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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十义心中正打着如意的算盘,突闻一阵凄厉的啸声,传了过来。
他久年和五鬼走在一起,对五鬼的生性、求救、联络之法,知之甚详,闻那厉啸,正是四鬼求救之声,不禁为之一呆。
就在一疏神间,石俊鞭中加掌,劈过一招。
宗士义卡防这一掌来路奇奥,正被击中胯间。
这一击虽未重伤宗士义,但也把他打得连退两步才站好央子,赶忙集中精神接战。
成玄通也听到四弟呼啸求援之声,只是自己却无法分身赶往相援,一面招术加快,接过郑大刚攻向二鬼的刀法,一面说道:“老二,此处由我应付,你去接应四弟。”
二鬼连攻十招,都被郑大刚轻易化解开去,心中已知今宵胜算不易,一个是全身而退,立时撤走,还有一途,只有早施辣手,先伤对方一两人,或可有取胜之,是以,听得成玄通交啥之言后,心中大感为难。
原来,他已感觉到这郑大刚的刀法,大有愈来愈猛之势,三人联手,还未击败郑大刚,如若自己退出,实力岂不是又打了一个折扣?但四弟呼啸求救,势又不能不管。
心中念转,毒计陡生,刀法一紧,刷刷两刀,逼开郑大刚的刀势,人却疾向后面退了两步。
借后退之势,刀交左手,右手探入怀中,摸出了三枚子午追魂钉,左手单刀一起,不挡郑大刚的刀势,反把五鬼董方的刀势挡开。
这一来,郑大刚的一侧,露了行大的一个空隙。
二鬼右腕一振,三枚子午追瑰钉,脱手飞出,打向郑大刚的左腋。
五鬼久年台作,心意相通,二鬼刀封董方刀势时,成玄通已知道他要施展暗器,大喝一声,手中铁鬼手突然一紧,点向郑大刚的前胸。
这几下佳妙的配合,顿然使郑大刚心神一分。紫金刀“海底捞月”,当的一声,架开了成玄通的铁鬼手,却无法再妨到二鬼近身而发的三枚子午追瑰钉。
只觉腋问一麻,中了两枚子午钉。
郑大刚阅历丰富,暗器中身,已知暗器上淬有剧毒。心中急怒交迸,虎吼一声,紫金刀山崩海啸般连发三刀,迫的成玄通连退五步,陡然一个转身,连人带刀,直向二鬼扑去。
二鬼想不到郑大刚身中暗器之后,还有这般凶恶的攻势,不禁心中一寒。
郑大刚来势奇快,二鬼一怔神间,紫金刀已拦腰斩到。
但闻一声惨叫,二鬼生生被拦腰斩作两股,鲜血溅飞中,汁体分落两处。
这不过是一刹那间的工夫,成玄通和五鬼董方想救援,已自不及。
郑大刚鼓勇施出雷霆一刀,斩毙二鬼之后,亦觉着伤处的麻木,迅速在扩大延展,心知伤中要害,决难久持,只怕难再支持十个回合以上,必须尽量在十合之内,伤了那成玄通。
他心中明白,如若无法在十合内伤得成玄通,自己如毒发而死,今日之局,那就不堪想象了,中州三侠只怕都要折丧于程家庄中,心中念转,口中厉声喝道:“成玄通,敢接我三刀吗?”
喝声中飞跃而起,刀光电奔,直劈下去。
成玄通眼看大刚中了二鬼的绝毒暗器之后,仍能挥刀斩人,心甚为惊骇,纵身避开不肯硬拚。
郑大刚劈出一刀之后,突觉眼前一花,心中暗暗吃惊,忖道:五鬼暗毯上不知啐的何等毒物,毒性如此之烈。
他心中知道,此刻自己如若倒了下去,方天成和石俊恐也难支持下去。
他必需尽所有之力,支持着自己不倒下去。一面运气提神,一面冷冷说道:“成玄通,为何不接郑某刀势?”
成玄通冷冷一笑,道:“郑兄已中了子午追魂钉,是吗?”
郑大刚道:“不错,但郑某仍然有再战之能。”
成玄通冷冷说道:“够了,咱们五兄弟施用的暗器,都经过剧毒淬炼,而且都是各种奇毒混合之毒,除了我们兄弟身上带的解药之外,天下第一名医,也无法解除那子午追魂钉上的奇毒。”
这时,石俊和宗士义打斗正烈,软鞭、金枪,飞舞一团寒光。
董方却借机运气调息。
原来,他经这一番剧烈的恶斗之后,已觉稍十分疲劳。
但闯成玄通冷冷接道:“在下要看你毒发时死亡前的痛苦,如是一刀把你杀死,那未免方便宜你了。”
郑大刚心中暗道:就目下情形而言,我已无法控制身受奇毒的发作,必需在三五招内和他拚出生死,他如避不相搏,倒是一个极为恶毒的办法,怎生设法激怒他出手硬拼才成。
心中念转,口中冷冷说道:“成兄不想替你这位兄弟报仇吗?”
成玄通道:“自然要替他报仇,所以才要你受些痛苦。”
郑大刚冷笑一声,道:“成兄,看来是不敢和兄弟硬拼了?”
