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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的位置。
到处敬酒,和一群伴酒一起,被灌的满脸通红的新郎三儿,也是地道的关中人。
与来历出身天南地北的龙武军上层不同,这一部分人却是相当的稳定,他本来是作为协助游击军的义勇,被招入军中协力的本地人士,然后从团练,新卒、变成正卒候补,又侥幸上了随军的营学,作为最早学会认字和操条号令的一批本地士兵,长安克复后直接当待了个维持地方二线驻军的小头目,随大军军一路向西鏖战河南,转战河北,最后又参加了那次回师成都的火速大进军,等到他在云南城下病倒,被送回后方,已经是龙武后军里的标准混成营的一名队正了。
随着嘴上的胡须越来越密,终身大事也摆到了眼前,由于在前些日子的那场动乱失去好些熟悉的老乡,这场婚事,也多少有些冲喜的味道。
由于是军中的婚礼,所以也与那些民家的婚俗不同,三聘六礼的程序被简化了不少,由于他找的也是女营里的媳妇,属于两不靠,所以男方家就成了那些资源出力的老乡们,女方家则由那些身份较高的军属充任,所有的家什床笼箱柜锅碗瓢盆,都是同僚和上官随礼凑起来的,迎亲的鼓乐、仪仗、彩舆等都可以以低廉的价格租借。
虽然取个媳妇内外花费不小,但是军中自上而下皆有补贴,居家的头面首饰,衣服料子,还可以拿着兵牌向军人服务社赊购,将来再分期放还,媳妇在女营里的差事,也能拿一份钱,因此虽然时间仓促,但也心急火燎的紧张凑办起来。
“集合……”
突然前来的传令官,打断了流水席上的热闹喧嚣。随着一个个身影在座席前跑过,那些有军职在身的将士们,纷纷起身整齐划一的象潮水一样,成群结队的流出城坊。
“小三……上头有令,你留下三天后归队”
作为男方长辈的团校尉,特地嘱咐了一声。
这也是龙武军的另一项内部举措,所有新成婚的士兵,不参加战时的征召,强制留在家中若干天,以尽量留下子嗣和香火,将来如果有个万一,母亲向改嫁,军队也可以收养这些军人后裔,让他们的姓氏和职业,继续流传下去。
……
大内冷宫,一个内官用一种虚假到让人起鸡皮的笑容哀求道
“娘娘,吧安神汤喝了吧,不要让小的难做好么……”
脸色惨淡的露丝雅,艾艾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手颤颤的把药汤闭眼灌下去。还没等这名内官如释重负的嘘声,就见露丝雅突然呃声吧喝下的药汤全吐了他一面,不由勃然大怒
“好你个露才人,给脸不要脸,来人帮助才人喝药……”
两个三五大粗的宫人闻声扶夹住露丝雅单薄的身体。却见露丝雅狂呕不止,不由有些变色,小心回头道
“才人连胆水都呕出来了……要不请人看看……”
“花样还真多啊……”
内官冷着脸看着捂住肚子,呕吐的直不起身的露丝雅,想了想皱眉跺脚。
“请河太医来一下吧……”
……
南海十数个小国来朝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新朝也是个体面事情,反正新天子登立,海内各国的使者还在路上。但是他们朝贡来的可全都是粮食,合计近百万石,这对朝廷来说,就不啻是及时雨了。
不过这些国家全是没有听说过的新名称,什么陆海国、蒲国、安化国、坤国、虎国,五花八门。其实都是作为南海附庸的外围据点,借着这个名义,与朝廷进行交易而已。
如今,
在佛势国以西,建立了郎露婆斯府,下辖木龙、越老、甸白十数个羁縻州,说是州,其实就是一个城,控制的偌大乡村,现在这些岛上最富庶丰饶的地方,已经被来自南天竺和安南,以及岭南的移民所填充,本地种的佛逝人,经过这些年的杀掠,已经没有多少了。
扩张是几代十几代人的事情,打下来是一回事,长期占领消化是另一回事,主角也没法速成。商人逐利,前期的开拓必须靠他们,但是同样逐利的本性,也决定他们不可能对没有收益或者维持代价抬高的地区,感兴趣,能有一些资源开发据点做前哨,已经不错了。
对于这种特效药的了解,还是来自一个很有争议的帖子,说是在南北朝时,就有热找出对付疟疾的药方,随后被一群西医粉,给拍的死去活来,最后又变成中医是否伪科学之争,好在我手下不乏专门的人才,李想鹤的弟子们,翻了无数本医书后,终于找到东晋葛洪的一个偏方,“青蒿一握,水一升渍,绞取汁服,可治久疟”。
……
骊山别墅,根据皇帝的旨意,我带着众多的女人,来这里泡温泉兼野餐。
