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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妃的服侍下,皇帝小白喝了几口醒茶,却不但没有解酒,反而觉得天气更热了,把滚龙秀金的罩袍和紫罗纱的外杉也解了下来,连同龙吞玉带一起丢在胡床上。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鱼朝恩赶忙对左右使了个眼色,一干内侍宫人都向流水一样赶忙悄悄退出内室,点起熏香,放下帷帐,只留下帐外待传唤的尚宫。
“阿衡,我很高兴啊……”
周旁无人,皇帝小白像是松懈下来一般,斜斜的倚在脸色微红的她身上,咬着耳根叫着她的乳名,一边沿着衣带,抚摸起女人丰韵盈满的身段来。所谓近朱者赤的影响,这位皇帝陛下也稍稍对调治情趣什么有那么些心得。
虽然生的儿子已经十多岁了,但却是保持少妇最美好年华的甜美温醇,既有江南女子的纤细,又有人妻熟女的盈满,欲推难拒的让人爱不释手。
“陛下,
沈妃意识满脸羞红,方佛回到了青春正华的东宫岁月,只能低声的轻唤道。
突然皇帝咦了一声,
“你也学了这个调调……”
他从内里勾出一条晶莹缕纱的带子。
由于在室内沈妃只穿了薄薄的纱裙,皇帝小白很快在里面找到一些一些难以蔽体,却又让那些令人人眼红耳热的位置,纤毫毕现的突出出来的东西,
“臣妾只是觉得这样穿,比那些柯子什么的舒服而已……”
“陛下不喜欢么……”
皇帝小白越发的性质高昂。
“当然喜欢的紧啊……朕科不知道多羡慕小十七家啊,没有多少无聊的纷争,有情趣又有懂得享受,每天都有新的玩意和变着花样过日子……”
“那陛下将何以自处……”
被抚弄的娇红羞热的沈惠妃,突然问了一句
“当然是君臣相善始终,打算留给儿孙的辅弼喽……”
……
“风吹嫩带香苞展,露洒啼思泪点轻。”
我懒洋洋的从被辇上爬起来,空气中女子的体香混着欢好的痕迹,随窗打开散发出去。心中浮现出这么两句。
稍稍活动了下身体,觉得有点体力消耗过度,喉咙也有些干渴。昨晚最后过于投入的小慕容玩的太嗨,甚至动用助兴的玩意,于是这两个女人到现在还贴胸揽背的紧密连在一起。只是这个别开生面的初夜,对她来说会不会太激烈了点,我又看了眼“人鱼”脸上斑斑泪痕和娇巧哀婉的蹩眉。而我居然还不知道她的闺名。
虽然是在军中,但是早饭还是简单而富有特色,主要是串削,囊肉、坑饼构成,其实都是具有鲜明河潢风格的食品,耐贮存加工简便。
串削,就是将加工炮制牛羊之下脚料,骨头上剃下来的碎肉,在模子里用米浆或是麦糊调和压实风干成饼状,然后需要烹制的时候,只要铺上蔬菜和油在如法炮制,层层串起来放到火上慢烤,一边转动一边将烤焦黄的外层用小刀象削果皮一样削成条子,直接食用,果蔬与肉脂、面筋鲜香糅合在一起,既有劲道又绵软。
囊肉就是用羊皮做囊,将羊肉脱骨剁成长条大块,连同大葱等佐料一起均匀按在囊壁上,再丢入大块灼热的圆石,不断抡圆抖动,直到羊皮焦黄变色掏肉而食,就是容器,肉汁油水在石头的热量和重量挤压下与作料充分渗透混合,保存了最地道的鲜美,没有寻常烤羊的烟火味,连割成小块作为容器的羊皮,都焦香酥脆很好入口……
而坑饼,则是来自汉地的做法,将事先和好的生面摊饼抹油,扑在火塘烧红的卵石上直接烙熟,因此做出来的饼子呈现不规则的坑坑洼洼而得名,胜在简单快熟,而且不费器具。随时随地都可以获得热食。
一张焦黄的坑饼,上面铺满满的是还在冒油汁切细块的囊肉,一盘子团成尖堆的串削条子,和军队中大多数将士的饮食没什么两样,所不同的是我的食材是新麦和羔子肉,坑饼多加了鸡蛋和乳酪,囊肉用了昂贵的胡椒和肉桂、孜然,淋在串削上面是鱼露、虾酱、蟹粉调制的三生酱,而不是寻常的豆豉酱而已,
早饮是一大壶热腾腾,在后面的厨车里才煮开,加了大量石蜜和糖霜的酸奶子,酸甜热乎即开胃又解乏。
这沿途不断的有藩部头领来拜揭,只要一落营歇宿,争先恐后来献食劳军,很有点箪浆壶食以迎王师的味道,争着替我挽马开道,如果不是我的审美品位比较挑剔,他们恨不得吧自己妻子女儿现出来便是诚意一般,
无非就是为了封官许愿,以及自己将来的地位和前景的重新定位而已,毕竟原先和他们一样耕牧的人少了,空余的地方就多出来不少了。
其中还夹杂的一些秃瓢和尚,他们大都是从僧录司和祠部拿津贴的传道僧,对于那些大多生活方式野蛮简陋而精神领域简单空白的湖人来说,宗教精神麻醉这种软刀子还是蛮有用处的。
