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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赐叹著气道:“他自小生活在少林寺中,耳濡目染,都是如何向善,平日替我打点庄院中的大小事情倒还罢了,一到见我为恶杀人便起离异之心。”
他摇头接道:“尤其看见我击杀那个侍候吴天赐的妓女,离异之心更大。”
柳西川道:“为什么你要被那个妓女?”
殷天赐道:“不杀她,难道由得她泄露我的秘密?”
柳西川道:“将她留在秘室内难道也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万一你们找到了那里,向她一问,我整个计划岂非就为出九仞,功亏一篑?”
“那你大可以将她收藏在第二个地方。”
“我考虑得很清楚,只有杀人灭口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我安排自己收到骷髅帖之前三天,我将她一个人叫出来,击杀在掌下,然后吩咐那个心腹悄悄用马车送出城外,随便找一处荒山葬下。”
“参与这件事的只是那个人?”
“不错。”
“你真的那么信任他?”
殷天赐道:“当时是的。”
柳西川道:“听你这句话,你已经准备在事情完全安排妥当之后,连他也杀之以灭口的了。”
殷天赐并不否认,道:“我是有这个打算。”
南宫绝一直静听,这时候忽然插口问道:“你那个心腹手下可是朱培?”
殷天赐道:“正是!”
阮平脱口道:“难怪他与我动手用的竟然是少林正宗罗汉神拳,我早就怀疑他是少林弟子了。”
殷天赐道:“我本已有事成之后杀他灭口之心,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跟他细说。”
他冷笑接道:“其实在他运走那个妓女的尸体之时,我便该将他除去的了。”
南宫绝道:“当时他对你是似已大起疑心。”
殷天赐道:“不错,可是表面上他仍然若无其事,我却也实在想不到,他知道的事情比我想像的要多。”
南宫绝道:“他是知恩图报,所以他对你的事情份外关心。”
殷天赐道:“所以我的很多自以为秘密的事情,居然都给他知道了。”
南宫绝道:“譬如那张藏宝图的事情。”
殷天赐道:“他甚至还准备通知青凤逃避。”
南宫绝道:“也许他只是叫杜姑娘暂时躲起来,无意泄露你假冒骷髅刺客的秘密。”
殷天赐道:“也许是的,但为防万一,我还是非杀他不可!”
南宫绝叹了一口气,道:“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可惜?”
殷天赐道:“一件事要完全成功,某些人的牺牲是难免的。”
南宫绝无言。
殷天赐道:“我却是在他到杜家庄找青凤的时候才知道他对我已有贰心。”
柳西川恍然道:“你是跟踪我去的。”
殷天赐道:“不错,却想不到有此意外收获。”
柳西川再问道:“为什么你要跟踪我?”
这句话出口,不待殷天赐,他已自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是放心不下交给我的那两把金钥匙。”
殷天赐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柳西川道:“你也是借此追踪我,看我将钥匙收藏在什么地方。”
殷天赐道:“像你这样小心谨慎的一个人,若不用一点手段,真不容易知道你将钥匙收藏在什么地方。”一顿又道:“这勉强亦可以叫做抛砖引玉吧。”
柳西川苦笑。
南宫绝道:“朱培也曾经找过我。”
殷天赐道:“可惜你当时并不在客栈之内。”
南宫绝道:“从他模摹那张藏宝图一事看来,他知道的事情的确不少,若是与我一见,事情也许不至于弄到那地步。”
殷天赐道:“也许。”
南宫绝道:“事情有时就是如此巧合,不过,若不是你假冒骷髅刺客,独孤秋也不会插手这件事,现在也不会有这种局面出现。”
殷天赐无言。
到这个地步,又还有什么话说?
洞中无风,忽然有风。
一股强烈的山风从天塑处吹来,风中带著远山的木叶清香,令人有心神大振之感。
南宫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虽然是一句老话,亦未尝不无道理的。”
殷天赐冷笑道:“事情到这个地步,殷某人亦无话可说。”
他目光一转,冷冷盯著天塑那边,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是你们走运,却是我倒霉。”
一顿又道:“然而幸抑或不幸,现在亦未免言之过早。”
南宫绝道:“老前辈武功高强,一战之下,或许将我们尽歼于此洞,亦未可知。”
殷天赐道:“希望如此。”
南宫绝道:“若是单打独斗,说一句老实话,我们之中,无一是老前辈敌手。”
阮平一怔道:“公子,以你的武功……”
南宫绝道:“也不是殷老前辈的敌手。”
阮平道:“可是你怎么说出来?”
南宫绝淡然一笑,道:“我就是不说,人家也心中有数。”
阮平道:“他真的那么厉害?”
