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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凌沣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浮出一个淡淡的笑意。伸手接了茶,一掀碗盖,只觉得清香扑鼻,其香雅逸,竟不在自己常饮的雪山银芽之下。他看了子静今日的样子格外端庄与乖巧,竟然有些心不在焉起来,随口夸了句好,便问:“其实你想留你妹妹在宫里多住几日也是可以,反正你妹妹如今尚未出嫁,何必这么急惶惶的回去?”
章节目录 第997章 番外:痛心1
子静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正要示意宫人拿去换茶,这时听了这句话,不由抬头暗暗瞪了他一眼,咬了嘴唇只是轻轻道了一句:“启禀陛下,因为家中尚有病人,所以臣妾不便久留妹妹在宫里。更何况,陛下能让妹妹进宫来与臣妾相见,已是天恩浩荡,臣妾又岂能再有这等非分之想?”
南宫凌沣随即“哦”一声,这面侧眼瞧见了那新搬出来的屏风,又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静静立在一旁的子蘩。
殿中一时安静的很,偶有殿外的蜜蜂衔了花粉在花窗外嗡嗡而过,宫人怕惊扰了皇帝与贵妃说话,赶忙取了网兜去扑了。只见她立的端正,微微向前躬着身,以示恭敬谦卑。那粉团一般的玉手中执着一柄纨扇,原是本朝闺阁淑女常用来作障面之用的。
扇是极好的白纨素,双面刺绣着兰花蝴蝶,绣功精巧细致,那只淡黄粉蝶便似欲振翅飞去般。
南宫凌沣看了几眼,心中突发奇想。他忍住笑看了看子静,这一望便见子静分明神色紧张,只是顺着自己的视线一路来回。才一对上眼,便含了几分薄怒的瞪了自己一眼。
这小妮子……原来也是会在乎朕看哪个女子的……呵呵呵,南宫凌沣旋即泛起一丝邪恶的笑容,他招手叫子蘩走近自己身边。
子蘩眼含难色的看了看姐姐,子静无奈之下,只得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逆了皇帝的意思。
子蘩这才移了莲步,仍然以扇子遮了半张脸,缓缓走来。殿中金砖铺的细密到严丝合缝,她走路又轻,浅绿色透纱银闪缎长裙却是波澜不兴,连腰带上垂的一对玉玲珑都寂然无声。
这样莲步姗姗,唯有出身富贵巨家的闺秀自幼调教方能得成。南宫凌沣暗暗琢磨着,却忽然见得子静面色渐渐黯淡了下去。
“朕问你,你是霍将军的胞妹霍夫人所生的小姐?那么,霍丛烨便该是你”。他讲到此处,便猛然回头过来看了看子静的脸色。
“啪嗒”一声脆响,只见她手里捧着的那只杯子掉落了下来,登时摔了个粉碎。
子静听得皇帝提起霍丛烨这个名字之后,心里到底慌的不行,这一声脆响之后,便兀自猛的跪了下去。嘴巴颤抖着,想要解释或者是告罪,却开不了音。
那玉杯碎的不成片,些许零星的碎片,登时划破了她的双膝。素色纱裙耐不住那尖锐的瓷片,缓缓便有殷红透着几层绞纱浮了上来。
子蘩与一众宫人也赶忙跪了,齐齐道:“陛下恕罪!”按照宫规,御前失仪乃是大罪,更何况这等失手打破了御用茶杯颇有不吉之兆,若是一般宫人,早就被拖去慎役司打板子去了,只是这次是贵妃,众人都暗自猜测道:皇帝应当不会发怒才是。
南宫凌沣只是冷着脸,平静的波澜不起。只有徐致在一旁看见,他原本搭在宝座两旁的手越收越紧,手掌背上青筋也暴跳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998章 番外:痛心2
但南宫凌沣只是冷着脸,平静的波澜不起。只有徐致在一旁看见,他原本搭在宝座两旁的手越收越紧,手掌背上青筋也暴跳了起来,显然是蕴了雷霆之怒,只等一时发作了。
南宫凌沣咽了一口气,伸手向前将子静在地上扶起来。子静便怔怔的望着他,眼神却是一阵漂浮的空洞。那双清澈的眸子,此时似乎望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越过了皇帝的身影,直直穿梭到另外一个空间去了。
这眼神教南宫凌沣无端的想要疯狂,他咬牙将她拢进了怀里,眼含心痛的看了看她殷红的裙摆处,一把打横抱了进去寝殿。
也不管殿中其他人还跪着又有何反应,那胸口处烧起来的怒火让他忘却了一切,忘却了自己堂堂天子的身份。
子静任由他抱着,她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微微起伏不平的短短数十步路像是一种刻意,每次辗过高低总有一种异样的失落。
隔着那么远,自己偏生还能看得见,还能猛然窥见那往事斑驳的痕迹,就像梦里千寻的绝壁,明知那天堑是自己此生永远都不可能逾越的,而彼岸亦未必春花如海,遥遥看来只是一片暮蔼苍茫。
说到底,那是她自己虚幻梦想的海市蜃楼,所以,此生永不可及。
这样一想,心中猛然一抽,就像心脏被人狠狠攥住一般,疼得那样难过。
