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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惊异,却仍然很是镇定,“你竟知道此事?你到底是谁?”
“你没抓错人,我的确是清风。”我轻笑道,“我只想知道,你当初为何要杀一个与你根本不认识的人?”
“不认识的人?我当时与苏舆的元神在一处,他做的,他说的,他看到的,我都能看到,与那只红狐狸精怎会不认识?我甚至能看到苏舆的内心思想,看到他的愿望与欲望。我恨透了那只红狐狸,就如同我此刻恨透你一般!你们俩都是让我的苏舆神思溃乱,日思夜想的人……”
虽然我此刻不是个沉静理智的状态,可也能瞧出那人说这话时眼中划过的痛意与不甘,就像暨彛云硪簦蠖坏茫忌购蕖
“他那时总说他喜欢那只金凤凰,奈何那只凤凰趋炎附势,嫁给了天宫的太子。可是,处在他元神之内的我,又怎么不知道,他喜欢的,根本就不是那凤凰,而是他嘴上说着如何痛恨着的那只红狐狸精!苏舆是多么傻啊,他竟连自己的心意的分不清……竟然还亲手把那只狐狸精的脸揭了下来,安在了那只金凤凰的脸上,也只有我晓得,他那时心中有多痛苦矛盾,就连元神都扭曲挣扎了数日……”
“你……你……你说什么?!”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传出,无意识的,森然的,颤抖的!
“那只金凤凰骗术如此拙劣,苏舆又怎么会看不出?天后青雘逼着他给那叫清清的问罪,若是他不动手,等到那青雘亲自动手,只怕是更加痛苦罢了!那怕那清清,失去就不只是脸,而是早就灰飞烟灭了,哪里还用得着我动手?苏舆啊苏舆,本是为她着想,自己最后却仍是心怀愧疚,愧疚也就罢了,还要日夜地暗示自己,自己喜欢的是金凤凰,这样才能少些痛苦,真真是傻得很!”
我看着他,道:“不是……不是聆月么?不是聆月么?怎么会是苏舆?!”
他抬眼,“当然不是聆月,那时苏舆早已经替代聆月在凌栖宫待了近三年。苏舆当初对聆月如此忠心,可终归因为这只狐狸精,成了对头。真正的聆月不过在红狐精方上凌栖宫时回来过一次,然后又失了踪迹。自他一走,苏舆以聆月的身份继续在凌栖宫里坐镇,开始是奉了聆月的命令经常去看那只红狐精,只是她没能觉察罢了。也不知道何时,他竟然逐渐喜欢上了她,开始自己自愿去看她,看她在无人问津时自娱自乐,看她在众人冷嘲热讽中还撑着笑脸讨好别人,看她忽略那一干仙童仙婢的刻意冷眼,自己用微弱的妖力保护她腹中的孩子。那时,他痴迷的眼光,可是让我痛彻心扉啊……”
“他后来不去看她,也不过是拼命让自己不要对聆月的女人产生非分之想罢了。金凤凰不安分,数次害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清清,苏舆都刻意不去理会,割脸过后,苏舆数日都昏迷不醒,那时他的痛楚,同样让我永生难忘。你说,这样害苏舆的女人,又这样让苏舆念念不忘的女人,我怎么会轻饶?”
“哈哈哈啊哈………”听到这种无稽之谈,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依你之意,倒是清清的错了?!你与我说,苏舆有多痛苦多挣扎,难不成那女子受得苦就不痛?她失去的脸就不痛?她失去的生命,就不痛了吗?!竟还劳烦你,用八荒神器之首的落日诸神弓,来射她一个本就妖力微薄的人?!”
我一步一步地逼向他,心中不能抑制的潮涌让我脚步踉跄,险些又要栽倒下去。
“我射她又如何?”他看着我,丝毫不避,仿佛他说的是天下最有道理的话,“你可知道,若是苏舆能把我同她那般放在心里一星半点,我即便是灰飞烟灭的落日诸神弓下,也绝无半句怨言!”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可还是抑制不知喉中的冷笑,我想我今日必是笑的太多了,竟生生笑出一大口鲜血出来,吐了过后,还能继续精神百倍的笑,“那是你,不是她!她根本就不认识苏舆,你却为何,要下这样的毒手?”
“哼,要怪,只怪,她被苏舆放在了心里!再加上当日在离殇野,远在太清仙境的师尊恰为我的肉体召唤魂灵,我才能有机会从苏舆的元神都爬出来,恰好才有机会杀了那红狐精。也怪她运气太差罢了!”他厉声道,“却不知道,远在瑶清境的清风神尊,又是如何得知三万多年前这些事情的。”
“莫非,你与那只红狐狸是亲戚?”他竟也笑了,是嘲弄蔑视的笑,“也对,你们不都是狐狸么!狐狸都很能狐媚人么,都下贱……”
“哗啦!”
太虚缠神锁夹着雷霆劲风之势,狠狠地抽到了他的面门!
他闪避地快,却也被抽到了眼角,登时,血色的眼睛旁边,流出一条红线般的鲜血。
我稳稳地拿着锁链,再次念咒,催生出缠神锁最大的力量,“今日便让你这阴险狡诈的黑鼠见识一番,我这下贱的狐狸,本事又是如何!”
