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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温和地笑着,缓步走了进来:“甄总,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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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笑道:“甄总别客气,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一声姐。”
甄陌立刻上前,温和地说:“那……梁大姐,请坐。您也别跟我客气,叫我小甄吧。”
“好。”梁欣潇洒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态度从容,一直带着微笑。
甄陌对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的魏苡笑了笑:“你去照顾着前面吧,这里我来就行。”
魏苡如蒙大赦,连忙对梁欣说:“梁大姐,您先坐一坐,我出去照看一下。”
梁欣笑着点头:“好,你去忙吧,别管我了。”
甄陌去饮水机那里为梁欣泡了杯上好的碧螺春,端过来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这才坐下来,凌乱的情绪却已调整好了。他微笑道:“梁大姐,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
“没办法呀。”梁欣爽朗地说。“你这孩子,把明阳克得死死的,他也是孩子气重,又不肯与你好好沟通,只好我来了。”
“梁大姐,你……”甄陌非常诧异。“我没明白你的意思。我……已经跟他正式分手了。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很对不起你。”
“不不不。”梁欣微笑。“小甄,我来就是要来跟你好好说说的。其实这事啊,要真的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你,明阳也对不住你。你可是无辜的。”
甄陌更是听得一头雾水,只能询问看着她,都不知该怎么发问了。
梁欣喝了口茶,缓缓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
甄陌温和地微笑:“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梁欣看着他,眼里满是赞赏,点头道:“好。”
甄陌起身关上手机,拔掉了电话插头,以行动来表示,打算专心地听她说话。
梁欣开始从头说起:“我跟明阳是典型的青梅竹马。我们两家是世交,他爷爷跟我爷爷都是老红军,当年一起过草地的红小鬼,那真是九死一生啊,后来一起打仗,互相救过对方的命,真是比亲兄弟还要亲。后来,他们同时娶妻,当时便相约,如果都生儿子或者女儿,就结为兄弟或者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结果,他们的第二代全是小子,只好大家做兄弟了,彼此之间感情也非常好。两位老革命还不死心,又相约第三代也是照此办理。结果这一回,大家又齐齐的全生了姑娘,就象约好了似的。最后,薛家的小儿子生了一个儿子出来,那就是薛明阳。”
甄陌听到这里,不由得真正地笑了起来。梁欣讲述这件事的时候面带微笑,悠然自得,就像在讲一个传奇故事,令他也听得津津有味。明明自己是当事人,却完全没有紧张的感觉。
梁欣也笑,又喝了一口茶,接着往下说:“我是梁家最小的女儿,但还是比明阳大了5岁。两家的爷爷却觉得差距不大,无所谓。我父母和明阳的父母也都比较开通,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让我们自由发展。两位老人家那时候已经离休了,便回到老家来,随身带着孙子孙女,算是含饴弄孙了,所以我们两家在干休所里就住了两隔壁。我小时候是假小子,性情直爽,明阳最爱跟我玩,一直叫我姐姐。后来我们上同一所小学,然后我升到高中时,他进了同一所中学上初一,那时候我们就已经不是很能玩在一起了。等我大学毕业,他才高三,那就真的没有共同语言了,但见面时还是感觉很亲切,彼此也很关心,嗯……也就像是姐弟吧。”
甄陌听得很认真,细想薛明阳的性格,果然孩子气很重,原来是两大家族唯一的男丁,自然倍受宠爱,难得他还没什么真正的坏毛病。
梁欣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我事业心比较重,大学毕业后进入政府部门,一心向上,想为国为民做点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成家。明阳毕业之后也进入了国营企业,却是商业系统,做起事来冲劲也很足,暂时也没考虑个人问题。这时,两家的老人就有些急了。我跟明阳为此谈过几次,两人怎么也找不到感觉,总觉得做夫妻很滑稽。我们之间只有亲情,没有爱情。但真正的爱情究竟是怎样的,我们那时候也并不明白。我比较理智,看到别的同龄人你侬我侬,只觉得浪费时间,有什么不如说清楚,如果相爱,不妨结婚,如果不爱,干脆分手。”
