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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林子里还有什么人,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总之这个时候任何能分黑衣人心的都可以先划到盟友之列。哪怕对方不出手,只是唬唬黑衣人,都能给自己带来绝大的便利,最起码有了那人在林,黑衣人就不敢在轻易地去抓萧弄晴来牵制自己。
“来陪我吧……呜……来陪我吧!我真的好惨啊!”怪音忽忽悠悠的还在持续,时而飘渺时而近在咫尺,在说话的同时,间还夹杂着无数的幽幽深深的叹息和冷彻刺骨的笑声,以黑衣人和祁七里的功力,竟听不出对方到底有几人。
黑衣人的身体微微一抖,仿佛被这道来自地狱深处般的怪音勾起了心的噩梦,再加上萧弄晴发疯般的拍打动作,心更悸,一双寒星不住闪烁,当机立断立刻准备撤退。
可祁七里怎么会白白放过这个好机会,白影飞起,长剑如虹,势如电闪般地直刺向对方的喉咙。
黑衣人心神已破,这是高手对决的大忌,哪里还敢恋战,勉强地招架了一招,就要再逃。
“阁下既然来了,总该和祁某打个照面吧!”
祁七里见他明显萌生退意,长啸一声,斗气陡然倍增,提起体内残余的真气,纵身向前,闪电般地就攻出数招。自己内伤未愈,又刚经激斗,气血已然开始翻涌,如果不抓紧实际逼退对方,对方很快就会察觉他的异样。
两人方才激斗时还保持着平手,现在他这一爆发,原本凭着充沛的精力正占据上风的黑衣人顿时落了下势。双钩虽然挥舞的几乎密不透风,然后心底终究因为怪音而发虚,又顾虑着下面的人不知道何时会出手,一个不小心,顿时被凌厉的剑气划破了面巾。
一惊之下,肩头又结结实实地了一剑,鲜血立刻涌出,浸湿了伤口周围的黑衣。
“伏幻城,竟然是你?”他失措,祁七里这边却比他还惊讶,伏幻城不是大哥身边的侍卫么?难怪他总觉得对方的身影有些熟悉,难道这些日子一批批的杀手都是大哥派出来的?
“喋喋喋喋……终于找到你了……”他们两个还在树上打个不停,树下的怪音再度开始重复。白惊出一声冷汗的萧弄晴这才想起这是自己的手机在响,这个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正是自己几天前刚刚设置的恐怖彩铃。
她刚反射性地想取出手机,听到祁七里的呼声,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正见一片黑巾从空飘飘然地落了下来。而树梢上,已无遮拦的黑衣人的面容顿时被阳光披露地无遗。
只见他高鼻如削,厉眼似剑,这位一来就浑身杀气、冷酷无比的黑衣人,居然有着一张和祁七里不分上下的英俊面孔。
“是我又如何?”黑衣人冷笑道,自知今日行刺已难成功,见祁七里怔住,立刻挥钩佯装进攻,然后趁祁七里招架之际,陡然抽身往西南方向的密林窜去。临走时,还不用那他那双锐利如锋的眼睛结结实实地望了一眼萧弄晴!
完了,恐怕这一回她的脖子真的被惦记上了!
萧弄晴震惊地望着那个黑色的身影,如猿猴般极快地就消失在密林之,心只有一对充满杀气的眼睛,然后两眼一翻,没有丝毫预警的,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华丽丽地晕倒了!
……
好热,好渴,好吵啊!
昏迷的萧弄晴难耐地扭了一下身体,感觉自己好像浑身都被热汗包围,又粘又湿又闷的好不难受,逼迫着她不得不苏醒过来。NND,是哪个坏小子又恶作剧,趁她打瞌睡的时候又偷偷地把办公室的空调给关了?
萧弄晴还没睁开眼睛,心里就已把几个可疑人物迅速地扫了一遍雷,可等她一睁开眼睛,却发现完全不是她所想的回事。
没有堆满资料的书桌,没有挂着吉普赛女郎油画的墙壁,甚至,她身下所躺的也不是舒适的长条沙发,而是满眼的树和灌木。斑驳的阳光正透过树荫顽强地骚扰着她,四周的热浪和高温正是害她难受的罪魁祸首,知了们正在拼命地放歌青春,制造狂暴的噪音……而就在离她顶多两三米的地方,竟然有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正低着头在灌木间寻找什么。
白马?记忆瞬间倒灌回迷糊的大脑,想起一切的萧弄晴瞳孔陡然放大,这么说,她真的遇见妖怪了?
萧弄晴下意识地一环顾,很快就发现在自己的东面,果然有一个月白色的身影正站在一棵树下,背对着她远眺着前方。
他的身姿挺拔峻秀,他的双手随意地负在背后,他半披着的长发正随着山风微微地飘动,月白色的袍子,修长的身材,独一无二的气质,不是那个美男妖孽又是谁?
他居然还没走?
