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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会随你和月珑返回天界!”
云歌怔住了,默默地凝视着龙灵。那道闪烁的灵光似乎也在将她打量,
直要看进她的灵魂一般。
“如果我能爱呢?又当如何?”她终于妥协。
“你能么?你身边唯一的人便是月珑。和这样一个冷如寒冰的人生活在
一起,你的心会是温暖柔软的吗?你根本就不会爱,不知爱为何物!你就如
月珑,如我一般,一样的冷漠无情!人生苦短,天人怨长。在那些天长地久的
漫长岁月里,爱或者不爱,都不再重要了。”龙灵似有一声无奈的叹息,“或
许,这五百年,这千年竟都是徒劳!根本不会有任何的转机!”
云歌紧抿嘴唇,心中好生气恼。他怎敢如此说她?她的心中不是没有
爱,她与月珑十八年的情分,难道不是一种温暖的爱吗?
“丫头,你很不服气?”
龙灵殷殷地问。她幽幽地叹。不服气又如何?他说得并不算错。月珑
也说过,修仙之人,不可以有男女之爱。“龙灵,你的意思是,天人不会爱,更
不会相爱。可初月和回雪呢?”她认真地说道,“我梦见了他们,我想,他们在
相爱。”
“所以,他们会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她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急急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几世几劫了?”龙灵的声音里满是悲悯,“月珑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你
吗?”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那样急切。
“还是问月珑吧。一切事情的缘由,当由他来告诉你。”
云歌有些泄气,却又无奈。“龙灵,你不妨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她
问得真诚,“只要你肯随月珑返回天界,让月珑不再受这无尽的放逐之苦,让
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吗?即使是留在人间,做一世碌碌凡人?”
她略一迟疑,终于点头:“是!”
“你对月珑确实动了真情,只可惜,不是我要的那种情分。”龙灵又是一
叹,“回去吧。尝试着去爱。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心甘情愿地为尘世中的某一
个人,坦然地摘下自己的面纱,绝不后悔。那时,你再来寻我。那时,我再告
诉你,要怎样我才会随月珑走。”
“心甘情愿地为尘世中的某一个人,坦然地摘下自己的面纱,绝不后
悔?”她重复着龙灵的话,“为了月珑,我可以立时便摘下面纱,而且,保证绝
不后悔!”她说得心急,是以为,希望就在眼前。
“我说了,你对他用情至深,但那并非我所谓的情分。更何况,月珑哪里
算得上尘世中人!”
“可我爱月珑!”她毫不犹豫。
“那只是兄妹之情,手足之爱罢了。”龙灵嗤之以鼻,“想想我今日带你所
看之人,想想他心中的情和爱。或许,你会有所领悟。”
“为什么?为什么要有这样奇怪的要求?”她不甘心地追问。
“丫头,你问得够多了!待你能做到时,自会明白!除非,你根本没有信
心,自己能做得到!”
云歌怔得一怔,咬牙道:“我一定做得到!龙灵,我们说好了,待我摘下面
纱之时,你便要告诉我,怎样才能随月珑哥返回天界!”
“一言为定!”
龙灵话音未落,便已遁形而去,周遭一片黑暗。云歌此时才觉得疲累,才
感觉到身体里如同烈火灼烧般在疼痛。她在七宝玲珑塔顶休息了许久,才御
使灵力,下得宝塔,慢慢走回了艳月楼。
第九章 尘 欢
夜已深,却正是艳月楼最热闹的时辰。这晚,艳月楼头牌歌姬婉玉的房内坐有贵客。
“玉儿今日好安静!”
婉玉似乎这才从沉思中醒转过来,对眼前自己的熟客,当朝首辅沈万翔的侄子沈冲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娇声道:“沈爷说得是,玉儿最近几日不知为何,总是心绪不宁。”
“可是病了?”沈冲颇为关切地问。
婉玉不仅是艳月楼,还是整个王城的头牌歌姬,嗓音甜美醇厚,有如天籁,而且相貌出众,纵然算不得艳冠栖月湖畔,却也是这王城的青楼之中数一数二的美女。沈冲对婉玉仰慕已久,自艳月楼在王城开张那日起,他隔三岔五便会来艳月楼捧场,而且只点婉玉一人的牌子。他曾对婉玉表露过,要为她赎身,收她做妾,却被一心只在楚骁身上的婉玉婉言谢绝了。
“许是这天太冷了吧,日日雨雪,不能外出,在屋子里憋闷得太久了。”她微微地叹道。
“是吗?”沈冲眉头一扬道,“我带你出去游湖,可好?”
“游湖?”她粲然一笑,嗔道,“沈爷一向是最会怜香惜玉之人,今日怎么变了性情,这样的天气要带玉儿去游湖,玉儿可受不了。再说了,这时的栖月湖,只怕是快结冰了。”
已是隆冬,屋外纷纷扬扬雪花飞舞。沈冲看了看窗外,执起了婉玉的手,温柔地说道:“只要玉儿你开心,我保证湖不会结冰,你也不会被冻着。”
婉玉枉然抽出手,神情有些萧索:“还是罢了,在这暖融融的屋子里挺好。
只是玉儿今日不想唱曲,爷可会见怪?”
