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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长期与外界隔绝的皇帝行宫中的真相,自从在丢啦古城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后,回到安条克的君士坦丁五世,稍稍振作之后,就很快陷入了这种声色犬马的荒淫宴乐游戏中,以逃避现实的挫败和沉重,而将行营总管在内的众多忠谏者拦在行宫之外。
包鲁斯重重哼了一声,忽然挥动护身的短剑,将咯咯笑着迎面而扑抱来,眼神迷离的女子砍杀在庭下,一连数对挡在路上的障碍,都被刺死后,流淌在雪白大理石台阶上的殷红血液和腥味,终于让这些沉溺在肉体游戏中的年轻男女,清醒过来纷纷尖叫哀求嚎哭着四散奔逃,然后空气中有多了一些屎尿横流的恶臭,那是一些来自被惊吓的瘫软在地上抽搐的身体。
巨大的声响和动静,终于惊动了内室在众多女子环绕中剧烈运动和喘息的君士坦丁五世,在告警遇袭的锣声中,他条件反射的猛然跃起,重重踩着身下的女人,猛然抓起王冠和佩剑,赤身露体咆哮着的冲了出来。
“包鲁斯居然是你……”
君士坦丁五世嘲讽着,用佩剑挑起自己的桂叶金冠,斜指着包鲁斯及其身后的军官们。
“连你也想篡夺我的位置么……”
“您竟然是这样想的么……”
包鲁斯当中高高举起自己的宝剑,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将锋利的剑刃横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我只是希望伟大的凯撒,能够继续行驶自己的职责”
他用一种悲哀而低沉的声音道。
“哪怕用我的鲜血来证明……”
就见一条血线流淌下来,
“军医官……”
无论是皇帝,还是军官们都被震惊了,然后此起彼伏的大声呼叫起来,她们都没有想到这位孚有众望的老帅,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进谏……
于是新的宫廷回忆,终于得以召开了,在此之前,仍旧掌握在拜占庭帝国控手中的海港,成为安条克地区的唯一生命线,关于从国内召集更多的兵员和物资,就地重新组织战线保住这个半岛北方的重镇据点,还是就此渡海退到群山屏护的安纳托利亚高原。
关于这番去留和善后的争议,由于皇帝的自我逃避和放任,就在这种扯皮和纠结争执不下中,已经浪费了最宝贵的时机。几乎每个军团都街道了不同的命令,甚至是相互矛盾的复数指令,而无所适从。
阿巴斯王朝的哈里发曼苏尔大君已经重整旗鼓卷土重来,依靠赫赫声威,似乎让这个陷入内忧外患的深重灾难中的国家,重新看到了复兴的曙光和奋起的希望,中央政府一度衰弱的权威,也重新强硬的贯彻在边远或是已经出现混乱的地区。
同样裹挟着击败拜占庭皇帝的胜利者和保卫者的伟大功业,他从叙利亚地区,吸收了大量新兵和部落战士后重建了一只十万人的大军,开始从南面和东面,分别逼近安条克城。
【西北偏北】第七百二十九章 征起适遇风云会(六)
内沙布尔山口,一路披荆斩棘逃出生天的老兵穆赛,再次遇到成群结队的友军,但不管是普通圣战者还是正规军,都已经灰头土脸衣裳褴褛的看不出太大啊的分别,并且充满了绝望和颓丧的气氛。
他们聚集在一起足足有上万人,却始终无法突破占据了山口最狭窄处,数百米残破城垒上的那些赛里斯人,他们几乎是像幽灵一样的从废墟里冒出来,然后将溃败的大队残兵败将,封堵在这出山口的要害处。
虽然在他们已经对此发动了好几次次进攻,却都被一一挫败,连临时推举出来的头领,都换了好几位,低矮残破的城垣看起来还是那么遥不可及。
穆赛的到来,正好赶上了他们新一次的进攻,作战失利后的再次火拼和主导权争夺中,一位副千夫长,成为新的带头人,作为有经验的老兵,穆赛也被强拉进入了他们的进攻序列中,并得到了一片来源不明的肉干,作为临时口粮。
但他没有机会在踏上城墙了,随着号角声,打着赛里斯人旗号的斥候骑兵,开始零星的出现在后方,地平线上也出现了大队人马行进所产生的尘烟。
好容易聚集起来的人群再次崩溃了,他们绝望的四散奔逃,但是这次他们已经跑不了多远了,连日逃亡和作战积累下来的饥饿疲惫,就足以击垮大多数人的意志……
……
随着木鹿城指挥权的易手,兵不血刃而定,而这也是大食人在呼罗珊平原上,最后一只成建制的武装力量。
按照事先交涉的条件,赦免木鹿城中仅存的军民百姓数万人,确保他们的生命和个人随身可以携带的财产,并不是问题,但是作为归顺和接受新统治者的投名状,他们必须亲自处决和杀死城中,其他存在外省背景的士兵和圣战者。