今天正是小暑,我正在花架下做时令菜,一大群女人给我打下手,当然对其中大多数人来说,连洗个菜,剥个葱,都未免是场艰苦卓绝的战斗,某些人长这么大,也从没接触过炉灶这种东西。但是作为我家的一大传统,每到某个节气都会亲手做一桌时令菜以资纪念,因此她们哪怕给那些青葱翠白的蔬菜瓜果搞的面无人色,还是得硬着头皮勉为其难的作出一副淑良贤德的模样,最快乐的还是小丫头她们,直接捧着个寒瓜、香瓜什么的,擒狼溜熊,到处制造手忙脚乱的气氛。
牛卷炒花,其实就是牛骨头上刮下来那些细碎的筋肉,由于富含胶质,带有少量,大火一炒就卷成花一样的形状,晶莹剔透,还有少许肉丝象花蕾一样的点缀其中,无论是凉拌冷盘,还是滚汤,是上好的食才。
果茄饭,其实就是用爆米花的法子,将新收的龙晶米爆炒到微微咧嘴,在浇入少许蔬菜杂烩浓汤,培干吃透再加,如此反复几次直到米饭变成通明绿色,才盖上橘、桃、李、葡萄等切碎的果肉,乘热搅拌起来,吃起来颜色分明,异常酸甜爽口,对积食内燥之类天气很有效果。
干打脯,用上好的腱子肉,和着米浆,沿着肉质的纹路,用木槌细细打成纸薄,夹上葱盐香料,一层层叠起来烘培成方块肉饼。
还有用卤过的肠头、牛百叶、豆皮、鱼面切丝凉拌而成,号称四季羹。从城西安义坊南门里的老袍子杂碎羊汤、胡老羹、胡庖肉、手蘸羊、肚包鸡。
主食是安东新种的稻米,虽然只能每年开冻的时节短暂的种一季,但是粒大味道厚,焖起来香啊。不过这种米安东本地一般食用不多,专供权贵豪门之家了,套取厚利了。
甜品是八宝什锦罐头,是由夷州提供的,现在东海之地,唯一能够在一年四季大绝大部分时间提供各种果蔬瓜菜制品的也只有夷州。
与海南不同,夷州的早期开发充满了一波三折的味道,可以说是从一穷二白的蛮荒中起步的,面对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不但要面对多发的风灾和洪水,还要对抗当地食人生番的侵袭,人口非正常死亡率一度居高不下……
由于夷州内陆多山,因此岛上的种植产业结构,也与一马平川只有很少的山头的海南不尽相同,海南四季主要盛产各色粮食和各种高附加值的经济作物,而夷州除了沿海平原的种植园和军屯农场,越往内陆,越多各种大小林场、果园、梯田,一年到头都大量出产各种个大、汁多、甜分足的瓜菜水果。甚至可以在冬季等大陆蔬菜断档的季节,通过海路向临近的福、泉、明、杭沿海各州,提供新鲜的瓜菜。
由于地理不同,所产的禽畜也大不一样,海南主要是出产马、牛、骡、鹿之类大型牲畜,夷州则多猪羊犬兔等小型牲畜。
突然我有所感的抬起头来,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叹息道,都躲到这里,还不得清净么。
……
海南琼州,一艘五千料的大船,在紧密的警戒下,徐徐滑下船坞,正式下水,没有喧阗的鼓号和庆典,只有工匠们低低的欢呼雀跃,这是南海都督府,以逃回来的那艘探险海船为母本,造出的新式大船,从船体到风帆、轮舵,都是全新的设计。
海南府,万安州,此刻正是炎热的季节,天高云淡的晴空下,万帆云集,樯辐如林,却是男孩都督府新近举办的海船竞速大会,按照载重和航程,分为广州至海南府万安的一百料船赛、万安至安南都护府交州的五百料船赛、万安至林邑国归化地——皛州(南大浦)的一千料船赛、万安至北婆罗洲崇安府(沙捞越)的二千料船赛、万安至佛逝国鹿林州(巨港)的三千料船赛、万安至狮子国师子洲(科伦坡)的五千料船赛。
初赛出身不限,有船有人即可,无论手段配装,以先达者为胜,赏格极丰,包括一条完整的两千料南海最新版的飞鱼船,南天竺的某片土地、一个万土人的海岛、某项奢侈品贸易的专营权限,南天竺海面的私掠许可状等等、以及价值一千万钱的南海金饼。
当然,只要肯参赛,都会有收获的,每家会领到一张抽奖卷,从一些丝帛棉麻的新产品,到价值不菲的琉璃器。
……
同一个时间,安南北部石龙郡的境内,十几名刚出河水里上岸,浑身伤痕累累,面黄肌瘦比土人更加衣裳褴褛的人,就这么俯在河岸上嚎啕大哭起来。
许久,才有一个人摇晃着站起来,用最后一点力气对着捞起他们的土人道
“送我去郡城,官人必有厚赏……”
他叫张彪,出身广南东道石龙郡富商家庭,自小好武嗜书,年轻时因为一次酒后斗殴,重伤四人,虽经父兄多方打点免于送官,但也不得不外逃避祸,以游学为名躲到了剑南的亲戚家。
后来海捕的公告,也发到了剑南,为了万全起见,家里花钱打点门路又进了成都武学,总算安分了一段时间,以堪舆测绘科见习生的身份,参加了龙武军那次南征,随军勘探地理矿藏,南平府定鼎之后,他们这些测绘生,又留在当地继续绘制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