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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哪里?”他劈头盖脸便问。
“去小树林里散了一会儿步。”她微笑的眼睛在春日的阳光中闪闪发光,
让他无法继续生气。
“又是小树林!你为何不等我?若是遇到了歹人,出了事怎么办?”他万
分紧张。
她不禁好笑:“哪有那么多的坏人?”
“云歌。”他欲言又止。
“什么?”她凝视着他,用手指温柔地为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他小心翼翼。
“说呀。”她耐心地等待着。
他终于下定决心,认真地说:“搬去楚云归吧。你在这里,我不放心。”他
小心地观察着她,生怕她被吓到,又提出要走。
这一次,她却是微微地笑了,轻轻地问:“不放心什么?”
“这里是青楼,来的人都是色中饿鬼。你想想,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会放
心将自己的女人放在狂蜂浪蝶之中?”
她的笑容愈加灿烂:“陆爷不是把凤姐放在这里吗?”
他低低地吼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末了,竟似在乞求,“行吗?”
她看着他,终于点头。
他如释重负,开心地揽过她的腰,将她紧紧抱住。他在她的耳边喃喃地
说:“云歌,等我把在这里该做的一切都做完了,我便带你回我们真正的家,回
到云族。我们可以一起放羊牧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这里该做的一切便是复仇吧。她的心微微一痛,伸手,也将他抱住:
“楚骁,凤姐说你的心很苦,你的身子上都是伤。云歌能为你做什么?”
“好好地留在我身边,便是一切了。”他将她搂得那样紧,仿佛要将她融
入自己骨骸灵魂一般。
“楚骁,记得我的话,人不应当活在仇恨里。”
“记得!我还记得,有了你,我的生命便不再只有仇恨。”
“可是……”
“不要再可是……”
可是,她还是没有等到搬进他们的家。那日之后,他整整两日没来找她,
这让她颇为忧心。
那日黄昏,她坐在窗前吹笛,将他等待。突然,房门被人撞开了,一个神
情惊慌的年轻女子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你是谁?”云歌不觉握住了腕间的灵链。
“救命!姑娘,求你救救我!”那女子扑通跪到了地上,惊慌地乞求着。
云歌看清了那女子的眉目,好生惊异,急忙上前,将那女子扶起,疾声问
道:“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似略有一丝的迟疑,却还是说道:“小女子名叫沈云裳,被歹人掳
劫,逃到这里。”
“你姓沈?叫沈云裳?”云歌似在问,又似在喃喃自语。
“姑娘,救救我!”她取出一枚玉佩急急地交给云歌,急急地说,“你把它
送到和安街沈府,你让我爹我娘来救我!”
“和安街沈府?”云歌沉吟着。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有人闯入,那女子满脸的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云歌放眼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天,怎会这么巧,巧得让人不免
心生疑惑。带人闯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骁。
楚骁带着几名护院走了进来。他的眼中透着深冷的寒意,那冷冽的目光
却是冲着云歌而去的。他默默地将她看定,眼中都是陌生的神气,仿佛他们
从未相识,从未纠缠过一般,让她不寒而栗。真是比翼连枝当日愿啊,一转
眼,便可以是这般冷凝似冰、形同陌路吗?
“把她带走,送到柴房!”他冷冷地吩咐。几名护院上得前来,抓住了那
名自称为沈云裳的女子,堵住她的嘴,拖了出去。临走,那女子的眼睛仍在哀
哀地向她乞求着。
待护院带走了那女子,他才向她伸出手,冷冷地说:“给我!”
她眉头微微一蹙,轻轻地问:“那姑娘是什么人,你为何要将她掳了来?”
“把她交给你的东西给我!”他没有回答,反是在命令她。
她走上前去,抓起了他的手,认真地说道:“别做伤天害理的事!”
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皱,从她手中夺过那枚玉佩,毫不犹豫地转
身离去。
“楚骁!”她在他身后枉然地唤道。
他站住,回过头来,眼中是有很深的痛色。他那样揪心地看着她,似在将
她静静地等待。那感觉让她不禁泫然欲泣。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她那样无措地问,是发现,就算软硬兼施,他
都不会投诚了。
他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却满是无奈,“你以为呢?”他淡淡地说。
她迎着他走上前去,美丽的双眸满是忧伤地凝视着他,切切地问:“楚骁,
刚才那位姑娘,你为何会抓了来?”
他的眉头又是不易察觉地微微一蹙,冷冷地说道:“她父亲欠了我的债,
是很大的一笔债务呢。可她的父亲不愿意还,我只得将他的女儿抓了来抵
债。”
“你是要她在艳月楼卖身?”她吃惊地问。
“不可以吗?”他问她,却像是在探询着什么。
“楚骁,你放了她,好吗?她的父亲欠债不还,终究是她父亲的错,可她是
无辜的呀!”
