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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致认为,剑鱼的出现,绝不是意外。
可不管怎么样,天已经临亮了,在过一两个时辰,我们就要出发去东海之巅了,此事关乎龙傲天的生死,龙后步步紧逼,时间一到,我们一丝也耽搁不得。
为了保险起见,我和清水决定再去巡一次海。
娘亲嘱咐我们出行小心,我一句一句的应下。
这次巡海比起刚刚慢了许多,一是为了不漏过什么,二是清水想让我好好欣赏下东海的景观。
有着鱼千尾的记忆,加上刚刚一次匆忙的巡视,这次再路过哪座龙阁屋落,我差不多都能叫出名称。
整个东海,景观最好的,莫过于临近落水洞的化水池。
化水池是整个东海最污秽的地方,却也因为本身的污秽,有着独特的景观。
化水池由很多个小水潭组成,每潭水的颜色又有着大大小小的差异,几十个小水潭,竟没几个颜色是重复的。
唯一重复的,是完全坏死的黑水潭。
黑水潭如黑玛瑙一样点缀在各色的水潭间,虽没其他颜色那么美丽,却也有自己的独特沉静。
清水看我对化水池的景观如此喜欢,便唤龙马停在了化水池的上方。
我和清水出了龙马车,飘在了化水池的上方。
清水去同龙马说话,我踩着水走到那正中间的黑水潭前,准备低下头去看那潭黑水是水黑还是土黑,可头还没低下去,就被清水拽了个老远。
“危险!”
清水一把将我拽到一潭粉水前,指着那黑水潭说道,“那是所有污秽的集结,不要靠近那里。”
“我就想看看,是不是那水真的是黑的。被你这么一拽,吓了一大跳。”我拍着胸口安慰自己,“既然这么危险,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会儿就要出发了,回去看看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
“水和水潭都是黑的,那里的水能吞没所有的颜色。”清水指着和黑色临边的青色道,“你看那青色的水潭,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侵蚀成黑色。到时,化水潭就会多一潭死水。”
关于化水潭,鱼千尾没有太多的记忆,我盯着那潭黑色的水,问清水,“如果全变成黑色的,会怎么样?”
“东海就会变成一个死海,容不得任何水族生存的死海。”
听清水说完,再看那黑潭竟有一些冷意。
卷二,四海之主东海家 046 化水池
清水督促我离开,我看他脸色有些难看,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清水又看一眼那黑潭,皱眉道,“化水池的气场太怪,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奇怪,清水和我法力不相上下,按说他感觉不舒服,我应该也会有一样的感觉,但为何我却没有觉得哪里有不舒服?
难道……是装在眼中珠子的功效?
再看那黑潭,虽然心中对它有些顾虑,却真心觉得有黑色水潭的点缀,整个化水池好看许多。
回龙宫的路上,我问清水,为何会有化水池的出现。清水解释的很仔细,他说是自四海划分之后,就有了化水池的存在。化水池像是在衡量着整个东海一样,如果东海做了什么错事,黑潭就会侵蚀别的水潭,若是有哪个水潭完全变成了黑潭,东海就有一处地方,变成死水。
化水池现在有了几处黑潭,黑潭相对应的海域,已经没有任何水民生存了。而第一个黑潭出现的时候,那时正恰逢绵海妖滋事,四海不宁。
许是离化水池越来越远,清水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我问他,刚刚为什么觉得不舒服,清水说,可能是因为化水池黑潭的原因,本身那里低等的水民根本靠近不得,中等的水民也只能在那里呆上一会儿,不然就如同鱼儿缺了水一般的难受,更别说趴到水潭边上观察里面的水。
他刚刚是看我喜欢化水池的景色,才让龙马停留了一会儿,本想等我看一下就走的。
越听清水说,我越觉得奇怪,难道我就真的只是因为珠子在身上,才没有受到化水池的影响?
改天一定要找到千鹤好好问问,我眼里的珠子,究竟是哪里来的。
虽然都在老龙王的龙宫,娘亲却独自在一间屋子里。还没下龙马车,就看到娘亲正焦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见我进门马上就迎了过来,确认没发生什么事儿后,跟清水道了谢领我进了屋。
一进屋,娘亲伸手想帮我解开遮住右眼的红绫,我想了想,阻止了她。
我还是担心,真的有绵海妖在东海。
娘亲知道我是不放心,也就收了手,问我道,“这几天准备的东西,可都放好了?”
“都收到戒指里了,娘亲放心。”我安慰她道,“如果顺利,我很快就回来了。”
娘亲满脸的愁云,“怎么能放心,绵海妖的险恶你是不知道,你爹年轻时那么厉害,对付起来绵海妖还吃力的紧,你一个小姑娘,我怎么能放心啊。”
信手召出冷刃,给娘亲舞个剑花后,朝娘亲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娘亲放心好了,现在的我肯定比当年爹还厉害!”
