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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每个晚上都忘不了啊忘不了啊,哪怕在杀那些胡马儿的时候,我也总是忘不了啊……”
“我从小最喜欢的女人啊,就这么被人强夺走了……还居然还要低声下气的让她求情,好放过我……五内俱焚啊……”
“那段时间我恨啊,恨我自己,恨世事弄人,恨那些把她掳走的人,每天都悔恨的睡不着,所以我就在一直想,到底为什么……”
“知道么,直到最近才想明白,什么当世侠名,什么国家民族大义,什么快意恩仇,什么倒悬水火的理想,都是虚幻,都是假的,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只有权势是实实在在的……”
“既然被人用权势把她夺走,我就用权势把她夺回来好了,我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她一定会等我的……”
说到最后这一句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片血红,显然陷入难以自拔的偏执和妄想中
“所以你们先替我去死把……”
他手一挥,无数只火点象暴雨一样,在大船上蒸腾起来,
“放心把,你们的后援不会来了……巡城营也接到通知,京华社要在这片办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过来打扰的……”
看着陷入火海中的船体,他似乎突然恢复了冷静,对这走出来的静水幽狐道。
“社里也会得到通报,夏侯麒麟追查假造票据的线索,一路去了陕郡,短时间内,不会在长安露面了……胡先生答应我的东西呢……”
“放心,我们会有机会,让你把心爱的女人抢出来的……”
静水幽狐眼神闪烁的说。
“只要你都按我们说的做……”
……
四百三十四章 雷霆雨露
四百三十四章 雷霆雨露
“百足之虫,已断一须……”
长安城中某处秘密议事厅,值守的人员在密密麻麻的名单和谱系上,用朱笔划掉一个名字。
……
鼓噪的让人心烦的蝉鸣细细中,我扒在凉爽的云石面的案子上,吐着舌头,吹着水力风扇,但还不觉得解热,最近安闲优裕的生活,养的我人都有些懒了,连腰上也多出点赘肉来。
从我家的春明小湖上,用大理石隔出来的游泳池,已经建设完成投入使用,我正考虑这如何才能骗着阿蛮带头穿上我给她设计的泳装,和我一起下水。不然现在整天是几个萝莉在里头扑腾,没啥看头。
大内皇城,左银台门,龙武军执事衙门,杜佑正在给我念这两天来的公事和几个部门的动向,计划。
“关内节度使同左枢密置制使李嗣业,派人上表告病……”
“据说是述职后回到驻地就病倒了……卫军侯已经去慰看过,似乎病的不轻啊”
“派人送些药物把,好歹是合作扶持过的渊源……”
“京华社查获一个特大的印制假军票和飞钱的窝点,连破十一处据点,起获半成品钱票约十六万缗,制式印机二十七部,其中有三部是水力机关的,疑为坊下流失出去的……”
“但是京华社的本部,也遭到城中的另一大帮会驼龙会的反扑,死伤数百人,快缉营都尉李处銮前去弹压,给人乘乱刺成重伤……”
“派人加把劲,找出印机的源头吧……”
“灵夏的天德军、丰州的经略军等地,发现了畜瘟的迹象……岑司马已经带人过去主持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分布在灵夏丰等州之间,羁縻在大合川以西草原的部落,既有突厥别种,也有归化回纥,更有新近给降服的同罗种,当然也少不了数十年前才迁过来的党项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现在他们其中大部分人,在替军队从事放牧和育种的经营,蓄养一些特定品种猪牛羊。
其中许多聚居点是龙武军和河西军指定的采购和贸易点,在专人的指导下专门提供皮、肉、毛绒等原料,但养的最多的还是羊,因为这种温顺的动物投入少,养成周期也短,对食料要求不高,皮、肉、毛都有产出,因此也最受欢迎。
每年开春只要提供若干幼畜,秋天回收若干成畜,其中多孳息的,就是他们的收益,虽然还在游牧,却已经不怎么依靠传统的模式,由于可以用原产品,从边屯庄子交换到相对廉价而丰富的农产品和简单的生活用品,连狩猎在他们日常生活中占据的比例也越来越小了。
集约化管理之下,要比传统那些散放游牧更有效率,因此在关内秋收后第一个旬日,到冬天降雪前,部落的男人们,甚至可以组织起来深入草原做一趟买卖,把那些偏远部落多余的牛羊收回来,或者参加一些半官方半商业的武装护卫活动。
