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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咬定只从窗口瞥见一眼,不,其他的一概没有瞧见,也一概不知。警察惋惜地收起记事本,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那就怪了。”
“我们有复数以上的证人作证,那女人径自走进这一栋单元,并在里面呆了十几分钟。”他的眼睛虽然眯缝,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可我察访过这栋单元里所有的业主,却没有一个人承认见过她。”他意味深长地盯着芬兰的眼睛,“你说
怪不怪?”
“那女人……她到底出什么事了?”芬兰被他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警察轻轻笑了起来。他掏出两张照片,并排放在钢化玻璃的茶几上,好让芬兰看清楚。
“生前可是个风光无限的美女啊……”他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令芬兰对他更加反感,“昨天下午,她像发了疯一样,突然跳下铁轨,被疾驶的火车压成了肉泥!”
一瞬间,芬兰感到自己的呼吸仿佛停滞了。过了好久,她才艰难地发出声音:
“那么,是自杀吗?”
“相当蹊跷的自杀!”警察点点头,“有目击证人说,当时她的情况非常古怪,一个劲儿捧着脑袋嚷疼,走路的样子还摇摇晃晃的,活象喝醉了酒。起初我们以为她酗酒过度或者服用了兴奋剂,然而解剖结果却推翻了这一想法。”
芬兰不由闭上眼睛,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没错,就是她捶打照片的那一刻,现实中的女人头疼欲裂,最终,走向了自己的死亡。警察带来的照片上,她的死状惨不忍睹,远远比她想象中还要惨烈,几乎都无法辨认出那是属于谁的血
红肉块。
“那么,还是以自杀结案咯?”她的情绪迅速稳定下来,语调之沉稳令警察不免吃惊,“兴许她脑子有病或是一时想不开,总之,自杀对不对?”因为有很多目击证人嘛,她心里想。
警察含糊地答应着,收起一无所获的记事本。不过临行前,他丢下了一句让芬兰胆战心惊的话,证明他此行必有所图。甚至可以说,他是不是早就发现什么了。
他说,“我们打算从被害者的社会关系入手。不止一个人证实,这个叫舒敏的女人,是某个人长期包养的情妇。”
灵异照片(五)
她的头嗡地一声炸开了。即使警察的身影早已消失,她内心的激荡仍久久无法平静下来。警察临别赠言宛如一块巨石,在她的心海投下阵阵巨浪。
可是,就算他们查出那“舒敏”与丈夫的暧昧关系,就算他们怀疑她临死之前来找过芬兰,可那又能说明什么?两个巨大的字眼浮现在她的脑海,“自杀”!没错,在舒敏跳向火车的同一时刻,芬兰根本就呆在家里没有挪动半步,她所做
的一切,只不过从一张照片上,剪下不属于这个家的一点“杂质”而已。
得意的微笑尚未在她的唇角绽放,便迅速凝结成冰。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得赶快把那张照片收藏好,就连丈夫,也万万不可让他瞧出破绽!她好不容易藏好,便听到开门的声音。是丈夫——她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今天回来得未免太
早了吧?
“回来了啊?”她慌张地问了一声,“饭还没做呢?”
丈夫没有吱声,径自让自己的身体深深地沉入沙发里。他近来一直显得很落寞。
“要不要出去吃?”她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
丈夫冲着她的方向摆了摆手,“我不想动。”
“那就随便吃点?家里的菜不够。”她慢慢从镜子里窥视着丈夫的神色,然而他低垂的头颅让她什么都看不到。“哦,对了!”她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再次试探他,“今天有警察来咱们家。”
“警察?”丈夫的全身顿时像过电似的一抽搐,险些没跳起来,“他跟你说些什么?”
不对头,绝对有鬼!他那焦急的神色恨不得把她吞下去,芬兰不由猜想,该不会警察早已抢先询问过丈夫了吧?于是她不紧不慢地答道,“附近死了个人呗!”
“……其他的,没了?”
“说是个女人自杀,还不是老一套?”她挨着丈夫的身边坐下,漫无目的地问着,“你知道这件事?”
