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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地问。
“不是。”他沉声作答,却是心不在焉。
“那她为何住在这里?”见他默然不答,她又问,“就为了那天的事,她便不再原谅你了吗?”
“是我做了太多伤害她的事,是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阻隔。”
“要我说,都是因为你没有努力罢了。你惹恼了她、伤害了她,不去向她赔罪,不去哄着她,倒跑到我家中去寻找什么真相。换了哪位姑娘都是不能原谅的。”
“她和你不一样,她不需要人捧着、呵护着。”
“楚骁,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哪个女人不需要人捧着、呵护着?除非她不是女人!你爱她,不把她当作章台柳,就应当捧着她,呵护着她,让她很安心地依靠着你。你连这都不能给她,凭什么说自己爱她?”沈云裳倒不客气,将自己对爱情的理解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却是有些黯然,“就好像我吧,时至今日,我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心爱我。否则,他怎么会那么残忍,对我说,他不能娶我,因为我是我爹的女儿!”
看着她沮丧的神气,想着她刚才还振振有词的模样,他不禁好笑,心软地问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她这才想起自己来的因由,急忙说道:“我娘病了,病得很厉害,你却走了。楚骁,你可是去找过我娘,对她说过什么?”
他看着她,默然不语,是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他从沈夫人的只言片语中揣测到的事实:既然沈夫人当年没有生过双胞胎,既然云歌不是姓沈,那么,她是不是也不应当姓沈?而且,她们姐妹还可能与沈家有仇。否则,沈夫人为何会那样害怕沈万翔知道云歌还活着?
“楚骁,你说话啊!你可是已经打探清楚了,云歌身世的真相了?”她的眼圈红了,闪烁出一丝恐惧。
他轻轻一叹,执起她的手,温和地说道:“云裳,你娘没说呢,我什么都没探听到。”
“真的?”她眉头一皱,“那你为何就走了?”
他默默地看着她,默默地斟酌了一番才道:“你是沈云裳,是沈万翔的女儿。这就是我探听到的真相。”他在撒谎,因为,他想让她安心。她应当是云歌的妹妹,他不能眼睁睁看她痛苦。
“真的?”她眼睛闪亮,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却又皱眉,“可我为何与云歌长得一模一样?”
“谁知道呢?也许是天意,老天要用这样的方法让我和你相识,用这样的办法将我和云歌分开。”他苦苦一笑。
“你真的很爱她?”她凝视着他。
“我很希望她能做我的妻子。可我,终究是没有这样的福分。”
她看着他,沉默着,却突然大笑起来,完全不像个大家闺秀。
“笑什么?”他皱眉道。
“楚骁啊楚骁,你当初掳我来时,那样狠心冷酷地对待她,可不是这般模样呢。那时,你就是个疯子、魔鬼,谁承想,你竟然会有如此软弱的一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听过,走到门前,打开门,冷冷地对她说道:“沈大小姐,你该回家了!”
“你生气了?”她走到他身前,仰头看他,微微地叹了口气,“楚骁,你可知,我真的很希望,有她那样一个姐姐,有你这样一个姐夫。”她说得认真。
楚骁怔住了,看着她,若有所思。在她的纯真和直率掩藏下的,是一颗敏感的心。她许是已经猜到了真相。
沈云裳走了,凤舞却走了进来。她看着正望着窗外发呆的楚骁,看着他脸上的落寞和忧伤,不禁微微叹息。他不是过去那个楚骁了。过去的楚骁终日浸淫在仇恨之中,却是铜墙铁壁,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如今的楚骁,心中有了太多柔软的感情,于是变得敏感脆弱起来,他会被自己的感情伤得体无完肤,他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了。
“你告诉她她极可能不是沈家的女儿了吗?你可以利用她,为自己复仇,为云族复仇。”
“没有。让她仍旧将自己当作是沈万翔的女儿吧,那样,她才会继续过着单纯幸福的生活。”
“楚骁,她不是云歌,你根本不用如此为她着想。”她是要将他提醒。
“我知道,但我把她当作云歌的妹妹。”
“那又如何,云歌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
“我知道,但她仍在我心中。”
“楚骁,你还要复仇吗?”
“当然要,可不是现在。现在,我只想好好休息一番,我的心太累了!”
第二部 彼岸花开
第二十九章 仙 缘
离开了楚骁,梦境再度前来纠缠。回雪和流风在梦中交替出现,原本明朗清澈的回雪变得越来越阴沉,流风却带着三生石来到了初月身边。
前缘已断,三生石上,可是真的能再种后缘?
