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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仍是一片混沌,只有中央地带鸿蒙闪耀,亮如白昼,一道魂魄微微飘荡,形状似聚似散,像是失去了意识,随时散开一样。
“冷司阳!”郁千雪忍着心中的惊讶,又叫了一声。
那道魂魄没有反应,像一团飘缈的雾气。
“好吧师父,你到底怎么了?”郁千雪恐慌起来,难道发生了什么?要不他怎会如此惨淡的模样,受了重伤吗?可是为什么啊!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衰弱过。
她朝那团雾气跪了下来,伸手触摸过去,却是穿过他的身体没有交集。是啊,现在他们都类属魂魄,哪来的交集。
回想几个月的相处,虽然他性情不太好,常常嘲讽他,却他引到她走上修真之路,又帮过她很多次,她已经习惯了有他的存在。
郁千雪闭了一下眼睛,过了一会儿,再缓缓的睁开。
不,她不要他死。
打出法诀,召来身体灵力,慢慢修补他的魂魄,虽然不知道修补的方法,但帮他凝聚起来,不让散开应该没问题。
接下来,她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不知疲惫,不知时间,只希望他能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天、两天、十天……她日复一日,没有一刻停歇下来。
终于有一天,冷司阳醒了过来。
望着身旁的少女,有些迷惑,轻轻的责备一句:“你怎么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这是他看好的身体,万一有了损伤,他到哪里去寻找第二个来。
但这句话听在郁千雪耳中却明显含着关心,心头微暖,低声道:“那日一直不见你醒来,我只好用法力为你医治,现在算来应该是很多天过去了,所以我才疲惫了些。”
“那日?”冷司阳想起那夜司徒美月找来,自己为震慑于她,将全部法力释放出去,致使魂魄受到重创,失去了意识。“到底过去了多少天,有没有个大概数字?”
“应该……应该是两个月的时间吧。”郁千雪想了一下,不太确定的答道。
“两个月……”冷司阳算了一下,按照自己受伤的程度,即使在她的识海里被纯净灵气温养着也至少需要两三年时间才能醒过来,两个月醒来确是借了她的光。伸出识感探查一下这具身体,发觉十分孱弱,阴历的眼神立刻扫向她:“明明自己受了重伤还在这里啰嗦,速速回去疗伤。”
郁千雪被他的眼神吓得一跳,因为当成了关心的言辞,微笑道:“知道了师父,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回去了。”
第二十二章 巧遇故人(1)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立冬刚过,漫山遍野就被一层薄雪覆盖上。天气颇为寒冷,但是通往京城官道仍然不时的行过一二辆马车,或是一个商队,大部分是做生意的商旅,也有进京赶考的举子。
距离明春科考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一些家远的贡生早就等不及似的往京城冲忙赶路。只想早一天到得那里,寻了住处再呼朋喝友聚在一起吃个小酒,相互交流一下经验,上下如何打点,送什么礼,怎么拉关系走后门。
心中自打着小算盘,此行若是考不上便罢,万一考得进士,总不能因为某位财神没拜到,分到那穷乡僻壤做个末流的典史、县丞之类的芝麻小吏。而且大宋的官员太多,光是历届得不到官做闲散在家的进士为了一个普通职位就挤破了头,哪轮得到他们这些新人。
郁母和儿子郁文博也秉着这样的心思,京城是老家所在,便带着寡母幼妹一起上路,不管考没考上都不打算回来了。尤其妹妹昏迷不醒很多些天了,京城的杏林界的高手不知凡几,说不定会有医治的办法。
母子二人用了几天的时间做准备,房子和田地全卖了,行礼打包,剩下一些带不走的用具等物都送给邻居。
郁千雪之前救了很多村民,如今郁文博又是两浙路的解元,村民听说郁家要回京去,都热心地拿着煮熟的鸡蛋和干果来看望。薛大婆子生怕因为打过郁千雪的事被郁家迁怒,也带了礼物上门讨好。
柳家三口更是依依难舍,人人前人后的跟着帮忙,柳婶子得空就拉着郁母说个不停,说道激动处直掉眼泪。只急的郁母连忙安慰。
终于到了离开的那天,全村人都来送行。
大门口停着二辆雇来的骡车,前面一辆装满了行李货物,后面一辆躺着昏不醒迷的郁千雪。郁文博来到后面车旁,打开车门,等着母亲和林嫂上了去,自己转身上了前面那辆。
随着车老板的一声吆喝,郁家人离开居住多年的钱塘县,驶向去往京城的官道。
郁文博坐在前面那辆车厢里,窝在一大堆大包小包的行礼中间拿着一本诗赋专心的默读,每翻一页打眼扫了一遍就将书页内容清晰的记在脑子里。
说来也怪,只打那日他吃了郁千雪给的一片药材叶子,不但变得身康体健,浑身充满使不完的力气,而且记忆力超强,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
