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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邑明里暗里的冲突中丧命。
【长安篇】第五百一十九章 新年、远谋
冬季的阿拉斯罕草原上,寒风凛冽中,一群蓬头垢面的人,在冻的硬邦邦的雪地上没命奔逃着。
身后象怪兽一样的追逐的,是一群全副武装的骑兵,手中还挥舞着长鞭,断断续续的传来不间断的呵斥声。
“你们这些最卑贱的蝼蚁和尘土,只配在垃圾和蛆虫中腐烂……伟大的汗王和尊贵的大伯克给予你们一个机会……”
鉴于与艾穆哈人的战争中屡屡处于下风,痛定思痛的可萨王姓和贵族们,而不再将希望寄托在那些临时召集而来,自带武装的部族军队,以及那些为金钱拼命的雇佣军和拜占庭盟军的身上。
作为王国通知的基石,众多的贵族和他们的支系,想要从他们的家族中,训练出一个精锐的穿甲骑士和追随者,需要大量的时间的金钱的消耗,可以说每一帐都是王国宝贵的财富。
而阿拉斯罕草原的寒冬,一度是卡萨人最引以为豪的屏障,无论可萨的军队遭受多少次失败,只要能够坚持到冬天,严酷的气候,自然会逼退那些生活在沙漠里,不习惯北方严寒的艾穆哈人,但是自从艾穆哈人的军队里,也出现那些来自东方的游牧军队后,这个屏障也变得不足以依仗了。
从阿拉斯罕草原各部的实物赋税中拿出一部分,城市中的希伯来人商业联合和行会组织,也从东方贸易的收益中拿出一大笔钱,试图效法塞里斯人的方式,在那只塞里斯公主背景的雇佣骑兵之外,建立起一只常备万人规模的混合实验军队,
因此教官也是来自塞里斯的游牧首领和陪嫁的那些护卫军人。组成军队的也不再是那些传统的那些马扎尔和匈人骑手,而是作为炮灰使用的斯拉夫奴兵,各地选送来最强健最凶顽的斯拉夫奴隶,辅以部分来自拜占庭版图的小亚细亚等地的保加尔人、伦巴地人、西徐亚人、亚美尼亚人雇佣军。
“活下来,成为士兵,或者成为眷兽的食粮……”
无数野兽一样披着皮毛的斯拉夫人,在皮鞭和马刺,和猛犬的撕咬下,伤痕累累没命的奔跑,跌倒又无法爬起来的失败者,被拖到路边,很快丢进喂养野兽的囚笼,就是他们最终的结果。
另一个地方,一批幸存下来的斯拉夫人,被成群的赶进还没有封冻的河水里,用漂浮着冰渣的河水,哆嗦着吐着白烟,把全身搽拭的通红,才换上厚厚的皮袄,拿起粗重的木棍,开始最基本的军事队列训练。
在这个时代,斯拉夫代表的卑贱的称谓和含义,还没有后世的民族概念,更像是一个广阔的地域性称呼,被游牧民族统治奴役的未开化土着,都可以被称为斯拉夫人。蒙昧野蛮头脑简单是他们的共同特征。
因此,武器是最粗重简单的锤棍大斧狼牙棒,没有太多复杂的号令和动作,只要他们学习组成队列冲锋,砸碎敌人的军阵,或者分散成无数个小队,在配属的盾牌和弓手掩护下,各自为战对抗往来奔驰的骑兵。
……
新年的庆典,除了祭告天地,献食太庙之外,还要持续好几天,在这期间,
照例是各地呈现的百工技艺,什么杂耍驯兽,逗趣奇技,但最受关注的还是新出的白戏,大朝殿宴演的是《镀金时代》,嘲讽的是贪慕虚荣附庸风雅的两家人,为了所谓门当户对的谎言,不停的攀比出一堆堆笑料的故事。
而内朝演的则是悲情一些,《金粉世家》,只是骤变的总理家,变作了因为中风而失势的宰相家,混杂打破门第的婚姻,在动荡时代下悲欢离合,看得倒是唏嘘一片。
“听说这都是出自梁邺郡的手本啊……”
“敢拿宰相家的名头,做典故,也只有那位大人把……”
“这里可是有好几位宰相的正室啊……”
“不是传闻说,治政军国都是那位大人的偏好而已,这些杂艺才是他的正途啊……”
“不是说,自幸蜀时,就开始有人在不停的弹劾他僭越违制种种,现在这位不是还好好的安然高居朝堂,而那些人呢……”
“邺郡可不是什么小地方啊,自汉亡,先后有曹魏、后赵、冉魏、前燕、东魏、北齐等6个王朝在这里建都啊……”
虽然刚经历过一场变乱和大清洗,但是随驾新填充进来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还是让这座古都,泛发出新年特有的活力和繁华喧嚣。
梁开府家,又传出了开园招宴的消息,主要是打着招会宴筹赏召见这次在平乱中,表现优异的两学诸班出身的士官们……
轻松自由的自助流水席,也被搬到了洛阳的墅园中,在特定的区域内,不必在乎阶级和身份,也不用在乎仪态和形象,尽情的好吃海喝,发酒疯没有关系,醉倒有人安置,据说还有人籍此挑选东床快婿的狂欢盛会。
“地道的精烹肥牛肉啊……不是那种牛血豆皮的罐头代肉啊”
