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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承认了!
童子奇有些意外,但只是稍一迟疑,便即扬声大笑道:“你果然是剑神的弟子了!”
方雪宜道:“不错,尊驾这下总该心满意足了!”
童子奇忽然呆呆地看着方雪宜好久,长叹了一声,接道:“陈大侠当真是无所不通,终于调教出你这等传人出来了……”
方雪宜闻言,不禁心中一动,暗道:“听他话中之意,好象他们不信师父能找得到传人似的……”
但他口中却接道:“师父被武林中誉为剑神,只可惜区区才能有限,难得师父所传十分之一!”
童子奇大脑袋晃了两下,大声道:“这怎么可能?天魔女怎地如此愚笨啊!”
方雪宜一怔道:“这与天魔女何关?”
童子奇道:“怎地无关?”
他语音顿一顿,皱起双眉,沉吟道:“记得上次见过令师之后,咱们五人曾经有过一次聚会,据那毒大夫和大魔女所说,剑神陈大侠已然身染重病,必将不久于人世……”
方雪宜道:“你是在咒骂我师父吗?”
童于奇道:“恶孔明医道极精,当日在那金顶峰头,曾替令师把过了脉,恶孔明说,正如天魔女所料,令师也已病入膏盲,决难活过一年……”
方雪宜道:“胡说,倘是我师父活不过一年,又怎能传授我的武功?”
童子奇道:“不错啊!这正是叫老夫不解之处,按理,恶孔明应是不曾看走了眼,何况,令师并未得到金鲤胆,想要康复,那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方雪宜道:“一派胡言!”
童子奇冷冷地看了方雪宜一眼,道:“方老弟,老夫问你一句活,希望你能照实告诉老夫!”
方雪宜道:“尊驾请讲!区区能够回答,自然会照实回答!”
童子奇道:“令师现在何处?”
方雪宜道:“邛崃山!”
童子奇道:“令师还在人世吧?他的身体如何?”
方雪直忽然面容一黯,沉吟了半晌,没有说话。
童子奇道:“方老弟,你沉吟不语,可是剑神陈大侠已然仙逝了?”
他一连两次称呼他为老弟,显然已是完全承认了方雪宜的身份,相信了他是那剑神陈大侠的传人。
方雪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童于奇,只有此事恕区区无可奉告!”
童子奇愣了一愣,道:“你不愿说?”
方雪宜道:“无可奉告!”
童子奇蓦地仰大长笑道:“老夫明白了!”
方雪宜道:“你明白了什么?”
童子奇道:“陈大侠已然撒手归天了!”
方雪宜黯然低头,道:“这个……区区依然是无可奉告!”
童子奇道:“老弟,你这三句无可奉告,使老夫完全明白,令师陈大侠定然驾返道山了。”
语音顿了一顿,接道:“对了,老夫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老弟了!”
方雪宜道:“什么事?”
童子奇道:“老夫等与你虽然不识,但对陈大侠的传人,却不能不识;只因十年前咱们五人一致协议,武林之中,只能有一个陈大侠,决不许有第二个陈大侠出现!”
方雪宜闻言,心中一震,暗道:“难道他们早就想到对付于我了?”
但他继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师父将我作为弟子,至今也不过四年多,他们怎会早在十年前,就有协议来对付我呢?”
一时间,他不禁沉思不语。
童子奇冷笑了一声,接道:“怎么?你老弟可是有些不信吗?”
方雪宜缓缓地抬头;道:“正是有些不信!”
童子奇道:“如是老夫说明其中道理,你老弟就不会不信了!”
方雪宜道:“十年之前,区区尚未投入师门,你又怎能事先就有了协议,来对付方某?尊驾纵然有什么道理可说,那也不见得能令我相信!”
童子奇大笑道:“方老弟,老夫说了出来,你自然就会相信了!”
语音顿了一顿,接道:“不错,当年老夫等五人协议之时,你果然尚未投入陈希正大侠的门下,但咱们昔日计议之时,却并未知晓那会是何人,反正咱们决定过,陈大侠一有衣钵弟子,咱们就将不择手段地对付于他!”
方雪宜道:“你们的计议,一定是十分恶毒的了!”
童子奇道:“当年咱们计议之时,陈大侠尚在人世,如今么,陈大侠也已仙去,合咱们五人之力,对付于你,应是绰绰有余的了!”
方雪宜这才恍然一笑道:“不错,尊驾这等想法,倒也正是人情之常……”
他微微一顿话音,摇了摇头,一振手中宝剑,哈哈一笑,接道:“但区区却要告诉尊驾,方某手中这支长剑,正是恩师昔日扬威武林的神器,你们倘若认为对付方某绰绰有余,一旦成了剑下之鬼,那可别怪方某年轻气盛,比不得家师那等仁慈了!”
显然,他这凡句话中的含意,是要童子奇明白,一旦动起手来,自己不会轻易地放过了他们!
童子奇听得脸色微微一变,大嘴一张,冷笑道:“老弟,你比令师的谦虚,差了很远!”
方雪宜道:“本来如此!”
