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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悖逆者,大族长在哪里……”
“族长现在是不会见你的,虽然他和你流着一样的血……”
“为什么要背弃王家,难道对我们的恩遇还不够么……”
“皮阁罗大王的确对我族有再造之恩……不但给了我们上好的土地,也让我们成为了巍山之北的大族”
其中一个脸上皱纹深刻的象连绵沟壑一样的长老叹息道。
“但是凤王又如何对待我们的……为了实现拱卫世忠的诺言,我族前赴后继派出无数的儿朗,还送出族里最美的女儿为他生下了长子,但得到的却是什么……”
“第一次唐人进犯中,我们举族抗击,为此失去了元山部和望江部所有的族人,王家却在巍北新增了十七所理人官……但我们不后悔……我们实践了罗大王的诺言”
“第二次卫国之战,近万刀族子弟在太和城下死战不退,盘河部、滨山部、杜山部几乎男子丧尽,最后却成了王属十七家新附庸之一……我们也认了,这对那些族人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第三次唐人进犯,朱罗江边惨烈的百族会战,虽然把唐人都赶进了江水,但许多部族因此断绝了传承。而王国又多了十数城的国田,数十处的府军……而最英勇的刀族得到了什么,一堆荣耀的头衔和并不算胜丰盛的战利品……还要献出我们最美的女人,来保证我们的地位……”
“王族不是给我们众多土地的奖赏么……”
“土地,不错王家是给了我们的土地,可那都是什么土地,最蛮荒偏远野人蛮的土地,让我们的族人不得不世代征战戍边的土地……”
“无数次南荒的连绵战争中,刀族子弟始终是王军冲在最前列利刃,也出现了众多的罗且子……可这把刀总有磨平的时候,无数的武勋背后,是连片的土地荒芜,各山的孤儿寡妇,却越来越多,随着各地族人征战的分散,刀族越发的孱弱,王家的支脉却是越来越强大,那些附庸连王、江王的头满部、笼连部,甚至试图侵占蚕食我们的祖地……,什么七大鬼主之后的乌姓大族,到了我们这一世,已经名存实亡了,如不是有一个刀族血脉的元王,为我们力争,连王堂大议事都没有我们的份……这六年来,好不容易修养声息,让各山的孩子稍稍长大成人……却又要出征唐土……”
“现在他们中的许多人,都随元王,长眠在唐人的土地上……刀族已经失去了太多的未来……我们需要足够的青口来生育繁衍,而下一代成长为能够保护部族的勇士,至少还要十年……”
“你就算你能杀败这境内一千唐人又怎么样,他们还有几万大军,在更远剑南之地还有百万的唐人和数以千万的兵士……还有比我们更多英雄豪杰……还有我们难以想象的兵器……”
“我们刀族的八山六十九落,却有多少青壮儿郎还可以继续牺牲下去……过去数十年,我们已经为王家尽忠过足够的族人了……”
“长老们并没有推翻或者废除族长一脉的意思……只是想给刀族留一些火种,如果将来王族还有希望,也将由我们这些人来承受王家的愤怒……”
“你已经是宣誓为王家誓死的人了,刀族最崇敬忠勇的儿郎,我们也不想阻止你的信念,但是我们不能让你牵连更多的人……”
“你根本不该回来……”
“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呆在这里。”
“凤王已经老了,老的分不清楚谁才是可以信赖的人,谁是灾难的根源,老的无法识别谁才是对我南荒更大的威胁……也许蒙族需要一个更英明的王。”
“但在那之前,无论是太和城里的变化,还是唐人的动向,都暂且静观其便罢……”
……
千里之外的成都,也正在发生的一幕,南沼人的密使,被引进朝堂的第一句话,就激起了渲染大波。
“下国余有一百六十八部十万军民,希望能象天朝上元皇帝解甲献诚,望大天子垂怜……”
“下臣之降乃是降天子,而非降而梁氏,其人残忍酷烈,好狠滥杀,将士军民为其所获,尽不知所踪……”
第三百四十一章 闻思归
云南城中,我正坐在木楼上听下面的参军领班杜佑,唱报各族土贡的名录,其中有仆子部献的鸟彩披毡、长鬃部献的马鞭鞍辔,茫部献的彩漆器皿,金齿部献的七色桫椤(木棉)锦,还有浪穹部献浪刀一千口,铎鞘两百件、犀甲三百件……
广场上堆积如山的特产,经过这些天的交易,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都是专门挑选出来具有继续贸易潜力和价值对象,也是要作为臣服的礼物,进贡给成都的老皇帝。
“这就是号称吹毛透风的吴钩。”
我把玩着手中精美的样品,包银缕金玉色象牙柄,象泉水一样清泓的刀面,随手轻轻抖动流淌着银白的光华,浅浅的环锷是两条缠转在一起翼角蛇,白犀牛皮的软鞘,用金线纹着盘转的龙蛇,合鞘起来就是一条衔头咬尾的精美束带。拿到中原去售卖,至少要二三百万钱一口……”
