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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凤姐此话是何意思?”
“你心中没有他吗?你和千羽的事,我都听说了。”凤舞淡淡地一笑,“云姑娘,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想知道我怎会成为王城最大艺馆的妈妈吗?”不待她回答,她幽幽地说道,“年轻的时候,我曾是艳冠王城的舞姬呢,日日于歌舞游戏中醉生梦死。我爹娘死得早,十二岁便被狠心的兄嫂卖到了艺馆。我曾经以为,我的生活除了糜烂和低贱,再不会有其他。可我遇到了一个人,他改变了我的命运。他看中了我,不仅为我赎身,还专门为我置办了这间艳月楼。”
云歌低着头,却是听得认真。
“我真的很爱他,不但将身子和心都交给了他,就算为他去死,也是在所不惜呢。我知道,他也爱我。”凤舞的眼中是有幽微的醉意一般,那样迷蒙伤感,“可他的爱和我的不一样。我是孑然一身,除了爱,我是什么都不可能给他。可他家财万贯,更是一个颇有名望的家族的继承人。他所能给我的爱,哪怕是全身心的爱,也只是在被家族责任、义务,被自己的名誉地位挤压之后所留存下来的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可是,有这样一星的爱,对我这样的女人来说,已是足够。我情愿在这不清不白的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空守着青春,将他爱恋和等待。也许,这份等待永远都没有尽头,可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心中有我便好。”
“这样值得吗?”云歌不禁要问。
“值得吗?”她微微一笑,“我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答案其实很简单,你若是真心爱他的,便是值得。”
“他既然为你赎身,为何又让你置身青楼之中,哪怕是做妈妈呢?”
“这样,他才有借口来找我吧。”
“那人就是陆家庄园的主人陆天麒?”
凤舞温柔地点头,注视着她清澈的双眸,温柔地说道:“千羽和他哥哥是同样的人,他们的身上背负着家族的责任和名誉。与整个家族比起来,他们的爱许是微不足道了。不过,我现在是看得明白透彻了,所谓家族的责任和名誉,其实都是借口。”
“借口?”她抬眼看她,疑惑不解。
“当然是借口!是他们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爱和坚持的借口。要知道,爱不容易;面对阻挠,仍然一意孤行地去爱、去坚持,更加不易!”
“你在怨陆爷吗?”
“不怨。”凤舞温和地笑道,“爱一个人,只怕是连他身上好的、坏的,一并都要爱了吧。”
云歌不太能领会凤舞的意思,想了许久,才道:“凤姐,你不是要跟我讲你的故事,你是想说千羽。”她苦笑,“虽然没有你领悟得透彻,可我也知道,我与他,只怕终究无缘相守吧!”
“云姑娘,我只是觉得,你和我是不一样的人。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世来历,可我知道,你一定背负着一些常人所无法想像的东西。所以,你需要一个意志足够坚强的人来爱你、守护你。那个人,不会是千羽。”
“陆爷也说,千羽不适合我。可我跟他在一起,是很快乐幸福啊。”她万分疑惑。
“此时,他应当陪在你身边才对。”凤舞突然说道,声音里是有万分的怜爱。
云歌泫然欲泣:“我们或许真的不适合吧。他竟然忍心,就这样将我丢下!”
“既然知道,为何不另起征程?”
“另起征程?”她愈加得疑惑。
“其实,楚骁他……”
“楚骁?为何要提他?”云歌警惕地问道。
“为何不能提?你还不明白吗,他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只因为,他心中有你。”
“凤姐,不要乱想!你不明白,我和他之间有一些误会。他帮我,只是因为对我有所亏欠。”她急急地辩解道。
凤舞看着她,不禁好笑。心中叹道:楚骁啊楚骁,你究竟看上了这丫头什么?她竟然愚钝至此,到现在,都还看不明白你的心思呢。
“好吧,算我想错了。”凤舞宽容地笑,然后,似很随意地说道,“楚骁和我一般,是孤儿,没有家,我一直将他当作兄弟来看。原来,他一直住在陆家庄园,可自从将姑娘救出陆家庄园,他呀,就没回去过。一个大男人,没有家,终日到处浪荡,总是不好。我想让他来我这艳月楼住,又觉不妥。”
“那他现在住在哪里?”云歌不禁要问。
“还不就是你们所住的那间客栈。这些日子,他不都一直住那里吗。而且呀,这几日,他日日都来这艳月楼,打听姑娘你的情况。我让他来见你,他又不肯。”
“他为何不来见我?”
