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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看上眼的,便会约见,看不上眼的,只能huā大价钱,才能得到他的评价指点。”
唐朝科举实井考试和举荐双轨制,既要考试及第,又要有名人推荐,所以州试通过的贡生举子们及第之后,要在每年十月二十五日跟随刺史等地方官到京城汇报地方官考课情况,一同进京朝见。同时在京城把自己的得意之作投递给京城鸿儒及各科名家,以得到他们的举荐。这就叫投牒求荐。所以,京城的鸿儒名家往往是门庭若市,挤满了前来投牒求荐的各地举人贡生。左少阳笑道:“这甄权老神医不禁架子大,而且对钱财还是比较在意的嘛。”
“那是,钱财嘛,谁不爱?这架子嘛,人家白胡子一大把了,又是当世名医,多少肯定有些架子了,不过比起他弟弟甄立言的架子来说,他已经很平易近人了。
“甄立言架子更大?”
&nbā大价钱也很难请得动他看病的。”
左少阳心想,这甄立言倒是有些势利,人各有志,人家心在仕途,也不好强求他必须服务老百姓,就好比萧芸飞,他劫富得的钱财是拿去捐给寺庙,就别想指望他拿去捐给穷人。这世上雷锋似的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总体上毕竟不多,要不然,**早就实现了。
陶掌柜又道:“那孙老爷子没有架子,谁找他看病都看,他也有徒弟,却从来不先让徒弟看了看不了自己再看,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头百姓,甚至是贩夫走卒,找到他看病,他都从不拒绝。而且还经常骑着一匹挂着响铃的毛驴走村串寨的给人瞧病,药资有钱就给,没钱就算。百姓对他都是交口称赞。只不过他老人家不太好找,因为他很少在家里呆着,不是四处游医,就是在太医署看书,又或者跟京城名家谈论医术。不太容易找到他。”
“那登门拜访呢?”
“没问题啊,他只要在家,有人客来访,不管是达字显贵还是投牒举人,又或者是普通百姓,他都见,而且很耐心。对投牒的举人的论作只要不是很多,都是当场阅示,当场评讲指点。”
左少阳大喜:“他家住哪里啊?”
“呵呵,左少爷还真想登门拜访?孙老爷子很少在家,只怕不容易碰到哟。”
“你不是说他经常到东市里来喝酒吗?还到药行来买药?”
“是啊,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得看机缘,东市那么多酒家,你怎么知道他在哪一家?说到底,得看机缘。”
左少阳喜道:“他喜欢喝酒?”
“是啊,酒量好的很呢!而且从没见他碎过。”
“孙老爷子的家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他家在皇城旁边的崇仁坊,在甄氏医馆胜业坊的邻近的那个里坊里。一问都知道。”
“多谢!”左少阳带着白芷寒告辞出来,白芷寒对孙思邈和甄氏兄弟自然没有学过医学史的左少阳了解,见他如此热心,不免好奇,问道:“这三个名医真的很厉害吗?”
“当然!”左少阳一脸的兴奋,“真希望能有机会跟他们讨教讨教。”
白芷寒道:“那孙思邈行踪飘忽不定不好找,甄立言是高官,见不着,不过那甄权不是在前面开医馆吗?要不去看看。”
“我也是这样想的!走!”左少阳和白芷寒朝着陶掌柜值的方向往东市北门走,拐过路口,果真便看见了祝药柜举荐信里说的那家“济世药行”里面人客不少,看样子生意很不错。左少阳是不好意思自己现在贸然登门拜访的,想好还是等老父一起去的好。便直接从门前走过。
他们从东市北门出来,宽阔的长安大街对面,高高的围墙一溜延伸过去,马路对面里坊南大门上方,隶书写着“胜业坊”三个大字。
这里坊里面应该便是甄权开的“甄氏医馆”了。
两人穿过车水马龙的长安大街,来到对面胜业坊,从大门进去,里面是一个富豪居民小区,道路也是整齐划一的,比他们客栈所在的那个里坊要宽阔整洁得多,街两边一排排的带院子的住宅,没有现代社会那种高楼林立,而是清一色的一层独家院落,而且院落都非常大。
他们不用问里坊大门口负责管里坊大门的禁卒,因为一进来,老远就能看见一块巨大的金字招牌挑在门口,上书四个大字:“甄氏医馆”
这牌匾是金丝楠的,蓝底金字,四边祥云图案雕刻精美,如果细看,便会发现,四个大字正中上方的一方印章,乃是“贞观御笔之宝”。也就是说,这四个字,乃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御笔亲题。由此可见,甄家在大唐的显赫地位。(史书记载,甄权一百零三岁的时候,唐太宗曾亲临其家,讨教养生之道,病授予其朝散大夫,赐寿杖衣物,可见唐太宗对甄家的好)
甄氏医馆门口不时有人进出,大多是扶老携幼的呻吟孱弱的病患。两人来到门口,左少阳探头往里看,只见大堂宽大明亮,比合州惠民堂可要大数倍。靠墙一长排,全是一人多高的药抽,半人高紫檀木的药柜上忙碌非凡,不少人正在拣药,里面十数个店伙计忙着抓药。!……!
