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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凤舞脸色大变,“陆老夫人怎会有此安排!这不是明摆
着让你去送死吗!陆爷可知道此事。”
“他自然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拦。”楚骁急忙说
道,又对莫七恶声道,“就你嘴快!给我出去!”
莫七不服气,还要说什么。凤舞却急忙对他摆了摆手,并将他推出了房
门。“楚骁,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她回身看他,责备道。
“告诉你,那就等于告诉了陆爷。”他似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于
是问道,“那个倔丫头可还好?”
“云姑娘?你可知,昨晚若不是因为她,你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凤舞将
昨夜发生的一切一一向他道来。
“这么说,是她救了我?”他却是苦笑。
“是呀。她若心中无你,又怎会这样劳心费力地救你?”
“姐,我想见她!”
凤舞遣人唤来了云歌,又送上煎好的汤药,才掩门而去。
“你好些了吗?”她看着他,明眸闪亮。
“好了很多。扶我起来。”他说道,心中似有莫名的烦乱。
她将他扶起,让他靠在床头。她端过药碗,一勺勺地喂他喝药。
“是你救了我的命?”他喝了几口,便不要再喝,而是蹙眉问道。
“你不希望救你的人是我?”她细细地端详着他烦躁不安的眉目。
“不希望!”他沉声答道,眉头锁得更紧。
她沉默了,低下头去,用勺子搅乱了一碗良药。
“我救过你,如今,你也还我一命。我们之间两清了。”他冷冷地说道。
她抬眼看他,眼中有他无法捉摸的神气。
他继续说道:“你如今自由了,随时可以离开艳月楼。我不会再阻拦
你!”
“你在赶我走?”她问。
“是赶吗?你不是自己想走的吗?”他冷哼一声。
她心道,这人不仅蛮不讲理,还如此嘴硬。她想了想道:“那好吧,回头我
向凤姐道了别,便走。”
她心中哪里有楚骁的位置?她是真要走呢!他的心莫明地一痛,突然剧
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得面红耳赤。
她吓坏了,急忙放下药碗,将他扶住。“你怎么了?”她是如此紧张,生怕
这剧烈的咳嗽会将他才愈合不久的伤口又撕裂开来。
“你走啊!别管我!”他低吼着,孩子般负气地用力推她,却是浑身无力,
倒是挣出了满头的汗来。
“别这样!你会伤到自己!”她无奈,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将他搂在怀
中,温言道,“你不是说我木讷无趣吗?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哪会真的走?”
“真的不走?”他终于消停下来,认真地问她。
她取出巾帕,擦去他脸上的汗水,轻叹道:“在你伤愈之前,我哪里都不会
去。”
“这么说,你还是要走!”他怒道。
“楚骁,我在这里算什么?我总不可能一辈子被你囚在这青楼艺馆之中
吧!”她看着他,说得真切。
他沉默了,不再发怒,不再伤心,只是若有所思。
“好了,听话,把药喝了吧!”她又捧起了药碗,舀了一勺送至他的唇边,
竟像哄小孩子一般,将他劝说。
“这样喝药岂不麻烦?”他说罢,从她手中拿过药碗,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她不禁要笑:“伤成这样了,还不让人省心,连喝药都如此心浮气躁!”
他却不管,放下药碗,执起她的手,看着她清澈的双眸,认真地说:“云歌,
我的心意,你究竟明不明白?”
她垂下头去,是不知该如何将他回答。
“我想,我爱上了你!”他的声音很沉,却很清晰,不容置疑。
她窘迫起来,头垂得更低,只轻轻地说:“楚骁,别说这些!求你!”
“好!我不再说!在你的心从千羽身上收回前,我不会再说!可你要知
道,我刚才的话并非玩笑,是真心的。云歌,我只希望我们不要再彼此伤害
了,好不好!”
她抬头默默地凝视着他,看他眼中突然流露出的那样深、那样沉的情感;
看他就如受伤的小兽,渴求一个温暖的窝巢。她幽幽一叹,轻轻地对他点头。
他看了她许久,低头,却看见了她手腕上的伤痕,不禁又皱起眉头:“你的
手怎么破了?”
“不小心碰伤了。”她淡淡地答。
“哪有女人像你这般粗心大意、粗手笨脚?”他不满地说道。
他昨晚一直昏迷不醒,哪知道湖中的险象环生。她却并不想解释什么,
只是淡然地笑过。
楚骁留在艳月楼养伤,日日有云歌陪伴身边,又得了树妖的灵根,他的伤
好得很快。
这日午后,云歌从厨房端了刚煎好的药,要为他送去,刚走进院子,便听
见了婉转悠扬的笛声。
又是那支深情而美丽的曲子,她不禁心动,循着笛声向前走去,推门而
入,站在窗前执着翠绿的竹笛吹笛之人,竟然是楚骁。
竟然是他!一直以来,那个吹笛的人,竟然是他!
