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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些侥幸站的足够远的人,才得以保全自己,但是也并没有能独善其身,随即他们就被天空跌落的东西所覆盖,像是被刮过了一场血雨构成的烈风一般,身上浇头盖脑的淋满满了稀烂的血浆和器脏,这种触目惊心的惨象,足以让许多人随即失去勇气和战斗意志……
因为巨大声音和气浪的冲击,他们颤抖的手根本拿不起武器,连最勇敢无畏的军官们,也没有心呵斥池或是鼓舞他们,他们同样被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所笼罩着。
当然,作为他们的对手,唐军的阵线中也好不了多少,正在厮杀的人群不分敌我,成团成团的被无形的力量推倒在地,挥舞的刀剑各种姿势仿佛停滞了一下,霎那鲜血喷溅就造成了许多伤亡,那些藩属的部队,更是不知道多少人被受惊的马或是其他牲畜,掀翻在地上。
许多较晚补充进来的唐兵,也惊骇的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用麻木而迟钝的表情,呆滞的望着战场正在发生的一切。
扫视这喧嚣纷繁的一切,
我面无表情的拿下耳塞,那些没良心炮不过是个引子和噱头,真正发挥作用的是事先预设在战线上数十处的爆破点,其中绝大多数都如期在敌阵中起爆了,
足以炸毁一整面城墙的整车炸药,再经过最出色最富有经验的工程爆破人员的配置,发挥出来的威力果然令人叹为观止啊。
通过热气球上的观察,来自数十个点之间,先后延迟误差不过一刻的大爆炸,直接将敌人攻势如虹的战阵,从内部撕裂成七零八落的无数段。
“你们可以出动了……”
我亲自对着后方大片牵挽坐骑,座伏在地上的骑兵们高声道,所有的战马眼睛和耳朵都被用特制的护具给遮住了,所以并没有像前沿那样陷入混乱。
“得令……”
随着进击的鼓号声,大队正好以暇的甲骑具装穿戴整齐,翻身上马,手持的刀剑弓枪,汇成一条金属的长龙,沿着搭建好的斜坡和便道,飞身跃过一丛丛战线,又如银瓶乍破水浆迸,在敌人的阵列中,掀起新一轮血肉的风暴。
虽然作为最后保留下来的机动力量,他们只有四五千人,但这已经足够了。
“衙前、龙牙、龙鳞三班……”
我继续对身边那些恢复听力的部众发号施令。
“在……”
左右齐声应喝道
“带足火器,前出跟随,为奇兵掠阵……”
我继续布置道
“不要留手,全力以赴,我不希望在看到任何一个还能站立的敌人……”
“诺……”
随着各自领队将校的喝令,刹那聚集在我身边的武装转眼就散去绝大多数。
“那枢府您身边怎么办……”
刚刚回过气的宣抚公公叶孟言,有些底气不足的小心询问道。
“不是还有士官团和学兵队么……再说我帐下的那些虞候们,可不是不能上阵厮杀的孱弱之辈”
“再把那些工程、中垒、神机诸营残余的工兵和辅兵一同拉过来,作为外围屏护,就足够稳妥了……”
……
遥远的西方,
君士坦丁堡的人们正在庆祝又一次伟大的胜利,帝国的军队再次回到了美索不达米亚,打破了重镇阿勒颇,并且送回来了琳琅的战利品和游街的大群萨拉森俘虏,
这也意味着,在未来帝额数年内年,东方将不再有战火来袭,人们在华美的圣都里又将享受若干年的免费面包供应以及花样繁多的娱乐刺激。
因此在第一批押送战利品和俘虏的军队,穿越君士坦丁堡的城门回来之时,他们的头上飘扬着夹道房屋上市民们撒下的花瓣,他们的耳边充斥着君士坦丁堡的年轻女子爱慕的尖叫——纷纷争执着,队伍里那个年轻骑兵最为英俊和可爱,将成为她们很长一段时间内的话题。
来自北方军区的换防部队,也感受到了皇帝的恩典,这些初来咋到的士兵在整整三天里面,不用再被皇帝勒令回返卫戍军营和各地的要塞,因为新的至尊允许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在都城里尽情地享受世俗的快乐。
而更让士兵和市民们感到兴奋的时,在军队胜利之后连续的一个星期之内,帝国的竞技场与赛马场将举行史无前例的庞大庆祝活动,人们纷纷涌上了街头,在教堂唱诗班的带领下沿街高唱赞美上帝的圣歌,在此之后他们又会疯狂地在竞技场上为风驰电掣的赛车而呐喊,在罗马城毁灭之后,这里成了整个已知世界唯一一个崇高与庸俗、光荣与卑劣并存的大理石的城市,照耀它的不仅仅是上帝的容光,也有罗马传统的力量崇拜。
