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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歇口气,又指着那位肿的看不清面部轮廓的同好者“这家伙是什么来历,核查清楚了吗”“是,大人”
根据他们的汇报,当哨的巡官少了一人,我因此知道了那位同好者的身份,他叫吐突承晖,具有突厥血统,官拜云骑尉、武承男,也就是上次朝会上极力反入蜀那个内六营的家伙。
他们这批人由于身份特殊,在长安城都有自己的高宅良邸,很多人在长安已经是第二代第三代。所谓的宿卫军云骑尉的头衔只是一个军官资格,当然用不着真的去给皇帝守夜值宿。但目前因为情势需要,作为战力也编在我手下。他们的身份可以轻易从姓名上看出来,都是承晖、承光、承恩、怀恩、克己、克用、尽忠、定国什么的,代表了他们祖辈父辈对大唐的世代臣服和效忠。而且由于出身先辈的传统,他们多数并没象其他汉姓世家子弟荒废了武事,除了有点桀骜外已经汉化的差不多了,从小练就的骑射的功夫都相当不错。派做斥候、只是袭扰、前锋也都挺好用的。
只是没想到他有这种偷窥的嗜好,还因此闹的难以收拾,害的我都牵连进去,这前因后果要琢磨个合适的说法。再说了,有人说过一个女人可以比的上一群鸭子,要是几百群鸭子因为受惊而到处乱跑乱叫,那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包藏的住的,今天傍晚发生的一切细节,想必很快就会众所皆知了。
所以必须先搞定那个吐突承晖,他显然和北军那些家伙走的比较近,又有太子的背景,这天上掉下来的无妄之灾,谅他怎么想破了脑子也想不明白吧。反正他满头浮肿的,短时间内语言表达都很成问题。前因后果还都是凭我说了,又有现行的目击者一大堆,绝对是逃脱不得了,也不在乎罪名多一条少一条的。看来所有的事情也只能由他继续抗下去了,不然太对不起我自己了,谁让我官比他啊大呢,顶罪也就让他顶到底了吧。
为此,我还特意借审问为名,假惺惺的到功曹那里,严词训斥了躺在担架上无法言语的他一顿,把问题说的要多严重有多严重,什么冒犯陛下的女官、私闯禁地,过失致人死命,那条不是立即处决死罪啊,还有那落水的是谁啊,要不是我及时出现,有个好歹。嘿嘿看你几个脑袋可以砍。
唱完黑脸再唱白脸,语气一转,安慰他作为上官我没有即使即时制止,也有责任,会替他分担一些罪责的。而且看在他一直以来表现都不错(天晓得),我会在陛下面前尽力替他陈请,尽量开脱。一定会他争取饶他一命,在这让他安心养伤,将来有机会还要戴罪立功云云,一通鬼话。说的嘴肿不能表达的他激动的呜呜不已,眼中露出痛哭流涕的神情才放过他。
但老皇帝那里就不怎么好说了,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做详细的汇报,比如作为主官巡营怎么会巡到那里去了。我心中已经准备一些说辞,虽然事情落到我身上不会太严重,但一顿治下不力的斥责恐怕是少不了。
高力士传见时,正逢有几个随行太医出来。打个照面探听了一些口风。让我窃笑不已,那些太医什么的还真会瞎掰,对我能连续两次把逆水者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人工呼吸很感兴趣,又很难理解我对她的人工呼吸的急救原理,经过我安排的某些人旁敲侧击的暗示(威胁)过。
就根据自己的理解引申,顺水推舟在老皇帝那里说成传说中道家失传的一种养生奇术——回阳接续法,还根据我的说辞郑重其事的解释了用本命的元阳之气激活卒毙者的生机的机理,可能对阳寿有所影响云云的煞有其事。更夸张的是那韦相老头也合时宜的接口说这可能就是那传说中的什么天机门的养生秘法,结果越发弄假成真了。
反正是没法考证的东西,但是日后官方编撰的《唐医秩、疑难杂记录》中就多了一条,以口注元气,辅以心脉推拿令口息断绝的溺水者还魂的,回阳接续大法的记载,并郑重其事的注明:慎用,疑损元寿。这条注解却是因为我的流鼻血的症状所致。因为那些太医有听说过心脉劳损导致呕血的,却想不明白怎么会从鼻子里喷出来的。所以最后胡乱给我开了几剂补气血的药了事。
那破裂的蜂巢我早交代人拣回来,弄了一碗黄澄澄的蜜汁,使送到老皇帝那儿,顺便请高力士探个口风。那知道高力士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摸样。可惜小丫头不在身边,由她去探探情形也好。
妈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是来善后报告,怎么变成了受审。这还是那位扒灰扒的轰轰烈烈,连江山也查点丢掉的皇帝老头吗,虽然我在电视里没少看过类似情形,也有一些龙颜震怒的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身体还是不可避免本能颤栗起来,一时间全身冷汗津津似水里涝出来的一般。
