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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你这孩子,难道你还不知道,安贵妃是什么样的人?她这样的出身,哪里会做些这样下作的手段?母妃实话告诉你,自从这宫权交到安贵妃和沈淑妃手里之后,这后宫才真正的安宁平静了下来。如今,便是分位再低的宫妃,也少有潦倒之人。母妃宫里 的情形你们也看见了,今日这般仓促,是来不及粉饰什么的。宫中的月例吃穿用度都不曾少我一分一毫,便是这些摆设,也是缺了什么就给及时更换的。沣儿,这话在外头你可千万不能乱说,母妃看着安贵妃很好,为人也很端和公正。只希望她能好好的在这个位置上做下去呢,旁的事情,母妃一概不想操心。就等着你们给添个大胖孙子,也就没有其他的奢望了!”
章节目录 592。梅妃4
邢素兰和齐王闻言只得一笑,齐王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安贵妃素来于内宫之中德行出众,既然母妃这么说,那儿子也是相信的。只是母妃,您常年茹素,未免对身体不好,不如还是偶尔进些荤腥吧!毕竟您现在也还正在盛年,这般清苦,总是叫我们看了不忍心。”
“是啊,母妃,我从前在家中做女儿的时候,也见母亲时常初一十五都是茹素,但那时敬着菩萨神明。母妃这般良善克己,菩萨又岂会不明白您的一番诚心?”
梅妃见儿子媳妇都是出言劝自己,却是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此事你们不用劝了,我五年前便立下誓言,从今往后,要为皇上的龙体安康和洪福齐天茹素终生,决不再沾染半点荤腥之物。既是在菩萨面前立下的重誓,又岂可随意更改呢?你们若要为着母妃好,就不要再说了。”
“母妃!”齐王听梅妃这么一说,终究是忍无可忍,神色有些激动的说道:“父皇他已冷落你这么多年,为何您始终还是痴心不改?您这般为着他,可父皇是不会知晓您 的一片心意的!”
他其实很想脱口而出,父皇他已有深爱的女子…但这样的话,当着自己母亲的面,他如何能说得出口?怕是伤了母亲最后的一点奢望和念想,那就真是大大的不孝了。
熟料见着儿子动气,梅妃却立即就摇头摆手道:“沣儿!这话你万万不能到外面去说半个字!你父皇是什么人?母妃我又是个什么样的出身?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下的泥,若非你父皇心善,哪里会有你和你母妃如今的日子?做人不能忘本,母妃我这辈子不管你父皇他待我怎样,但我始终是会将他奉若神明的!况且你不知道,其实这些年以来,你父皇虽然冷落我,疏远我,但也并未允许宫人欺压我。否则,以你母妃我这般的身子,只怕是早就去见元太后去了!哪里还能看见你们喜结连理,看见自己孙儿呱呱落地?”
齐王被母亲的一番话塞住嘴,半响之后,环顾四下,也是见着宫室虽然陈旧,但毕竟还不失一个皇妃应有的举止和派头,这才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的说道:“都是儿子不孝,这些年来也很少能来看望母妃。将来,若儿子能有机会接您出宫,到时候,必定……。。”。
“沣儿!母妃不想听见你这样的话!”
梅妃神色平常中有些冷厉,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有清风从烟霞色的窗纱下透进来,凉丝丝的沁人,层层垂坠的莹线绡纱无声的盈动起来。
梅妃望着窗外飘落的花瓣,淡声说道:“母妃我生是你父皇的嫔妃,死了也是你父皇妃陵中的魂魄。你说的什么出宫安享晚年,这话就是诅咒你父皇英年早逝。母妃我宁愿老死宫中,也不愿真有那么一天。你记住这话了,以后万万不可再提起。你父皇他,如今才不过三十有六,他是定然会长命百岁的。”
章节目录 593。承诺1
从梅妃宫里走出来,齐王南宫凌沣脸上仍禁不住有些落寞之色。邢素兰看的有些心软,暗道,其实他也和常人一样,有着难以言说的种种苦衷。甚至,他有时比自己更加可怜,最起码,自己是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的,而今父母兄弟也尽在身边。
几年的分离,家室败落,而今看来,都比不过人家的骨肉生生分离。而梅妃这般谨慎谦卑的性格,不得不说,她是想要竭力保住儿子的荣华富贵才不得不如此狠心的。就像此刻一般,她与齐王携手走了出来,可是梅妃却没有相送。
但她在不经意回头时,恍惚之间,却看见身后的偏殿似有一痕天水绿轻衫轻晃而过。再仔细看过去,十字错格花窗透出后面花景,几株花树随风摇曳,红花绿叶间并没有半分人影。
想来,也定然是梅妃为了不招人口舌议论,而故意不现身罢了。说起来,做母亲的做到这个份上,梅妃她也尽够难做的了。
邢素兰叹了了口气,对齐王说道:“殿下放宽心,日后,妾身一定会好好孝敬母妃,让她安享晚年的。”
齐王看着邢素兰真挚的面孔,有些感动的点点头,旋即将妻子的肩膀搂住,两人在宫人的恭送声中,走出了玉英宫的大门。
而紫宸殿这边,齐王与邢素兰告退之后,南宫弦歌便与纳兰祈佑分君臣坐着,两人静静的听了几曲琴声之后,南宫弦歌摆了摆手,道:“换一首琵琶曲来。”
旋即,屏风后很快就响起了一阵清脆若流珠一般的琵琶声。
纳兰祈佑听了一会,点头道:“这曲子是新曲,微臣倒是不曾听过。”
“恩,右相大人好耳力,这作曲的乃是乐坊新来的一位曲工,据说就是写过梨花颂的那位呢!”