成玄通道:“你毒伤正在发作,大约自知难以再支持下去了。”
郑大刚被他识穿心中之秘,心中暗暗一叹,忖道:“看来他是不会上钩了,他如不肯和我硬拼,实无伤他之望,五鬼董方武功、内力都和他相差甚远,我何不考此机会,先杀五鬼董方?”
心中打走了主意,冷冷说道:“阁下既是不肯和郑某力拚,说不得郑某先杀五鬼董方。”口中说话,人却一个转身,飞跃而起,连人带刀,横向董方斩去。
这一击,快速绝伦,董方论避不及,只好挥刀一挡。
但闻成玄通大声喝道:“老五,不能和他硬拚。”
但董方已为势所迫,让避不能,但闻当的一金铁交鸣,双刀接实了一招。
这一刀中,郑大刚几乎用出了自己全身的气力,董方接下一刀,只震的身不由主的向后连退了五步,虎口破裂,单刀脱手飞出。
成玄通大喝一声,疾跃而上,手中铁鬼手“金鸡啄米”,点向郑大刚的背心。
郑大刚这一招威猛的刀势,虽然董方大受挫折,但他自己劈山这一刀之后,也促他剧毒发作,日觉从重千斤,眼前黑影乱窜,步履踉跄,站立不稳。
成玄通点出的一记铁鬼手,已然无法闪避。
眼看那郑大刚就要死伤在成玄通的铁鬼手下,突然人影一闪闪,一条黑影疾飞而至,抬手一抄,抓住了成玄通的铁鬼手,用力一带,成玄通身不由已的向前冲去。
那人身着长衫,整个的头脸,都用布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对神光炯炯的眼睛。
只见他右手抓住铁鬼手,左手一抬一掌拍向那成玄通的前胸。
成玄通身不由己地向前倾动,对方的拳势又是直迎上来,一来一迎之间,势道奇快。
但成玄通竟是久经大敌的人物,眼看掌势就要近身,立时一吸气向前倾动的身子立时停了下来。
那长衫人右手一伸,突然向前一送,掌势印在成玄通的前脑之上。成玄通身子一颤,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那长衫人右手加劲,夺过了成玄通手中铁鬼手,一欺身,挥手挡开了宗士义手中金枪,一抬腿,踢在宗士义的左膝之上。
宗士义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三步,一跤跌坐在地上。
石俊见这助拳人,一抬手就伤了宗士义,武功之高,简直是不可思仪,不禁微微一怔。
直待那长衫人打倒宗士义,他才记起还不知来人是谁,当下问道:“阁下是何许人?”
那长衫人冷冷说道:“快些救人,郑大侠伤得很重,再晚,就来及了。”
石俊转目望去,只见郑大刚身子摇摇欲倒,当下急步奔了过去,扶住郑大刚,道:
“大哥伤得很重吗?”
就在石俊奔去搀扶郑大刚的同时,五鬼董方也奔了过来,抱起了成玄通。
原来,成玄通挨的一掌很重,血浮气动,直冲顶门,站立不稳,坐在了地上。
董方抱起成玄通时,宗土义也挣扎而起,问道:“成兄怎样了?”
董方黯然应道:“伤得很重。”
宗士义道:“咱们退吧!”转身向外行去。
董方抱着成玄通,紧随在宗士义的身后,行出了程家庄。
石俊因郑大刚伤势过重,早已无心留意敌情,那长衫人竟也未留难五鬼,眼看着两人走去。
那长衫人目睹五鬼去远,缓步行到郑大刚身侧,低头瞧了两眼,悄然而退。
石俊正全神贯注以本身功力,攻入那郑大刚的内腑之中,催动他那内腑真气,竟不知五鬼和那长衫人离去。
郑大刚重伤之余,仍然拼尽余力,连伤强故,使剧毒迅快的散布开去。
石俊连番施救,但郑大刚一直是昏迷不醒,不禁大急,只好放开手站起身子。
转目望去,只见强敌和那长衫人都已走去,整个院落中,显得一片凄清,只余下二鬼的一具尸体。
侧身静听,已不闻打斗之声。
石俊轻轻咳了一声,高声叫道:“程庄主。”
话声甫落,瞥见程子望执着一盏灯笼,一跛一跛的走了过来。
敢情程子望也受了伤。
石俊心中本来充满着怒火,但见程子望抱伤执灯而来,心中怒火再也发不出去,一皱眉头,道:“程庄主也受了伤?”
程子望道:“区区一些小伤,已不碍事,郑大侠伤的很重吗?”
石俊道:“伤得很重……”忽然想起方天成来,接口说道:“在下的二兄长呢?”
程子望道:“方二侠也受了一点伤,正在运气调息。”
石俊道:“敌人呢?都跑了吗?”
程子望道:“都伤在了二侠的剑下,一个伤重而死,另一个被囚禁室中。”
石俊心中虽急,却也无可耐何,长长叹息一声,道:“二哥本精医道,想不到他也受了伤了。”
程子望道:“事已至此,石三侠急也无用,还是先把郑大侠抱入院内再说。”石俊抱起郑大刚,随在程子望身后,行入院内,一面低声说道:“程兄,带我去看看二哥的伤势。”
程子望带着石俊行入厅中,只见方天成正在闭目运气调息。
石俊见他正在运气,不敢惊扰,再望望重伤的郑大刚,不禁暗然泪下。
程子望凝目望去,只见郑大刚双目紧闭,形势危殆,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