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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过着同样的生活,晚上唱歌,白天睡觉,下午听音乐、练歌、看碟、逛街,也不见他有什么情侣,一个人活得十分潇洒。
下了车,甄陌跟着他走进“与狼共舞”。
3
从外面看上去,这个酒廊似乎很平常,只一扇木门与门边的两个格子木窗显现出一种美国西部的乡村风味。然而刚一进门,迎面便是一张巨幅的印第安人头像。他很瘦,眼窝深陷,脸上涂着迷彩,线条十分硬朗。头上插着大蓬大蓬的羽毛,不留神看,还以为是绚丽的阳光在他身后无限高远地伸展开去。这幅巨大的油画浓墨重彩,被周围的射灯映着,有一种对命运不屈的抗争深蕴其中。因为知道这个种族已经几乎被灭绝了,他那种顽强的眼神与坚毅的斗志才更加让人心里产生一种凄婉的感觉。
甄陌对着这幅画看了好一会儿。
酒吧里面全部用原木装修,分两层,灯色晕黄,渲染着温馨的气氛。到处都闹哄哄地坐满了人,每一张桌上都有一只小蜡烛,看上去颇有点人约黄昏后的味道。前面有个小小的跳舞台子,顶上有一束追光射过去。台上坐在光圈里的是一个年轻的男歌手,正弹着吉他唱着悠扬的情歌。
“等你到日出 把你看清楚
哭得累了的你看来睡得好无辜
在你耳边轻轻说出最后的要求
不要对他说出一样的话
不要对他说 夜里会害怕
别说你多晚都会等他的电话
别说你只喜欢他送的玟瑰花
因为这些 是我仅有 残留的梦
不要对他说……”
所有这一切仿佛都是为失意的人准备的,甄陌不禁有着魔的感觉。
墙边有一块整个的从中剖开的大圆木,就那么搁在几根架子上。沈安宁将他带过去,坐上高高的吧凳,笑着问他:“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甄陌不由点头:“很好。”
“对吧?叫了你不知多少次,你都不肯来,其实到这里来喝上一杯,什么烦恼都消失了。”他夸张地做个手势。“你看世界多么美好。”
甄陌忍俊不禁:“好好好,算你对,只有你才领会了生活的真谛。”
“错,是生命的真谛。”沈安宁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能变一回人多么不容易,一定要好好地过一次。”
甄陌哈哈大笑起来。沈安宁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是我认识的陌陌啊,过去的事根本不要再去想,过了就是过了。”
甄陌的笑淡了下来。沉默片刻,他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安宁,你说得对,以前的事我会忘得干干净净的。你不用担心我。”
那个男歌手轻声说:“谢谢。”然后下了台。
沈安宁忙溜下凳子:“该我了。你等我一会儿。我替你叫一杯啤酒,另外再叫个朋友过来陪你。”
甄陌忙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不过你只要记得是纯聊天就行了。”他向甄陌眨眨眼。
甄陌一怔,随即会意,不由高兴起来:“怎么?沾爱了?”
“现在还不能算吧?”沈安宁笑嘻嘻地做个鬼脸。“只不过已列入了可以考虑的范围内。”
甄陌仰头轻快地笑起来:“你放心,既然是你看上的,我绝不碰。朋友的那个,不可戏嘛。”
“那我就放心了。”沈安宁调皮地笑着走开去。“我去叫他过来。”
甄陌独自坐在那里,四处张望着。这个地方,很有与世隔绝之感。过去不远处是吧台,几个穿着红马夹的年轻男孩子正各自忙着,装生啤酒的地方更是应接不暇,有几个服务生围在那里说笑着等待,装满一大扎便有一个服务生接过拿走。另外的男孩子有的在小心地倒洋酒,有的在调鸡尾酒,有的在利落地做果盘,还有一个正拿着热水瓶冲咖啡。吧台的灯光经过特别调制,似乎只限于那个圈子,而不会渗透出来,那几个忙碌着的年少活泼的男孩子仿佛被圈在一个灯光围成的玻璃球里,对人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
围着吧台也坐满了人,大部分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是沉默地坐着,彼此间并不交谈。他们面前都放着一杯酒,手上夹着一支烟,都不太活动,只静静地看着台上歌手的表演。在喧闹的环境里,他们显得特别安静,也象一处风景。
沈安宁正在台边与弹琴伴奏的人说着什么,大概是讨论今天演唱的曲目。
甄陌到处看着,似乎每一张桌子都可以演绎出一个故事。有一对年轻的男女默默地坐着,神情十分平静温柔。不远处却将三张桌子并在一起,围坐了一大堆男男女女,时时爆发出毫无顾忌的笑闹声桌上堆满了酒瓶酒杯,当中放着一个大蛋糕。再远处有两个青年男子正拼命向对面的两个女孩子献殷勤,一看便知道正想打什么主意。
手机的各种铃声不停地此伏彼起。
永远有人在进进出出,有人在过来过去。明明还有不少空间,可是却给人感觉已经塞得满满的了。空气中充溢着欢乐,时间仿佛已停滞不前,温暖和安慰的气息包围着每一个人。
甄陌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地方,嘴角渐渐地噙着一缕轻松喜悦的笑。
