇帝,几乎是咆哮着,重重从马背上一头栽倒下来,
虽然作为骑兵兵团的统帅库布卢斯,毫无疑问已经绝无幸免了,但这些福音骑兵,却是他用了二十多年时光,才扩充到五个联队四千多人。
和他们一起殉难的还有数个野战军团的老兵极其富有经验的军官将领们,今日之后,帝国的主力军团序列里,至少要出现一大半的空缺了,一想到这里,皇帝一口气呼不上来,就要昏阙过去。
一把有力的大手,将君士坦丁五世和倾倒的圣三位一体旗,从浑浑噩噩的惊阙和悔恨中,扶住高声的呼唤起来,却是他的行营总管兼亲信阿勒维。
“你不能再这里倒下……我的凯撒”
“我们还需要您来带领大家走出这片土地呢……”
“埃里克皇帝的故事,绝对不能再这里重演……”
这句话终于让巨大打击而悲伤混乱的皇帝,稍稍清醒了一些,想起埃里克这个名字代表是某种不祥和恶兆。
古典时代的埃里克皇帝,是罗马历代帝王中第一位波斯帝国的征服者,但是就在他大败波斯王薛西斯二世,俘虏了大多数王族女眷,焚掠旗首都泰西封,满载武功和战利品而归的路上,因为一些不靠谱的谣言,而让同而走险的高级军官们,联手将皇帝毒杀,进而与拥戴皇帝的普通士兵和下级军官爆发惨厉的内讧。
然后是卷土从来的波斯骑兵,让他们丢掉了成果和战利品,从幸存的军官中,新选出来的皇帝,不得不向这些波斯军队,卑躬屈膝的割地赔款,才得以活着踏上罗马的土地。光是这一役,多个古老的军团连同其军徽鹰旗一起,从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但这仅仅是开始,汹涌的河水涌向低洼处的拜占庭军队,他们一下子淹没在水中。阿巴斯军队就像捞鱼一样把陷在泥泞中拜占庭军队一个个砍死,砍下的首级就有一万多个个,淹死在水中和陷入泥泞中的人还不算。
“我们还没有输……”
“我们还有近卫骑兵第一军官团……还有各大军区的布罗诺埃预备联队,重建布罗诺埃只是时间问题……”
“瓦兰吉亚和亚美尼亚雇佣军也还完好……”
“我们还有好几个不满编军团和足够的后备士兵,只要我们能够和安条克重新取得联系……”
“我们的敌人也同样疲惫,并且损伤惨重……”
幸存的幕僚和高级军官们强作镇定,七嘴八舌鼓舞着皇帝和自己,哪怕他们心中充满同样的惶惑。
【西北偏北】第七八二十七章
那个魔鬼和屠夫,已经销声匿迹了,或许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来阻止罗马征服者的脚步,艾穆哈人的抵抗开始变的稀疏无礼,缺少组织性。
抢劫和焚掠了安巴克城后,从哪些还没来得及逃散的当地居民身上,我们总算重获得了新的补给,也挽救了无比低沉的士气,再次留下千余名伤员和患病的士兵留守这个局点后,我们已经无比接近这座新兴的城市。
“麦地那。阿萨拉姆”,作为阿拔斯人的都城,他的历史才不过十几年,只相当于一位人类的少年,却拥有了一切大都会所具有的特质。
其繁华和富庶,举世罕见,这里聚集了成千上万来自全国各个地区的官员、商人、富豪和贵族,光是为他们提供服务和劳役的仆人,就多达一二十万人。光是他令人生畏的高大城墙,目测就有一百肘尺以上,然后按照五十肘尺,就分布着一个有遮顶的哨塔。
同样他本身却又具有了相当古老的特质,因为来自泰西封、塞琉西亚等众多古城的建材和物料,构成这座城市的一部分,无论是波斯式的,还是希腊式,或是东方的风格,都可以再这座城市找到。
但最显眼的就是,哪怕在很遥远的地平线上,也可以看见的各式各样的塔楼,以及具有黄色和绿色调的圆顶和尖顶,美丽的马赛克贴墙和彩绘的浮雕花格,遍布在城郊的每一处庄园里。
大量来不及采摘的葡萄、无花果、石榴和椰枣,还有蓄满羊驼的畜栏,让我们这支疲惫不堪的军队,从士兵到军官都大快朵颐了起来。我们还在仓库里发现了大量的毛皮、琥珀和蜂蜡等价值不菲的特产,于是大家都拿到了第一批犒赏。
由于其建造工程的宏伟和浩大,至今仍未完功,众多尚未来得及拆除的脚手架,仍旧遍布在底格里斯河岸边,堆满建材和特产的船只就这么匆忙的遗弃在河岸上帝额众多码头中,责备这为我们提供了大量材料。
但现在,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个展开怀抱的美娇娘,等待罗马的征服和蹂躏。愿上帝保佑罗马武功昌盛。
——《金色野猪骑兵团书记官,卢修斯笔记》
繁忙建筑的营地中,大量从工地和码头中帮运来的建材,正在被组装成简易的攻城器具。来不及逃走被捕获的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