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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军,三营的安西城傍藩骑可以随时候命开拔。
此外还有拔那汗、大小勃律,回纥、西羌众、青海部、河西藩、高丽兵等新增补的外援,组成所谓安西义从万余人正在整编和适应性训练,更别说从吐火罗和北天竺的攻略中,获得了数万人足食年逾的储积,这已经足以对周边地区构成一个军事投放的威慑。
所要考虑的是战略上得失和风险的问题。
“萨末建(撒马尔罕)的使者,已经到了……”
另一个地方,新到任得金吾军判官岑参,也在用较低的规格接待一行来使。
“番邦小国使臣,问大唐的天子万岁天安……”
商人打扮的来人,恭敬的大礼拜侯
“萨末建的执政家族们,愿意向安西大都护府提供更多的贡赋……”
“并带来国书和犒劳上国军队的财物和牲畜……”
数天之后,
“怎么样……“
撒马尔罕城中,秘密集会的贵族们紧张的追问偷偷潜回的密使,其中甚至还有来自远方布哈拉的使者。
自从被大食征服以后,就再没有被中国的军队如此的接近过,从某些方面来说,作为河中诸国的另一个政治经济文化核心,布哈拉的立场与更接近东方的撒马尔罕是相近的。
由于感受到迫在眉睫的战争威胁,城中的阿拉比亚驻军,不论阿拉比亚还是费阿拉比亚的穆斯林,都陷入人心惶惶中,携家带口小规模的向西逃亡已经在他们之中出现了。虽然有人叫嚣着圣战,但更多人都知道,现在是阿巴斯王朝在东部最虚弱的时期。
因为呼罗珊的贫民大暴动。前往行省首府木鹿地道路和消息时断时通,外乌浒河省总督阿布达乌德已经带兵前往昔日安国的首府——布哈拉城坐镇,因此倒也没有多少人,顾得上他们这些本地贵族的异动。
他们最担心的是,一旦血缘亲近的米国动乱被平复,唐军会借口追缴那些叛乱的大臣和贵族,进入撒马尔罕境内,或者干脆与附近地区的大食军队开战。
这对这些土生土长的当地宗贵家族来说,实在不算一个好消息。
虽然拥有河中乃至整个中亚最富饶的土地,但是商业活动才是他们赖以维持活力和兴盛的生命线,而长期的安逸生活和外来统治,让他们习惯了用金钱和外交谋略来解决问题。
比如他们可以长期以来与反抗阿拉比亚的暴动武装保持暗通曲款的暧昧关系,暗中提供钱粮资助,甚至派人加入,利用他们的存在从阿巴斯王朝为自己获取更多的优惠条件,再反手将他们出卖掉,乃至组织私人军队协助镇压。
与大多数普通栗特人不同,对这些上层贵姓来说,信仰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在某种情况下只是追逐利益的变通手段而已,只要唐人能够表现出足够强大的军事存在,就算改信佛教,或是拜火教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就如虽然大食教在当地禁毁偶像崇拜,严厉压迫异教信仰,但还是有很多坚持信仰的地下教徒,一边参加强制的清真寺礼拜活动,一边在自家的地窖里继续供养佛像一般。
“作为名副其实的保护国和宗主。”
“我还要更多实质的东西……来证明你们的诚意”
“比如长期驻军的保护和相应的维持费用,就地获得劳役和财物协助的……”
“如果你们无法自立,我们可以用大唐的军队帮助……”
岑参义正言辞的声音,还犹然在耳。
“什么……”
听到转达的意思之后,这些身家尊贵的人,顿时很有些天塌下来的错觉,虽然作为商业文化背景浓厚的地方势力和贵族联盟。他们已经做好了被大割肉,甚至长期放血的心理准备,只要能够用钱解决,总有办法从其他地方弥补回来,就如面对阿巴斯王朝的一次次加征一般。
但是长期驻军和变相税赋的主张,却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萎缩的商路和日益沉重的赋税,以及与他们创造的价值严重不相称的政治地位,让他们在阿巴斯王朝的统治和压迫下,始终坚持与中国的联系,并不惜以康国的名义维持着一个臣服的姿态,以保持河中政治格局上的权衡。
但随着唐军的紧逼,这一刻放佛无比临近时,一些人又陷入了徘徊和犹豫中。
希望引入唐人的力量来制约和对抗大食人,但又担忧害怕唐人介入后,会令他们失去更多的权利;或是作为战场在两国势力拉锯中遭受更大的损失,这是他们繁杂心态的最好写照,这也是大国夹缝中的弱势地方政权的悲哀。
“也许,我们要重新推举一位胡马特(贵族首领)……”
有人提出这样的建议。
……
碧波万顷的大海之上,
赤膊半身汗津津的黑岛骡夫,撬开一封鱼罐头,将熬得酥烂的咸鱼块,倒在杂粮面饼上,沾着贝类和蔬菜煮成的杂烩汤,三两口咕噜下去就是一餐。
