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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西川道:“内功如此,轻功如此,他虽然一个人,与我们俩仍然有周旋的余地。”
南宫绝道:“所以他根本用不著逃命。”
柳西川道:“难道他是存心炫耀?”
南宫绝一笑,道:“也许!”身形一快,迅速越前两丈,抢在柳西川的前头。
那个黑衣人即时回头一瞥。惨白的骷髅面庞——是骷髅刺客!
“果然是他!”南宫绝身形急落暴起,“噗噗噗”三个起落,已落在山腰一堆乱石之后。
那一堆乱石斜堆在那里,用一条绳子截著,所以才没有滚下。骷髅刺客身形一落,腰间剑就出鞘,寒光一闪,“嚓”的那条绳子被削断,挑飞!
那堆乱石没有了阻碍,立时滚下来“轰轰隆隆”,天崩地裂一样!
南宫绝一瞥见那条绳子,身形已自一凝,心中已生警觉,一瞥见骷髅刺客挥剑斩绳,脱口立即一声道:“小心!”身形紧接斜飞而出!
柳西川“小心”一声入耳,身形亦同时斜闪!
他们身形虽快,那堆乱石的来势也绝不慢,轰隆声中,排山倒海般滚至!每一块石头最小都有桌面见方,一被撞个正著,哪怕不粉身碎骨。
南宫绝身形如飞,手急眼快,“铮”一声拔创出鞘,“叮叮”的两响,疾点在滚来的两块巨石之上!
“四两拨千斤”,他剑用的是巧劲,剑刺得也恰到好处,立时将那两块巨石卸开一旁,身形一矮,从另一块巨石下穿过,一窜两丈,已脱离乱石撞击的范围!
他方自吁了一口气,回头一瞥,面色猛一变,暴喝一声道:“一鹤冲天!”手一抓一挥,将身旁一块很大的石头疾掷了出去。
那块石头正掷向柳西川那边。
柳西川距离南宫绝并没有多远,乱石磙向南宫绝瞬间之后,亦已向他滚到来。
他现今置身乱石轰击之中,所以一听得南宫绝高呼小心身形便展开,仍然脱不开乱石轰击范围。
他的剑亦立即出鞘,身形展动间,“霍霍”接连几剑刺出,用的也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劲!
“叮叮叮”三块大石被他以剑挑飞,他身形著地方起,“轰轰隆隆”七八块巨石已一齐滚至!
那七八块巨石后发先至,只因为幽冥刺客斩绳之后,在那七八块巨石上掌拍脚踢,特别加上一把力!
柳西川当然想不到有此一著,发觉不对劲的时候,那七八块巨石已经滚到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绝暴喝一声传来!
柳西川心念一转,身形立即往上拔起来,正是一式“一鹤冲天”!他的眼同时已瞥见南宫绝掷来那块石。
那块石,正好在他的身旁飞过,他如何不明白南宫绝的用意,反手一掌击在那块石之上,身形借这一拍之力,拔得更高更急!那七八块巨石也就从他的脚下“轰轰隆隆”滚过!
最高的一块石距离他脚底不到半尺,带起的劲风激起了他长衫的下摆,若不是借那一拍之力,他拔起的身形就得被那块石撞个正著。他人在半空,“鹞子翻身”,腰一折,便自斜斜落下来。
南宫绝只防骷髅刺客再下杀手,一掷出那块石,人亦飞射过来,正好落在柳西川身旁。
柳西川脱口道:“多谢。”
南宫绝道:“不敢当。”回头向山上望去,哪里还有骷髅刺客的影子。
柳西川目光一转,道:“追下去。”
南宫绝摇头道:“这附近岩石峥嵘,树木丛生,到处都可以藏人,现在要找他,并不容易。”
柳西川道:“也罢,他这次暗袭不成,必会再来第二次,我们也无须担心他此去不回。”
南宫绝道:“不过下一次再出现,可以肯定,来势一定比这一次更毒辣,更出人意料。”
柳西川道:“敌暗我明,尽量小心就是。”
南宫绝微一颔首,回望山下,马车已不在原处。他反而松过口气。因为车马虽不在原处,但仍然在路上,一切看来都并无异样。
那些石块继续往下滚,轰轰隆隆,声势实在是骇人。独孤秋等人一直抬头上望,一见无数石块排山倒海一般滚下来,不免都吓一跳。
阮平脱口道:“独孤兄——”
独孤秋当机立断,截口断喝道:“走!”脚一夹马肚,同时反腕“叭”一掌击在马臀之上。
那匹马立时如箭窜出,飞快奔至马车之前,独孤秋叱喝连声,一面驱赶南宫绝与柳西川的坐骑奔驰,一面抓住了拖车那两匹马其中一匹的马嚼子,柳义也不是个傻瓜,立即挥鞭驱马:“辟啪”鞭响中,两匹马四蹄怒撒,疾奔了前去!
阮平那边也不敢怠慢,亦策马奔前。
怒马飞车,迅速地奔驰,无数巨石相继滚下。
“轰隆”之声刹那间此起彼落,乱石撞击,尘土飞扬!