纳兰祈佑便含笑道:“原来是姜玉儿,早前曾听过她的名头,只是一直不得见。如此说来,今日倒是有幸了。”
南宫弦歌闻言神色稍缓,含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朕倒也想见一下这位姜玉儿了,只是乐坊的师父,轻易也不出来。罢了,中秋夜吧,到时候赏她们一个恩典,也好叫后宫诸人都见一下这些才女的风采。”
纳兰祈佑点头不语,二人静默下来,窃窃嘈嘈的琵琶声更是越发清晰,见纳兰祈佑听着听着便微微蹙眉,皇帝不由问道:“怎么?这琵琶弹得不好?”
“此女琵琶声犹如珠玉落盘,不论弹奏技法、琴音雅意,都不能不说皆为精妙,然其人却怕是有些心术不正。”
纳兰祈佑说道此处略处顿了顿,笑道:“微臣并不认识此女,不过闻其音便知其心,所谓音从心生不过如此。”
“哦?”皇帝侧首往屏风后乐姬去的方向瞥了一眼,轻声失笑道:“你的这个说法,朕还是头一次听闻,倒是十分有趣。”
纳兰祈佑脸上笑意有些淡然,回道:“皇上若不信,只管叫出来看看,微臣敢担保,其人必定妖娆妩媚,而进乐坊为乐姬,只怕是姜太公钓鱼,意在周王而已。”
章节目录 594。承诺2
南宫弦歌闻言,便知这是纳兰祈佑有意在嘲讽自己。他微一摇头,便摆手道:“将那乐姬押下去,以后,再不准进宫侍奉。”
长福闻言立即躬身道是,正要下去传旨时,却见纳兰祈佑叫住道:“且慢!”
长福可是知道如今这纳兰祈佑说话的分量,当下也不敢大意,只得微微顿了顿,等着皇帝示下。
南宫弦歌倒有些迷茫了,他转头对纳兰祈佑道:“这却是为何?既然是心术不正之人,那朕自然容不得她在宫中钻营。不赶出去,莫非……。。?”
纳兰祈佑便道:“皇上若真有定性,那便叫她出来现身吧!微臣也想见识一下,能弹得这么一手好琵琶,又音容妩媚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南宫弦歌有些讶然,想了想,旋即明白了纳兰祈佑的用心。他心下有些不悦,但想起自己之前曾对他许过的诺言,最后还是点点头,对长福道:“叫人上来,朕与右相都看一看。”
长福暗暗擦了一把汗,转身下去不多时,便回道:“皇上,右相大人,一会就上来。”
片刻之后,底下丝竹之音响起,一群婀娜多姿的舞姬翩然而入。为首的女子身着羽蓝色银线织珠的霓裳装,满头青丝绾成高高的望仙髻,双眉细长如画,眼眸澄澈明净,特别是眼角那颗蓝莹莹的坠泪痣,更是透着种脉脉含水的妩媚风情。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而那乐姬没有以琵琶献艺,却是以舞步示人,显然,是想昭显自己的多才多艺罢?
南宫弦歌对这些丝竹之声充耳不闻,忽而想起纳兰祈佑说的话,心下觉得饶有趣味,不由往那舞姬身上多看了几眼。
只见舞曲之音渐拔渐高,蝶姬舞动着宽广的云袖灵巧转身,纤细的腰肢仿佛无骨一般,任她娉娉婷婷幻化出千百动作,象极了游曳在春日百花丛中的一叶彩蝶。而那如画的眉目,在这样风情万千的舞姿中,亦更显得娇媚如画,叫人少不了有些心驰神往。
正在凝目赏舞,就见那舞姬越舞越快,其身形渐渐忘上座的皇帝身边靠去。四周自有身手绝好的隐卫保护着皇帝的安全,长福见那女子渐渐靠近皇帝身边,也想招手示意,只是那舞姬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自己的手势。而后,更换了一种更加迷离的步伐,踩着身后旋转如风的裙摆,且跳且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其媚态如丝如蝶,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绝好技艺。
而就在那女子离着皇帝只有几步之远的时候,情况突然生变。只见她提着霓裳裙摆旋转时,手里的匕首的寒光遥指南宫弦歌的眉心,渐渐逼近。
而后,更有两道凌厉白光以雷霆之势向前飞去,穿破柔软的肌肤发出闷响,艳丽的鲜血自那舞姬的足踝缓缓流出,染的羽蓝霓裳在灯光下泛出奇异的冷紫色。
直到她嘎然倒于青金嵌宝平砖上,众人才看清那不过是一双雪白的象牙筷,而掷筷的纳兰祈佑已将谋逆女子反剪在地,众侍卫瞬间便已蜂拥而上。
南宫弦歌眸中一片阴霾,沉声道:“居然敢当众行刺,真是荒谬,留下活口,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