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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了钉子的颜无月并不死心,只见她眼珠滴溜溜一转,一把抱起真夜,笑眯眯说了一声:
“那么,就劳烦你这个世上最厉害的通灵术士咯!”
她架起真夜就跑,完全不顾后者在她的手腕里又踢又闹。“臭男人婆!”真夜咬牙骂道,“你居然敢绑架我,小心以后百鬼缠身!”
“不要那么见外嘛!”颜无月以笑容回敬之,“你帮帮忙,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请你吃一顿大餐,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怎么样?”
话一出口,颜无月便感到手中的人偶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真夜再度开口,不同的是那完全是一副故作老成的口吻:
“唉,谁让你是先生的旧交呢?”真夜装模作样地一耸肩膀,那神态简直有几分占星师的神韵,“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吧。”
王芳是一名普通的学生,昨天晚上下自习后,她来到学校里的取款机处取钱。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刚刚取出五十元钱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她的身后蹿了出来。
“抢劫?”真夜抢先问道。
王芳感到一个冰凉的东西顶在她的脖子上。“把钱拿出来!”那个黑影用刻意压低的嗓音对她说,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那冰凉的东西正逐渐吃进她的肌肤——她仿佛意识到自己在流血。“快点!”黑影不耐烦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五
十块钱,接着,飞一般地消失。
“没了?”真夜简直难以置信。
王芳不敢吱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啊啊啊!有没有搞错啊!”真夜不满地大叫起来,“这种抢劫的小案子——而且还只抢了五十块——也配让先生出手!你们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当然不是。”颜无月稳稳地应付着她的质问,“其实,我们来找占星师,是另有原因。”
萝卜法则(二)
“取款机那里有幽灵?”听到这句话的真夜,正如当初的颜无月一样,吃惊地瞪大眼睛。
王芳躲闪着,不敢正视她俩,只默默点了点头,“他们……都这样说的。”
“他们,指的是谁?”真夜猛地提高了嗓门,“通灵者吗?”
“怎么可能有什么幽灵嘛!”予以否认的是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颜无月,“王芳,你不是说有人用刀还是什么架在你脖子上,抢走五十块钱的吗?真有鬼的话,干脆现形吓昏你不就好了?很明显有人抢劫嘛!”
“而且只抢五十块!”真夜从向上翘起的鼻孔里重重嗤了一声,“哪家的鬼做得出这种没出息的事?”
“可是……”王芳战战兢兢窥视着二人,“我真的看到了……”
取款机幽灵的传说,其实王芳早有耳闻。据说它往往于月圆之夜出没,袭击那些深夜取款的人,并夺走五十块钱——不多不少只是五十块。它会用冰冻的东西抵在受害者的脖子上,逼迫他们交出钱来——那东西不像匕首那样锋利,稍微厚
一些,形状也不像刀子那样尖。据王芳回忆,那是一种薄薄的片状物,从肌肤上传来的感觉分明带有圆弧度,却不知为何异常阴冷,简直有一种沁入骨髓的寒意,从那东西的边缘源源不断传来。
“肯定是勺子啦调羹之类的东西!”颜无月的脑袋里猛地蹦出了这样的想法,“我看过有的漫画有讲过,这种东西拿来吓人最好,触感像小刀,又不会造成真正的危险。”
真夜怒目瞪了她一眼,于是颜无月只得含恨闭嘴,听王芳继续说下去。
“我心里想,花钱消灾,反正只有五十块,就当保平安好了。”王芳低下头去,“我当时真被吓得不轻,心想只要人没事,无论多少钱我都给!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它只拿了五十块……”
颜无月老成地拍拍她的肩膀,“事情都过去了,钱丢了是小事,人受伤才是大事呢!”
“可我心里就是不平衡!”王芳大叫了一声,目光里满是哀怨,“凭什么就是我倒霉,我遇上幽灵抢钱?别人怎么没碰上这档子事?他们有钱,这区区五十块他们压根就不在乎,还不够他们打一场牙祭呢!可对于我来说……”她将脸深深埋进
双手的手掌中,抽泣着哭了。
颜无月暗暗叹了一口气。的确,对于出身富裕家庭的学生来说,五十块钱又算得了什么呢?星巴克的拿铁咖啡两杯,或者是必胜客的寸鸡香批萨一张,但是,这五十块却是维系王芳半个月的伙食费。那天晚上,王芳正是要从父母汇
来的生活费里,取出下半月的伙食费。遭抢之后的她,只得摇摇晃晃回到宿舍,一路上只顾着想今后如何开源节流,将这五十块填补出来。室友见她脸色不好,不由问起缘故。
“不是吧?这么巧?”听完之后,室友本已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其实我今天晚上,也在取款机那里遭抢了!”