据我所知,这时南诏的手工业很兴盛,最好的防具是因地制宜,用犀、象皮制作的甲胄,形式精巧,质坚如铁,还可以辟水,只有军队中最勇武的人,才可以穿戴。
南诏的冶铁技术很高,南诏军队大部分兵器皆为铁制品或钢制品,刀剑犀利柔韧,为南荒各族人民所珍视。其中最着名的有铎鞘、郁刀、南诏剑等。
铎鞘出丽水节度使,状如刀乾残刃,装以金穹铁簜,其锋利是“所指无不洞”,铎鞘尤受南诏王的器重,每次征战都必佩铎鞘,是也是最精锐的王军主要装备。按照长短和不同地域的样式,铎鞘分为6种:绿婆摩求、亏云孚、铎芤、铎摩那、同锋、朱苛等。
而郁刀是仅次于铎鞘的兵器,独特在有其绝妙的锻造秘方,要用毒药、虫、鱼之类,淬以白马血,经1O数年乃成,因此刀刃有巨毒,中人肌肤者立死,不过因为条件苛刻,这种东西数量反而并不多。
相比上述两种。
南诏剑才是最主流的兵器,和唐朝的横刀一样,南诏剑有诸多的种类和样式,既有形似后世狗腿开山弯刀的藤刀,也有细尖如新月的蛮刀,但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吴钩,是贵族和平民时刻不离身的武器,造剑之法是“锻生铁,取迸汁,如是者数次,烹炼之”,属于巢钢法下炼铁成钢的钢制品。剑成,即以犀装头,饰以金碧,不但自用还远售卖及周边各国。
而南诏兵器中,以浪人诏所出刀剑最为锋利,故称浪剑,据说南诏王所佩即为浪剑,这浪人部侍奉王家也有六七代了,这次居然也来向唐军献礼,意味着什么。
“那就召见一下把……”
我想了想道
“是!”
打龙尾城后,龙武军的搜掠部队,又新增加一个重要的目标,就是收罗南沼境内的工匠,然后全部送回剑南去。
当然了,实际操作中,也有就算带不走,也不能让他们回到南沼人的手中秘密指令。这可不仅仅是我对南沼特有工艺的兴趣,也是战略层面上考虑的东西,毕竟手工业也是古代生产力的一个重要指标,虽然不是那么显着,特别是针对这么一个相对落后,奴隶制国家来说,工场毁掉只要有人力和资源,就可以再建,但是培养一个合格的学徒到熟练老师傅,却需要很长的时间,更别说相关技术传承的缺失和断层,足够对南沼的战争潜力,造成长远而隐性的损失,延缓其战后的恢复。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想将这些浪人蛮的工匠部落,全部给我迁到剑南去,以补偿流民大营所受的损失。
就听楼板登登声中。
“成都来鹞书了,河北有事发生”
满脸疲惫的崔光远,走上楼来。
他这些天带着我幕府那些属下,一边主持大量的交易和谈判,一边与那些土着首领到处邀宴拼酒,真心假意的把酒言欢,在半醉半醒相互刺探套话,还要故意泄露一些真真假假的东西,顺便还和前来劳军的热情白蛮女子,发生一些超友谊的故事,以便让传出去的东西变的更真实和可信。
至于我,随着我在南沼的名声日“隆”,以要保持足够的神秘和威严为由,被他们刻意高高的供奉起来起来,只有在重大场合才露个面。当然我知道他们这也是担心我的安全,同样也是害怕我在敌国也同样浪漫情节发作,突发奇想跑去哪里观光,而冒出措手不及的状况来。
“什么事”
“当然是战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不要告诉我李大夫打了败战……”
我心里掠过一丝阴影,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
那位契丹血统的李元帅象狼一样咬着契丹大八部打,有些日子了,而朝廷中忌讳他血统和身份等因素的某些人,却一直在试图扯他后腿,能撑到现在算是不错了。
“正好相反,是郭仆射战败了……”
“什么?”
我大吃一惊,郭子仪这可是中唐第一牛人,领军多年资历功勋无人可比,虽然比不得中兴战功第一的李光弼,但是审时度势眼光气度都在其上,用兵持重滴水不漏,着名“不战而曲人之兵”的军事理论,就是他的一贯主张,在河北建立史军包围圈时,也是严丝合缝步步为营,颇有不求有功但起无过的味道,这种情况下,连他也吃了败战,那怕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到底是怎回事”
我一把抓过翻译好的密文。
成都方面送里的消息也很有限,据说在松漠草原上这场猫捉老鼠的耐心游戏中,契丹人被李光弼所部,在草原上折腾两年多,实在忍不住,终于在这个冬天下雪前,在残酷冬天慢慢被饿冻死还是轰轰烈烈的战死之间做出了抉择,聚集了大八部剩余的士兵及其附庸大小上百部落的近十万控衔之士,在鲜卑山下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