也总算独孤秋他们离开及时,那些乱石都没有击中他们,人马都平安脱出险境。
乱石继续不停地落下,“轰隆”撞击之声不绝,飞扬的尘土蔽天日,激荡起的回声更吓人。
独孤秋一直奔驰出三四十丈才勒住缰绳,大喝道:“停!”
柳义阮平一齐停住了车马。
众人回头望去,齐都变了面色。青凤更不由一吐舌头道:“好险啊。”
独孤秋道:“这也许只是警告我们、恐吓我们。”
青凤仰首一望道:“南宫公子与柳叔叔不知怎样了?”
独孤秋道:“凭他们的武功,一定可以应付得来。”
阮平插口道:“我们还是折回去一看的好。”
话未说完,那边山上一块大岩石之后飞鸟般掠起了两个人,正是柳西川与南宫绝。
青凤脱口道:“看,他们过来了。”
阮平道:“好像一点也没有受伤。”
独孤秋淡淡一笑,道:“早叫你们放心了。”
青风道:“不知道骷髅刺客如何?”
独孤秋道:“相信已逃脱。”
说话间,南宫绝、柳西川两人已迅速掠至,南宫绝稍快,飞燕般落在众人之前,“叮”的剑入鞘,忙问道:“你们都好吧?”
独孤秋道:“很好。”
南宫绝道:“独孤兄费心了。”
独孤秋笑道:“南宫兄这是说什么话,是了,骷髅刺客如何?”
南宫绝道:“乘我们应付那些石头时溜走了。”
独孤秋道:“不出所料。”一顿笑接道:“看来他武功虽然高强,还没有把握应付两位联手合击!”
南宫绝道:“也许这个人真的只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独孤秋道:“也许。”
柳西川道:“我们本来就要他追踪而来,现在,总算如愿以偿。”
独孤秋道:“这一次他本来可以叫我们更加难应付。”
柳西川道:“但纵使如何意外,相信我们仍然可以应付得来,他势必亦想到这一点,是以并没有著意袭击我们,这一次等如向我们表示他已经来了,随时都准备暗袭我们而已。”
独孤秋道:“这个人能够抢在我们的前头,安排这样的一个陷阱,倒也不简单。”
柳西川道:“所以他若是再出手,必会攻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由现在开始,我们必须更小心的了。”
独孤秋道:“不错不错。”
柳西川忽然想起一事,目注南宫绝,道:“追魂钉上染有毒,公子要小心。”
南宫绝一摊左手。
那枚追魂钉与那张骷髅帖仍然在他手中,帖将钉包住,但钉上有倒钩,一个不小心,仍然是危险的。
南宫绝缓缓以指甲将那张骷髅帖挑开。
柳西川道:“这枚追魂钉我看是新打的了。”
包在骷髅帖中那枚追魂钉闪亮夺目,简直就像完全没有用过的一样。
柳西川将钉拈起,迎向日光一看,道:“还未淬毒呢。”
南宫绝道:“大概来不及,否则出其不意,突然一钉飞来,打个正著,可够我们头痛的了。”
柳西川道:“追魂钉上淬的毒药非同小可,除非不中要害,内功修为到家,或者身上带著适当的药物,否则便要死定了。”
南宫绝道:“骷髅刺客哪里来的毒药?”
柳西川道:“家师对于毒药方面亦颇有研究,却是我们的四师弟得到他的真传,可是淬练追魂钉上的毒药并不易得到,制炼也颇需时日。”
南宫绝道:“这些年来,司马方在剑术方面显然甚有心得,否则没理由放著这么厉害的毒药不用。”
柳西川道:“这些年来,倒在他剑下的人很多,的确也没有听闻是被他的暗器击杀,若非他剑术方面大有成就,那就是他一直再没有找到适当的药物淬炼追魂钉的了。”
独孤秋接口道:“以我所知,只要能达到他杀人的目的,什么他都用的,不管阴谋诡计、毒药暗器。”
南宫绝道:“不错。”
独孤秋道:“这条山道不怎样安全,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南宫绝一声“好”,翻身上马。
独孤秋即时轻叱一声,放马疾奔了出去。
车马齐奔,峡道回声甚大,“得得”之声不绝,声势也甚惊人。
山道崎岖,车马前进的速度却也不怎样。
车马才起行,那边山顶的一块巨石之后,骷髅刺客便冒起了身来。阳光正照著他那张骷髅面具,闪起了一抹白色的光泽。
面目下是什么表情虽然看不到,然而骷髅眼窝中闪动的目光却是那么冷酷,那么恶毒。他盯著车马远去,突然一声冷笑,身形一拔,掠上了旁边的一块更高的巨石上。
这一块冷笑到底什么意思?
入夜。车马仍然在荒岭之中,道路已比较平坦。
再前行半里,来到了一个草坪之前,南宫绝倏然勒住缰绳,道:“我们就在这里歇一夜如何?”
柳西川目光一扫,道:“这儿四周都一片平坦,对我们无疑比较安全,夜已深,不宜走下去,不用考虑了。”
接著,连忙吩咐道:“柳义准备干粮、食水,将马车停在坪中。”
柳义应声驱车奔向那片草坪,南宫绝四人也自左右策马奔前去。
那片草坪面积也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