忽然间,他脸色一沉,喝道:“童子奇,那毒大夫和天魔女等人,现在何处?”
童子奇摇晃大脑袋,道:“不知道!”
方雪宜似是想不到他会回答得如此干脆,微微一愣,道:“你怎地会不知道?你们五人不是常常聚首吗?”
童子奇听得哈哈怪笑道:“谁说的,这么看来,陈大侠好象没有把我们的底细全部告诉于你了!”
方雪宜皱了皱眉,冷哼道:“像你们这等人,家师本就不屑多谈!”
童子奇脸色又是一变,怒道:“岂有此理,当年陈大侠虽然有着诛杀我等之能,也未曾当着别人折厚过老夫,你这般小小年纪,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多逞口舌之快,实是叫老夫难以忍耐……”
方雪宜剑眉一扬,道:“尊驾如是觉得不顺耳,那就不用听了!”
一抖手中宝剑,接道:“但你如想不听,却也不易,至少先得胜过区区这支宝剑!”
童子奇大嘴咧了一咧,道:“怎么?你还想打?”
方雪宜道:“你如胆怯了,那就算了!”
童子奇如何受得了他这等讪笑,顿时大怒道:“老夫瞧你是陈大侠的弟子,才会对你这般客气,须知老夫虽然早有杀你之心,但未杀你之前,却是不想表现得那般小气,你居然如此不知自量,老夫说不得只好叫你尝尝死的滋味了!”
突然仰天发出一阵大笑。
不过,他笑声甫告出口,传入罗汉堂诸人之耳,忽又迅快的顿信,似是他的笑声,只是吹了一口气般的不费力。
但那罗汉堂中的屋瓦,却跌落了百十来片之多,一地劈拍之声,不绝于耳。
方雪宜暗暗吃了一惊,暗道:“这魔头的功力,果然不同凡响……”
但他脸上却是十分平静,笑道:“尊驾如是想用这等愚笨的方法,先声夺人,那可就错了!”
童子奇没有说话,却是探手自怀是取出一件兵刃。
方雪宜举目望去,只见他手中的这种兵刃,十分奇突,长短只有尺许左右,似笔非笔,似尺非尺,粗如儿臂一般,黑黝黝的光采,便人一望即知,乃是精钢打造。
童子奇挥了挥那根短棒之物,喝道:“你可认得老夫手中的兵器吗?”
方雪宜未曾听得师父说过,当然不知他这兵器的名称,当下摇头一笑,照实说道:
“区区眼皮甚浅,你这等似笔非笔,似尺非尺,宛如一根短棒的兵器,在下还是头一遭见到!”
童子奇冷冷一笑道:“大头鬼王的夺命棒,你都没有听说过,那真是孤陋寡闻得很了!”
他话音方落,宋孚已大声说道:“方老弟,这童老魔的夺命棒,不但可以伸缩自如,而且尚有其他歹毒暗器藏于棒身中间,你少时动手,可要当心一些才好。”
童子奇两眼一翻,冷哼道:“宋孚,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显然,宋孚叫破他手中兵刃的秘密,使他大为恼怒。
方雪宜却是心中大为感激,笑了一笑道:“多谢宋老……”
蓦地脸色一沉,向童子奇喝道:“尊驾莫要发狠迁怒,只要你胜得了方某手中之剑,你大可爱怎么办都行,否则,区区担心的却是你自己身首难保呢!”
童子奇冷冷一笑道:“当年老夫虽然不是你师父陈希正之敌,但老夫如是再斗不过他的传人,那岂不是白活在人世了吗?”
方雪宜笑道:“尊驾不用不信,稍时咱们动过手以手。你就明白了!”
童子奇这时忽然双目大睁,向方雪宜道:“有一件事,少在你师父可曾告诉过你?”
方雪宜道:“什么事?”
童子奇道:“咱们五人曾经决定,举世之间,决不容许第二个剑神出现!”
方雪宜笑道:“你讲过了!”
重子奇道:“那也就是说,陈大侠如有传人,那便是我们全力追杀的对象!”
方雪宜道:“区区早已猜想出来了,尊驾如有杀我之能,不妨下手!”
童子奇目光一转,接道:“不过,老夫也有了一桩事,心中甚为不解?”
方雪宜笑道:“很好,你如有什么不解之事,不妨早些说出,如是不幸丧身区区剑下,那就是永远没有明白的机会了!”
童子奇道:“这几年来,咱们曾经花了不少心血,打探听陈大侠隐身之处,结果却未查出!”
方雪宜大笑道:“我师父的行踪,岂是你们所能查探得出的?”
童子奇道:“老夫等人探陈大侠下落,目的就在找出他是否有了传人……”
方雪宜道:“区区便是!”
童子奇道:“不错,老夫已经想出来了……但老夫等到今日始知晓,实是湖涂得很!”
方雪宜道:“不迟啊,至少你在死前,还知道了这一桩事!”
童子奇道:“在武林之中,陈希正素以仁义正直为人称道,但老夫等人怎知,他也会做出那等卑鄙之事!”
方雪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