甄陌忍俊不禁,赶紧起身拿起她面前的茶杯,去饮水机那里续上水,这才没笑出声来。
梁欣等他回来把茶放下,才笑着继续说下去:“6年前,我爷爷病重,到后来医生说只是拖时间。我父母跟我谈了,希望我能让爷爷最后的心愿得以完成。我立刻就去找了明阳,要和他结婚。那时候明阳才26岁,我已经31了,他听了之后二话没说,立刻着手与我办理结婚手续,然后去医院看望我爷爷。我爷爷听了这个喜讯后,精神大振,病情好得很快,竟然能够出院。我和明阳的结婚典礼办得十分隆重,他爷爷和我爷爷两个老人家看着我们跪下敬茶,真是老怀大慰。我爷爷是一年后去世的,走的时候我和明阳都在他跟前,他感到十分满意,十分安静。”
甄陌没想到他们的婚姻竟是这样来的,一时肃然起敬,对薛明阳的看法有些变了。
梁欣停了一下,似在回忆过去,半晌才说:“既然结了婚,离婚显然不太现实。我与明阳婚后谈过,两人都觉得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互相都了解对方的性格,在沟通上面不存在问题,因此决定试一试,所以我们是真实的婚姻,不是名义上的。”
甄陌感激地点了点头。她其实不必对他交待这些个人隐私,但她显然决定全部说出,却是为了他和薛明阳两个人。
“后来,我们有了一个儿子,自然薛梁两家都很高兴。前年,他爷爷也去世了,走得也很平静,很满足。”梁欣微笑。“其实那时候,我们已经知道婚姻出了问题。我们没有激情,无法再有身体上的接触。在事业上,我们都是极具创造性的人,而且面对挑战都充满信心,从没有被逼无奈这一说,也就不想继续在感情方面勉强下去。因为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有关离婚之事,我们讨论了半年,又谨慎地与有关方面商讨了大半年,然后在去年秋天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
甄陌一震,感到十分意外。他看着梁欣,表情一片空白。
梁欣似乎理解他的感觉,对他安慰地笑了笑:“其实是我误了明阳。他这个人本性善良,对我更加包容。离婚的时候,我要儿子跟我,因为我的年龄已不可能再生,而我已经立志从政,所以将来也不打算再婚。他还年轻,又英俊又有钱又有社会地位,将来有的是机会结婚生子,呵呵,他也依了我,并没有跟我争。我们离婚之后,有关方面给我打了招呼,希望暂时保密,等时机成熟了再透露出来。所以,明阳一直带着婚戒,也从来不说离婚这件事。这一年间,他也有过别的人,但都是浅尝辄止。我们仍然是朋友,他经常给我打电话,说及这方面的事情,说现在的人功利心太强了,看他的目光跟看钻石、名车、别墅的眼光没什么两样,根本没当他是有血有肉的人,说起来非常郁闷。”
甄陌也微微地笑了起来,薛明阳说这话时的神情他都能够想象得出。
梁欣看着他,温和地笑道:“今年夏天,他给我打电话,说认识了一个人,长得很好看,性情更是非常好,虽然很年轻,但性格沉稳,很有才干,明知道他的地位,不但不飞身扑上,反而很戒备。然后他不断地打电话过来,说跟他相处得很好,真是非常喜欢他。那时候,我一直不知道那个他是男性。”
甄陌微有些不安,稍稍低下了头,回避她的目光。
梁欣的态度一直很平和:“国庆节后,他什么都告诉了我。他说他很爱你,决定和你在一起,想把已经离婚的事情告诉你,不然对你不公平。我这边已经万事具备,也不需要再保密了,当然就同意了。明阳兴奋地对我说,他现在明白什么是爱情的感觉了。那时候,我也有些好奇,就说想见见你。正好有个公益活动,这也是我和明阳一起促成的,所以他就带着你来了。”
甄陌点了点头,却说不出什么来。
梁欣微笑:“明阳从小到大都是含着金匙,精神上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凡事不太会为别人着想。他也是孩子气重,想把这个消息在你的生日时告诉你,所以事先什么也不说,就兴冲冲地拉着你到了潞州。我当时一看你的神情就知道不对,可他还没觉察出来。我那时候就说了他,他说反正马上就是你的生日,到时候负荆请罪,什么都好说。我也觉得,只要两个人相爱,什么误会都好解决,以为这一点小小乌云很快就会消除。谁知道,他回来后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最近,他的朋友给我打电话来,说他这半个月像是中了邪,工作上大失水准,让他的对手很钻了些空子,对他将来的发展非常不利。我觉得很奇怪,于是跟他联络,他却不肯细说,只说他原来是天下最大的傻瓜,只不过被人当了替身,骗成那样,自己还满心欢喜,真是可笑至极。我劝他跟你谈谈,但他却固执地不愿意来,说是不想再当笑柄。”
说到这里,甄陌恍然大悟,生日那天,薛明来过,薛明阳一定也来过。他低了低头,眼里掠过一丝温柔。
梁欣笑着,说出来的话很理智,很有人情味:“小甄,我个人觉得,所有的感情都值得尊重,所以,同性相恋,只要是真情,也一样美好,并不丑恶。明阳爱上你,我倒觉得一点也不奇怪,你的确是个好孩子。每个人都有过去,我觉得不妨大家坐下来,好好沟通,不正视过去,又如何面对未来呢?你说是不是?如果你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同时也是不给你自己,两个人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