“你与她是何关系,为何要为她求情?”他冷冷地问。
一时之间,她竟也无法回答。是呀,她为何要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求情。
她悲哀地垂下了头。
他看着她,终于转身,扬长而去。
她的心那样不安,是为了楚骁,因为他突然变得那样陌生和可怕;更为着
那位姑娘……
第二十五章 孪 生
那天晚上,云歌悄悄走出房间,避开所有的人,向艳月楼的柴房走去。
一路并无人阻拦她,她很顺利便到了柴房。
不知是故意,还是护院们粗心,柴房并未落锁。云歌推开了房门,房内灯烛暗淡,却能见一位双手被负,嘴中塞着破布的姑娘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正瑟缩在屋角。
云歌急忙上前,拉出了她口中的破布,皱眉,默默地将她看定,却不知该说什么。
那姑娘却十分茫然,只是颤声道:“姑娘,求你!救我出去!”
云歌恍悟,为她解开了绳索,却是吃吃地问:“你是谁?”
“我叫沈云裳。”那女子看着她,不明就里,只是焦急地求,“姑娘,你好事做到底,想办法带我出去,好吗?”
“沈云裳?”她已经知道她叫沈云裳,可她要问的并非她的名字。她只想知道,她究竟是谁。她是那样茫然地重复着她的名字,百思不得其解。
那女子更是无措,讷讷地说道:“姑娘今日若是救了我,大恩大德,云裳一定会设法还报!”
云歌仍旧没有回过神来,面色凄惶,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秀眉如山,美目似水,小巧而挺直的鼻,柔和而娇软的唇,是那样俏丽清秀、温柔端庄。她的泪落了下来,喃喃地仍旧重复着那个问题:“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那女子是无话可说,只是焦急地催促道:“姑娘,我们走吧,不然,被人发现……”
却不待她把话说完,柴房的门砰地被人推开了。脚步声起,楚骁带着凤舞走了进来。
“凤姐,我说得不错吧,她是沈万翔的女儿,她真是沈万翔的女儿!”楚骁的声音冷得让人不寒而栗。他看着云歌,眼神如同一柄锋利的匕首,让她的心不禁一阵绞痛。
沈万翔是谁?沈云裳又是谁?沈万翔与沈云裳是父女?他们与自己究竟有何关系?而楚骁,怎会用这样仇恨怨毒的目光将自己注视?
“那日的血战,伏击云族将士的并非图狼军队,而是穿上了图狼士兵衣服,由沈万翔亲自指挥的南霁国军队。”
她想起了凤舞当日向她说过的故事。
她明白了,沈万翔是当朝首辅,权倾朝野。而且,沈万翔是楚骁刻骨铭心的仇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位叫做沈云裳的姑娘,竟然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
云歌怔怔地看着眼中燃烧着绝望怒火的楚骁,心中一片茫然。
“沈大小姐,如今,楚骁终于明白你为何必须终日带着面纱了,是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吧!隐藏你首辅千金的尊贵身份!”他语带讥讽,却是有更多的仇恨和愤怒。
她惊呆了,沈万翔是他刻骨铭心的仇人,而他竟然认为她会是他仇家的女儿。她不能理解,是无法理解,只能认真地对他说:“楚骁,你恐怕弄错了。
我不是任何人的女儿。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月珑哥!”
他却并不打算听她解释,仇恨和失爱的感觉已蒙蔽了他的心智。他走到她的身前,一把抓起了她的手,攥在自己有力的手中,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恨恨地说道:“你还在骗我!还要骗我吗?你可真有编故事的天分!你千方百计想要潜入湖底陵寝究竟为了什么?你的父亲打算让你做什么?你可知,我在心中祈祷了千遍、万遍,希望你不要出现在这里!可我,竟然错了!”
她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终于明白了他的狂乱和不可理喻。她的手腕被他紧攥在有力的手中,似有钻心的疼痛。如果眼睛可以杀人,她一定已经在他的目光下魂飞魄散了。她的泪情不自禁落了下来,是在为自己悲哀,也在为他心疼。他的想像力会让他们都万劫不复。她终于明白为何会有那样的巧合。他看到沈云裳,不禁震惊于她与自己相仿的容貌。尽管她一直将自己藏在面纱之下,可他还是认出来了。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他故意安排了沈云裳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想到这里,她不禁心灰意冷,却还是苦苦地说道:“楚骁,你相信我,我根本不认识沈万翔!也不认识眼前这位姑娘!”
他根本没打算相信她。她一直以面纱掩面,一直不肯透露自己的真正来历,原来,她的身份便是最好的解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