一脚踏进寝殿的门槛,身后的重重珠帘便垂了下来。
大殿中跪着的众人却是鸦雀无声,子蘩怯怯的抬起眼朝寝殿里头望了望,却被那九层水晶珠帘遮挡住了所有的。朦胧处,只见了天子的身影渐渐隐淡于珠帘摇曳间。
南宫凌沣手上打个旋将她扔在榻上,子静乍一碰到那冰凉的玉簟才低呼了一声,那尾音却湮没在皇帝的吻中。
他气力极大,似要将她胸腔中全部的空气挤出,那不是吻,简直是一种恶狠狠的啃啮。他不似往日一般的温柔,手上紧紧的箍住子静的腰肢,舌尖在那芬芳幽香的口内横冲直撞,双唇带了怒气,狠狠的吮吸着子静柔嫩的樱唇。
子静被他压的透不过气来,连呼喊的机会也不曾有。嘴上觉出疼痛,原来是他竟然咬破了自己口腔内壁,腥甜的血腥味顺着那舌尖传到了子静的口里,淡淡的弥散开来。
南宫凌沣俯身良久,直到自己也快无法呼吸时,才伸出一只手来,往子静的头上抚去。
他终于放开了身下的少女,两只眼睛转瞬不错的盯着,对视……无言……那心间,却各自有风起云涌的潮水涌动。子静便是这样平静的望着他,雪白柔滑不足一握的下巴抵在他的眼前,她的呼吸是平静到底,眼角却有一颗泪水无声的滑到了他的指尖。
仿佛被那颗泪珠所灼伤一把,南宫凌沣很快将那只手抽开来。子静依旧不说话,眼睛却不再看向他,只是怔怔的望着那缀有细密流珠的帐顶。
这一刻,她为他不能信任自己而感到灰心绝望,而他却因为她在内心里还容了自己初时的恋人而怒不可言。
章节目录 第999章 番外:痛心3
便是这样亲密的躺着,却亦是一种相互间无声的对质与折磨。他不信她,只因她的心他无法触摸得到。更何况还有邢素兰在前,他不知道自己改如何去相信所谓的两心相对无猜疑。
南宫凌沣思绪停顿了片刻,两手渐渐的握住了子静的额头。
他的声音低缓的说了一句:“曹子静,你可知道?朕,真是恨不能一剑杀了你……这么久了,我们在一起……朕原以为,你会忘记那一切……忘记他……”。
他偏开头,不想叫她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双手依然停在子静的额前。良久,耳畔只有低低的一句呼唤,那样艰辛那样绝望那样无助:“凌沣,我……”这几个字仿佛一柄尖刀,深深戳进心窝里去,割裂得人肝肠俱裂。
皇帝怔怔了片刻,暗暗吞回了眼角的酸涩之意。他轻轻转过头来,双目凝神的望着子静,良久之后,才见得,那搁在子静额前的两只手上越来越用力。粉白如玉的脸庞原本就是盈盈一握,这时在他两手握住之后看来,更是娇小的如同一只上好的细瓷木偶一般,细腻光洁,可是也脆弱易碎……他俯身打量着,眼光扫过每一寸的肌肤,每一根长而卷翘的睫毛……
南宫凌沣将脸庞凑进子静的眼眸处,而后沉声道:“朕……恨不能这样用力一挤,将他在你的脑子里挤出来……”。说罢,手上一用力,子静便痛的忍不住颦起了双眉。
“你痛么?呵呵……可是朕告诉你,你却无法像朕这般痛的无法言说……”。他附在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带着那龙之麝香一起拂来。
子静咬住牙,只是颦眉不语。她任由他这般紧紧的箍住自己的头,哪怕下一刻,他便登时捏碎了自己的天灵盖。
那残留的清醒愈发使人难受,两侧的太阳穴痛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渐渐有金星冒了起来,在她紧闭的双眼中四散飞舞。
“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啊……你这个样子,难道还觉得委屈吗?”南宫凌沣冷了脸,对着她嘶声吼道。
不想,子静登时睁开了眼,直视着天子的怒颜。片刻后才说了一句:“陛下既然不信,子静亦不想多说。只求您赏个全尸,我在泉下也谢您了。”
说罢,便照旧闭了眼睛,晶莹的泪光一闪,有颗很大的眼泪从她眼角渗出,落在他衣袖之上,慢慢渗进暗纹金丝刺绣龙纹里,再无影踪。
皇帝将牙根都要咬碎了,他只觉自己嘴里的血腥味愈来愈重,双眼恨的要滴出血来似的,那心却痛的更加剧烈。那样被生生凌迟的痛楚,直教人生不如死一般的痛到抓狂。
半响,他才松开了自己的手掌。起身下地,看也不再看那床榻之上的人一眼,兀自快步走了出去。
一时殿中诸人见得皇帝阴沉着脸大步出来,便齐齐俯身贴地恭送了。南宫凌沣也不做声,只是急急的离去。徐致与玉梅对视了一个眼神,他暗地里做了一个“小心”的暗示,这才随着大驾一起离开。
玉梅心情急切,待龙辇起驾后,便起身疾步而入。宫女打起寝殿的帘栊,隔着鲛纱轻帐,影影绰绰看到床上躺着的子静一动不动。心内大是焦急,便唤了一声“小姐!”,子静却是不应声。
三步并作两步走了,玉梅揭开帐子,才见得床上并无血迹,子静闭目仰面睡着,只是眼角沁有泪痕。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她心中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