萧弄晴倒吸了口冷气,小心地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也就是那个充满杀气的黑衣人的踪迹。同时注意到这个地方并不是之前的悬崖,而更像是落霞山庄西面的一个小山头。
奇怪了,她什么时候从山庄的东面跑到西面来了?
萧弄晴习惯性地抬起左腕瞄了一眼,清清楚楚地看到时针正指在下午两点的位置上。呃,下午了?她记得比赛是九点半开始的,她走出山庄的时候差不多应该是十点,后来估计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悬崖,然后眼前这个男人和那个男人还有一匹马就到出现了,然后他们就打了起来,那些过程顶多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
这么说,她起码昏迷了三个小时了?幸亏她终于醒了,萧弄晴又打量了一下身边,看到自己的两个包包就放在旁边,忙悄悄地抓了起来,半躬着身就想偷偷地开溜。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他千万不要转过来啊!
美色虽美,可如果是能致命的美色,就是再可餐还是赶紧避开为上,谁知道那完美的皮囊下藏着什么样的恐怖原形呢?
“噗……”可就在萧弄晴的脚步刚迈动一步的时候,一道粗重的呼吸声陡然打破了这份宁静,刚才好像还十分悠然地在找青草吃的白马不屑地喷了一道鼻息,又斜了她一眼。
完了,萧弄晴心惨叫,就想拔腿飞奔,可已经来不及了!
“你醒了?”树下的美男子缓缓地转过身来,语气淡淡的却好像又很沉重,而且还藏着一丝无法解喻的失落和迷茫似的。
正文 第八章 我不是妖怪
“呵呵……是啊,我醒了!”萧弄晴双手抓着包包,尴尬地顿住了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慢慢走过来的祁七里,紧张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只觉得喉咙好像都干的要冒烟了。
不过,她的动作与其说是被抓个正着的尴尬,更不如说是害怕!
眼前这个美男妖孽的身手她可是亲眼见过的,试问能在树顶上又飞又跑的人,是她的这两条人腿能比得过的么?就算逃,恐怕也眨眼间就会被抓回来直接送到嘴边去。可是,在自己昏迷前,这个美男子好像也没对她做过什么坏事吧?相反的,他一直在挡着那个黑衣人不让他杀自己,好像不想是坏妖怪。
而且,他看起来好像还有很重的心事一般。
萧弄晴复杂地盯着还远远站在对面的祁七里,感觉心里糊里糊涂的,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花痴地去揣测人家的心事,傻了!
“渴了吧?”祁七里压下心那自从离开悬崖后,对周围那些完全陌生的一切所产生的无限的迷惑,尽量自然地微笑了一下。同时也假装没看见她的害怕,自然地走过来并从马鞍上取下一个水囊,客气地递向她。
萧弄晴不但没有去接水,反而还小心地后退了一步,鼓起勇气瞪着他:“你到底是谁?你和那个黑衣人都是妖怪是不是?”
渴一会还死不了人,重要的是先确定自己的安全。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能用常理来解释的,纵然越来越觉得这个美男子没有恶意,可她还是想先了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妖怪?我怎么会是妖怪?”祁七里摇了摇头,见她不愿意接水囊,就把水囊放到她前面,然后退开了两步,嘴角勾起一缕无奈的笑容,抱拳行礼道,“在下祁七里,乃月岩国云重人氏。如果方才惊吓到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他就是再迟钝,如今也明白自己肯定是莫名其妙地来到另一个世界了。先前伏幻城没出现的时候,自己怎么也想不通周围的环境怎么可能会在突然之间全部变化,后来亲眼看见他从半空滚落下来,顿时明白自己只怕也是那样来到这个世界的。
当时那种震骇的感觉,真的连自己也无法描述,也难怪眼前这位姑娘会认为自己是妖怪了。
“什么月岩国,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国家?”萧弄晴见他一直客气有礼,好像真的不会对自己不利的样子,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其实,就像是男人见了绝世美女会移不开眼睛,明知对方骨子里是蛇蝎也控制不住自己飞蛾扑火一样,世界上又有几个女人能真正地抵挡美男子的诱惑呢?如果能抵挡,不是这个女的是个百合,就一定是还没见过真正的美男子。就像是她一样,在见到祁七里之前,要是有人说她萧弄晴也会看一个大帅哥看到发半天呆的一天,她绝对可以立马跟她打赌一百块。
可事实上呢?想到之前自己那么花痴的表现,好像还紧抓住人家的手不放来着,萧弄晴不由地都连耳根子都呀红了,忙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
“原本月岩国的存在是不为世人所知,不过,既然姑娘问起,在下就实言相告吧。”
反正自己身在另一个世界,就是告诉她也无妨了。祁七里抬头望着树荫间的天空,缓缓地道,“我月岩国建国于百年之前,地处原的西南方向,起初是为了躲避战祸和原朝廷的迫害,慢慢迁居到边陲,后来渐成独立的隐蔽小国后,也极少和原联系,因此原史书上可能并无记载。”
“原朝廷?你说的是哪个原朝廷?”原和朝廷这两个词都很熟啊,不是一般用来形容历史上的正统政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