这不,人声鼎沸的餐台前,已经有人眼睛发指,止不住口水如瀑了。
“形象啊形象,这里可是有好多小娘的……”
同伴赶紧拉住提醒道。
“你好歹是个陪戎,不要表现象六道里新跑出来的饿鬼,把人都给吓跑了啊……”
“为了这一餐,我可是昨晚开始就没东西下肚了……”
“什么……”
“这儿有党项的牦牛肉,南诏的野牛肉,还有军供场养的肥牛肉……”
笑容可掬的厨子,不停的反转烤架和煎锅,询问道
“我全都要……”
片刻后,他捧着个各色煎肉、烤肉、炸肉丸子什么的,堆成小山一般的大盘子,在一片侧目的表情中,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外面一片热闹,我却躲在书房里,耳边是零星的爆竹和焰火声。昨夜刚和小丫头她们,在大内内苑里尽情放了一晚上的烟火礼花,作为新春的祈愿。
成品都是将做监提供的军工副产品,什么花样都有,雪夜里繁花锦簇般的美丽光焰,吸引了无数的目光,连我那些女人和女儿们,也难得恣意忘情了一回。
象小丫头喜欢将声音最响的旱雷子,丢进半冻结的太液池里,炸出一片片水花和团团雪粉;一向腼腆的雨儿、羞涩寡言的玉坊,还有小苹果,哥舒落儿、浓浓这些大小萝莉们,更是象欢快的小猫一般,追逐“窜地鼠”,裙摆飞扬的踢的满地跑;甚至连阿蛮也放下往常仪态和矜持,点上一支“雀屏璀”,在喷洒的光焰中,笑容像少女一般的绽放……
涛儿、宝儿她们这些小小姐们,虽然还不敢亲手尝试,却是拍手咿咿呀呀喊的嗓门都哑了,最后以至于玩的太忘形,差点就造成一场火灾。
小丫头点冲天闪的时候,兴奋过度把药筒给踢到了,结果滚在地上乱射的焰火,落在太液池上的画舫顶上,冒起的黑烟惊出一大堆宦官宫人什么的。
新年伊始,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作为枢密院日常公务之一,每年都有大量的例行寇边告警,很多都已经过了处理的时效,但是依旧要报送备案的,大都是草原部落的小股南下侵袭,今年也不例外,这倒不是大唐的边关如何松懈,也不是回纥可汗这么快就翻脸背盟,寇边大多是一些日子过不下去小部众自发行为,回纥国名下的部帐成千上万,有点名好的大氏小姓数以百计,以回纥可汗的权威,也不能确保延伸到每一个角落,既然人家要送死,连回纥可汗也未必约束的了,作为而且依照季节性质也有所不同,
春季是他们最安分的时节,经过一个冬天,无论人还是牲畜,都是赢弱不堪,南下的主要是日子过不下去玩内附卖身投靠;夏季也好一些,牲畜恢复元气开始繁殖的季节,南边炎热潮湿的天气,也是见惯风雪的草原百姓的大敌;
秋季才是寇边频繁的主要季节,就算没有大部氏族的组织,那些杂部小姓,也会豁出命来抢粮食抢铁器什么都抢,积累过冬的物资,每年的冬天都是有个优胜劣汰的过程;至于冬季,基本是送死来了,长途跋涉后在风雪中攻打城邑和定居点,可一点都不好玩,纯粹是在消耗多余的人口。
因此,边境上每年的秋收季节,对新戍守的士卒来说,基本都是一个考验。
这些游牧人就像贫瘠荒芜土地上的野草,割掉一茬,很快又会生出一茬,只要基本环节适合。虽然在大多数历史中,他们屡屡被具有先进优势的中原文明远远的抛在身后,但在代代工业军士技术产生的巨大转化效应前,还是层出不穷,很有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味道。
康提辛从境外回来了,还带回一批新加入的泰西义从,据说现在大秦的君王年事渐高,对外征战的武功正在失去热情,因此大量雇佣军闲置了下来。因此开始有人跑到正在开战的可萨突厥和阿拉伯大食的境内,为外族人继续打战。还有一些人显然胃口和胆子更大,跑到河中来,康提辛送他们来见世面,顺便接受改造来了。
段秀实前来述职,他现在已经教导军中郎将,龙武军都虞候,也是事发时龙武军在河北最高级别的将领,当年他在太子小白的行营名下,率领宪军营执行军法,杀伐果断,连更重要的儿子郭浠也不例外,因此与很多地方军镇结下恩怨,这次成为重点招呼的对象,被邀宴为名请到某人的府上,请出妻女来劝酒,待到酒酣耳热,甚至迷糊之际,再摔杯刀斧齐出侍候。
教导团所在驻地栄阳,也遭到围攻,结果他处于多年习惯,始终节饮不醉,怎么劝也没用,无奈主人等不下去图穷匕见,他却当场武力值爆发,一只陌刀一支铁臂弓,杀的满堂流血遍地横尸,挟持了主家,硬是从鸿门宴里闯出来,然后召集亲兵又冲进重围,与留守部下里应外合,反而把围攻的那些团练兵,杀的四散而逃,随后拔营不知所踪。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