南宫绝道:“你难道一点印象也没有?”
阮平沉默了下去。
殷天赐冷冷地盯著南宫绝,道:“公子的意思,是准备联手一搏?”
南宫绝道:“不错。”
殷天赐道:“胜之不武。”
阮平插口道:“对付你这种人管什么武林规矩。”
殷天赐目光一寒,道:“我已准备你们联手向我进攻的了,嘿!”
阮平手中剑一紧,道:“姓玩的就是拚掉这条命,也要与你拚一个明白!”
殷天赐道:“若是单打独斗,千招之内,我必杀你于掌下!”
阮平冷笑。
殷天赐道:“你若是不相信,尽管上前一试。”
阮平冷笑道:“这种激将之法虽然高明,可惜我不会上你的当。”
殷天赐闷哼道:“无胆匪类!”
阮平一怔,大笑道:“这句话应该由我说。”
南宫绝接道:“他虽然武功不如你,甚至一如你说,千招之内,必倒在你掌下,可是他有生以来,一直都是以真面目对人。”
阮平笑接道:“因为我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不像你心中有鬼,藏头缩尾,不敢以真面目对人。”
殷天赐闷哼。
阮平又道:“若我是匪类,倒不知你是什么类了。”
殷天赐一时错口,只有由得阮平说。
青凤即时道:“殷伯伯,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为什么?
南宫绝、柳西川、阮平他们立时都生出了这个念头,目光都集中在殷天赐的脸上,一眨也不眨。
何方也没有例外,他一直都没有插口,这时候再也忍不住,插口问道:“殷大爷,你钱那么多,在扬州城中,正所谓呼风唤雨,为什么还要觊觎这个宝藏,假装骷髅刺客,杀害那么多人?”
柳西川听得何方这样问,亦忍不住道:“大哥,莫说青凤、何方不明白,就是小弟我,也一样不明白,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金银珠宝已多得终生受用不尽,何必再打这个宝藏的主意?”
南宫绝道:“莫非老前辈是受了什么人要挟,抑或有什么苦衷,不得不这样做?”
柳西川道:“纵然如此,那也无妨说出来,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总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殷天赐冷冷地盯著他们,静静地听著一声不发。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这无疑是一个在他们不可解的谜!
殷天赐富甲扬州,传说中,扬州城内有一半的店都是他所有。
这个传说无疑是夸大一些,但若不是很多店都是他的产业,也不会有这个传说,放开这些不说,就殷天赐在扬州城中那座巨宅,亦已经吓人。
那座巨宅占地之广阔,布置之华丽,雇佣奴婢之众多,扬州城中简直就无可相提并论。
而殷天赐出手的豪爽,同样是无人能望其项背。
所以扬州城中的商贾固然不在话下,即使是官府中人,对他亦不无顾忌。
他们多少亦领过殷天赐的不少好处。
在扬州城中,殷天赐已不是一个富豪那么简单,已简直就是一个神话中的人物。
甚至有这样的传说——殷天赐得到一个神奇的聚宝盆。
像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会觊觎这个宝藏?
所以他们一直都没有怀疑到那个面目破烂的死者并不是殷天赐本人。
有一两银子与有十两银子,其间无疑是有很大的差别,因为十两银子买得到的东西,一两银子无论如何是买不到的。
十两银子与百两银子,千两银子与万两银子,甚至十万两银子与百万两银子,其间也一样有很大的差别。
但到了千万两银子与亿万两银子,数目虽然是大有距离,实际上并无多大分别的了。
亿万富豪所能吃到的东西,千万富豪也一样能够吃得到。
钱越多无疑就越好,然而到了某一个程度,就是再多也没有多大作用了。
殷天赐的家财显然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可以吃到最好的东西,买到最好的东西,整个扬州城,可以肯定说一句,没有人能够得到他同样的享受。
一个人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需求,又何须再拚命去赚钱?
所以南宫绝他们实在想不通,他们几乎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否真的殷天赐。因为这个人无论从什么原因想来,也不可能是殷天赐的了。
事实却放在眼前。
殷天赐一直等他们停下了说话,目光才落在何方的脸上,道:“你是扬州城的总捕头。”
何方一怔,道:“现在仍是。”
殷天赐道:“在我初到扬州的时候,你曾经仔细调查过我。”
何方道:“那是上头的命令,而事实上,对于你这个人我也很怀疑。”
殷天赐道:“因为我实在太有钱。”
何方道:“而且出现得太突然,所以我不能不怀疑你的财富来源。”
殷天赐道:“所以那之后差不多三年,你一直在调查我,始终没有放弃。”
何方奇怪道:“你知道?”
殷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