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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南海府这些年经营的看起来也很有些人口,但是一撒到海上,就微不足道了,只能有所针对性的进行取舍。
象贩奴生意,作为南海最大宗的生意之一,虽然已经没有当初的暴利,但随着入行者的越来越多,却是呈现出出一副热火朝天的蓬勃发展的局面,毕竟在古代农业社会,从来就很少出现过所谓劳力过剩的概念,甚至已经严重冲击到沿海地区那些佃户的生计,那些从岭南、到闽中甚至是江浙的那些田主大户,更喜欢用经过驯化调教的番奴,来取代那些因为天平之乱,而流离散乱的本地农户,虽然生产效率和技术含量或许会低下一些,但是顶不住廉价和供应充足啊。
而掠奴的范围,也原本的林邑、骠国、真腊、等沿海列国,从扩大到了天竺东部沿海,比传统海岛土人,或是山中蛮人更加温顺,天竺奴的文明开化程度又高,至于当地人懒散松怠的习俗反而不是问题,在棍棒和皮鞭下,哪怕再天生的懒骨头,也会被榨取出最后一份剩余价值。因此呈现出异军突起的局面
在南天竺,那些海贼出身的征服者建立的一连串据点政权,也开始发挥作用,作为当地的一大特产,他们站稳脚跟后,以此为据点又重操旧业,继续全副武装的渗透进内陆,攻击那些天竺小诸侯,捕掠装青壮人口,然后贩卖给定期途径的海船,换取更多的钱粮,兵器铠甲的投入。
而那些南海藩国,从安南、婆利、到注辇国,也在有组织的抓捕山中的野人,作为一种特产,为那些王公贵人,换取来自天朝的奢华物质享受。
而那些,因此南海府官方上虽然已经洗白,不再亲自从事这种海上剽掠活动,但是通过私掠许可和抽成、以及提供补给,依旧可以获得一笔巨大而稳定的人口和资源的进项。
而这次婆罗洲南方新发现的大岛,其实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经过半年多的环海巡游探查,发现这个大岛地广千里,土人邑落众多,相戏与海滩上,独木为舟,往来不绝,还出相当蒙昧野蛮的状态。由于向西开拓新航道,以及占用了南海府及南海会社等诸多外围的大部分的人力物力。
是先行交涉贸易,探明情况,以决定开发或是征服,还是直接派遣大规模武装强力抓捕,在南海府内部分成了稳健和激进两派,把皮球踢到我这里来了。
按照他们的描述,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是找到了几内亚岛了,这个可是到了现代文明社会,仍然还有绝大部分未开化的岛屿。
几内亚群岛发现了,通过这些群岛岛链做中专,或许那澳大利亚也不会太远了,不过在探索下去,还有意义么,比起资源和人口相对丰富的美洲、非洲什么的,澳大利亚一直到近代,还是西方流放罪人的苦恶之地。至于澳大利亚铁矿石什么的,这些对高度发达的后现代工业社会相当重要的催化剂,在生产力和消费能力都低下的古代,却基本是鸡肋。
想到这里我,我批了一个缓字,想了想又加注了几个字“先陆后海”。
却发现书房给人推开,小丫头手中端着象一阵风一样的撞在我怀里,用刚刚有点形状的胸部,很蹭了我两下,才塞给我一本的彩色册子,
“这是什么书……”
我疑惑的看了两眼,古篆体的封面,虽然看不懂,确实图文并茂相当精致。
“这就是最近宫里大热门的奇物志——《山海经新搜》啊……”
“……”
这个东西啊,我顿时想了起来,和我的门下貌似还有那么点关系。
龙武军最早的情报体系,就是通过商人建立起来的,,透过商人有针对性的收集消息,回报一些他们认为值得注的见闻,到用经商的利润维持招募、训练等活动经费,用商人身份为掩护,渗透潜伏到敏感地区去。哪怕是现在,也是一个三教九流最主要信息的来源。
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不相干的无用信息,就算少数有用的也主要是商业范畴的,但不影响总体战略判读上的价值,大多数处理后无关紧要的信息,就被做成一份类似大量内部发行的行业刊物,为上层和民间提供娱乐和消闲,顺便也潜移默化的推销一些理念和社会价值,也算发挥剩余价值。
小丫头现在也开始逐步尝试接受我的一些东西,先从这些最基本的外围开始,这算是对她分析和判断能力的试炼。
“阿笑肯定会喜欢的……”
小丫头翻到一处特意折起来的地方,我看了两眼,顿时就被内容所吸引,却是一则冰海奇闻录:
话说
流鬼国以北,窟说大岛(库页群岛)以西,常年冰雪连绵昼夜绵长,一年大概只有四个月适宜行船,其他八个月都是海面冰封风雪覆盖,但被发现沉积有金沙的河流,和土着部落居留活动的痕迹,敢于北上冒险的船队,往往损失了一些人手后,都能满载着珍贵的皮毛和不成形的金块金沙归来,因此不断有人尝试探索极北更远的地方,试图在绵延的冰海中,找出新的陆地来。