里奥四世静静地坐在宫殿的大殿之上,周围的奴仆正忙进忙出为这位年富力强的皇帝打扮着晚上的盛大仪式所需的装束,,皇帝的眉头并未像那些贱民一样舒展着:
为了保持西北方的军事存在,帝国必须每年都要消耗掉成千上万磅的黄金,而为了支持以安条克为中心的二次光复战争,自王朝创始人利奥皇帝沿袭下来的,国库和圣宫金库里的集藏,更是像是流水一样的被倾倒出去。
而国库呢?里奥四世甚至要亲自召见那些浑身充满铜臭的商贾,他要求他们提供粮食与器物来让市民与士兵满足,而这些吸血鬼们只是搓着双手希望皇上给出合适的代价……
最后在现实的压力下,皇帝终于有所妥协了,他出卖了几座用来铸造钱币的矿山,甚至把宫殿里面的很多金属的雕像和器物、祭坛砸碎、熔化,又搬空了许多历代君王沿袭下来的艺术品和收藏物,才得以填铇那些商人的腰包。
当然更让人担心的是这森严的宫墙里面,自古沿袭下来的流言、阴谋、告密像地下的巨大的暗流一样,足够让任何一个新统治深陷进去。
里奥四世忧闷地想着这一切,这时一个宫廷奴仆卑下的脸出现在他的眼睛里,
“陛下,可以更衣了,请您站在镜子前面来。”
默默地走到了远东风格的海兽蔓纹的镜子前,银白背景的玻璃里面,是个高大挺拔的英武形象,他的头发乌黑鬈曲,胡须浓密而威武,身着白色长袍搭肩,纯金的挂缀与镶满宝石的塔形高冠,让他更将神采风发。
随着这些代表权势和浮华的装束被一件件的卸除,换上轻便的古典紫袍,里奥四世对着明晰如水的镜面开始发呆,渐渐镜子里面浮现了父亲的脸,
“金钱及其蔓生的权益,都是可以舍去的死物,只有紧握刀剑的士兵,才是一切权利沿袭的基石。”
那是年少的里奥,第一次以共治皇帝的身份,与父亲一起坐在宝座上,接受臣民朝拜时,所得到的低声教诲和朴素真理……
透过夜风凉爽的露台上,可以看到君士坦丁堡的夜晚,全城灯火通明,长街上全部摆放都是里奥四世免费为贫民供应的餐桌,无数的人在纵酒狂欢,大快朵颐,然后一边赞颂着伟大的主和慷慨的皇帝名讳。
但在出席前,皇帝必须先处理好一些东西。
长条的案桌上堆积着成捆的卷宗里,报告着空虚的各地仓库,各大军区低落的士气,巴尔干北方刚从内乱中平息,就有些蠢蠢欲动的保加利亚部族;骑着矮小的草原马横行于多瑙河畔阿瓦尔人,令人不安的动向;这些都需要大量财政收入的支持。
按照元老院的计划和安排,他已经来自与雅典名门望族的伊琳娜定下婚约之期,多少可以以缓解财政上的窘境,不过他似乎有了更好的选择。
“至尊,你邀请的客人已经在偏厅等候了。“此时一名宫廷的内侍轻轻地对皇帝通报,里奥四世几近麻木地从卷宗堆里抬起头来,翻着白眼没好气的看看了这个太监。
在以守护天使耶麦尔命名的大厅中,接见了赛里斯人的大使,并且提出交涉要求:
作为与帝国对等并且长期合作的贸易伙伴和盟国势力,约价值九万磅黄金,约五十五万诺米斯玛的借贷项目,赛里斯人出乎意料的拒绝了,但是随即他们又抛出另一个让皇帝有所动心的建议……
经过漫长的磋商,最后达成的结果五十万诺米斯玛的大借款项目,当然不是全额支付,其中大部分是用来自赛里斯人的殖民地,及贸易伙伴地区的各种商品和物资来折价换算的,
作为担保和抵押,则是从爱琴海到爱奥尼亚海,包括马耳他、拉丁岛在内的众多岛屿的租界使用权和主要贸易线路的专营,及其相关孳息的收益权。
而赛里斯人提出的,以购买皇帝签发用印的大额面值债券的主要形式,多期分批返还的方案也让皇帝颇为满意,相比一次性支付的财政压力,多出来的溢价反而不算什么了,况且还可以用战争所获的战利品和俘虏,以及新领土上一定期限的收税权,来作价偿付赛里斯人手中持有的债券。
完成了这一笔重大款项的磋商后,打折哈欠的皇帝,稍稍放下心来的,召来了那对赛里斯人兄妹,为自己准备一顿足够精致而可口餐前小点,一种将海鲜和肉类包裹起来烘烤食用的面点。
这时一名身材礼仪铠甲的高级军官,对着皇帝低头致意,他是新任的禁卫军第一军官团的团长,也是追随皇帝戎马多年的亲信。
“安条克和小亚南方的庄园都准备好了没?”
这是皇帝的第一个问题。
“是的”
第一团长轻声的回答。
“很快这些地区的卫戍部队,将迎来新一批马其顿和尼西亚籍的农兵……”
“嗯,那么那些海上军团的联队,什么时候会乘着船去阿非利加和埃及?”
“赛里斯人的船队早已经启程,至多三天之后能抵达亚历山大城港口。”
“嗯,嗯”,
皇帝摸了摸自己刚修剪的胡须,
“新补充的禁卫军,都是我伊苏利亚故乡的人组成的嘛?”
“是的,换防工作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