就像党项八部,至少有五部以及皈依了佛法,并在在自己的聚居地内建立起了帐篷寺庙,每年回易、走商、护商、雇请、乃至开矿殖的进益,很大一部分都用来供养这些闲人了。
沿途一个个临时的战地疗养所被建立起来,虽然是给那些行动不便的重伤员临时养伤性质的,但选址都占据道路要冲河流边缘,水源灌溉补给输送往来方便,在需要的时候,旧址可以直接转变成驿所或是更高层次的堡寨,成为监控制约这些藩部的节点要冲。
“卫军侯所部已经追过积石山南,克定宁边、威盛、金天、武宁诸军。”
“以神策都虞候曲环为先锋,进据宛秀、百谷城,夺弘济桥度过曲水(黄河上游),吐蕃大莫门城、树敦城守军不战自散,放火焚城而逃往没离驿方向……”
“严大使收复耀州、淳州、儒州、西仓州,天成、振威诸军,于磨环川故神策军广恩镇遇吐蕃饵药部、大破之……已经沿米川河追向耀武军……”
“所获牛羊人口极多……人手不够”
看着手中的战情内要,我忽然有些啼笑皆非,一度与河西行台失去联络的理由,居然是因为俘获太多,人手根本不够的缘故,
河州会战之后,卫伯玉就快马加鞭,率部对河西境内残留的吐蕃军队,进行强力大扫荡,结果追亡逐北,一不小心就抓了一大堆,虽然卫伯玉三令五申,但是除了龙武本部外,其余各部基本都打散打乱,都不愿意轻易放弃手上这一票俘获,因为不论死活,每一个吐蕃人,都能换到一笔数目不等的钱。又不敢违背军令影响行程,就派人不断把俘虏往后方移送了事。结果就这么占用了大量的人力,连临时应募的民夫,都要拿起武器去看守俘虏。
这种数万军民管控数倍于己俘虏,还要维持最低限度饮食的微妙局面,一度让河西行台留守的将士,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神经衰弱,期间真是心惊胆战如履薄冰,这种危险而的境况,直到严武率领关内的生力军抵达河州附近,才得以缓解。期间甚至有人建议,效法白起,将这些吐蕃人中看起来最精壮最危险的,骗出营地逐一坑杀之以绝后患。
再加上紧急传讯的鹞子,基本都在河州会战用用掉了,幸存下来的也疲弱不堪使用,而信鸽则干脆在激烈的内城攻防战斗中被吓坏了,于是不得不采用快马递送,结果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耽搁了下来,等穿捷和联络的信使到达关内,也差不多是关中会战最激烈的时候。
但这次的战果如此之大,这却是吐蕃本身的国家体制所决定的。
吐蕃早期的官僚制度主要是赞普集权领导下众臣分治的一种制度,众臣亦拥有各自的城堡、庶民(奴户)、农田、牲畜、草场和森林等,实际上他们是地方领主。平时都住在自己的城堡办理政务,有重大事件时,统统集合在赞普的宫中商议,若需出兵,首先由大臣自告奋勇,再由赞普批准委任后,即成军官。
因此,早年吐蕃的各支部队都自带后勤,后来才通过王田隶民制度,组建起半职业化的常备军队。
在王田制度下,土地和草场、牲畜属王家所有,但是隶属的农民和牧民可以从官府领受一定数量的土地和牲畜从事生产,并因此而对官府承担赋税和劳役。其中按照“庸”和“桂”分成两大阶层,若干个世业生产的“庸”户供养一个脱产的职业武士“桂”,组成类似府兵的五茹六十一东岱的军役体制。
但是对于直属王军之外大多数部族领臣来说,他们的军队给养与在其在青藏高原内部的部落生活状态没有什么两样。除了打仗,饮食等依旧操持游牧习俗,只是将打仗融入部落生活的一部分而已。这就是吐蕃人在部落军事制度下军事生活的主要特点。当前方战事失利时,紧随其后的辎重牛羊亦会随之一同丧失。
而这次吐蕃清理而出,不但动用最精锐的王军主力,连作为预备役的暗军,也调遣起来,为了确保这些军队长期占据和辎重供应,更将大量王田隶民的族人家眷,随同大量牛马粮秣迁徙到低地上来,以示破釜沉舟之坚决。
后来又将占领的地区,大肆分封给那些宗贵领臣为蔽翼,为了经营新占据之地,顺带也将他们领内的庶民奴婢,举家成落大批移了过来。
因此这次人口牛羊缴获极多,远超预期,虽然吐蕃军队可以跑,但是这些留在地方上的吐蕃附民百姓可是跑不掉,就算官军一时顾不上他们,但是河西那些墙头草的藩部,可没有放过他们的理由,他们顺势报效朝廷的军功和斩获,都落在这些吐蕃人身上。
若不是龙武军对斩获审核严格,并且开出了赏格,活口比死人头值钱,只怕这些吐蕃弃民,会被那些报复的河西军民,杀的血流成河。
“俘获太多……”
我楞了一下,把再次偏移的思绪拉回来。
“那岂不是要比预期多付出数百万缗了……”
随军的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