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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开办费只有几千缗,看起来不少,其实根本不顶事。因此他是来要赞助的,谁都知道我加有钱,而且对这种促进精神文化建设的副业很感兴趣。
……
“阿如,你病了么……”
同行的同伴问道
“多谢关心,昨个守夜有些受凉了……”
长安,曲江别馆,李亚仙带来的一名婢女,低头捧着盏子,穿过层层的检查,进入室内,站在帷帐前,深深吸了口气,将粘在上颌的蜡丸,从嘴里抠了出来。
……
当阳桥下,一些穿着白色大氅的人,蜷缩在桥柱的阴影里,任由雪花落在身上,捏着手中费劲千辛万苦弄来的手弩和自制火瓶,就像是雕像一般,除了偶尔冒出的烟息,就没有任何活着的特征。
【长安篇】第五百二十二章 命运,流放
鲜血染红的雪地,一场厮杀刚刚结束,河阳桥下躺满了横七竖八,死不瞑目的尸体,
“为什么没有用……”
最后一个被砍断一手一脚,又被冻住伤口的俘虏,瞠目欲裂的望着滚落在地上的油瓶。
“你是从地下黑市上买的吧……”
裹着迷彩披风的军人冷笑道
“难道不知道着世上还有假冒伪劣这种东西么,从来都没试用过么……”
另一个正在战斗的村落中,也有做最后困兽死斗的幸存者,绝望的发出同样的怒吼。
“你好歹也是出道多年,成名已久的人物,居然效法别人用火器和弓弩……”
包围他们的前斩首队成员冷笑道
“难道你不晓得有些东西要训练后才会用的好……”
“你是向一个小眼睛的死胖子买的吧……”
洛阳的城邑中,一个豪商和他的护卫们,已经被四周围上来的弩弓射杀的七七八八。领头的武装城管总长李处栾冷笑道。
“南山贼这厮前手卖给你,后脚就向我们报备你的长相特征了……
……
洛口渡。
奔流的黄河,好像一瞬间被时光凝固了,喷涌的激流和浪花,如千层雪凝滞在空中,又如钟乳石台,层层叠嶂的挂下一条条的冰帘。随着地势而下深浅不一的黄色冰棱,在雪地晴明的天气下,如彩虹一般的美丽……
偶尔因为重量,崩落下来的大块冰棱,撞击起漫天的白雾一般的雪粉冰沫,直到砸穿冻结的冰面,洋溢出黄澄澄的河水,随机铺卷成新的一层波纹清晰的冰面。
“刺客?”
站在洛口冰瀑前的我,正在搜罗记忆里的唐诗宋词,好面对如此大好河山什么的,剽窃一首足够留名万古的应景作品……
小丫头正站在石台上,兴奋的让人用这个做背景,把自己应景儿给画在山川中。绑成几股的发髻象蝴蝶一样,在料峭的寒风中上下飘舞,小脸冻的红扑扑的如鲜果一般的可爱。也许回去的路上,可以考虑温习一下一些邪恶的过程。
“……大小七伙人,连带供出抓捕的十几家,共计一百三十七人”
我撇了眼穿着陈旧毛翻边的老羊皮袄子,打扮的象老农一样的老猫,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些所谓的刺客不过是一些走投无路的门阀残余,纠结着那些失去靠山变成丧家犬的江湖人物,最后的垂死挣扎一把而已,这次将我出行的消息放出去,没想还是能够捞到一些个漏网之鱼。
回来的路上,看见浑身冒着热气,眉毛胡须上还挂着雪粒的静官儿,小丫头顿时,很不满意的嘟起嘴儿了……
因为就难有功,静官儿被赐国姓李,破格拔为内揭者监左丞。内揭者监通传内外接引往来,排在诸位潜龙旧邸的老人后面,与宫台省诸位大公公并列,一时间让人眼红的很。这次出来传旨,却是因为:
朝廷已经颁旨,转封鲁王为雍王,转封嘉王为卫王,此外加开恩科,举贤良俊秀科36名,备身72名,同进108名,对宏文、集文二馆,国子,太学,四门三院,及各道州、都护、都督府官学的司喻学官,重新进行考拔补员,对到达到年龄的勋贵世子进行大考,以定袭爵类等。
因此,
现在我身边的跟班也换了一大茬,除了那些见习的参军、参事两团,随扈的少年亲事、童子军、藩属贵姓子弟外,还多了一些留京的备才、选士出身。
前后一次武举,一次科举,两次恩举,龙武系的两学及外围至少有一百多人入选,还不包括并非体制内推荐的自行报考者。作为名义上考官之一,我虽然因为干好错过,或是朝臣们强烈抵制,并没有没能参加真正的科举,但是相对的传统科举那套潜规则的把戏,也没人乱打主意到他们身上,因此历次积累下来这是一笔可观的政治财富,按照惯例他们都会到我身边呆上一段再参加考揭试,才外放出去。
