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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关于姐姐的病情,贫道早已跟她详细说过。只是她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况且她这一生已经经历了太多的苦痛,不愿再依靠金丹来延续这本来就该终止的生命。所以,在她的再三要求之下,贫道才没有将此中内情禀告皇上的。”
“你……。”。南宫弦歌闻听此言,当即就想要发怒,可是他霍然起身之后,却又明白过来,若非母后旨意要求,无尘身为舅舅又怎么会将这样重大的事情瞒着自己?
一想到原本心志坚毅的母亲,而今却要独自面对生死一线的抉择。而在这个时候,她居然没有将这样重大的事情与自己商量,显然,在她的心里…或者,自己早已就是个不孝子了吧?
南宫弦歌颓然坐下,一手抚过自己紧紧锁住的眉头,脑子里却更加的凌乱纷杂。
无尘见状,也知道皇帝是在沉思当中。他起身,对南宫弦歌说道:“皇上,这可金丹虽然勉力让太后服了下去,但是,其后效还需要观察几日。贫道这就去看看太后的脉象如何,皇上若是觉得心烦意乱的话,可以在此焚香祷告一番,心神应该会清泰一些的。”
南宫弦歌阖目点了点头,走到佛像面前燃上香,白檀香气中夹杂着淡淡金蜜味道,让浮躁心气稍微平缓了些。
只是时光流转,这天上午,太后在喝了第一盏汤药下去之后,便只握着太子的手,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当中。
无尘和一众太医一直都观察着太后的脉象,知道这是金丹与体内的血脉道冲所引发的症状。然,太后却在众人焦心 的等待里,这一觉就睡了有半天的样子。南宫弦歌不敢离开半步,亦只能等候在寝殿之中。
到了傍晚的时分,陆续有太后娘家盛家的女眷进宫来求见。也许是考虑到母亲的心情,皇帝都允其进入慈宁宫内等候。
眼见殿外天色渐暗,夕阳已然是灿色若金。曹后因被皇帝打发了出来,领着众人跪在偏殿的庵堂里为太后祈福。此时她侧过脸去,望着五颜六色的流霞,面上只是焦急不已,忽而目光停在殿外台阶下,似乎瞧见什么人过来。
章节目录 524。血色9
安贵妃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曹后渐渐睁大的眼睛,似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众人也疑惑着朝外探头。
而后,便见夕阳里有人跌跌撞撞的走来,彩绣撒金石榴裙与天边绚丽的霞光混为一体,然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众人都闻之色变了。
“太后!太后!求太后给紫烟做主啊!我家老爷他……他才刚在家中被人害死了啊!”
一句话便如同一颗惊雷扔进了平静的湖里,顿时激起千层浪。曹后震惊的有些回不过神来,便是素日从容端庄的安贵妃,握着佛珠的手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右相大人纳兰明杰居然被人刺杀了?
还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死在自己的家中?
这个消息从盛紫烟的嘴里一说出来,便再度令原本肃然的慈宁宫充满了一种无可言说的惊骇意味。
而皇帝,也随之听闻了这个消息。他将惊慌失措的盛紫烟叫进偏殿中,详细询问了纳兰明杰遇害前的一切经过,得知凶手居然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毒药的方式,在纳兰明杰的汤水中做了手脚的时候,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涌起,他定定的在椅子中坐了半响,却是始终一言不发。
盛紫烟早已哭的声嘶力竭,她心里既悲痛又惊惧,原本进宫来禀告太后,是想求太后为丈夫捉拿真凶的。可是没想到,来到慈宁宫之后才发现,姑母早已自顾不暇。
此时跪在皇帝面前,她亦是抽泣了半响,最后抬头一看,只见皇帝的眼睛热得似要喷火,双手死死的抓在椅把之上,最后却是颓丧轻叹道:“是朕太大意了,朕早该想到的,朕早该想到的……”。
南宫弦歌此时已经预感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自己身边撒开,而自己深陷其中,却没有能够如同从前一样,敏锐的发现危险的逼近。
如盛紫烟所说的死法,其实于他来说,并不陌生。
在自己登基前后,他早就用过这种法子,除去过许多心存异念的人。
甚至,就连长公主南宫雅月,最终也是死在这一味毒药之中。
但是,没想到的是,凶手居然会用这个法子,选择在这个时机,毅然出手,杀死了纳兰明杰。
很显然,这分明就是想嫁祸于他身上。
而此刻,在面对着母亲的生死未测和纳兰明杰的骤然离世的时候,他心里更是无法回避的想到了一个问题…若仙卉得知此事,她会怎样?她会不会误会自己父亲 的死跟自己和太后有关?如果真如母后所言,她一早就洞悉了自己母亲死去的真相的话,那么,她与他之间,是否真的只能反目成仇,执剑相向?
