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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便会回来了。她收留照顾了你那么久,你不至于如此不通情理,不向
她说一声便走吧。”
她默默地凝视着他。她看不透他的人,猜不透他的心。她以为他会愤
怒,会强逼她留下,甚至将她软禁。可他没有,他甚至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
说。他的眼中都是淡漠和疲惫,再无其他。良久,她才点头道:“等她回来,我
就走。”
一路无言。他没再牵她的手,没再强要抱她,甚至没再稍稍将她触摸。
他将她送回艳月楼她的房间,便是毫无眷恋一般,转身便走。
云歌却并没有回房,而是独自去到了栖月湖畔树林中,找到了千年树妖。
“树妖,你可知我哥去了哪里?”
“天女,你今日很伤心呢,发生了什么?”树妖殷殷探询。
“我想找到月珑哥。”她咬着唇,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要骗我。日月山川给我了千年的灵慧,我能感觉到,你的心在痛。”
泪,潸然而落。
“天女,你动了凡心。”
“我原本就是凡胎肉身,原本就只有一颗碌碌凡心!”她仍旧倔强地隐忍
着。
“可你的心开始在爱了。尘欢俗爱,是万苦之源,也是烟火人间璀璨华美
之根。”
“你错了,他是那样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大俗人,我怎么会对他有爱?更何
况,我那样喜欢千羽,还不是说放就放。”
“可你现在,能说放就放吗?”
“我会走,去找月珑哥。我会帮他回到天界,也为自己破除诅咒的印
记。”
“以后呢?你还会回来吗,回到他的身边?”
“以后?”她惨然一笑,“他的身边会有许许多多比云歌好千倍百倍的姑
娘。他自己也说过,我只是一个不通世故,不解风情,不知风花雪月的小姑
娘。他要的,不会是我这样的人。”
“可他爱你,他想要给你一个家,也想你给他一个家。”
“你怎么知道?”
“是你的心告诉我的。天女,自你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心便一直
在呼唤着他的名字,一直在重复着你们相处的每一个片段。你可以欺骗世
界,但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你为何不肯承认,承认自己可以爱,承认自己爱
他?是不愿,还是不敢?天女,相信我,相信我千年的修持。”
“我喊他的名字,回忆与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段,只是因为有很多事,我
还没有想得明白。更何况,我们无法相守,我是被神灵诅咒的人啊!”
“天女,你可知,天神月珑为何要丢下你,独自离开?”
“为何?因为我对千羽动了凡心?”
“恰恰相反,因为,他希望你能得到尘世之爱,便不会辜负了一世为人,天
地山川所给予你灵慧。天女,他不想你再背负痛苦的宿命,他希望你能幸福。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男子,能给予你幸福圆满的人生。那,也是你的
心在期待的。”
“你凭什么说楚骁会是那个男子?”
“你自己以为呢?问问自己的心吧。”
“树妖,月珑哥究竟去了哪里?”
“东山神源。天女,天神会照顾自己呢。倒是你,所谓覆水难收,一些东
西,一旦放手,便是无法挽回了。”
“我明白了。”她轻轻一叹,转身离去。
拥有的人才会贪恋。
自己是在贪恋吗?因为楚骁所给予自己的那份温暖安定的感觉。他从
未在意过面纱下,自己的面容。他只是那样切切地乞求自己做他的妻子呢。
“云歌!云歌!嫁给楚骁,好吗?做楚云归的主人,好吗?让楚骁给你一
个家,也给楚骁一个家,好吗?”
她那样清晰地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和那低沉温柔的嗓音。她的心
在他疼痛的温柔中轻轻地碎了开去,化成漫天飘飞的雨丝,那样寒寂。
云歌回到艳月楼时天已大亮。一名小丫鬟焦急地守在她的房前,见了
她,便急急地告诉她,楚骁受了重伤。
且说,楚骁将云歌送回艳月楼她的房间,转身便走。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却是无意载落花了。
他的心中都是苦涩,却是不愿表露出丝毫。
她要走,她是真的对他更无半分留恋呢。
当他行至婉玉的房门外时,却被婉玉拦住。
“楚爷,玉儿正要去请你呢。”
“有何事?”他心不在焉。
“若非重要之事,玉儿自然不敢再去搅扰爷。玉儿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她幽幽一叹。
他心事重重,被她拉入了房间。
婉玉的房间里灯烛摇曳,几案上摆满了他喜欢吃的小菜,她看着他,露出
一个妩媚的笑容。
“玉儿,你要我来做什么?有何要紧之事?”他落座,皱眉问道,心却仍在
刚才的忧伤无奈之中,不能平复。
“爷的心不知去了哪里,当然不知在玉儿身上发生了什么,玉儿今日请你
来,又所为何事了。”她微微一笑。
“发生了何事?”他不禁要问。
“玉儿是要向楚爷辞行。”她轻轻地说,“沈爷已为玉儿赎身,明日,他便
会来接玉儿。”
“是吗?那倒要恭喜你了。”他轻轻地说,似有些怅然,她也要走了么?