他现在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头目,有资格分到这些军官配给的东西,虽然量不是很足,但也比在国内跟着在老爷干活,偶尔吃个包梅子的米饭团,就是莫大的幸福,更享受的多。
普通的水手和海兵,就只能吃船舱里不知道存放多久,柴巴巴的腊味干货,爬蛆大桶装的熏肉,咯牙的航海口粮。
他重新站起来,督促着手下继续在宽大甲板操炼自己,他们多数只有一条兜裆布,用布片围住腰,用木制的武器挥汗如雨的作出格刺挡击的拼杀技巧。有人昏倒了就用海水重新泼醒,爬起来自发的回到队列里继续操练起来,
大桶装着被用残渣吊上来的各色生活海鱼,口渴了就去拖出一条来,用手拧出腥臭的鱼汁来解渴,只有表现优异者,才有一口掺水的甜酒喝。
作为远征船团的仆从军,这些倭兵的优点和缺陷同样明显,他们吃苦耐劳,很能适应各种的环境,善于进攻而不善于防御,在艰苦的环境下,甚至可以象牲口一样,吃马料维生,继续坚持上很长一段时间。
但由于先天身体素质和长期营养摄入的缘故,个头普遍矮小,无法穿戴更重一些的铁质铠甲,而只能用皮甲来充当轻步兵使用,遇敌敢拼而悍不畏死,但是缺乏持久作战的耐力,而且近战固然凶狠,但是弓箭上就难以恭维了。
因此适宜用作潜袭突入的奇兵,或是充敢死队,在狭小的巷战中更有优势,或配备同样矮小的山地马和草原马,作灵活的袭扰游兵,但不能独力进行长途机动。
而且他们的小气和节俭也是出名的,每次搜刮战场总是事无巨细的什么都要,甚至连友军不要的残次品,也象宝贝一样尽力弄回去,因此被人讥笑为捡破烂的花子队。另一方面他们在节省上很有天赋,而他们会尽力用所获得一切条件来改造加工自己的装备。
因靠这种发自骨子里的勤奋和努力,黑岛骡夫终于初步得到了他梦想中人上人的生活,哪怕是在遥远的异地,在天赐州(后世巴基斯坦卡拉奇附近)近岸,拥有五倾新开垦的肥沃土地,由四家倭人佃户管头和三十七名奴隶在照料,在天赐州外岛的宅邸里,至少有两个抢来的异族女奴在家等着他回去暖被窝。
而这一切就是他率领这一干同胞,不停奔走各地,抢劫杀掠所挣来的,虽然为了置下这一片产业的分期尾款还没偿付完。他既是南海义从隼人军特攻队的带刀兵尉,也是南海都督府屯守司名下的外岛特任队正。至于原本在倭国的身份,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已经选择性遗忘了。
为了在这支远征军体现出更大的价值,在这片全新的土地上得到更多机会,他们极其残酷乃至残忍的锻炼自己和同胞们,因此这些倭人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进行繁重的体术和战斗训练,以配合海军和陆战的需要。为了克服营养不良带来的夜盲症,他们内部甚至不允许夜晚在在船舱中使用照明物品。
现在塞里斯人的游猎船队,正游曳在从红海到波斯湾沿岸大部分港口附近,几乎阻滞了大食人的所有海上通路和贸易活动,这些高帆揽低水线武装齐全的风帆快船,不断的驱散自阿拉比亚本土出发的大型商船队,猎取落单的商船是近海战舰,如果发现不能靠接舷战获得战利品,就会用弩炮和火油,击毁对方。
而这些暂时闲暇下来的陆战部队,也转场到新的任务去,乘坐名为雪风号的三桅斗舰,前往南部赡州(非洲),为安素国夺还被大食人侵占的港口。
凛冽的海风和灼热的阳光都变角度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玛莎瓦,那是一个高原断壁下的大港,也是大食人在南部赡州(非洲)建立的最大殖民地之一,他们的背后,是安素国(阿克苏姆)昔日的大藩属——皈依了大食教的阿法沙人氏族。
纷繁忙碌的海面上,大量试图逃出港湾的昆仑舶和大食船,被拦截和击沉,大批的武装海鹘和斗舰穿梭其中,海面上飘满了残破的船只和蚂蚁一样攀附的尸体。较大的艨艟级战船,则在拼命靠岸的距离内,用石炮和船弩将那些抵抗者,从建筑中驱赶出来。
烧红的煤球夹杂着少量的火油弹,轻易砸穿那些夯土的建筑,浓烟和火焰混杂这哭爹叫娘的声音一起蹿出来。
最后是兼做运兵的武装商船,同行的时雨号已经抢先一步靠岸了,多桨划子像是下饺子一般落满了涨潮的海面,在白色的浪花中蠕游着。
“有深河,不中箭……”
他们高喊着狂热的口号,扑向岸上。
“杀给给……”
黑岛骡夫也不禁热血沸腾,高吼着口号,跳进齐胸的海水里,奋力划动起来。
……
长安粱府幽畦园,一个新烧制的透明琉璃大鱼池,正摆在我的书房外,大块烧制的琉璃板,用杜仲胶和鱼鳔粘合成类似六边形大水族箱的模式,里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