因此在我身边的传统的玄褐楮黄服色之外,又多了一些亮眼朱绯青蓝的袍服颜色,虽然都很浅淡。话说回来,朝廷要搞这一列大动作,作为枢密使还是作为宗正丞,我都必须赶回去,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要大朝上露个面,以示朝廷中枢上下一心,鼎力支持天子的姿态。
……
西北的天寒地冻中,并不是所有吐蕃人,都能象陵大人那样正好以遐的面对遭遇的唐军。
吐蕃人多聚高原苦寒之地,春晚夏短,秋冬多雹雪烈风,谷五难生,牲畜生长不易,普通百姓家养活和孳息的人口始终有限,不得不靠不断掳掠奴役来补充所需的劳力,因此在长期与环境的生存抗争中,也养成坚忍不拔,骠勇好斗漠然生死,又格外珍惜每一份资源的独有性格。
但是在天明之后,突然横亘在眼前的冰墙,将他们的希望和斗志从高耸墙面上反射回来,风雪中行进和遇敌堆积下来的饥饿、疲累和寒冷,一下子不可抑制的爆发出来,士兵们不论大小头领如何鞭策,也不愿意在前进了。
他们只有硬邦邦的肉干,咬在嘴巴里又冷又咯嘴,半天都缓不过劲来。冻成石头一样的奶子,捂在怀里半天才能喝上一口。
而对面的唐人却在冰墙围子后面,点着大团的火堆,烧着热腾的汤锅,大声的欢笑喧哗着,还有人在唱歌……
烈酒和烤肉、面饼的味道,随着下风直接灌进队列。
“好了……他们暂且退却了”
领头的曲环放下咫尺镜,对着一众死命鼓风烧火的士兵,满脸疲惫却打着精神做手舞足蹈的士官们道
“抢挖修缮了一夜的工事,赶紧去休息,亲军队留下来随我警戒……”
一夜匆忙的作业,高耸的冰墙,其实并不像外表那么结实和不可摧,大量堆起来的沟土,来不及夯实,也找不到那么多水源来浇固,因此其实是用烧化的冰雪,将外面草草浇了一遍。站在上面跳舞的人,其实都有些心惊胆战的,生怕跺的过于用力,就把这个围子给崩了。
幸好吐蕃人更加的不堪。退的远远的立起厚实营帐,似乎就再也不肯出来了。
紧赶慢赶仓促和迎头撞上的吐蕃人打了一战,又发动大部分将士赶工了一夜,也是相当的疲累。
但是相对习惯饮冰餐雪的吐蕃人,唐军从装备和辎重上,还是有相对优势的,大量携带的煤和油,既可以取暖又可以杀敌,还有防雪防水的折叠帐篷,便携的军用铁炉,可以直接在冰面上歇宿顺便煮食烹汤,再加上可以直接在雪地上当作睡袋的夹绒大衣和姜汁椒油鲸脂调制防冻伤的药物,虽然相对全军,能够提供的数量还是有限的,却可以让他们在急行军后,比敌人更容易回复体温和气力。
……
几天后,回到家里,却发现南边又送了东西过来。
南海都督府,海南邑司都会不定期送来了一些礼物,无非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作为战利品的珍玩,我已经不稀罕了,基本给我当作为年节礼物转送到大内去。
要知道,现在我家一年光珍珠,就会天南地北的收到不少。
既有安东苦寒之地,白山黑水间的秣鞨人猎杀天鹅破腹百里才能得一的鹅吠珠,因为被取过珠的地方,会成为天鹅这种美丽生物,印象深刻的悲叫不止的伤心之地。
也有来自倭国的,只有海中冷水深流的地方才出产的走盘珠,这种冷水激流中长成的大蚌,才会养出这种光滑细密几乎不沾尘,轻轻一动久久不能停止的走盘珠。小丫头一般用来做弹子玩。
更有来自鄱阳、洞庭乃至云梦之地,人烟罕至的芦荡之地的大湖珠,这种湖珠受水土滋养,出水离蚌后可以随环境温湿变化,而微微变色,看起来美丽异常。
自然还有南海出产,半野生半养殖的小海珠,由于是规模化养殖,可以合药也可以作为相对价格低廉的装饰品,还可以插入的砾石预制定型。
有时候我也用来当作货币赏赐人,又体面又大气还方便。小丫头房中特大好号的白玻璃观赏鱼缸,就是用各种颜色的小珍珠垫底,在夜晚的鲸油明烛照耀下,反射出彩虹一样的颜色。
只有一些比较特殊的东西才会得到我的关注。比如来自中南、南海,乃至南天竺的稀奇物种,古迹中发掘出来的奇特物件什么的。
这次的物品中,就有有一部源自古天竺的上座部佛法的古典,据说可以上朔到孔雀王朝之后,第二佛法昌盛之世的迦色腻伽王时代。用了不知道什么特殊材料书写的。
当南海联军攻破婆罗浮屠的时候,这些经书被泡在佛势人流淌的血水里,居然没有烂掉,被重新收集起来后,字迹依旧不掉色不显模糊依稀如新,因此被视为神异,称为贝叶血经,小心的供奉起来。
我想了想,决定让人送到长安青龙寺去,那里现在是全国的佛经总汇,正在集天下佛门大德贤望,修撰《唐大藏》。
另外就是用铁箱密封起来的几只新式大船的精密模型。
经过这些年鼓励开海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