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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啸?”一声微带迷茫地轻声呼唤。从身后想起,凌啸像被雷击一样,嗖地一转身形,就看到欣馨正泪流满面地望着他,朱唇微微颤抖,诺诺不知所言。凌啸猛奔过去。一把抱住欣馨,欣喜若狂,“欣馨,是我,是你的阿啸啊,你记得我了吗?”
欣馨的眼神已经从浑浊茫然变得清澈璀璨,使得朦胧的泪花更加晶莹,她也是一幅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凌啸,奇道。“阿啸,你怎么会在我的楼里面?还这样……这样抱着人家?”
“我喜欢你,爱慕你啊。”凌啸知道,从迷茫状态醒来地人。会不自觉有自我选择性保护意识,将不开心的片断暂时隐藏起来,“你刚刚生病了,现在才清醒,你要好好的休息。这样才能恢复的更快,知道吗?”凌啸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刮一下她的鼻子。立刻鲜花般的笑容从欣馨粉面升起,大梦初醒,心爱的人就接受了自己,这是多么美好的故事啊。
怕她初愈劳累,凌啸将她哄到睡着了,方才辞别出来。荃儿送他到了门口,见他拔腿就走,忽然咬咬嘴唇,羞红了面庞。鼓起勇气说道,“侯爷,你可不可以……”她的声音犹如蚊呐,凌啸已经走得远了。
大营之中,形势却异常紧张。何园亲兵和江西护军怒目而视,武器都拿在手上,只要是两边的话事人一声令下,马上就一触即发。
“缴械势在必行,这是侯爷地命令,不从者,死──!”胡骏看着竟敢挡住他的几个江西军官,只有这一句话。
却见那些低级军官之中闪出一中年人来,看了胡骏半晌,突然鄙夷地一笑,“胡领队,不要以为这是你们候府,更不要以为所有的六品以上都被你们抓了,江西的这些护军,就可以任由你们摆布了!本千户一向洁身自好,没有去那妓院嫖娼,这是江西的军队,本千户作为最高品衔地军官,可以正式地告诉你,江西的事情,归我们江西提督管!”
左雨见胡骏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就知道必须自己扮一下红脸了,他连忙笑道,“何必把话说得那么僵呢?鄙人左雨,乃是胡领队的副手,不知这位千户大人怎么称呼啊?”
“本官方孝贤!那左副领队的意思是,可以商量啰?”
左雨很为难地一摊双手,“方大人,你也看到了,刚才的那火烧得有多大,粮食尽毁不说,还有两个江西兵在附近形迹可疑,反正你们军中是否还藏有反贼奸细,大家都很难下个决断,这事情已经惊动了侯爷,为免军中不稳哗变,侯爷有令,江西护军暂时放下武器,在营中等待江西提督地军命。你们诸位想一想,我们侯爷他不忙吗?这高赣东窗事发,直接就给我们候爷添了多大的麻烦啊!在这彼此都是难关的时刻,方大人,我看你们就体谅一下吧!等你们回江西地时候,我老左拉上胡领队给你们摆酒送行,行不?和必要搞到金军门带兵来剿灭你们的地步呢?”
这番合情合理的话一出来,江西军官都面面相觑了,是啊,他们的要求并不过分,换了自己是本地驻军,碰上不明状况的军队,也肯定要缴械的,不肯缴械,那就要当成是贼匪一样剿灭。当下就有几人面露怯色,望着方孝贤。
胡骏“铿”地一声拔出宝剑,直接就顶在还犹豫的方孝贤胸前,左雨一把将他的剑尖微微移开,劝慰道,“领队,别生气嘛,和气方能致祥啊!”又再次威胁那方孝贤道,“大家同为朝廷办事,犯不着见血啊,我们也有我们的责任,方大人,可要快些决定啊!”
胡骏回头把手一招,亲卫贾纵一挥手中旗帜,吼道,“准备冲锋!”顿时间,亲兵们刀出鞘,箭上弦,慢慢踩着步子逼上前来,一众江西军官面色如土,甚至还出声催促起方孝贤来。
方孝贤见他们逼迫地更紧,立地就要血流成河,蔚然长叹一声,苍凉道,“我们愿意缴械。”
谁也没有料到,这一缴械,接下来就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命令。等到千余士兵放下武器之后,他们就被要求,全部打散编制。老老实实地分散到各个百姓地营帐中去。听到这个命令,江西军上下,顿时面色死灰。
一路上的猛鞭子死抽老百姓,现在却不得不去百姓营中歇息,一千名放下了武器的士兵,打散在万余百姓中间。谁敢说能一个打十个愤怒的百姓?没有的刀剑在手,谁敢吹这样的牛逼?
于是乎,从丑时到卯时,整个大营之中,阵阵带着血泪地控诉,夹杂着一片鬼哭狼嚎声,响彻葛店的提标上空。
呜──呜──
当天色大亮的时刻,急切而低沉的号角声传来,来自江西的老百姓们经过夜晚的雪恨,还疲累得在梦中的时候。各营帐间战马奔驰,不时有亲兵敲着铜锣喊话,“侯爷驾到,紧急集合,无论军民。校场列队!”