南宫弦歌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他为自己这一时的失误,所将要付出得到代价感到心惊和无法面对。
而随后,他派人赶去纳兰府运来的纳兰明杰的尸身,以及太医的诊断结果,更验证了他的猜测。
果然,还是清歌离魂散。
这简直就是一味绝妙的讽刺,这个幕后主使之人,只用了这么一味毒药,就让原本心性极高的南宫弦歌,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的悔恨与懊恼当中。
章节目录 525。血色10
“小姐,晚饭做好了,不如回房用膳吧?奴婢用今天早上新采的荷花露水,给您炖了一盅水鸭汤,那香味引得咱们隔壁院子的女冠们都跑到厨房来看了呢!”
仙卉自进了清凉观之后,也如寻常姑子一般,一身女冠的素服,浑身上下,除了一根簪发的玉簪之外,再无其他任何饰物。
此时她站在后山的一处山坡上,眼见日头西坠,暮色霞光映满整幅天空。天地间飞鸟盘旋、没入山林,仿佛也感应到和平意味似的,悠缓从容,轻轻划过五彩斑斓的万丈苍穹。
回转身,仙卉对紫萱问道:“可有接到家中的来信?算起来,上次的家书都已经是十天之前送到的了,大哥和二哥都不似这般粗心的人,就是爹爹,也素来喜欢递信给我。怎么忽然间大家都把我给丢到了脑后头?”
紫萱便如实道:“回小姐的话,不曾接到家中的来信。不过,照想也应该就是这一两日了。”
仙卉便点点头,随她一起缓缓步下青石台阶。时是盛夏,原本长在台阶上的青苔此时也枯干了,两人穿着软底便鞋,踩上去只是寂然无声。然,就在仙卉走下台阶十几步的时候,却猛然听见耳畔传来一声凄凉尖锐的鸦声。
她迅速抬头,仿佛心中有所感悟一般,眉间紧紧的皱了起来。而待看清楚那只疾驰而过的黑点的确是一只乌鸦的时候,眼底的忧色就更加浓厚了。
紫萱见主子面露凝重之色,便安慰道:“小姐不必担心,咱们府中能有什么事情呢?也许就是老爷和两位公子忙于政事,所以才疏忽了给小姐来家书罢了。小姐若是不放心,一会回去之后,就修书一封,奴婢让信鸽捎回去就是了。”
仙卉闻言并不答话,她隐隐觉得,自己心里的那种不祥之感越来越清晰。而随后,她更猛然觉得一阵心痛之感兜头袭来!
“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
紫萱见仙卉陡然间面色惨白,便连忙伸手去扶。可是仙卉却缓缓的蹲下身去,她将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静静 的聆听着来自心底的那一种声音。
但最后,她只能是无限惆怅的摇了摇头。
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必然还与她的父兄有莫大的关系。
而待两人回到自己所住的禅房时,就见紫鹃一脸悲痛的走出来。她手中拿着信鸽传来的家书,泪流满面的跪下道:“小姐,小姐……。”。
话到此处,她已经泣不成声,只望着仙卉,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
仙卉心中咯噔一下,一把抢过那封简单的家书。当看见里面二哥的笔迹,简单而潦草的写着父亲突然病重,请速归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反而迅速的镇定了下来。
暗暗运了一下内力之后,仙卉很快就指挥着两名侍婢收拾了行装,她自己则去与代任掌门师姐绝心说明了一下情况,得知纳兰府有事。绝心也没有丝毫阻拦,并派了两名有些武功底子的女冠,将仙卉主仆护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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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清凉观的山下,仙卉一行人就迎面遇上了前来接她的二哥纳兰祈仁。
纳兰祈仁见到妹妹,虽然没有立即告诉她父亲已经遇害的消息,但他眉宇之间的忧色,却让仙卉不禁猜想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
坐在马车之中,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从偶尔被风吹开的车帘缝隙中可以看到,二哥坐在马背上的身影之中,亦含着一种悲戚之色。
马车没有直接回纳兰府,而是径直来到了顺贞门前。进城的时候,其实城门早已关闭。但纳兰祈仁却从袖中取出一面金牌来,旋即,一行人便顺利的进了城。
而到了顺贞门下车的时候,纳兰祈仁依然一言不发,只是在仙卉下车的时候,先行下马来扶着妹妹。
似乎皇帝早有准备,见到马车行来,便有内侍上前道:“皇上在紫宸殿等候两位。”
仙卉看向一脸沉痛的二哥,纳兰祈仁回过头来,拉住她的手,兄妹两在寂静的皇宫中改乘另外一辆宫车前进。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宫中一些宫室的灯火都黯淡了。仙卉与二哥一起坐在宫车里,却隐约觉得,总有一道森冷的目光在暗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般。
紫宸殿仍灯火辉煌,在台阶前下辇,仙卉与二哥一起缓缓行上去。长恭领着几个内侍迎出来,略蹲了蹲便算作行礼,旋即挥手,让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悄声退出去。
如此,待二人终于走进紫宸大殿的时候,更觉四周安静无比。
不光铜漏水滴声声分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