他读了一阵后,想起了这事,脑袋探出窗外朝后面望了望。那辆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十米之处,车厢木质的,里面是他今早亲手铺的厚厚软垫,他昏睡多日的妹妹就躺在上面,母亲和林嫂守护一旁。
郁文博看了一会儿回过身来,心头发誓,此次进京一定拿下殿试的头名状元,让家人跟着享清福。若是从前他没有这个把握,但现在记忆力非同凡响,读书对他来说不过是信手沾来,轻而易举之事。
一路上晓行夜宿,有店住店,遇到没店的地方就在农户家中花几个小钱借住一宿。
这一日过了合肥,向北行了半日,众人都觉得饥饿,便下了骡车,来到路边的酒肆吃饭。
郁母朝店家要了一碗肉汤,打算回到车里喂女儿吃下。
就在这时,一片嘈杂的声响夹着呼喝从道南头传来,郁母看过去,但见最前面跑来慌里慌张的两名年轻男子,后来一大群黑衣人一身杀气的紧追不舍,而且各个都手拿明晃晃的武器。
郁母吓得一惊,急忙朝道边闪开,打算让开路。
跑在最前面的那名男子看见路边停的骡车,眼睛一亮,一个箭步来到车旁,伸手拉开门,没朝里面看去一眼,就身边的男子推上车去。
他身形一跃,在驾车的位置坐好,一抖缰绳,抓起鞭子照着骡子背部狠抽一鞭子。
那骡子受惊,扬起四蹄,风驰电骋朝前飞驰而去。就在路过前面的那辆骡车时,驾车的男子飞起一剑,将骡子的脑袋斩下。
这人非常聪明,断不会把这辆车留给后面的敌人用来追自己。
乱糟糟的声响惊动了在酒肆吃饭的郁文博,他跑出来,一眼看清楚那个驾车的男子。
“怎么是他?”这人是他在杭州府乡试,太子和王安石带着侍卫进来巡视,他见过的。
“你妹妹还在车里面。”郁母气急败坏道,声音含着哭泣。
郁文博大惊失色,但见那些追赶的黑衣人越过他飞快的朝前奔跑。他不暇思索,也跟着他们后面去追赶那辆骡车。
两条腿的人当然追不上四条腿的骡子,虽然他现在的身体比从前强壮许多,但跑了一阵还是累得不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蹲下来。眼看那辆马车越来越远,只能在心头安慰自己,那人是太子的近卫,应该不是坏人,妹妹不会有危险。
那群黑衣人也都累到极点,他们都是武人,不懂得斯文为何物,全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面上歇息。
过了一会儿,过来两个黑衣人到郁文博身前,其中一个问:“你为什么追前面那两个男的?”
“哪两个男的?”郁文博诧异,难道车里还藏着另外一个男的不成,谁,太子,王大人?立时变了颜色:“那是我家的骡车,车里面有我妹妹。”
“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那人面现犹疑,上下打量着他。
郁文博从衣襟内取出身份凭证,双手递过去。
那人接过身份凭证看了一下,立刻恭敬归还:“原来进京赶考的举人,失敬失敬。”大宋以文治国,文人的地位非常高,他能不得罪尽量不要得罪。
两个黑衣人走开去,约莫几十米的距离,身旁的下属问道:“郑大人,那人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一刀砍了就是,何必多费唇舌?”
姓郑的大人朝他额头打了个爆栗:“真是废物,我们偷偷的出来做事,若有举子离奇失踪地方官查起来比较麻烦,能不多事尽量不要多事。万一把主子事情办砸了,小心你的狗头。”
“我知道了,不就是刺杀太子……”
“闭嘴!”姓郑的大人历喝道,迅速回眸去看去,只见那名举子望着骡车消失方向发呆。便不理会,带着一干手下沿着路上的印迹继续朝前追去。
直到看不见黑衣人的身影,郁文博才擦掉额头的冷汗,就在刚刚听到刺杀太子时,他差点惊叫出来,幸好及时稳住情绪。
他朝前方看一眼,默默地祈祷,太子和折可适不会伤害他的妹妹。但愿他们三人吉人天相,让他能在京城里相遇。转身朝来时路走去,他要回去安慰伤心欲绝的母亲。
……
折可适驾着骡车一直跑出了十几里地,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四周荒山野岭的连户人家也没有。再细看一下,却见路旁的山坡上有一处破旧的山神庙,门上的牌匾缺了半拉,晃悠悠要掉下来似的。
“破败成这模样,只怕是个空的?”他自语了一句,下了驾驶位,走几步打开车门“太子殿下,山坡上有一个破庙,我们去那歇歇,属下再去找点水喝,弄点吃的。”
赵顼根本没理他,一直看着车上一名熟睡的少女。折可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姑娘的身体纤细,肌肤胜雪,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印花长裙。一张白皙清丽的面庞犹如纯净的泉水,睫毛很长,嘴唇弧度像花瓣一样,说不出的美丽。
赵顼望着那名少女饶有兴味的说道:“真是个美人,折护卫,你说我要是亲她一下,会不会让她醒过来。”
他刚穿来的那天见过郁千雪一面,当时心情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