百姓们拖家带口地来到校场,纷纷嚷嚷了好一阵,按照亲兵们的指示,排好队形站好。而那些江西士兵来的可就太少了,就算是来了的。也都鼻青脸肿地,畏畏缩缩地寻找着昨天的同伴。
“钦差湖北整军使、忠毅侯到!”随着这一声,亲兵们立刻齐声吼道。“参见侯爷!”老百姓是见官就跪的身份,听到什么候爷,什么钦差的,那还不赶紧跪下?
凌啸踏步上了帅台,吩咐大家起身后,笑着大声问道,“乡亲们,一路上辛苦了,本侯在此问上一句。昨晚本侯送给你们的礼物,好不好啊!”
大多数百姓还在发愣,有些灵光地一瞥昨晚被自己狠殴一顿的士兵,明白过来,高声喊着,“好!”,开始还只是十几声零零落落,等到身边人讲解明白,百姓们此起彼伏地叫着好。方孝贤和江西军官看得胆寒心惊,心下对凌啸十分怀恨,别人都说官官相护,敢情,你这个家伙却是反的,那我们给这些刁民出气啊!
“那大家爽不爽?”
“爽──!”这一次百姓们有了异口同声的默契,喊得格外整齐,声音的宏大,让亲兵们大受震撼。
“那我们湖北地兵亲不亲?”
“亲──!”听着老百姓的笑声,亲兵们都多多少少有些感悟,脸皮薄的还有些害臊,脸皮厚地却已经喜笑颜开了。
凌啸一正颜色,“乡亲们,这一次让大家暂停下来,实在是因为你们之中有谋反的贼子混入,本候以及湖北上下官员,有守土缉凶的职责在身,不得不彻查此事。今天,陪同我来的是湖北的臬台杨大人,等一下,他要给大家检验一下,希望乡亲们能够配合。”
接下来的场面,可以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生的好谈资。无论哪一个人,他见到一万一千人,在寒冷冬天里脱下脚上鞋袜,躺倒在地,给人检查脚底板的情形,相信他终生都不会轻易忘记这一幕地,何其壮观啊!
臬台杨思谦带来的五百衙役,云贯场中,一个个检查下去,很快就检查完毕。胡骏和杨思谦略微一碰头,胡骏就马上向凌啸报告,“禀报候爷,通过检验,没有发现明显标记的反贼!”
凌啸此刻简直就是超级的好说话,“那就放行吧!”话刚说完,他的身形猛地一晃,慢慢倒了下去。满场皆惊。胡骏上前将凌啸抱起,微微探一下气息和额头,泪水就下来了,嚎啕道,“左雨,快马去寻大夫!要神医!众亲卫,护送侯爷回府!”
顿时间,亲兵们拥着背起凌啸的胡骏,如风卷残云般撤得一干二净,留下百姓们暗自叹惜和祈祷,也把个杨思谦愣在那里了。
“胡骏,我脸上都打湿了,你的眼泪太多了吧!”
顾贞观看着在擦脸的凌啸,笑道,“好一招十面埋伏。本来就失去了田地房屋和户籍,老百姓已经够惨了,现在又打了官兵,恐怕回到家乡,只能是一场梦了!那么接下来,如何保证他们不去四川?”
凌啸嘿嘿一笑,“走路是要粮食的!”
顾贞观哑然半晌,道,“杨思谦一定想对你说,你好毒!”
“毒?难道侯爷是中了反贼们的毒?”
“有可能。你没看见,侯爷那一刻都面色发黑,嘴唇乌紫了。想当初,候爷初来武昌,和春香楼地那帮反贼斗得是天翻地覆,还把郑勇一干军中反贼都连根拔起。反贼恨不恨他?恨不恨他,但是恨有个屁用,侯爷武功盖世,兵强马壮,反贼们当然就要用毒这种歪招了,否则,哪里会是侯爷的对手啊?”
捕快们在那里议论纷纷,杨思谦却傻眼愣了半天,凌啸的这起子亲兵们,简直是神速。撤得干干净净。案子查完了,凌啸说了要放行,就放行吧。杨思谦当即传下命令,出了现在已经关押的人犯以外,其余的。归还兵器马上放行。
杨思谦就要带着衙役们离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走不脱身。方孝贤带着一干江西兵围着他,几乎是杜鹃啼血般哀求,“杨大人,您教我们这一千多人上哪里去啊。没有了粮草,我们怎么回江西啊?”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立刻就激起了百姓们的悲愤,当即就有几个德高望重地乡民老者站出来,几乎是吐着唾沫星子数落方孝贤,“怎么?你们不是说要护送我们去四川的吗?现在想着回去了?把我们赶出家园,才到武昌这里就不理了,我可告诉你,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们一千人没有粮草,我们这一万百姓还没的半颗米呢!眼看就要到中午了。我们吃了你们的心都有咧!”
方孝贤兀自强辩,“朝廷又没有规定一定要官兵护送的道理,护送你们去四川,是我们看在乡亲一场的份上才送的。现在没有粮草,还怎么帮你们这个忙?”
他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众百姓更加愤恨,很多尝到拳打士兵是何等滋味的乡亲掳起袖子,就要想重温旧梦。一个把总抽出刀,威胁地看着百姓们,谁料到还没有产生威慑力,就被人揍了几拳。把总怒火上升,挣扎出来一看,就见到一个年轻小伙子,沉着声音低吼,“来呀!往爷爷这胸口子扎,不敢扎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