其中有两只艘船因为躲避风雪而与大队分散,误入冰海深处,结果一只船被冻在冰雪中,另一只却奇迹侥幸从封冻合拢的冰海逃脱出来,他们也带来一个传闻,关于生活在极北冰海深处的冰上人的传说,这些幸存者,就是得到了他们的帮助,才沿着破裂的冰隙,逃出生天。
这些人常年生活在冰海中,孩童生与冰面,长于风雪中,或许一辈子都没见过陆地,凿冰围屋,垒雪为室,辅以用皮毛编成的穹帐。餐冰饮雪,猎海兽为食,以群狼为驱驰,轨车负家,居无定所,游猎于冰上,善兽骨作机关,取白熊,白狐皮,老幼皆善浮水,以油脂抹身,入冰海半旬而不沉。
虽然一度被因为无稽之谈,
但每个人用来果身御寒的皮毛,却都是最上等的极品,甚至还有一些说不出归属的物种,因此这件事也在登州商团内部闹的沸沸扬扬,被当做奇闻异事刊载了出来。
这不就是爱斯基摩人……,难道这是北美洲阿拉斯加地区和亚洲勘察加半岛的冰面大陆桥,还没有完全断绝?让人跑过来。
“我想要养只真正的冰熊俄……”
小丫头眼眸闪闪地道
“我们可否派人过去……”
“用你的名义么……”
我看着他性质盎然的表情,忽然觉得,这个或许是个好主意……
却听见门下通报,我的旧部吕希用,前来做拜别的。
当年的十郎将,我重建龙武军的第一批追随者们,虽然当初的动机都不是那么单纯,甚至有些胁迫或者走投无路的味道,但大都随我走了下来,但有句话叫做“时间是把杀猪刀”,随着这些南征北战,损失也不可避免的出现,死的死伤残的伤残病退的病退,只剩下刘昌周、解思、吐突承晖、闻少名聊聊无几的数人,还奔走在我帐下,他们的位置也逐渐被吸收进来的第二代诸如尚可孤、张思俭、段秀实、薛嵩、罗先、潘柘失、鱼同等人所填补充实。
温疡,余宏,方佐,都战殁在河北,象高千里,在攻略南诏的时候,被太和城里垂死挣扎的南诏军民毒箭射伤,虽然经过救治,却落下了半瘫病根,不得不退出军队,领着丰厚的身家和守捉使的头衔,到温暖干燥的南方去修养;
吕希用在河北大战中腿受伤,而坚持让人抬着上战场,结果屡屡伤口好了又裂,就是不下战场,最后情况恶化不得不换了假腿,而退居二线转任预备役的训战总司,从此远离战场。
现在是让第二代,甚至是第三代继承和演习他们的意志和传统在军队中继续奋斗。他没有成家,却在军中收养了十几个养子。他这次来,也是领着子侄辈来认门头,
他也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人,只是简单的到别,相对比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说。
“某将从安东讨击军,领编遣垦营事务大使……恐怕很长日子,再也见不到军上……”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
“不过总算是可以用这个残驱,继续为大唐开拓疆业,一偿伏波定远,马革裹尸夙愿了……”
简单几句话语,还在耳边历历。
垦营的前身就是流民大营的劳役团,事实上后来这些流民都转换成了各地军屯所或是工场里的产业人员,因此现在则有大量投奔在府兵军屯所名下的傍户,还有部分大量蓄养奴隶,专门经营拓殖的劳役承包商组成。
作为逃避地方官府和豪强欺榨的代价,傍户必须就收随军编管的命运,参加军队的屯垦活动,以此为驻军提供后勤保障的基础。
渤海国沦陷的各府,虽然被叛军如蝗虫过境一般,把地上上一切能充饥的活物都给啃光了,但是当地的农业基础还算良好,作为农牧区开发度也不错,现在鸭绿府以北,长岭府以东,空有大量荒芜之地,渤海国却无力经营了,甚至还要请唐军入驻保境。
因此有人动了屯垦的念头,当然只要能因势利导控制住几个山河地理的节要,屯垦下来之后,这里就是唐人自古以来的土地了。而不是那种羁縻部落性质的归化州什么的……
虽然周期长了一点,步骤繁琐一些,却是实打实的一种开疆拓边之功。这对他这里习惯了以军营为家的人来说,靠近战场的地方,或许才是他这样的人,自由呼吸的精神家园。
……
“上官所说的,棒打狍子瓢蹈鱼,数千里膏腴之地,究竟在哪里……”
春天嫩草的新芽,还没来得争头探出消融的冰雪,就被反复践踏的稀烂,被伐倒的林中便道上,充满了人声马吠,还有载重的滚轮念过冰雪的嘎吱声。
漫长的队伍,跋山涉水,从河东、河南,河北汇聚到安东来,在倒春寒中,披着不算厚实的衣裳,带着简单的家什,坐着成群结队的骡马大车,随着少量的军属工程团,深入莽莽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