这样的念头很突兀地出现在云歌的脑海中,只是,她不知道,他们的情缘纠葛,与自己有何干系。
云歌很努力地学习着遗忘,忘掉红尘种种造成的伤害,也忘掉古远的梦境带来的疑惑。她在将月珑寻找。
纵使流光飞舞,月珑,你不该将云歌抛下。
银丝灵链将云歌带回了东山神源之地。九天玄壁之下,邪雾氤氲。神族隐退,魔族已灭,但接受天地山川之灵气,这里成了灵界众妖的聚居地。
黑暗的森林里,无人类居住,云歌放出了腕间的银丝灵链。它缠绕于她的身侧,小心地将她守护。她能感觉到月珑就在附近,可他竟然无法将自己感应么?若非如此,他早该现身将自己迎接了。须知,他的灵力远高过自己啊。
雾气渐浓,魑魅魍魉都在悄悄将她窥视。她一步步向前走去,突然,心缩紧了。
月珑盘膝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下。她离他如此之近,对他的感应却仍旧微弱,莫非……
她飞奔上前,执起了他的手。
“哥!”她轻轻地唤,他精元还在,只是脉息很弱,面色苍白,显得憔悴而疲惫。
“哥,你怎么了?”她心疼地问。
他终于听到了她的呼唤,长长地叹了口气:“云儿,你怎么会来?”他看清了她,不禁担心地问,“你已经除下面纱了?可是发生了不好的事?”
她却并不回答,只是哀哀地问:“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留下?”她想要扶起他,手中的灵链却突然抖动起来,一团黑雾朝他们袭了过来。
“灵源在此,诸邪不侵!”她御起灵力,娇喝一声,“去!”手中灵链飞了出去。周遭响起一片凄厉的惨叫,黑雾散去。灵链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哥,我带你离开。”她扶住他,却怔住,伸手轻抚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红肿得厉害。“你的眼睛怎么了?”她急急地问。
“不小心被妖灵的恶瘴所伤,将息几日便好。”他淡淡地说,随她站起身来。
“哥,你为何独自来此?”
“为了取些灵泉之水。”
她的泪落了下来,难怪他会被妖灵的恶瘴所伤。灵泉所在之地,曾是魔君的修行之所,邪气至盛,在灵界是有万妖之地一说。究竟为了什么,他需要冒如此风险,来取灵泉之水?
月珑轻轻地叹息:“云儿,我见到了我们要找之人,就是那日,龙灵带我入湖。他被龙灵所困,只有灵泉之水,方能将他解救。”
“哥,你其实应当告诉我,关于初月,关于回雪、流风,关于龙灵。一切的渊源,你都应该告诉我。”她幽幽地说。
有很多事,以前没能对你说得清楚明白,是怕过于单纯柔弱的你无法接受呢。如今,是到该说的时候了吧。不说,又将贻误一生。可是,哪些是当说的;哪些,又不能说?
千年之前,龙君赤炎于人间历劫,将自己的龙心留在了红尘之中,人王龙华的体内。龙华百年后,龙心滞留人世,滋扰天上人间。是神龙使流风以强大的法力将它驯服并带回天界。可五百年前,小白龙回雪为修炼至高无上的法力,窃得龙心,逃入烟火人间。不想,他法力浅陋,反被龙心控制,被囚于栖月湖中。
“我们要找的人是回雪?所谓龙灵,便是龙君赤炎的龙心?”云歌吃惊地问,“可是,回雪为何要修炼至高无上的法力?他是个性情淡泊之人,无心修持,且深爱初月,只想陪初月坐于层云之巅,放牧群星。”
“可是,初月不甘于天界平淡寂寥的生活。她期待她的英雄,带给她一份像龙君赤炎和冰雪女神紫妍那样感天动地的爱。所以,她……”
“所以,她选择了流风。因为流风为她找到了最美丽的三生石!”
原来,所有的梦都是有因由的。
原来,爱情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宿命。
“你怎么知道?”月珑奇道。
“我一直在做梦,梦见初月,梦见回雪、流风。”
月珑眉头轻皱,她原来都知道。
回雪为了赢回初月的爱,盗走了龙心。龙君赤炎大怒,责令手下神龙使缉拿回雪,要将他押上斩龙台。天女初月自知一切事由皆因自己而起。她与回雪青梅竹马、感情深笃。她找到龙君,乞求龙君能网开一面,她愿自堕红尘,将回雪和龙心带回。
“初月,告诉我,你凭什么带回我的龙心?”龙君认真地问。
那是龙君赤炎的龙心呢,法力深不可测。区区一名在天界放牧群星的柔弱天女,其灵力如何能与龙心匹敌,如何能让龙心甘愿随她返回天界?
“这一定是千难万险,而且,若无法带回龙心和回雪,初月绝对无法返回天界!所以,初月才斗胆,求龙君开恩,若是初月能带回龙心和回雪,便对回雪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初月自有一份坚持,而且绝不妥协。即使无法烘暖天空,她也要以身代薪,为回雪争取一线生机。若是任由神龙使将他缉拿,那他断无活命之理。
龙君赤炎思忖良久,终于将她应允。
此去人间,岂止千难万险。
这一去,许是千万年的寂寞与孤清。天女下凡,是不可以有人伦之情、俗世之爱的。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千方百计寻找龙心和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