我将缠神锁以一化作无数,如闪电火花般漫天满地的凌厉光芒霎时铺满了眼帘,几乎集结我全部力量的锁链如破空而出的利爪,将黑暗的空间撕裂开血色的裂缝,锐不可当,直扑而去!
☆、正传 第二十六章
拔地而起的飓风将我和他的衣衫都吹得鼓起,发出翻飞烈响之声,太虚缠神锁以太虚为名,融合天地万物的力量,汹涌爆发而来!青色的风烟卷起澎湃的气流,翻滚搅动,整个空间都在不停地扭曲变形,封神袋发出不堪重负的“撕拉撕拉”的声音,然后“哗”的一声炸裂开来!
眼前的光线愈发明亮,眼前是一片白蓝相间的隐隐绰绰,我这才晓得,原来这封神袋是隐身在了半空中。
只不过,现在这封神袋,已经化作了碎片,纷纷扬扬地飞散开去,而我周身的杀意与冷意,愈发浓烈。
那化作无数凌厉光芒如漫天飞花的利刃都朝着黑鼠精直扑而去,他躲闪不及,被打个正着,只听得“啊呀……”一声隐忍的呻吟,那双血色的红眸愈发血红,而他周身竟逐渐升腾出一股乌黑的气泽,越来越浓,越来越烈,直把周边都染成一片乌黑!
他冷笑一声,擦去了唇边的血渍,双手伸出,掌心中猛地燃起烈焰,然后如同荒火燎原般一眨眼的功夫迎风四散,乌黑的雾气如同最易起火的干柴,一下子燃烧起来,染红了周边的一切,鲜红的火舌将我围地密不透风!
我本是属风,青色的风力一出,我就知道会让他的荒火愈发肆虐。荒火最是借力于风,愈发威力强大,可我没管我周身的火焰,也不去看身上早已燃起的烈焰,不去想被荒火烧成炭是个多么不体面的死法,亦不去在意,此刻不能抑制的因烧灼和疼痛而扭曲颤抖的身体……
眼中燃起的是从未有过的杀意凛然,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打败他,杀了他!
烈火越烧越烈,仿佛云朵都被烧着了,我在浴火之中,却笑得灿然。
“你这招混元老儿的绝招,焚天灭地,倒是使得很好!接下来便见识一下我瑶清境的绝技,风卷残生,如何?”
话音未落,我足间轻点,如同被装上飞翼展翅而出,跳出遍布的火帘,指尖凝起体内的光华之力,然后猛然翻涌而出,青翠的风刃化作了漫天满眼的水幕般的飞沙走砾,闪电般地腾飞而去!
风卷残生!
那是无人可当的风刃,它凝集了我几乎全部剩余的力量,它从我体内发出时,我甚至能听到光华羽兽的内丹崩裂的声音。这种力量是无法想象的,足可以将对方致命的同时,也足可以反噬到自己身上,甚至方圆数百里的生灵,都将无一幸免……
这便是风卷残生的意义。
本不欲使用这招,可我太想让眼前这人,灰飞烟灭。
记得五万多年前,师父总说我有时候过于冲动了些,打起架来一旦起了性子,就没个轻重。他老人家一向英明。
我只是想着,若是此番我死了,与仇人同归于尽了,即便有些遗憾,却也不至于太遗憾,终归是痛快淋漓的打了一场架,真是身心舒畅啊!
我在冲天的火焰中看见赤夷血色的眸子,总算是有些惊慌,震荡的仙力在半空中撕扯,发出轰鸣之声。周边的一切都是红色的,却又都是绿色的,真是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我想,此刻,我脸上定然满是疯狂的笑意。
意识逐渐有些弱,仿佛被烈焰炙烤地没了,被飓风搜刮尽了,身子如破败干枯的叶子,即将坠落。
可就在将落未落之际,也不知是不是我回光返照,或者死前的错觉,眼前的红色与青色竟都一下子消失殆尽!我只觉一股力量汹涌澎湃地忽然从后心中冲入了我的体内,打得我一个不稳,向前一倾,吐出一口血来。
这股力道固然让我呕血,可却让我胸膛中的光华内丹再次愈合来。我心中诧异,还不待转身看看是哪个多管闲事的,已经落入一个怀抱之中。
耳边已经响起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失了往日的清冷,带着难以抑制的沉怒。
“你疯了吗?!逼出光华之力,是要灰飞烟灭的!”
愣愣地抬起头,果然看到那张倾世绝美的脸,此刻正怒火冲天地看着我,脸色是纸一样的苍白。
我努力想笑一下,可每一根神经都在撕扯着我的痛觉。
他黑沉的眸中怒火渐消,满溢了疼惜和温柔,仿佛全天下的爱怜与柔情都包含在其中。
“风儿……你怎么伤得这样重?”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胸膛很是坚硬。
我感到他微凉的手正拂在了我的脸上,腰间被他抱得更紧,弄得那处的伤愈发疼痛了。本意是想让他抱得松些,可口一张开,却是一片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直把他雪白的衣襟染得晕红一片。
也不知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多少血,今日吐了这样多,真是亏大发了。
我竟还有闲情调侃自己。
脑中有些昏昏沉沉的,再顾不得痛不痛了,头抬起来的劲儿都让我周身痉挛,可却仍然固执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