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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老皇帝戏名曰梅精。
据说她不仅以美貌受宠,更以表演《惊鸿舞》得到乐舞行家唐玄宗的专宠。唐玄宗曾当着诸王面称赞梅妃“吹白玉笛,作《惊鸿舞》,一座光辉”。当时与杨太真的胡旋舞齐名。
因此,她可一度是杨太真最大的竞争对手,杨太真因为吃她的醋,曾经被逐出宫去。虽然她们的争宠大战,因为杨太真引进姐妹为后援而把她彻底闲弃而告终……但是老皇帝回来后 ,曾以五品官和百万钱的代价,悬赏寻找她。
高力士给我弄了个什么样的人进来啊。还以为是平白得了老大便宜,却被丢了一个烫手山芋……难怪她一直很低调,在成都的时候,就一直不愿意进宫去,也不肯参加任何公开活动……
……
回头去
却见这时候都应该在拍卖会上的阿蛮、张云容等人,都已经等在内廷门口的凉亭中,脸色有些不对……
“你们都不是去参加忠爱会了么……有什么收获么?”
我家没必要在这种场合去巴结什么人,但是因为希望讨好宫中的大有人在,因此往往会出现一些相当珍惜儿精巧的玩意儿的拍卖,比如珍稀的孤本,一些名人的器物什么的……
“已经提前散了……”
白着个脸儿的初晴,回答道。
“吓死我了……”
小丫头脸色煞白的捂着胸,挤出女人们,蹦着抢先窜上前来钻进我怀里。
“出什么事。”
我轻轻抱住她,安慰的拍拍背后。
“太……太掖池里有沉尸拖出水……”
开口回答的是,声音都有些变调的张云容,花容失色的让人怜惜不已。
“这又有什么希奇的……”
我摇摇头安慰她道。
长安城里现在还时有隐秘的尸骨,在废弃的枯井、废墟、地基之类的地方,偶然仍有发现……这都是叛军造的孽,而宫中尤甚之,那么大的地方,没能清理干净的角落还是有的……
“是新死的……”
说话的却是阿蛮。
“什么……”
我心中咯噔一声,麻烦事情恐怕要来了
“你们先回家……在这儿给我换官服,要进谏一回了……”
比我想象更快的效率,被召进了蓬莱宫中,还有臭着脸全副甲胄的皇甫皋和日值的左金吾将军长孙全绪……
战战兢兢的中年人跪在地上,看见我投过一丝求救的目光,好象有了几分底气,才开口急急巴巴的说起原由来,原来他就是做皇供之一的工程承建商人。
而蓬莱宫本来是天子消夏度日的句所之一,因此也作为装配水力空调的首选之地,但这两天运行老是出水不畅,还有污物冒出,因此正在营建管道的匠头,特派会水的人下去清理,这一下去倒也没什么,空调本身的问题不大,只是被一个白色的织物给堵住了管口,拖起来甚为沉重,因此找了工具帮忙,这一拖匠人却被骇的不清,连着织物,竟然从淤泥里拖出一具尸体来。
被吸缠进了插往湖底的进水口,是个宫装女尸的衣带,腰上还用绸子缠了几缠坠着整齐的石条。于是事情大条了,周围目击的人太多,监理的内官也无法擅专,马上呈报上去,正巧在附近举办这忠爱会,很快就传遍了宫中……
结果去捞尸体的过程中,在淤泥和水草中,又有更多的惊人发现。初步勘验已经证明新死之人,还是个在册的女官,虽然已经肿胀了面目,但身上的丝囊中找到随身之物,却是指向派在南内执事的一个有品的女史。
要知道,两宫回来也没半年多的光景,之前为了迎还圣驾,已经排水清理过一次大内两池,所谓宫中掩藏在富丽堂皇之下险恶污秽,可想而之……
面子和里子都受到损失,而龙颜大怒的那位陛下,勒令澈查各宫室殿,结果发现了更多过死者数目的人员失踪和暴毙,却被隐瞒虚报的记录混乱……
这还只是大内一处的。
现在长安城里的宫室,其实是分别掌握在几个不同的体系内,太极宫为主的皇城大内主要是由今上的头号亲信内臣——内侍监李辅国负责把持,他还掌握了左右监门卫和宫城皇城之间的内钥符令,北内大明宫,平时则在另一位拥戴从龙的大宦——袁思艺的宫内省管辖内,而太上居养的南内兴庆宫,依旧由侍奉太上的老人高力士主持……
既然死者涉及到南内,那位陛下不得不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情形,带着全副仪仗移驾南内问安,又为了避嫌兼表明立场,虽然指定御使台、刑部、宫内省组成的审理班子,来负责此事,又让龙武军为首,指导神策、羽林诸属北军宿卫出力协助调查……
恩,相信龙武军里,很多人都喜欢看到,籍整顿宫闱之名,捅一捅那些内官的隐私,给他们找点麻烦……
虽然那些大太监无法直接拿来问讯,但是折腾他们那些手下,还是很有乐趣的,虽然料中因为涉及皇家的体面和尊严,恐怕多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闹腾一回,实际查不出什么真正的线索,不过还是可以挖出一大堆诸如贪墨舞弊,盗卖宫物,私下对食什么的罪名……
负责传话的我,看着脸色煞白如苍雪的杨太真,已经没有那种修道养成的淡定恬静,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失踪的,貌似是服侍过她的宫人,又瞟了一眼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太上老皇帝。他对我点点头