她听过,泪落了下来,用手指轻轻拭去,又微笑着温柔地说道:“楚爷,玉
儿的心,你知道。可是玉儿却不知道爷的心在哪里。楚爷,你告诉玉儿,你的
心在哪里!”
他的心微微一痛:“玉儿,要向前看。这样的归宿于你来说,已是最好。
那是楚骁不能带给你的福分呢。”
“你怎么知道,那会是福分?玉儿会走,但只是带走身子,玉儿的心始终
在这里,在你的身上!”
“玉儿……”他的心中对她充满了歉疚,却是无可奈何。
她妩媚地轻笑道:“算了,别再说这些傻话了。楚爷,让玉儿最后陪你一
回吧。”她为他斟上酒,送至他的眼前。他接过,双眼深深地凝视着她,半晌才
举杯一饮而尽。
“爷今日很不开心呢,发生了何事?”她又为他斟上酒。
他的心不禁一痛,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云歌的话一字一句,都是针
刺,全扎在心上呢。
“女人降伏男人,最厉害的招数便是求不得。云姑娘小小年纪,却是深谙
此道。婉玉自叹不如!”她虽不明就里,却也猜到了几分。
他皱眉,饮尽杯中之物,哑着声音道:“不要提她!”
“爷说不提,那婉玉不说便是。”
她一杯一杯地为他斟酒,看他一杯一杯地饮下。直到他已有了七八分醉
意,她才微微一笑,起身,坐到了他的身旁,双臂环住他的腰,将身子轻轻地靠
到了他的身上。“今夜之后,玉儿便不能这样陪着爷了。爷,你可会想玉儿
啊!玉儿真的很担心,往后,没有心的日子该怎么过啊!”她抬起泪眼,那样温
柔地凝视着他。她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地爱这个薄情的男子,这个根本就不会
将心交给自己的男子?心中一阵悲哀袭来,她将他抱得那样紧。菟丝附女
萝,她真是心甘情愿要将他一生一世地依附,可他竟然不愿领情。她扬起头,
将红唇送到了他的唇边,却没有吻他,只是那样温柔地在他的嘴唇和面颊旁
辗转轻叹。
此时的楚骁热酒下肚,体内酒气升腾,再加上心中的烦乱和郁闷,哪还经
得起婉玉这般得诱惑。他猛然伸手抱过婉玉柔软纤细的腰,将她压在自己的
身下,那样热烈地吻向她,那样狂野地将她索要……
第二天清晨,楚骁从宿醉中悠悠醒转。婉玉衣衫不整,满脸含笑地坐在
床榻之上,正那样温情脉脉地凝视着他。他坐起身来,轻捶着疼痛欲裂的头。
昨夜之事,历历在目,他并不后悔,只是心中不胜烦乱。婉玉温柔地倚了过
来,从后面将他抱住,将脸紧贴在他赤裸的背脊上,纤长的手指轻抚着上面的
累累伤痕。
“爷,还疼吗?”她心疼地问。
“玉儿,沈冲不是今日来接你吗?”他却绕开了话题。
“是啊。”
“那你还不好生梳妆打扮一番,我也该走了。”
“玉儿只想在爷的身边多呆一会儿。”她将他抱得很紧。
突然,屋外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有人急急地敲门,不待应门,便推门走
了进来,竟是云歌。她似有些焦急,进得屋子却看见了床上的两人,她不禁一
怔,不假思索,转身便又跑开了。
楚骁也未料到云歌会在这样的情景中出现。他有些愕然,甚至还来不及
起身叫住她。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爷,玉儿总算明白你的心在哪里了。”婉玉幽幽地叹道,松开了手,理了
理衣衫,与他比肩而坐。“你可知,云歌为何会来?”她轻轻地说。
“是你设的局?”他冷冷地问。
“是的。是我让人去告诉她,你受了重伤,正在我房中疗伤。”她说得很
坦然。
“你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出乎她的意料,他竟然没有发怒,而是苦苦
地说道,“你说得不错,我的心在她身上。可她……就算没有今日这一幕,她
的心也不会给我。她已经准备要走,你的心思都白费了。”
她爱了他三年,自以为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就像凤舞说的,他是个没
有心的男人,就算是爱,也只可能浅尝辄止。可她没有想到,他的心会为一个
女人疼痛、流血。她只是嫉妒,不想让云歌得到他,却并未想过,会将他伤害。
此时,他心中一直隐忍的苦让她那样心疼,可她已经再也无法将他安慰了,他
并不需要她所能给予的慰藉,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