“我可就不知道了。也许要问姑娘你,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误会。”凤舞细细地端详着云歌,看她心事重重,看她为了楚骁和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心烦意乱,心中不禁暗笑。
云歌沉默着,这么说来,自己在客栈时,他尽管并不露面,其实一直都守护在一旁,只是不让自己发现罢了。现在同样如此吧。
凤舞默默地看着她,半晌才轻叹道:“于女人而言,最重要的是要弄清自己的心,此生究竟想与怎样的人执手偕老。”
“凤姐,云歌是和你不一样的人。云歌只怕是没有那样的福分,与人执手偕老。”她低着头。
凤舞听过,知道她话中别有深意,却并不打算再多问。她明白,今日自己所说的一切,已经够她思量好些日子了。
“凤姐,这艳月楼中可有哪位姑娘特别擅长、喜好吹笛?”云歌突然转换话题,殷殷地问道。
“吹拉弹唱,这里的姑娘一般都会得一些,但若说哪位姑娘特别擅长、喜好吹笛,倒是没有。”凤舞答道。
“是吗?”她秀眉轻蹙,满心疑惑。吹笛之人究竟是谁?笛声传情,吹笛之人,当是一个深情的人。
第十六章 回 报
那日之后,楚骁没有出现过。云歌的心中反是多了许多的不安和惦念。
她只是知道,他一定在某一个角落,安静地将自己守护。有时,她会禁不住要御使灵力去感知他的存在,于茫茫人海中将他寻找,却又不禁嘲笑自己的痴傻。
那夜,雪风呼啸,一场大雪眼看就要落下,云歌早早地便吹灯安寝了。半夜时分,突然有人急急地敲她的房门。是凤舞,她一脸的紧张焦急,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出什么事了?”她扣着衣扣,淡淡地问。
“云姑娘!”凤舞欲言又止,眼前的女子那样淡漠安闲,她的心从来都不曾为他留下过吗?略一怔忪,凤舞才道:“楚骁出事了!”
她只是看着她,目光依旧平静如水,是想像不出,他那样强悍自负的人,能出什么事。
凤舞眉头一蹙,枉然长叹:“你随我来吧!”她说罢,拉起她,不管她是否愿意,直往湖畔画舫走去。
上得画舫,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之气。楚骁安静地躺在一张椅榻上,面无人色,一袭黑衣已被鲜血打湿。
云歌脸色陡变,一个可怕的念头兀自闯入她的心中———他快死了!
楚骁的身边守着一个人,是婉玉。她坐在他身旁,紧握着他的手,泪水恣肆。
“凤姐,你不去找药和郎中,为何将这个女人带了来?”婉玉抬眼看见了云歌,愤愤地说道,“都是因为她!要是没有她,他就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又怎会成这般模样?她是妖女,只会祸害人!”
“玉儿,闭嘴!”凤舞严厉地将她喝止。
婉玉将行将出口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看向云歌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深深的怨恨。
云歌茫然地看着,心乱如麻,好生无措,只是不断提醒自己,他不会死,一定有办法!
脚步声急,有人一头闯了进来,气喘吁吁。
“莫七,怎么样?郎中呢?药呢?”凤舞抓起来人的手,焦急地问。
“满大街都是官兵,所有的药铺都有人把手,我根本请不到郎中,更别说拿到止血的药!”
“去陆家庄园啊!陆爷一定有办法!”凤舞抓狂地喊道。
“凤姐!你冷静点!如今不仅满大街的官兵,就连栖月湖上也有官兵巡逻。就算侥幸去到了孤岛,陆爷又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以楚爷的伤情,根本等不到陆爷赶到!”莫七沉声说道,“都怨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就算行动失败,楚爷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可如何是好?”凤舞颓然跌坐到了椅凳上,面色凄惶。
云歌听得清楚明白,终于理清了凌乱的思绪。她上得前去,解开了楚骁的衣服。是剑伤,利剑在他的右胸贯胸而出,刺穿了他的身体。很显然,在她来之前,凤舞曾想方设法为他止血,可所用之药对他的伤势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那道骇人的伤口,鲜血仍在不断涌出。
云歌没有多想,也不说话,径直转身离开了画舫,走进了茫茫夜色之中。
“她就这样走了吗?她甚至舍不得为他掉一滴眼泪呢!”婉玉恼恨地说道,“凤姐,楚骁看不出来,莫非你也看不出来,她根本就是铁石心肠,没有常人的情感呢!”
凤舞怔怔地看着云歌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凤姐,得设法将楚爷藏起来。官兵正在四处搜寻,若是被他们找到,就算有了灵丹妙药也无济于事啊!而且还会连累艳月楼和陆家庄园!”莫七焦急地提醒着。
“藏起来?”凤舞看向他,烦乱地说道,“他伤成这样,血流不止,稍有闪失,伤口势必更加严重!更何况,艳月楼只是艺馆,哪有什么地方可以将人藏匿?”
“把他送到我的房中。有人来搜,我就说是我的客人。”婉玉说道。
“谁不知道艳月楼的姑娘卖艺不卖身啊?他在你的房中、床上,岂不更令人生疑?”凤舞并不赞成。
“那如何是好?总不能眼睁睁看他这样就死吧!”婉玉握着楚骁冰凉的手,泪水涟涟。尽管他已将她丢进了前尘往事中,可她的心却一直都没能从他身上收回。
“去栖月湖!”凤舞终于下定决心,“去陆家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