畜瘟对他们来说不是小事,更直接影响到实行了才没几年的边屯政策和小额贷款辅助计划的成败。
这些年,龙武军的军事行动,逐渐与商业行为挂钩,并形成特有的默契,基本有军队驻留的地方,就有勘探和测绘队到达,进行评估和测算,然后相关的商团跟进,投入人力物,在军队的保护对当地资源进行针对性开发,与军队分成收益。再由背后的商业组织进行内部协调和妥协,以避免浪费性的重复开发和同质竞争。
虽然大多数并没有特别的发现,也就一些附加值一般的土产而已,但分别在塞北、安东、南平等地,偶尔成功的几个例子无不是代表了巨大的收益潜力,由此短时内造就的一批富家翁,也成为大家激励的榜样。
“今天早朝已经罢了……”
“为什么……”
“宫内有消息送来,陛下在后土词祈雨时晕倒了……”
“什么……”
我摇摇头皇帝真不是个好当的职业,迷信也有迷信的坏处啊,有点天灾人祸,就得下罪己诏活找个替罪羊出来。
“因为……关中已经连晴明了半个月,好些河流支系已经出现断流,眼见是大旱的迹象……”
杜佑旋又解释道
“不过岑司马他们,已经到各地军屯庄去巡查,主持备荒抗旱的事宜……”
“情形如何……”
“各庄屯点都是依水而立的,沟渠水利还算完备,还打了井,种的也多是耐旱的种,所以影响不是很明显……”
“不过民间的情形有些不好……好些村落,为了争水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当地官府弹压不住,已经死了好些人了……”
“朝中已经有些不好的传闻了……”
“民间也有传闻,说本军到处探矿建场,破坏了地脉,而招致的灾祸……”
我有些烦恼的捏捏额头,这就是愚昧和迷信的力量啊。
事实上,龙武军这些年,依靠河流水力而建立的工场,常常因为拦河为坝,抬高圩围等需要,以破坏风水,影响河漕洪患之类的理由,与地方的农业生产发生矛盾,这可以说是新事物和传统文化的冲突,也可以说是传统农业社会和工场经济的资源冲突。只是因为军队的背景,被压制了声音。
这种矛盾在剑南就多次爆发过,只是经过了反复的拉锯和妥协,用官方和阴司的手段,踢掉一批冥顽不灵的绊脚石,最终才在利益上完成磨合的。
而关中由于战后人口分布和回复稀薄,还不是特别明显,但云阳军屯的骚乱,或许可以看作这种背景下的一种影射。
“给我传崔光远……”
我想想叫到他的名字
“崔长史告假去了金城县。”
“他去那里做什么……”
“据说是前万年尉,现任城管总务长花惊定,酗酒落井溺死了……崔长史去主持身后事”
“还是真是多事之秋啊……”
我摆摆手。
“算了,暂时放下来,先参照军中的级别,适当给予抚恤把……有什么亲族儿女的,可以考虑安排一份出路,工场、城管、还是附学,三选一吧。”
……
与此同时。
聚集在成天门前的省部官员,象无头蚂蚁一样的晃荡成三五成群的小团体,窃窃私语的交换着消息。虽然他们都是一些替人跑腿的中下品官,但还是有自己背后,虚虚实实的消息来源,
虽然陛下,因为身体问题不是第一次罢朝,但是这么连罢几天,还是多少有些人心骚然的。
朝中有谣言,说是老天示警,朝中有奸佞,专权祸国,又有说这灾祸是妄动山川,四处破坏风水地脉的结果,甚至还有说着是因为对上天不够虔信,驱逐杀戮派去各名山大川为陛下祈福的巫女,而招致的灾患……反正众说纷纭,
就算是没有皇帝上朝,按照大唐省台部寺的权力架构,依旧可以按照惯性,运行上很长一段时间,各部司名下的各房各厅,该干什么的还干什么,只有实在重大,宰相们有难得意见不统一的,未决不下的,才递进宫城。要知道,在此之前,一个叫李林甫的权相,甚至在多数时间没有皇帝主持的情况下,维持朝政运转了近十九年。
但是宫中没有来宣使,他们也只能看着日近天中的太阳,按照尊阶品秩和不要的要害程度,挤站在阴凉里不停的煽风,却也不敢轻易的离开。
……
“无论面对风暴或是雪花,
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
火热的白天,
寒冷的夜晚,
扑面的灰尘,
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
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
我们的战马向前,
伴随着阵阵尘沙。
当敌人露出踪影,
我们全速向前!
我们生命的价值
就是为了我们光荣的军队而战!
为大唐而死是至高的荣誉!”
“起来,伟大的国家
做决死斗争
要消灭一切威胁势力
消灭万恶敌人!
敌我是两个极端
一切背道而驰
我们要光明和自由
他们要黑暗统治!”
随着此起彼伏嘹亮的歌子,唐朝版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