“不唱就不唱,只要能守着你、看着你便好。”沈冲说得一往情深,“前些日子总也点不到你的牌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凤妈妈说你被人包下了,不知是谁。”
她垂下头,心中暗苦。前些日子,她是和楚骁日夜相伴呢。可如今,他已经不在了,人不在了,心更是从未来过。他还了她的牌子,没有给她任何理由。她自是不敢相问,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走了,只是因为对她已经失去了兴趣。男人便是这样,爱着的时候,千好万好,一旦不爱了,便是恩断情绝,绝不回头。她幽幽地说:“爷,你问得太多了。你忘了,玉儿只是章台柳,任人攀折呢。”
“玉儿,我的心意从未变过呢。跟我走吧,跟我回家!”他切切地说。
“家?”她泪眼婆娑,“玉儿哪有那样的福气?你的家中有妻有妾,没有玉儿的位置呢。”
他皱起了眉头,终究是不能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却见她斟上酒,一饮而尽,轻轻地说:“沈爷,玉儿很想喝酒,让玉儿痛痛快快醉一场吧!”她的眉眼中都是妩媚的忧伤,让他的心不禁一动。
天寒地冻,凤舞带了几名护院急急地向艳月楼的大门走去,在门前正好撞见沈冲拥着醉意朦胧的婉玉,准备离去。她听人通报说是沈冲灌醉了婉玉,要将她强行带走,半信半疑地赶了过来,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沈爷,你这是做什么?”凤舞惊声问道,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玉姑娘让我带她去游湖。怎么,不可以吗?”沈冲冷冷地说道。
“游湖?这么晚了,这么大冷的天。爷,改日吧!”
“爷偏要今日游湖呢?”
“沈爷,玉姑娘醉得厉害。你也知道,她是我们艳月楼的头牌歌姬,卖艺不卖身。沈爷强行将玉姑娘带出去,会坏了我们艳月楼的规矩!”凤舞正色道,寸步不让。
“强行?”沈冲冷冷一哼,又轻轻地对婉玉说道,“玉儿,告诉凤妈妈,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要随我去游湖?”
一脸醉意的婉玉妩媚地笑了起来,她倚在沈冲的怀中,开心地说道:“凤姐,别扫兴了。姑娘我今日兴致好,一定要去游湖呢!沈爷说,就算是为了玉儿我,栖月湖一定水不结冰,风不冻人!”
婉玉是醉得厉害,心更是苦得厉害。凤舞看在眼里,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是心甘情愿的,就算将身子给了沈冲,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可宿醉之后,她明日醒来,又该是怎样的悔恨不已。
见凤舞仍不愿放行,沈冲不禁说道:“凤妈妈,爷我自艳月楼开张迎客的那日起,便一直在给玉儿捧场呢,又怎会不知这里的规矩?你放心,我会好好待玉儿的,更加不会亏待了你!”他说罢,从袖中取出一袋金珠,递了过去。
凤舞迟疑着,不肯去接。正当她打算要放弃之时,脚步声起,有人走了过来,放眼看去,正是楚骁。早先,凤舞遣人带信给他,说云歌不知去了哪里。
他匆匆赶来,不想,竟撞见这样一幕。此时,凤舞见了他,眼睛不禁一亮,心道,这世上,也只有他能收拾这残局了。可沈冲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她转念一想,却又不禁忧心,楚骁那样的人,不应该招惹官家之人。
楚骁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冷凝似冰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婉玉。她也看见了他,刚才还是醉眼迷离的妩媚,瞬间变成了愣怔的忧伤。她直起了身子,离开了沈冲的怀抱。沈冲甚是茫然,却不等他多想,楚骁便一把拉过婉玉的手,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并将她拦腰抱起,直向前走去。
“楚骁,你这是做什么?”沈冲大怒,他认得楚骁,知道他与凤舞有特殊的关系,却不想他竟敢如此大胆,竟敢强行从自己身边将婉玉带走。他在楚骁身后愤愤地喊道:“玉儿答应了我,要去游湖!”
楚骁停住,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怒气冲天的沈冲,淡淡地对婉玉说道:“玉儿,告诉他,你要回屋,而不是游湖!”
婉玉已经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那样满足地倚在他坚实的胸口,已是泪流满面,分不清是幸福多一点,还是悲伤更甚。听他这样一说,她毫不犹豫地抬起眼来对沈冲说道:“沈爷,对不起,玉儿今夜喝多了。玉儿改日再好好服侍爷吧!”
沈冲听她此言,眼中闪射出怨毒的火花,却是什么也不再说,愤然转身走出了艳月楼。
凤舞看在眼里,不禁皱眉,眼看楚骁抱着婉玉不管不顾地走了,却是在为他担忧。沈冲可不是个轻易敢得罪的主。他是当朝首辅沈万翔的侄子。那沈万翔权倾朝野,膝下只有一女,是把沈冲当作亲生儿子看待呢。俗话说得好,民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