娘亲看我这般自信,也不好再说什么,把我给她的神羽拿了出来,作势要给我带上去。我连忙接过神羽,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娘亲惊问,“你这是做什么?”
“东海现在是否安全还不知道,女儿不在您跟前,万一有什么事情,有神羽护着娘亲,也能护娘亲一时安全。”
娘亲伸手就去拔神羽,推脱道,“你去对付绵海妖比我危险多了,这神器还是留着给你用,我在东海用不着。”
我施个咒,让娘亲拔不掉神羽,看娘亲那气愤的样子,我忍不住笑道,“娘亲听我说,我一直觉得,我和清水走后,东海会发生什么事,留神羽给娘亲,一是为了帮我照护您,二是万一有事,神羽也能给我个信儿,我和清水好赶回来救急。”说着我又拿出一根羽毛,“娘亲你看,我这儿还有一根呢,这是我偷偷从千鹤身上揪下来的,一样带法力。再说,有神羽在手,以后娘亲想我了,还能给我写羽毛信呢……”
娘亲一脸的不信,“那既然一样,你就把你的那根给我,咱们两个换换。”
我在心底偷笑,就知道娘亲会这样说。我笑着把娘亲头上的刚刚掉包的神羽拔出来插到我头上,又把手里的那根真的插上去,弄好之后问娘亲说,“这样您总放心了吧……”
娘亲笑的有些勉强,“我还是不放心你去东海之巅,要不……咱们跟老龙王说说,不去了吧……”
“再有一会儿就出发了,娘亲就别担心了,您连庆功的酒都准备好了,怎么能不去呢……”说到这儿,我连忙去戒指里找酒坛,戒指里放了太多的东西,一时半会儿还真没翻到。
娘亲看我在戒指里翻来翻去找不见,便说,“那酒你就带着好了,放在我这儿,我还不知道把它藏在哪好。”
我一想也是,便道,“放在我这儿也好,什么时候嘴馋了,还能偷喝两口。”
娘亲被我的馋样儿逗笑了,点了我的脑袋瓜笑道,“你要是嘴馋,昨天给迷谷的桃花酒还有点,你也抱走好了。”
我嘿嘿笑着伸手让娘亲拿了出来。
有侍女来催,说是出发的时辰快到了,分别时总有说不完的话,侍女一来催,娘亲免不得又是愁绪上头,抱着出行的盛装不想给我换上。
我说着安慰娘亲的话,接过娘亲手里的盛装,手捧盛装撒娇让她帮我换。
侍女在门外紧紧的催促,娘亲万分不舍的动手开始帮我换衣服。
换衣服时娘亲才注意到,我穿的不是她做的衣服,娘亲指着我身上的衣服惊讶的问,“这衣服你哪来的?我怎么从没见过这种料子?”
“呃……”我有些窘迫的交代了昨天的事儿,娘亲一听是荒主送的衣服,瞪圆了眼睛。
惊讶之后,娘亲则又是心事重重的问我,是不是跟荒主有什么关系,有什么牵扯之类的,不然荒主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费劲的跟她了解释了半天,她最后也没信,只是一个劲的说清水的好,说我是个有婚约的人。
其实要是换成别人,荒主对她那样,她说和荒主没什么关系,我也不信。毕竟传说中的东海大荒荒主,从没对谁这么上心过。
可我也总不能直接去问荒主大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之类的话。
这样我都会觉得,我这人自恋到了一定的程度。
卷二,四海之主东海家 047 出行
衣服上的系带如同摆设一般,我和娘亲琢磨了半天也没把荒主送的衣服脱下来,没办法,只好把盛装套在了衣服的外面,奇怪的是,盛装一套在外面,里面的衣服马上如同里衣一样,变得非常贴身。
没想到荒主送的衣服还有这功能,我欣喜的告诉娘亲,娘亲则又是唠叨了一番清水的好。
龙马开道,人声鼎沸。
不管怎么不放心娘亲,出行之时还是到了。
抬头看龙门之上,自老龙王和龙后两盏龙灯开始,一字排开几十盏龙灯。或明或暗的龙灯照的东海水悠悠的泛着光。现在留在东海的龙民,大都是一些年迈的老龙,年轻的都被龙傲天带走了。所以那龙灯,其实并没有太耀眼,只是摆在一起很抢眼。
水族们举着自制的旗帜为我和清水送行,水里没风,他们只能用力的挥舞,侍卫们则是卖力的敲着大鼓,努力制造气势。
身上的盛装压着我很难受,看清水那套衣服,应该和我一样,想着只穿这一会儿就行,拼命的咬着牙忍着。
龟丞相举着长长的文书大声的朗读着,许是因为龙后不停的催他,龟丞相念的很快。本来需要念上一两个时辰的文书,他不到一刻就念完了。
龟丞相念完之后,是我和清水跟娘亲和老龙王道别的时刻,龙后瞪着眼的催着。如果真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