“听说了一点……”丈夫目光闪烁,吞吞吐吐地答道,“详细的不太清楚。”
“据说是卧轨自杀,现场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呢!”芬兰密切地注视着丈夫的神色,“听警察说,她生前是一位大美女,没想到红颜薄命,竟遭此飞来横祸……”
“她……不是自杀吗?”丈夫有些狼狈。
“是啊。”芬兰挑起两道久未修剪的眉毛,“可要是不遇上什么倒霉事,好端端一个美女,干吗跑去自杀呢?而且还是死相最难看的卧轨,想起来就毛骨悚然……唉!”她大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哪个负心汉抛弃了她……年轻人嘛,最容
易想不开……”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无形的鞭子,重重抽打在丈夫的心尖。自责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如果不是她破了相,如果不是我抛弃了她,她也不会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想必此刻丈夫的心里,正被这样的悲情愁绪所充得满满的吧?芬兰实在
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她悄悄背过身去,因为她确信,此刻丈夫的眼眶里,已有盈盈的泪光在闪耀。
在这之后,警察再也没有登过一次门,可能已经把他们夫妇从嫌疑人名单中去除了吧?而丈夫经历了血的教训之后,也仿佛对家庭燃起新的热爱,洗心革面做起循规蹈矩的好男人。不仅每天准时下班回家,推掉一切不必要的应酬,
甚至对年长色衰的妻子也迸发出久违的热忱,有天晚上还在她的耳边许诺要个孩子。芬兰沉浸在这小小的家庭幸福中,感到青年时代的活力重又注入她的体内。心情好,自然容光焕发,连原本臃肿的身材都显得轻盈起来。她不禁暗暗希
望这样的快乐日子能够持续到永远。
然而好景不长。有天早上她一觉醒来,发现旁边的被子空了——丈夫不声不响地离开家,没有叫醒她,也没有吃早饭。芬兰的心里顿时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那借由灵异照片所换来的短暂的美满家庭,如今一去不复返。
果然,之后丈夫的行动变得如从前一样,忙于应酬,忙于谈判,即使沾家门一步,也是应付似的回房睡觉。他再也不碰芬兰一下,听着他那熟悉又陌生的酣睡声,黑暗中的芬兰不由滚下两行滚烫的泪水。
是因为女人吗?芬兰从藏匿处翻出那张灵异照片,被她抠掉的大洞宛然,却并没有出现新的人头。兴许新的女人还不足以登上这张照片,站在丈夫的身边吧?她凝望着照片上丈夫那张眉宇分明、生气勃勃的脸孔,发出一声喟叹:
“你们这些女人啊……”她说,“为什么总是争先恐后地抢我的男人呢?”
舒敏绝不是第一个,照片上出现的第一个女人头,那个像死人一样恐怖的女人头——事实上,那张脸芬兰不仅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她叫萍,从很多年前便是芬兰的好姐妹,就连芬兰结婚,也是萍担任伴娘。婚礼上的芬兰一袭洁白婚纱,尽显雍容大方气质,而萍则身穿紧身晚礼服,苗条纤细的身材一览无余。被幸福冲昏头脑的芬兰并没有注意到,丈夫总是有意
无意躲闪着萍的目光,而萍那炽热的眼神,却一直投射在新郎的身上。
之久就是蜜月旅行,夫妻二人一同上黄山。忙中出错的结果就是芬兰误拿了丈夫的手机,然后,在海拔米的光明顶上,收到一条对她来说不啻于五雷轰顶的短信。
原来萍一直暗恋着丈夫,而丈夫也曾背着芬兰,和她交往过一段日子——然而,最终丈夫选择的结婚对象是芬兰,而不是萍。萍不愿意和丈夫断绝来往,她在短信里苦苦哀求,只要丈夫肯要她,哪怕让她做二奶,她都心甘情愿!
好一个贱女人!芬兰的牙齿咬得格崩作响,她高举起手机,恨不得马上扔进万丈悬崖之中,摔得粉身碎骨方解心头之恨!可她的手在半空中猛地停住,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完结篇将于后日强势登陆^_^!)
灵异照片(六)完
她给萍回复了一条极其狠毒的短信;被好友和丈夫双重背叛的芬兰,不惜使用最下流最阴狠最卑劣的字眼,赠与那不幸的第三者。
许久,许久,都没有回音。云海活象一床连绵起伏的棉花被褥,将下面发生的任何事都隐藏起来。她快乐地奔向丈夫的怀抱,在同心锁前拍下二人恩恩爱爱的照片。
回家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洗蜜月相片,第二件事才是打听萍的消息。
萍自杀了。
就在接到那条短信的那天傍晚,她泡在自家的浴缸里,割脉而亡。听到这里芬兰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却被排山倒海的悲伤所压倒。她不想萍死掉。她的本意……
只是想让她自觉退出而已啊!难道丈夫的魅力如此之大,使得萍宁可失掉生命,也不愿被他抛弃吗?
仔细想来,自己不也一样吗?为着陪在丈夫的身边,即使用那样下作的手段攻击自己的好友也在所不惜……萍啊萍,芬兰的嘴里荡漾着苦涩的味道,我们都是些为情而狂的疯子!
也就是在那之后,同心锁前的照片上出现了萍死去的脸孔,仿佛就算她死去,也要阻挠芬兰和丈夫的亲热一般。她那挥之不去的身影令芬兰由衷地厌恶,但是起码她不像那些活生生的年轻女人,会继续粘在丈夫的身边。
芬兰举起照片,一再端详着英气勃发的丈夫,自言自语像是对着他说话。你和你的那些女人们啊,给我小心一点!只要有了这张照片,管你有多少情妇,我不费吹灰之力,想杀多少就杀多少!
“医生,我爱人的病,有没有什么进展?”
“还是和以前一样,”医生摇了摇头,无奈地望着面前一脸焦急的男人。这里是省内最大的一所精神疾病专科医院,而那个叫做“芬兰”的女人,则是因为罹患幻觉症而被丈夫送入这家医