一个身材匀称的中年男人微笑着走到他旁边,手里端着两杯啤酒。“是甄先生吧?”他的声音十分柔和。
甄陌转头看他一眼,忙笑着点头:“是。”
男人把杯子放到他面前:“我叫高建军,是安宁的朋友。”
“你好。”甄陌本能地伸手过去与他握了握。“幸会。”
高建军笑起来: “甄先生,大家都是朋友,别这么客气。”
甄陌也失笑:“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高建军端起酒杯对他举了举。他也拿起酒杯,与他轻轻碰了碰。“很高兴认识你。”两人都喝了一大口。
沈安宁坐下来,拿过话筒。电子琴调到钢琴的音效,清脆地响了起来。他唱的是一支缠绵的情歌,那是一个失恋的人对爱情的无怨、无悔。
沈安宁的声音十分纯净,音域非常宽广。他唱歌的时候神情非常专注,完全沉浸在了音乐的世界里。唱到情深处,甄陌似乎看见了他眼里的泪光。在明亮的光圈中,他显得超然物外,格外美丽。
甄陌与高建军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听他悠扬地唱着“我象落花随着流水,随着流水飘向远方”。这一刻,红尘仿佛已隔了他们万丈,将他们留在了一个安静空灵的地方。
一曲歌罢,有掌声热烈响起。甄陌也随着高建军一起拍手。
沈安宁含笑地说:“谢谢。”
高建军这才转向甄陌,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声音低沉温和:“甄先生,听安宁说你们是老朋友了。”
甄陌保持着适度的礼貌:“是,我们小学就是同学,后来考上同一所中学,又分在一个班,然后一起直升高中,分文理科班时又一起到文科班。能象我们这样从小学起就是同学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再加上我们的性格都差不多,所以就成了好朋友。他热爱音乐,无心向学,所以高中毕业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不过,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那实在是难得。”高建军赞叹。“现在象你们这样的朋友是少之又少了。”
甄陌也有同感:“是啊,到了社会上才知道,大家都象是戴了面具在做人一样,仿佛不虚伪就活不下去似的,要交真诚可靠的朋友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自己喝啊,在这里是不劝酒的,各人自便。”高建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甄先生以前都做过哪些工作?”
甄陌喝了口酒,将以前做过的公司的情况以及自己担任过的职位大致说了一遍。
高建军很认真地听完,不时就他做的行业与职务跟他详细地探讨一番。提到工作,甄陌的精神来了。可以说以往的每份工作甄陌都是身当大任,全面负责一个项目或者一个部门,几乎从基层到中层的大部分职位他都曾经做过,因此非常清楚一个公司的运作应该怎样科学、有效率。他们谈得痛快淋漓,越说越投机。
高建军欣赏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光采照人的年轻人,忽然说:“甄先生,我听安宁说你正在找工作,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来试一试?”
甄陌微微一怔,正眼打量了他一下。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衬衫,外套一件铁灰色羊毛背心,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加上黑袜子黑皮鞋,从头到脚都很沉着,一点不夸张,看不出来属于社会的哪一个层次。“高先生的意思是?”甄陌疑惑地问。
高建军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我很希望甄先生能加盟我们集团。”
甄陌端起身旁的一个蜡烛杯来看了看名片,见上面郑重地印着“明珠地产董事长”的头衔,不由很意外。他再抬头看高建军一眼,一时有些茫然。
高建军看出来了,连忙温言道:“甄先生,我是诚心诚意的,绝不是因为你是安宁的朋友,有照顾你的意思。我们集团的业务现在发展得很迅速,急需要象甄先生这样有实际经验的高手加盟。”
甄陌不由一笑:“高总过奖了,在你面前,我算什么高手?”他的笑淡淡的,显然并不热心。
高建军连连摆手:“我们不能以成败论英雄,这跟运气有很大关系,也许将来甄先生会有比我更高的成就。如果甄先生有意的话,可以先到我们集团工作着,一边帮我们,一边再看有什么适合自己发展的事业,看稳了再做。你看怎么样?”
甄陌犹豫了一会儿:“如果我去,高总觉得我适合做什么职位?”
高建军想也不想:“董事长助理。”
4
甄陌听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