“你且退下罢……”
于是我雷声大雨点小的禁足,也随之彻底结束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又见诲人不倦
随着气温的升高,被梁园里的虫雀,也变的越发精神起来,让人充分体会到了夏日的前兆。
“这世上哪有天生的高贵和卑贱……”
我斜躺在凉亭里,挥舞着手中文抄卷成的 筒子,敲打着叫做李适的小P孩脑袋,叭叭做响。
“只是运气好 ,让你生了个好人家……”
“一个好门第,只是让你的努力,有个比别人更好的基础和开端,不意味着你天生就比别人特别……更不是欺男霸女肆意妄为的护身符。”
“地位和身份也意味着责任……哪怕是为县一小令,也有对上官,对下属,对于之相关无数人生计的责任……”
“例子,例子就在你眼前……老子数年前也不过是哥舒元帅帐下 微不足道的小卒头……现在呢,我是你姑父,你老爹还要喊我老大……”
看着他明明是一脸的稚嫩,却要故作老成事故的城府,被我的毒舌和嘲讽一点点的敲碎,陷入困惑和挣扎中,实在很有些诲人不倦的成就感……
“NO,NO……”
我 摇摇手指。
“不 要说这种空而泛之的大话……什么亲贤臣、远小人、振朝纲之类废话,当年隋炀帝也是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过 ……结果呢?”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你整天躲在深宫大内,身边的人要靠奉承和服侍你来谋生,生怕冒犯了 你,又怎么能指望听到多少真心话……“
“从小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的,又怎么可能体会到 世间谋生的艰苦……”
“你知道市井中谷价一斤多少钱,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基本生活所需几何……”
“他们才是构成这个国家的大多数人 ,你连大多数子民的需求和渴望,都搞不明白,还谈什么治理国家……笑话”
“不要说其他 地方,光是这长安城里,如果米价突然上涨十文,不过是中产之家的一番牢骚,豪富之家无足轻重的开支增加,而呆在你那个府里,恐怕天下大多数人饿死了,也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但对贫寒之家来说,就是 灭顶之灾了……甚至是 能不能熬过这个 冬天的问题……”
又是一声重重的敲打。恩,自从敲过他老爹和叔叔们的脑袋后,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纳谏如流?,纳谏如流也有分辨事理和真伪的本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喜好,就算没有私心,你 听到的东西也 未必是完全的真相……”
“怎么做,很简单,就象你父王做一样,放下你尊华的身份,多走一些地方 ,多看多想……不要以为靠别人告诉你的,就是全部真实的世界……只听自己喜欢听的东西……那样又和 隋炀帝有什么区别……”
“读过绉忌讽齐王纳谏么……”
“为君者,宫中的嫔妃、近臣,没有不以私心偏爱之;朝中的大臣没有不害怕的;全国的百姓没有不有求于己的。要受蒙蔽实在太容易了 ……”
“丹书铁卷……”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有些脸色泛红。
“不愧是李家的孩子……这算不算是收买人心……”
“笨蛋,我要这东西干嘛……”
突然直接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个栗子。
“拿了这东西,才死的更快……”
“不明白么,功名爵禄这东西,我子孙要有出息自己会去挣,靠这东西么……”
“拿了这东西,自以为无人可制,可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结果是死的更快……什么免死牌,是催命牌才是……”
“除了太宗皇帝以外,自古哪有多少功臣能得善终……”
“为了给自己子孙铺路,杀功臣的还会少么……”
“什么,不明白……”
“君主想要剪除谁,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了,比如造反啊图谋不轨,小到逾制啊、失礼啊都可以成为借口……”
“你又说错了,功臣哪是那么好杀,他们可不是一个人,可是一个个众人聚集成,共进退祸福相依的大小团体,杀了领头的,剩下的人怎么办,还是杀么……然后他们的亲眷族人怎么办,也杀光么……”
“于是新君会发现,军中善战老道之将,都被清洗光了,国家资深干练的臣子,几乎都被罢逐,国家有事,哭都来不及……”
恩,这可是那 位朱和尚的经验之谈,靠杀功臣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