什么?王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室友那认真的神情告诉她,那是真的。
和她不同的是,室友并没有上自习,而是在上完晚上的课程之后便返回宿舍,途经取款机的时候,心想取一点钱零花。那个时候才九点多钟,青白的路灯照在阴暗的地面上,将路人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室友站在取款机前,正当钱
被送出来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感到背后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人。
之后就和王芳遭遇的一模一样。室友乖乖递上钞票,根本不敢回头多看那个“人”一眼。她僵立在取款机前面几乎有五分钟之久,直到远远传来一群同学的喧哗声,她才慢慢回过神来,后来又花了两倍于平时的时间才回到寝室,用足足
一个晚上的时间惊魂未定。“现在治安环境简直太差!”她愤懑地总结道,“学校也不管管!还有没有王法!”
“难道,那个‘人’整个晚上都埋伏在取款机那里,等着抢劫别人?”王芳吓得脸色都变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呢!我们是不是该……?”她试探地望了室友一眼,而回答她的,则是漠然无回应的眼神。
“算啦!”室友的第一句话,就让王芳的心沉入谷底,“破财免灾嘛!再说了,人家说不定是亡命之徒,手里拿着厉害的刀子哪!刚才好容易放过我们,难道我们还要为了别人自投罗网吗?为了别人不被抢钱,咱们犯不着把命搭进去啊!
”
“可是,至少也要通知保卫处吧……”王芳问,她拿不准五十元的抢劫案请不请得动“警察”这尊大菩萨。
室友沉思了一会,“王芳,我问你,”她说,“你能明白无误地指认出抢钱的人吗?”
“呃……”王芳一下子被问住了,她只记得那人的身形似乎是个年轻男子,体态瘦削,声音低沉(但很有可能经过伪装),其他一概不知。她茫然摇了摇头,将热切希望的目光投向室友,而后者同样一脸迷惘。
“我也是……因为天色黑,那人又站在我身后……”
王芳彻底绝望了。就算抓到可疑人物,两个受害者也无法确认——这也就意味着,无法把犯人定罪,无法追回赃款——这才是关键。室友之所以轻松自得的真正原因,在于五十块对于她并非巨额款项,她平常擦脸的面霜都不止这个钱呢!
可在王芳的眼里,这轻飘飘一张钞票却决定了她下半个月需不需要天天喝稀饭啃馒头过日子!她能不急嘛?
“不过,我用眼角的余光瞄到一眼哦……”室友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因为正对着的玻璃门有些反光,所以我才看到一点点犯人的影子……”
啊?王芳猛地竖起了耳朵。
室友捂起嘴巴,嘲弄似的笑了,“居然是个大胖子呢,嘻嘻……长得那么胖还来做劫匪,现在回想起来真是笑死人……”
不会吧?王芳感到自己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那时贴在自己身后的男人,绝对与“肥胖”二字无缘的……难道说,那天晚上的劫匪,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还是,同一个“人”,或者“幽灵”什么的,表现出的不同形态呢?
微小生意
微小生意
整整三天了,那女的一直在盯着我。没日没夜的,她那臭烘烘的嘴巴都冲着我一张一合,发出那些聒噪之极的声音。她那单调枯燥的叫声吵得我心烦意乱,吵得我头疼眼花,吵得我夜不成寐,日不成思;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知道,她是有备而来——她那恶狼似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我,恨不得把我吞下腹去,她贪婪的魔爪不仅伸向我的表皮,我的血肉,还企图侵入我的身体内——不!我惨叫一声,下意识推开了她。从窗外投来的惨白月光中,我对她刻薄的笑
意了然于心。她不仅仅要残酷地掠夺我,而且为了她腹中的亲生骨肉,她还在策划着更为远大更为罪恶的计划——她企图依附在我的身体上,如同附骨之蛆般吸吮我的精气,以养活她和她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为什么要找我!我悲愤地向天长吁。
那是她自作孽,自己风流落下的种,凭什么要栽赃到我的身上,让我做她的便宜老爸?!那孩子,压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敢向上天发誓。
可她并不就此放过我。她在我耳边轻声细语,仿佛灌输的是恶魔的甜言蜜语:
“你逃不掉的,”她说,“从今往后,我吃定你了!”
她始终喋喋不休地讲述着,无外乎孤儿寡母的艰难生活,还有,“感谢我这个好心人的收留”。说这话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她得意一笑。好心人,对,某种意义上就是孬种的意思。我不像其他人那样,在最开始的时候恨恨将她关在门外,
而是任由她踏入家门——这,便成为我后悔终生的举动。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如同噩梦一般,她占据了我家的每一个角落,就像对待自己的东西一样随性自然。无论我走到哪里,她总是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诉说她的艰辛,她的痛苦,以及
,“恳求老爷施舍”。我不止一次想把她赶出去,但我那迟钝的身手总是赶不上她灵巧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