然后被随机抽签,打散分遣安置到各个边缘地区和城市去,比如蒙面先知和他的白衣军所统治的设拉子以西的波斯东岸地区,是受到选择去的最多的。
但不是什么人都有他们的幸运和机遇的,至少还有十几万圣战者在内青壮年,散布在广大的平原上,成为唐军的猎物。对于这些战俘来说,要想避免被卖为奴隶的凄惨命运,就必须参加唐军组织的炮灰部队。
然后作为最底层的杂兵,至少参加三次对大食人的战场出击并得以幸存下来,才能初步获得仆从军的地位。
作为天字第一号的示范,敌国总督级的降臣,哪怕是过去式的,带来的影响和连锁反应也是极其巨大的,他的剩余价值也被唐军发挥到了极限。
有他作为带路党,一路招降纳叛,几乎望风而定,甚至波及到了阿里米塞山西麓的大城要镇古昌城,聚集起来的七千名地方守卫,集体放下了武器,无条件接受了作为自由人迁移到南方去建立新家园的命运。
以古昌城为模版,更多城市和村镇归附在唐军的旌旗下,其中比较坚定的穆斯林,大都被挑选出来迁移南方白衣军的统治区内。
另一方面,战乱和拉锯摧残,所带来的饥荒和绝收,对来年生计的绝望也带来另一个后果,继大规模自发搜捕圣战者的运动之后,相当部分当地青年,主动加入了大唐仆从军的序列,以换取一份,让补贴自己家庭熬过到来年春天的食物配额。
对唐军来说,也得以较为低廉的代价,获得了一批熟悉当地的辅助部队,更多的是政治上的意义。虽然他们只有简陋的武器甚至徒手,但还是被编成了七支千人队。
立下功劳的巴格达人艾布都,则幸运成了这支新军的统领者,一位呼罗珊仆从军的将军,虽然他从未有过类似职位的经验和阅历,但多数时候只要遵照他的唐人副手和佐僚们的建议,发号施令就可以了。
而作为阿拔斯王朝及其臣民,在大呼罗珊地区的最后一片据点和庇护所。位于厄尔——布尔士山脉另一端的内沙布尔,这片群山环抱中,广袤而富饶肥美的土地,陷入战火和动乱中已经长达一个多月了,
借助当地守卫的混乱和各自为战,来自南方地区的赛里斯人袭击部队,几乎仗着轻骑快马,一边烧杀掳掠,一边向西北突击,绕过守卫严密的城市而穿过一个又一个城镇,不停的沿途制造一波波的废墟和难民潮。
以至于当内沙布尔聚集并派出足够的讨伐军后,却发现他们已经在接近刺夷城的地方,成功和来自北方山脉另一端泰伯里地区的叛军合流,
这些来自库尔德部族战士和泰伯里的山地步兵,以及少量德米赫重步兵构成的混编部队,几乎将伊朗高原北部边缘,变成了一片废墟,并从当地的波斯遗民中,裹挟了大量的青壮年,变成一股短时间内难以扑灭的心腹之患。
另一方面作为前总督卡塔赫的降敌,在深陷战火中的内沙布尔地区,则是带来另一个巨大打击,在官员和民众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这片地区可是卡塔赫重点经营过,作为对抗赛里斯人最终防线的前沿。
这种恐慌的情绪和火苗,很容易就因为一些自发的偶然事件,一下子就演变成某种歇斯底里的清算和猜疑浪潮。于是一时间许多有身份的地方人士和官吏,以及地方军队里的头目被告发和逮捕,他们及其他们的家人,充斥在各座城市的监狱里而人满为患。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么……”
行军宿营的大帐中,满身披挂的皇太子麦海迪,毫无风度的将短杖马鞭,摔在自己的首席顾问脸上,任由血红色迸裂开来。
更多人的跪倒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的聆听这自己恩主的训示。
自身的王朝重臣,前呼罗珊全权总督卡塔赫的背叛和投敌,对于回到内沙布尔就转而忙于清剿四窜的赛里斯游骑的麦海迪及其麾下军队,也是几乎是当头一棒的挫折和打击。
对于这位前呼罗珊总督,他一直有着一种复杂的心里情节,从某些方面说,他并不喜欢这位政治手腕更胜于军事才能的总督,却不得不在一些事务上倚重他,还要时不时予以的限制和压制,毕竟他只是皇太子,而还不是哈里发,有巨大的权限,却没有足够肆意的资本。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他不介意收服这个一个充满波斯商人和官僚世家背景的助力,虽然他天然上与围绕在麦海迪身边的传统派和土地贵族势力,有着种种的矛盾和分歧,任何上位者都应该有足够的能力,调和部下的矛盾和派系,以达到效率上的均衡。
但是在情势危急之下,他就必须有所取舍,摒弃已经背负着过错的失败者,以获得对自己帮助更大的一方,但是显然现在卡塔赫的叛离,让他尝到了自酿的苦果。
不仅仅是因为卡塔赫出身的胡奈特家族,是王朝高层中出身东波斯地区,屈指可数最具有影响力和代表性的权贵氏族之一,同样因为他曾经作为呼罗珊全权总督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