正文 第370章 软钉子
两边是两排厢房,隔成一间间的单间,都挂着门帘,写着疮肿、少小耳目口齿、妇、针等各科诊室。左少阳不禁赞叹,唐朝一般郎中,都是全科大夫。能分科医治的,只怕也就只有甄权兄弟这样的大手笔名医才能做到了。
两人正在那张望,便见里面快步出来一个老妇,却正是先前那位中暑老者的家人,对左少阳福礼道:“公子来了,多谢公子先前的提醒,甄大夫也说了,这病不能吃生脉散,也是用针灸治疗的,得亏你提醒,要不就耽误事了。”
左少阳一喜,道:“甄大夫在吗?”
“在啊,刚才还诊病来着。”
“他在哪里,能领我去看看吗?”左少阳尽量按耐住心里的狂跳。
“行啊,在这边。”老妇领着左少阳往里走。进了后门,这才发现后面也是一个大厅,分割成若干小间,每间有数张床位,大部分都躺着病人,多是一些外伤金创或者疮疡患者。几个身穿长袍的人正忙着给清洗伤口换药之类的。
老妇领着左少阳来到一个郎中身后,低声道:“这位就是甄大夫!一甄大夫,这位公子就是刚才我说得东市药行遇到的那个好心的公子。”
那郎中转身过来,左少阳愣了一下,这人只责四五十岁的年纪,下巴上的胡须还夹多是黑的,绝不可能是八十多岁的样子,忙拱手陪笑道:“请问,阁下可是甄权甄老神医?”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那是家父。鄙人排行老三。名叫甄济。”
甄权老神医一共有四个儿子,都是学医的,名字按“悬壶济世”的顺序取名。
左少阳忙拱手又问:“那尊师现在何处?我想拜访他老人家,不知可否?”
甄济道:“家师在后堂整治疑难病案”公子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很仰慕甄老神医,所以特来拜访。”
“哦,那很抱歉”家师不见访客的。如果公子是投牒求荐,就请把牒放在前台,会有专人转给家师的。”
左少阳见这甄权果然是一副名医的派头,心中有些不爽,拱拱手道:“甄大夫误会了,我没有参加医举”也不是举人,不是来投牒求荐的。只是学生知道甄老神医医术如神,所以特来拜会。呃,既然老神医没空见客,学生就告辞了!”说罢,袍袖一拂,带养白芷寒转身而去。
这反倒让甄济愣了,瞧着左少阳锋背影,突然想起一事,忙道:“公子请留步!”
左少阳站住了”转身瞧着他。
甄济走了过来:“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免贵,小姓左。名忠,字少阳,合州石镜县人,家父在合州开有一片药铺,名叫“贵芝堂,。此番有些私事进京。”
“哦”原来是左公子。”甄济转头看了一眼先前那农妇,“听这位大婶说,公子刚才说了这位老伯不能用生脉散救治,要针灸医治,他们没记住公子说的穴位。鄙人很是好奇”自古医治中暑,并无针灸之方,公子为何说要用针灸救治呢?”
“家师所授。”
“哦,能否见告针灸哪几个穴道?”
“针刺十宣穴放血,并刺大椎、曲池,耳针刺神门、交感穴,同时灸神厥穴。”
甄济表情木然,只是缓缓点头,又问:“听说公子还主张用藿香配伍药材医治中暑”能否见告如何配伍的?”
左少阳淡淡一笑:“家传配方,不便相告。”
“呃”
甄济的医术在京城也是相当有名的了,面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郎中,能不耻下问,已经是相当给对方面子了,却只是因为左少阳所说的针灸救治中暑很有见底,而甄家便是以针灸见长的,所以才厚着脸皮求教,没想到人家只说了刺穴,配方却不肯说。不觉很是有些尴尬。干笑两声,拱拱手:“恕不远送!”
听对方下逐客令,左少阳更是不爽,淡淡一笑,连手都懒得拱,带着白芷寒转身大踏步走出了甄氏医馆。
出门往外走,白芷寒见左少阳阴着脸,知道他心情不好,便低声道:“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神气什么啊!少爷别理这种人!”
其实刚才甄济并没有特别的不礼貌,说话也还算客气,可是左少阳之所以觉得憋屈,是满腔热情前去拜访,却吃了个软钉子,这种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感觉让他很不爽,倒不是对方如何不礼貌。所以白芷寒这么一说,反倒笑了:“人家也没怎么样,本来嘛,八十多岁的老神医了,换做别人,早就颐养天年了,还出来坐堂问诊,已经是很难能可贵的了,大名人大神医,每天求见的那么多人,要是一个个都接见,哪里忙的过来,哪里还有时间给病人看病。多理解吧。”
白芷寒扑哧一笑:“少爷你倒好心,吃瘪了还替别人找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