妈的,不愧是当皇帝的人,一个无表情的眼神都可以造成那效果,比被食肉动物亲密接触,面对面盯上了还可怕,你有过被龙瞪上的感觉吗。虽然只有那瞬间,那种恒古以来神秘悠远莫测不可抗拒,包容天地无所不在至高力量渺视苍生如无物的存在和窒息感,整个人毫不掩饰的被刺穿透彻,让心里的阴暗无保留倾倒一空的恐惧。精神上我努力克制恐惧,但身体的反映却背离了我的意志,手软脚软提不起劲来,想好的说辞也彻底忘的一干二净,险些当场就露出丑来。
这些君王怎么都喜欢高深莫测的一套,光一言不发,就能让我这么狼狈。偏偏什么都不说,却让你空自紧张万分。
旁边杨太真怀里揽着雨儿,完美无暇的面容上开始有那么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老皇帝面无表情看者我行礼行完,依旧一言不发。还是杨太真那棉棉撩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容若,你说让陛下怎么处置你好呢。”我脑子轰的一声,燥热的天气下还是禁不住眼前发黑,全身发凉。事情败露了无力感……
一席话下来,我才晓得,那个家伙不是问题,原来真正问题还是出在了我身上,严格的讲是出在了我急救的措施上,同样的方法用在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年轻女子,绝对是天壤之别的含义。我那些措施在那些女子的眼中就和色狼公然猥亵没什么两样,更何况宫中历来条禁森严,严禁与男子亲近,哪怕是为了救人从权,出了这等的事情还得了。
更何况根据杨太真的言语中透露,那些女子口称的阿蛮姐姐,姓谢,也是我在水边注目的那位,身份并不简单。
(事后我才知道,她的身份可不比的那些梨园、宜春坊的女乐弟子或是掖庭、中宫的女官,地位可说相当超然且颇受礼遇,拥有正四品宫廷供奉的尊崇头衔,论官品尚在我之上,平日是负责宫中歌舞培训的首席教习,一身舞技的造诣和她的容貌一般出类拔萃,与酷爱音律玄宗皇帝身边汇聚的李龟年、雷海青、董兰庭,贺怀智那些当世的曲乐顶级名家一起着称于世,尤善舞艺,有柔骨冰姬之美称,某些方面的舞技,连杨太真自承还是师从她的。而另一方面,世人皆知杨太真的霓裳羽衣舞曲闻名于世,但以作为天下致尊身边唯一的那一位,杨太真的身份之尊贵,是除了皇帝陛下外,不可能轻易抛头露面为人舞的,因此逢有大朝宴乐,真正的舞乐都是由她来领舞当纲的,为此她拥有自由出入宫禁的特权,并被授予杨太真的养女身份。她出了问题是绝对更不好善了。
而且,象这样一个在宫廷里自由行走,地位和容貌又一样出色的单身美女,仰慕和追随者绝对少不了,我这下是惹上大麻烦了。虽然是为了救人,而亵du这样一个大众心中的偶像的结果恐怕不会好过的。)不管是皇家的颜面还是当事人的名节,都得有个交代。
动人声音依旧悦耳,但表面上我已经是战战兢兢骇的大气不敢出的摸样,心里却开了锅了。怎么是这样,什么当事人救醒过来哭的死去活来,没脸做人还不如死了算了。听起来怎么好象是拿部言情剧里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节。怎么交代,该不会是要我赔偿什么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吧,虽然我这段时间诈了不少……不会是想宰了我给她出气吧。要是这样也不用找我进来听他们一大堆长篇大论了……
而且,据我以往了解,隋唐法律有一个很有名“八议”制度,其中的议“功”原则,即有治军才干、为国立有战功的官员犯事时,可以适当减轻或勤劳免除处罚。有时对于那些功劳极大者,甚至由皇帝诏命,赐予“恕死”的特权(这也是那些什么免死金牌、丹书铁卷的由来),而且实际执行中,对于将领的过失犯罪,一般不轻易加刑,只是降职、免官,让他们以“白衣”身分戴立功,唐朝有卓越战功的名将刘仁轨、薛仁贵等都曾因此免死。比照之下我最严重也就夺职留用,更何况我这算是什么罪名呢。
难道是还有其他的目的……,正胡思乱想间。
这下倒是雨儿坐不住为我这个“哥哥”求起情来,让我颇为感动。
杨太真安抚的拍拍她,以让人心猿意马的幽雅姿态的泯了一口蜜汁,口风一转,说我知道你先后两次救人有功,也知道你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就算两下相抵,但人家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总该有所表示吧。
原来说了半天,并没有要怎么处分我的意思,我心中稍安,石头落地,“但是……”,我心又再次提起。
接下来听语气她的言中之意竟然透露出了要我有所负责意思。不追究我的罪责,却要我负责,要怎么负责,我很快反应过来。古时说对一个女子名节的负责,好象也就是把她终身许给你的表示。我没听错吧,杨太真的表情给了我一个回答。又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那种一下从地狱掉回天堂的巨大反差之后,幸福感刹那间象燃烧的火焰瞬间从头到脚蔓延开来,充斥着我全身。虽然我很快明白过来这可能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