他便是当年,在自己迷途之际,陪伴自己,为自己吹笛的少年。
是啊,怎会不是他。他赠自己的玉笛不就是当年,他为自己吹笛时所用
的那支吗?自己竟然如此迟钝,一直没有意识到。
她默默地看着他,目光深了起来。可当年阳光明媚、热心善良的少年究
竟经历了什么,竟会是今日这般的伤痕累累、阴冷沉郁?
见她呆在门前兀自怔忪,楚骁收起笛声,问道:“怎么了?你又在想什
么?”
她似被他唤醒,走进屋,放下药碗,淡淡地说:“第一次听你吹笛,想不到
那么好听。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
“《云歌》。”
果然是《云歌》。他果然不负前约,将那曲子取名《云歌》。她不禁微微
一笑。
“这支曲子叫《云歌》。鸳扣锁心,丝萝有梦,忍问酒醒何处。娥眉长敛
吹不展,离人千里斜阳暮。盟山旧约,月月年年,只恐归期又误。梅边吹笛相
思砌,云寄冷香书尺素。”他说得认真,“这支曲子是我母亲教给我的。这个
世界上,只有我和我的母亲会此曲。这也是我父亲最喜欢的曲子。”
因为月珑所施的灵力,他已记不得曾与自己相逢的前缘了呢。
“云歌,你要相信,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她看着他,微微地点头。“楚骁,你爹和娘也在王城中么?”她不禁要问。
她看得出,他对自己的父亲母亲有着很深的感情。
他似有一怔,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却只是淡淡地说道:“有些
事,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云歌,等我做完了在这里该做的事,便带你回我
的家乡,好吗?”
他俨然已经将她当作了自己的人。
她低着头,轻轻地说:“你说过,不说这些。”
他知道,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一个人。他心痛,却又无奈。
“云歌,我说过,要教你吹笛。你就学这支曲子吧。”
“你不是说,只有你和你母亲会吗。教了我,岂非绝学外传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一定要学!”他说得专横霸道,是一点都不改素日的
跋扈之气。
于是,云歌开始很认真地学吹《云歌》。
盟山旧约,月月年年,只恐归期又误。
每一个音符,都是蚀骨的相思。就像他,其实是个情深义重的男子,只是
不肯承认罢了。
第十八章 家 世
受伤之后,楚骁不再刻意躲避云歌,而是日日都守在她的身边,对她的眷恋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多年来的放浪形骸,只是因为要将她等待,要将如此清澈澄明的一个她爱恋。
那日,趁楚骁午睡,婉玉带给云歌一纸短笺。“千羽离开了陆家庄园,据说,他在王城外寻了间宅子住了下来。”见云歌默默无语,她又道,“其实,千羽是个敏感脆弱的人。他不喜欢红尘俗务,只想逍遥游乐。云姑娘,他对你很认真,若是你的心中有他,何妨……”
“多谢你将信带给我!”她无情地将她打断,关门、落锁。她不喜欢通过他人之口,得到他的消息。若是真不舍得放下这段缘,他为何、为何迟迟不肯前来相见?
千羽的信很短,只告诉了她一个遥远尘封的故事。
龙君赤炎曾被天神贬黜于凡尘,与龙族的圣王龙华有过一段难以化解的恩怨情仇。赤炎返回天界,却将自己的龙心留在了龙华体内。龙华百年之后,龙心不死,也不知所踪。
龙灵与龙华关系非同寻常,莫非,所谓龙灵,便是龙君赤炎的龙心?
一柄骨伞撑出的,是三十六重华丽的人间恩爱,还是一方萧索的离仇别绪?
轻纱翠缕,少女于无边丝雨中撑伞缓行。
已是春日,料峭春寒,风仍旧很刺骨。
千羽独居的院子不大。
她略一迟疑,还是推门走进了院子。他衣衫单薄,索然独坐在似有还无的雨中,让人不禁心疼。他正在专注地看着什么,手边还有一把古琴,偶尔认真地拨动一下琴弦。她知道,他正在研究一本古琴谱。
她默默地看了他良久。多日不见,他轻减了许多,令人不禁心疼。她终于轻轻地唤道:“千羽!”
他微微一怔,回过身来,微笑在他的眼中漾了开去。“云儿,你来了!”他似并未有太多的惊异,只是那样温和地对她微笑。他看得出,她很刻意地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他送的那身翠绿的衣裙,撑了那柄他所赠的骨伞。他的心不禁为之一暖。
她急忙收起伞,在他身旁坐下。她握起他的手,许是在冷风中坐了太久,他的手异常冰冷。她将他的手紧紧地捂在自己温暖的手心,泫然欲泣。“千羽,你怎么可以这样!这里风那么大,那么冷,你会生病的!你若是病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